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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 第88章森木(一)
 “哥,我來了!”凌嘉木坐在球場邊,衝著籃球場上的人揮了揮手。
  凌君寒只是回頭淡淡瞥了一眼,利落地將手上的籃球傳給了旁邊的9號。
  那個人頭髮微長,腦袋後面綁著發揪,卻不顯女氣,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散漫的氣場。
  他單手穩穩扣住,原地起跳,雙臂抬起,直接投籃。
  凌嘉木順著籃球的拋物線轉動腦袋,聽見嘩地一聲,籃球空心墜落,砸在地上。
  “好球!”他情不自禁地吼出聲,看見旁邊幾個看球的女生投過來注視的目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9號撩起衣服下擺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結實的腹肌一閃而過,引起一陣歡呼。
  哨聲吹響,比賽結束。
  凌君寒慢吞吞朝著他走過去,微微垂眼,目光審視了一番。
  盯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問:“作業寫完了?怎麼又跑來找我。

  “我太無聊了,家裡憋得慌。”凌嘉木把水遞給他,又從懷抱裡拿了一瓶自己準備喝的水,遞給9號,“沒喝過的,本來準備自己喝,送你了。”
  水瓶被那雙抓過籃球的手捏住,他又些戀戀不捨的鬆開瓶身,又補充了一句:“青檸味的,我的最愛。”
  言下之意,看我多大方。
  9號笑著說了聲謝謝,毫不客氣接過水,擰開,仰頭喝下半瓶。
  喉結滾動,汗珠順著起伏滑落下去,砸在微微敞開的球衣上。
  “好喝。”9號舔了舔下唇,渾身暢快。
  凌君寒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移了一圈,簡單做了個介紹。
  “孟與森,小時候訓練隊的朋友,最近剛轉到我們學校,跟我同班。這傻小子是我弟弟凌嘉木,初中部的。”
  “原來是你那個頭疼的小弟弟,久聞大名。”孟與森含糊不清地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散漫。
  凌嘉木不悅地抬起圓圓的眼睛,揚聲說:“我不小,我已經初二了!你煩死了,把水還來!”
  孟與森當著他的面,挑釁似的,又抿了一口,“我喝過的,你還要么?”
  “你……”凌嘉木被氣得半死,虧他剛才還為這人歡呼,原來跟他哥一樣的惡劣。
  物以類聚。
  凌君寒把水放在地上,轉著籃球看向孟與森,“明天還有場友誼賽,來麼?”
  “成,老地方見。”孟與森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又回頭捏著那瓶青檸衝著凌嘉木晃了晃,“謝謝嘉木小弟弟的水。”
  他咬字很輕,卻在那個“小”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
  凌嘉木喘著粗氣,抬頭兇巴巴看著他哥,很是怨念,“你朋友怎麼這樣!”
  “人家說的是實話,初中小屁孩,不是小弟弟還是大哥哥?”
  凌君寒輕笑了一聲,把人從看台上拎起來,“亂晃什麼,回家吧。”
  這是凌嘉木跟孟與森的初次見面,一個十三,一個十六。
  也不就差了不到三歲,憑什麼說他小。
  凌嘉木咬牙切齒,沒聽清他的名字,但牢牢記住了球衣上的9號。
  但人很奇怪,明明很討厭他們這樣的作派,卻又喜歡跟著自己成熟的人晃悠。
  就比如凌君寒從小羞辱他的智商到現在,他還是喜歡他哥。
  沒別的,就是慕強。
  9號也一樣,長得好看,籃球打得很好,聽他哥說年紀輕輕就拿了什麼競賽獎。
  跟他這種每天挑燈夜讀才勉強擠進前十的苦命孩子相比,9號的人生跟凌君寒一樣,像是開了掛。
  凌嘉木不信邪,他覺得9號肯定晚上在偷偷讀書寫作業,婊裡婊氣的學神。
  他決定先混入其中,打成一片,再揪出9號的把柄。
  然而計劃還沒實施,週末在圖書館的借閱室,他就再一次碰上了人。
