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力氣,白小谷的身體堪稱神兵利器,別說摔痛,即便是竊天劈他一劍,誰先斷都不好說。
白小谷誠實道:“不痛。”
秦九輕:“那不哭了?”
白小谷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可他的確不生氣了,雖然還有點委屈:“難吃。”
秦九輕一怔。
白小谷強調:“難吃死了。”
秦九輕回神:“下次找個好吃的。”連鬼王都不好吃嗎,那什麽才好吃?鬼神嗎。
莫名其妙被寫進菜譜的鬼神們:“???”
見秦九輕沒忘了承諾,白小谷那點委屈也沒了。
行吧,九大寂也不算拔掉無情,至多是技術不好。
參須真人說了,人生最大追求不止是吃飽,更要吃好,唯有技術好,才能又飽又滿足,回味無窮。
“父子”倆言歸於好,卻是讓身後一票群眾心情更加複雜。
他們的對話並非傳音入密,況且普通的傳音入密對於金丹期修士來說也能夠適當破解。
所以他們聽了個明明白白。
沒吃飽?
撐死了?
下次找個好吃的?
這對話何其尋常,甚至十分平凡。
可一旦把被吃的東西標注成鬼王,那就成恐怖故事了。
這莫非不是他們吃的第一個鬼王?這莫非是他們的日常口糧?就像尋常百姓舀一杓大米扮個鹹菜下飯一樣?
別說金丹境的修士們了,便是對剛剛踏入元嬰,頗有些自鳴得意的黎繁道長來說,也超出認知范圍了。
他們究竟是何許人?
那小變態,啊呸,那位尊貴的父親大人通身上下不見絲毫靈氣真氣乃至命氣,按理說只是個除了長相不普通之外其他都很普通的無名小修。
可他兒子卻以鬼王為食。
小骷髏,恐怖如斯!
哄好了小白骨,秦九輕抱著他走回來。
雖說白小谷怕人,但秦九輕卻沒想要一直藏著他——小骷髏孤零零在絳霜谷待了千年,會怕生也正常,只要多看看,就會明白人和鬼沒太大區別,沒必要怕。
可惜小骨頭在遇到他之前先和參須真人神交了一整本小X書。
參須真人有三寶,一汙二浪三慫。
小白骨前兩個沒學明白,最後一個卻是深入骨髓。
白小谷看著一大群修士,嚇得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完了完了,暴露本體的精怪都有什麽下場來著?
皮毛被扒掉做成衣,血肉被剁掉燉成菜,妖丹被摳出煉成丹……
最最可怕的是骨頭會被燒成灰磨成粉裝到一個罐子裡再埋到地下三尺深!
修士,恐怖如斯!
因為不敢看修士們,白小谷眼睛飄啊飄的,意外看到了那頭蒼涼倒地的悲戚凶獸。
咦……
白小谷認出來了:“這不是我們之前遇到的凶獸嗎?”被九大寂劈成兩半的那頭。
等等!小白骨回過神來,這不會就是那頭七階凶獸吧?
修士們怕得要死,但卻被一位高手高高手給一劍劈成兩半的七階凶獸?
九大寂……這麽厲害嗎?
白小谷正發呆呢,修士們已經倒吸涼氣,一雙雙滿含震驚的視線齊齊投向小白骨。
作為修士之首,元嬰境的大佬,金系天才的黎繁道長膝蓋很軟:“是你……”
眾人忍不住給他補充:“也是你!”
必須強調一個也字,吃掉鬼王的是你,劈了七階凶獸的也是你。
天。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小谷長這麽大就沒被這麽多人盯著過,還是這麽多修士,他嚇得胸骨砰砰砰。
直到他身邊傳來熟悉的好聽的聲音:“嗯,是他。”說話的是秦九輕,三個字蓋章定論。
白小谷:“???”
眾人:“!!!”
白小谷轉頭看秦九輕:“我?”怎麽會是我,明明是你,說起來為什麽九大寂這麽厲害!
秦九輕對他眨了下眼。
白小谷:“!”這這這太犯規啦!
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修士,上至修為最高黎繁,下至智商盆地何尚,全都對白小谷——
驚為天骨!
凶獸死得大開大合,鬼王來也匆匆去也衝衝,陡然解除了危險的修士們眼中只有小骷髏。
苗雲卉好奇地打聽父子二人的情況。
白小谷是不可能說話的,他只能縮在秦九輕頸項間,聽九大寂沉穩淡定地胡說八道。
人不可貌相,白小谷此時心情極其複雜。
他以為九大寂和他一樣弱小無助,沒想到他一劍劈了恐怖的七階凶獸。
他以為九大寂和他一樣膽小怕人,沒想到他不僅不怕他還敢面不改色地胡扯。
唯有一點,在白小谷意料之中。
九大寂是個大騙子!
他不僅會騙骨,騙起修士來也是一套又一套,說的他都要信了。
苗雲卉也挺意外的,她以為小變態,啊呸,父親大人是個不善言辭的,沒想到說起話來溫潤有禮,雖不苟言笑,但交代得很詳盡,沒有過多隱瞞。
只是高冷是真高冷,骨子裡的冷,她就是再饞他這張臉,也不會湊上去。
更不要提他那可怕的癖好。
關於白小谷的身份,秦九輕胡說八道得那叫一個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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