小白骨憤憤道:“骨太慘了,原本我只是饞你這一個身子,以後我要饞兩個!”秦九輕:“……”
對待骨言骨語,秦九輕的免疫力堪稱化神境大佬。
那叫一個沉著冷靜!
*
皇安城,徐府。
黃昏時候,徐元德匆匆忙忙跑回家,徐氏見他這面色蒼白的模樣,趕緊迎上來問道:“這是怎麽了?餓著了?別著急,廚子晚上做了你愛吃的……”
徐元德渾身發抖,臉上肉都在打顫,一雙瞳孔也失了焦:“娘、娘……我、我……”
徐氏一驚,喊他:“德兒!德兒!”怎麽一副被魘了的模樣。
徐元德勉強穩了穩心緒,道:“我把、把秦九寂推、推……”
徐氏心咯噔一下。
徐元德把話說完了:“推下水了!”
他殺了秦九寂,他殺人了,他殺人了!
徐氏面色變了:“你怎麽如此糊塗,你……你這孩子……”
徐元德往日裡捅破天都有娘親哄著,哪見過她這模樣,登時被嚇得眼淚直流。
徐氏罵他的話擠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了:“你別哭,娘不是凶你,娘只是……哎……”
她一把抱住徐元德,徐元德哭得更凶了,他顫巍巍道:“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用力,他就站在冰湖邊上,我輕輕推他一下,他……他……”
徐氏心疼得厲害,拍著他後背道:“是他自己站不穩!那種孽障早該死了,他一出生就克死爺爺,連帶著秦家一家人都被克得生不出子嗣,那種人死了是為民除害!”
聽她這麽一說,徐元德眼睛聚焦了些:“娘,我……我沒想到的……”
徐氏哄著他道:“娘知道,娘知道你是不小心,沒事,別怕,你沒做錯什麽,你無非是性情剛直些,眼裡揉不進沙子,娘知道的……”
她又勸又哄,一番話全往徐元德心坎上遞,把原本戰戰兢兢又愧疚又恐懼的徐元德給穩住了。
徐氏又道:“娘也早看那小子不順眼,只是你不該如此衝動,這種事怎麽能親手去做?萬一被人看見怎麽辦,你可是要去當仙人的!”
這話讓徐元德又驚又喜:“娘我還能去修仙嗎?我、我這樣會不會被天道降罰……”
徐氏:“你又沒做錯事,天道怎會怪你?惡人當誅,你這是成全了秦家人!”
徐元德惴惴不安:“娘,我不知道秦九寂他……”
徐氏猛地起身:“是國子監後院的那個冰湖嗎?”
徐元德應道:“對,是那兒。”
徐氏:“你好好睡一覺,娘去看看。”事已經做了,人也死了,她得把事情處理乾淨,德兒這孩子怎這麽心急,她原本都計劃好了,秦九寂過不了兩日就會被馬車意外撞死,那時徐家摘得一乾二淨……
想這些無用,還是趕緊把事處理了。
斷不能讓人發現秦九寂的屍身!
*
秦詠和許氏在家早早備好晚餐。
有了小白骨的靈石,他們這一年的日子是不愁了。
秦詠對許氏說:“等九兒再大一些,我們問問他的意思,他若是想去十二仙山,我們就搬出秦府。”若是九兒不在國子監念書,那他們也沒必要在秦府委曲求全,雖說小骷髏滿肚子靈石,可那是兒子送出去的聘禮,他們做父母的不能拖後腿。
許氏眼睛一亮,聲音溫溫軟軟的:“我聽你們爺倆的。”
秦詠笑眯眯的:“等出了秦府,我們去開個玉石鋪子,我知道你最喜歡那些……”
許氏捂嘴笑:“小谷怕是更想開個飯館。”
秦詠想想那饞嘴的小家夥,道:“那我們再開家飯館!”
許氏瞪他:“小谷又吃不成。”
秦詠嘿笑道:“趁他還沒找回身體,好生饞饞他。”
許氏瞪他:“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秦詠:“不趁著孩子小的時候欺負,等長大咱們就欺負不著嘍!”
許氏嘴上罵他,心裡隻比抹了蜜還甜。
想著兩個孩子,想著美好的未來,許氏嬌柔的面龐滿是幸福。
夫妻倆打趣了一會兒,見天色暗了孩子還沒回來,才斂了笑容:“怎得還沒回來。”
許氏蹙眉:“按理說該到家了。”
秦詠想了下道:“再等等,許是兩人有什麽事。”
許氏也道:“嗯,有小谷在……”九兒不會有事的這話她沒說出口,因為眼皮的狂跳惹得她心也砰砰直跳。
飯菜慢慢涼了,許氏出門張望了好幾次都沒瞧著倆孩子,不由更心焦了:“這是怎麽回事……”
秦詠坐不住了:“我去學堂看看,是不是夫子留課了。”
許氏忙給他披上外衣:“快去快回,若是留課,記得差人給我送個信。”
秦詠:“安心,不會有事的,他們可是從十三年後回來的,怎麽會在這時有事!”
許氏被他這句話穩住了心神,道:“對對對,若是有什麽事,哪還有什麽十三年後。”
秦詠頂著深秋涼風出門,一路跑去學堂。
許氏也坐不住了,站在門口不停地張望。
理智上再怎麽告訴自己孩子們不會有事,可這心卻始終是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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