  當時凌嘉木正在費勁的從書架頂上往下拿一本書,墊著腳夠了好一會兒,堪堪摸到書角。
  還沒來得及往下撥,書被另一隻大手快速抽走。
  凌嘉木憤怒回過頭,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懟在面前。
  嚯,踏破鐵鞋無覓處,該死的9號。
  “我先看到的,給我。”凌嘉木伸手去搶,書被孟與森高高舉過頭頂,距離懸殊。
  他蹦噠著夠了幾下,很丟臉,沒夠著。
  只要多喝牛奶,我還會長的,凌嘉木憤懣的想。
  他癟著嘴扭過頭,氣沖衝朝著另一個方向走,衣領被人拽住。
  孟與森稍微用勁兒,就把人拽到了跟前,利落翻了個面兒。
  他彎下腰,跟人平視,“沒想跟你搶,本來就是幫你拿的。”
  “噢。”凌嘉木被這突如其來的善意卡頓了幾秒,沖他緩慢眨了眨眼,“你人還不錯,給我吧。”
  “叫一聲森哥我就給。”孟與森揚起嘴角,故意欺負人,“我比你大,叫哥哥不過分吧。”
  凌嘉木挺直腰板,把脖子拉長到幾乎喘不過氣,也比這人矮了一大截。
  他硬氣地說:“不叫。”
  “嘴這麼硬,這一點倒是跟君寒很像。”孟與森盯著那張稚嫩的臉,品鑑道。
  凌嘉木沖他吹鬍子瞪眼,咬了咬牙,強裝氣勢,“就這麼硬,愛給不給。”
  孟與森輕笑了一聲,把書在指尖上轉了一圈,然後一把塞進他懷裡,慢條斯理開口:“給你,不然人家說我欺負小弟弟。”
  又是小弟弟,這人真的很會戳人痛處。
  凌嘉木盯著他的背影,埋頭低聲嘟囔,“年紀大了不起,長得高了不起。”
  偏偏孟與森聽力極好,慢悠悠又回了頭,衝著他笑了笑。
  他覺得逗這個小屁孩可太有意思了,一碰就炸毛。
  “你哥在二樓自習室,你要不要一起過來?”
  “我哥也在,那我早上問他去哪兒,他死活不說。”凌嘉木哼了一聲,把書包勾在背上,抱著書抬了抬下巴,“帶路”。
  語氣很是高傲,他心想:被我逮住了,果然,這倆傳說中的學霸還是要學習的。
  凌嘉木雄赳赳氣昂昂地跟在後面,進了二樓的隔間。
  他推門進去,看見他哥正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看電影。
  凌嘉木:“……”
  “你怎麼來了?”凌君寒看見來人,微微挑了挑眉。
  孟與森說:“我剛上樓見著他夠不著書,做完好人好事,順便就把他帶過來了。”
  “你來自習室怎麼不帶我?”凌嘉木憤憤不平開口,拖開他旁邊的凳子正準備坐下,椅子被拉開。
  凌君寒指了指對面,低聲說:“去對面寫作業,我們倆要看電影。沒叫你,是怕打擾你學習。”
  “你們倆不看書嗎?”凌嘉木瞪大眼睛。
  兩人齊刷刷緩緩搖頭,孟與森說:“上課都聽懂了,還看什麼。”
  凌嘉木:“………”
  是我智商低,是我不配。
  怎麼會有人專門跑來自習室看電影,他盯著對面一人一耳機,姿態懶散東倒西歪地看著屏幕,氣得壓根癢癢。
  想著作業還有一大堆沒寫,他又怨念地掏出課本和練習冊,被迫做題。
  只是那兩人一點都不安靜,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時不時發出很輕的笑聲。
  自習室很空,稍微有些動靜就听得格外清楚。
  凌嘉木剛想張口,又閉了嘴。
  如果他說吵,他哥一定會說:那自己回家寫去。
  是他硬要跟過來的,只能憋著。
  孟與森跟凌君寒看完一部電影,懶洋洋用胳膊碰了碰他,“看累了,出去抽根煙?”
  “你還抽煙!”凌嘉木偷聽到對話,猛然抬起頭,上下打量,“我要跟你們老師舉報你。”
  “舉報吧,高二三班,李老師,記得把你哥也帶上。”孟與森雙手撐在桌面上,含笑看人,“好兄弟就是要有難同當。”
  “無恥。”凌嘉木狠狠地寫下答案,薄弱的紙張被戳了個大洞。
  “走吧。”凌君寒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旋轉著把玩。
  兩人推門出去,自習室重新變得安靜。
  凌嘉木鬼鬼祟祟的看了一圈,好像真不是來學習的,什麼也沒帶。
  他懶仄仄的回到座位上,感覺生無可戀。
  是他太天真,人家是真的聰明,課下不用學習。
  他盯著那道已經卡了二十分鐘的數學題,唉聲嘆氣。
  人和人的腦子為何不能共用呢?科技都這麼發達了,就沒什麼提高智商的藥?
  他把一堆公式先抄在空白的地方,挨個艱難往裡套。
  怎麼算怎麼不對勁,越寫越覺得離譜。
  背後突然飄來一抹很淡的煙味,像是某種薄荷香。
  聲音從頭頂上落下,“公式錯了,輔助線也畫錯了,是連接對角。”
  話還沒說完,凌嘉木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溫熱的大掌握住,被迫跟著移動。
  一條新的輔助線落在立方體上,他瞬間豁然開朗。
  “你真聰明!”凌嘉木猛然回頭,孟與森笑得很欠揍地垂眼看著他。
  他敲了敲習題冊,手指劃過空著的幾道大題,引誘說:“謝謝誇獎,你要是肯叫我一聲森哥,我可以免費幫你輔導作業。”
  凌嘉木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凌君寒,心裡盤算著這話的可能性。
  每次問他哥難題的時候,那人總是面無表情,眼神裡帶著一種看傻子的憐憫,讓人覺得羞愧。
  9號跟他比起來,雖然一樣的欠揍,態度還是要和善不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孟與森又說:“我那還有一整套筆記,都可以送你,前提是……”
  “森哥。”凌嘉木接話,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
  他微微揚著下巴,眨著可憐的小狗眼賣弄可憐,“我都叫了,求你幫幫我。”
  凌君寒雙手環抱著,靠在看好戲,“你真要幫他輔導?”
  “嗯,就當獻愛心了。”孟與森抬頭,佯裝活動四肢,“今天正好胳膊酸,不想打球。”
  凌君寒點了點頭,合起光腦,“那我先走,他有點傻,辛苦你了。”
  “我不傻,我是反應慢。”凌嘉木嘴裡嘀嘀咕咕,卻不敢大聲反駁。
  孟與森被逗笑,終於明白見到這小孩兒的親切感從何而來,跟他家那隻傻狗特別像。
  眼睛都圓溜溜的,一碰就炸毛。
  稍微對他溫柔點兒,又能服軟。
  “來吧,不會的題都圈出來,我跟你講。”孟與森拉了把椅子靠著他坐下,懶洋洋半撐著頭。
  凌嘉木一口氣掏出三本習題,趁機壓榨,“這道,這道,這道,還有這道,都不會。”
  孟與森快速掃了一眼,雙手改撐著後腦勺,長嘆一口氣,“嘉木弟弟,你這不會的知識點怕是覆蓋了整學期重點吧?上課幹嘛去了,忙著看漂亮同桌?”
  “我同桌是男的,而且並不漂亮!”凌嘉木梗著脖子反駁。
  孟與森心想:這是重點麼?果然夠蠢的。
  他從花里胡哨的筆袋裡抽了支筆出來,又扯了張草稿紙,按著題號開始講解。
  凌嘉木愣愣的聽著,心裡一陣震驚的彈幕飄過。
  我操,居然能搞出三種思路。
  我操,字也寫得很好看。
  我操,講得好有條理,比老師說得還容易懂。
  我……..這哥哥是不是挨得太近了點兒。
  孟與森今天沒綁頭髮,偏長的髮絲順著臉頰垂落下來一些,有幾縷散落在凌嘉木的臉頰上,感覺有些癢。
  凌嘉木不太習慣跟人靠得太近,於是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挪。剛移動半寸,手腕被拉住,又拽了回來。
  孟與森嘖了一聲,“你是有多動症麼?寫個作業都不安穩。”
  “不是……..”凌嘉木想著都是男的,好像特地說這事兒,是挺矯情。
  “算了,你接著說吧。”
  “你要是哪裡沒聽懂,就直接說。”孟與森抬頭揉了一把他的頭髮。
  脾氣挺衝的,頭髮倒是挺軟,比他家狗摸著舒服。
  凌嘉木有些害臊地嗯了一聲,自從讀了初中,好像就沒人再摸過他的頭。
  他梗著脖子等那隻手從腦袋上下去,才慢吞吞解著解題。
  孟與森耐性極好,在自習室盯著他做了仨小時作業,終於寫完。
  凌嘉木誇張地伸了個懶腰,說:“我這是頭一回做這麼快,感謝有你。”
  “快麼?”都坐了一下午,屁股都麻了。
  孟與森啞然失笑,“我覺得,你應該試著去理解思路,而不是背題。”
  自己艱難維持前十的笨蛋辦法被瞬間戳穿,凌嘉木洩氣道:“可是我腦子轉得慢,只能靠背。”
  孟與森有些憐憫的看著他,又有些同情,感覺怪可憐的。
  他幫人把練習冊合上,“跟我回家,我把以前的筆記都送你。”
  “真的?”
  “嗯,只要你叫我森哥。”
  凌嘉木此刻哪兒還記得之前的彆扭,什麼要與人保持距離更是拋到了腦後。
  興奮上頭,手臂一伸,就抱著人瘋狂搖晃,“森哥,你就是我親哥!”
  孟與森這麼隨口一說,就莫名其妙多了個弟弟。
  凌嘉木好像吃準了他嘴硬心軟的脾性,逮住機會就粘著人不放。
  以前不肯叫,現在倒是一口一個森哥,配合著那雙狗狗眼,任誰都招架不住。
  凌嘉木靠著那幾本重點秘籍,期末考試成績出來,破天荒拿了一回年級第一。
  他拿著成績單跑到孟與森家找人,恨不得立刻炫耀。
  等了好一會兒,孟與森才裹著睡袍出來,頭髮濕噠噠的滴著水。
  看見來人,他側身放人進來,慢吞吞問:“你跑什麼?喘成這樣。”
  旁邊的大白狗在地上睡成死豬,一動不動。
  “我得第一了!702分!真的!”凌嘉木繞開那狗,炫耀似的把那張打出來的成績單展開,指著上面的排名說:“看,沒騙你!”
  “知道了知道了,好吵。”孟與森找了張濕毛巾擦頭髮,等到水珠擦乾,他才說:“剛出成績,我就幫你查了。”
  凌嘉木還沉浸在喜悅裡,臉頰紅彤彤的,“啊,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自己不也會查,我知道結果就行了。”孟與森敞著睡袍坐著沙發上,動作很是放蕩不羈。
  凌嘉木噢了一聲,覺得自己的高興好像顯得有些大驚小怪。
  他在沙發另一邊坐下,上下打量著人,“你期末成績出來了麼?超過我哥了沒?”
  “沒,還是並列。”孟與森無所謂地點了根煙,淡淡吐出一口煙霧,“我對超過他沒什麼執念。”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含糊出聲,“桌上的禮物是送你的,獎勵你期末考得好。”
  凌嘉木眨了眨眼,一把拖過禮物盒拆開,裡面躺著一整套軍式長槍。
  他愛不釋手地摸著槍桿,有些新奇,又有些發怯,“我哥不讓我玩這個…….你什麼時候買的?”
  “就問你喜歡麼?”
  “喜歡,特別喜歡。”
  “喜歡就成。”孟與森笑著把煙掐滅,解釋說:“上週就買了,你哥不讓,就避著他偷偷玩兒不就行了。”
  凌嘉木啊了一聲,表情仍然保持著亢奮,“你就這麼篤定我能考好?”
  “嗯,用了我的筆記還考不好,那真成傻子了。”孟與森彎腰揉了一把他的頭髮,因為動作,浴袍的帶子緩慢散開,浴袍一下子敞開了個乾淨。
  凌嘉木頭抵在他的胸膛上,聽見對面平穩的心跳聲。
  視線下移,八塊整齊的腹肌漂亮排列著,以及黑色的內褲。
  “……..你把衣服穿好。”凌嘉木扯過他的浴袍帶子,把人緊緊勒住。
  孟與森差點兒被這一下送人,岔氣咳嗽說:“都是男的,你沒見過?”
  凌嘉木也覺得奇怪,明明他哥也經常這樣游泳回來在面前晃來晃去,他看著就跟看塊兒豬肉似的。
  但孟與森不同,往眼前一晃,就覺得讓人害臊。
  可能,到底不是親哥。
  “反正,你先穿好,然後教我玩槍。”凌嘉木努了努嘴,把最長的一把長槍從盒子裡拿出來,四處亂晃著瞄準。
  孟與森壓住槍桿,提醒道:“別亂瞄,雖然是假的,打人還是很疼。”
  他起身重新係好浴袍帶子,把人從沙發上拉起來,立在正前方。
  雙臂伸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掌心疊在一起端穩槍桿,“三點一線,閉眼標準,對準白牆,就可以射擊。”
  “你怎麼什麼都會?聽我哥說,你以後想走研究路線,不打算從軍?”凌嘉木一邊艱難瞄準,一邊隨口搭話。
  孟與森貼在他耳邊幫忙固定住方向,嗯了一聲,“軍隊有君寒一個人放光彩就夠了,我挺懶的,喜歡坐實驗室。”
  “噢,可是我也想當軍人。”凌嘉木說著,手一鬆,一發軟彈就彈了出去。
  手沒拿穩,砰地一聲,旁邊的花瓶被打得半碎。
  孟與森:“……….”
  他拿掃帚把地上的碎片掃乾淨,悠悠回頭,戲謔道:“就你這瞄準度,離軍人還有點兒遠。”
  “我可以練。”凌嘉木氣勢洶洶,表情堅定地撫摸過槍桿,“就從這一把開始,就是以後凌元帥的第一支寶槍。”
  孟與森不忍心潑人冷水,但認真提醒事實,“你說的凌元帥,君寒倒是挺有可能。”
  “我也很有可能。”凌嘉木端著槍亂瞄,對準大門的方向。
  打門,總不會弄壞花瓶了,他在心裡嘀嘀咕咕。
  射擊槍重新瞄準方向,扣動扳機,軟彈射出去的瞬間,大門被拉開。
  軟彈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站在門口的凌君寒身上。
  凌君寒摀住胸口,臉色微變,嚴厲出聲,“凌嘉木,你居然玩槍?還敢打我?”
  “誰知道你出現得這麼及時,還有森哥家密碼!”凌嘉木瑟瑟發抖,往沙發旁邊跑,“這是森哥送我的禮物,你不能搶!”
  “我是不是說過沒經過專業訓練不能玩這個,今天就是個例子,下次你要是傷著了人,我會揍你。”凌君寒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快步走過去抓人。
  凌嘉木抱著槍,翻身就利落掛在旁邊的孟與森身上,小腿不停亂晃。
  “森哥快跑快跑,被抓到我們倆都要玩完。”
  孟與森一頭霧水,想說跟老子也沒什麼關係,我就是隨手送個禮物。
  無奈身上的人像樹袋熊似的牢牢掛著不肯下去,腿還在他腰上蹭來蹭去,胡亂晃動。
  他伸手抓住人的腰往上提了提,快步往樓上跑。
  凌君寒加快步伐,朝著兩人的方向追過去,“孟與森,把凌嘉木給我放下來,我今天要代替我爸好好教育他。”
  “我得了年紀第一!我考了702!我就是最棒的!為什麼要打我!”
  凌嘉木一邊瞎嚎著,一邊催促孟與森趕緊跑。
  孟與森被迫入夥,跟人狼狽為奸。
  快步上樓,鑽進自己臥室,反腳把門帶上落鎖。
  動作一氣呵成,無比熟練。
  “凌嘉木,出來。”凌君寒站在門外揚聲叫道。
  “我不!我今晚就睡森哥這兒,你自己回去吧!”凌嘉木找著靠山,表情很是囂張。
  “孟與森,你也被我弟帶傻了?”凌君寒沉沉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威脅,“不出來是吧,行,我等你回來再跟你好好算賬。”
  話音一落,就傳來一陣密集的下樓聲。
  門外沒了動靜,凌嘉木喘著氣,貼著脖頸悄聲說話:“好像走了。”
  孟與森手臂還環抱著人,浴袍再度散開,綿軟的身體貼著皮膚,完完全全地嵌在他的懷抱裡,不知死活的亂蹭。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帶來酥酥麻麻的癢。
  孟與森發誓他真的對小屁孩沒什麼興趣,但莫名其妙的,居然起了反應。
  他咬了咬後槽牙,在心裡無情地唾罵自己。
  好不容易把感覺壓回去,他艱難出聲:“人走了,你是不是該下來了?”
  “噢,對,我都嚇傻了。”凌嘉木鬆開脖頸,利落落地。
  孟與森有些狼狽地側身攏起睡袍,衝進浴室。
  外面傳來凌嘉木的聲音,天真又單純,“森哥,我晚上真住你這兒了啊?我不敢回去。”
  “好。”孟與森隨意應了一聲,撐在洗手池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
  他一直就不太喜歡女孩,但也從來沒想過會跟男生怎麼樣。
  籃球隊裡來來往往高的矮的,帥的壯的也不少,包括凌君寒,誰都好像比門外那個十四歲的小屁孩來得合理。
  他們認識了一年,從十三歲半到十六到距離,變成十四歲半到十七。
  凌嘉木比剛認識那會兒長高了一些,但還是矮,剛剛到他肩膀。
  就像剛才一樣,很容易就能跳到他身上抱住。
  四肢細長,臉倒還是肉乎乎的,怎麼看,都和自己的理想型掛不上半毛錢關係。
  他對凌嘉木好,只是從一開始逗弄人,變成多養隻小寵物也不錯的心態。
  尤其是看他經常被凌君寒欺負,覺得怪可憐,起了憐憫。
  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朝著那種方向想像過。
  孟與森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幾把涼水,強迫自己清醒。
  那可是弟弟,而且是凌君寒的弟弟,真是瘋了。
  思緒混亂不清,他沒了往日平靜,在浴室裡坐著三十分鐘,才慢吞吞地出去。
  凌嘉木正坐在床上端詳那把槍,腿隨意地支在地上,又白又細,好像輕輕一捏,就能起一圈紅印。
  孟與森別開眼,訓斥自己別再亂想。
  “你怎麼進去這麼久?不是剛洗過澡麼?”凌嘉木疑惑道。
  孟與森撇了撇唇,在離他很遠的小沙發上坐下,“我喜歡在廁所思考人生。”
  凌嘉木皺了皺眉,“那你思考出什麼來了?”
  “我覺得…… ”孟與森頭一回臉上露出和年紀相符的迷茫,“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我哥對你造成的重創這麼慘呢?不至於。”凌嘉木笑著晃了晃腳丫子, “你放心,他要揍也只會揍我。而且,他這個人吧,雷聲大雨點小,他才捨不得。”
  別晃了別晃了,晃得心煩。
  孟與森盯著穿著短褲的小細腿,滿腦子都是剛才勾在腰上的觸感,鬼打牆似的走不出去。
  “草。”他煩躁地抹了一把臉,再次重複:“我覺得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凌嘉木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有些慌張踩下地毯,跑到他面前蹲下,仰頭看人。
  “森哥,你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孟與森滾了滾喉嚨,盯著他的眼睛說:“木木,我覺得你還是回家住吧。”
  也許幾天不見,這種奇怪的念頭就消失了。
  凌嘉木有些不悅地看著他,又裝可憐,“你就忍心我一個人回去嗎?現在我哥在氣頭上,他會罵我。”
  “他不會,我會跟他解釋。”孟與森抬手懸在他的發頂,又尷尬收回,“真的沒事兒,回去吧,我突然有點兒不舒服,想睡會兒。”
  “好吧,你要是真不舒服,就去醫院,或者給我們打電話。”凌嘉木把槍放在旁邊的茶几上,“這個我不敢拿回去,先放你這兒,下次過來找你玩。”
  孟與森抬眼說:“拿回去吧,你哥會同意的。”
  “你確定?”凌嘉木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他剛才那麼兇。”
  “我跟他解釋,你不用怕。”孟與森作勢就拿出通訊器,編輯信息。
  凌嘉木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把槍抱進懷裡,後退了兩步,“那我走了,森哥再見。”
  聽到樓下大門關上,孟與森鬆了口氣。
  他跟凌君寒解釋完槍的來龍去脈,又勸他可以試著讓嘉木接觸軍事。
  你來我往發了十來條短信,終於把這事兒搞定。
  孟與森念著“木木”看向窗外,突然笑了一聲,心想可能真是撞邪了。
  整個假期,他都處處避著凌嘉木,出來玩也只敢單獨約上凌君寒,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本以為不見面就不會再有奇怪的念頭,只是那天那種感覺一旦開始滋生,奇妙的想法就開始瘋長。
  最初是想見他,生生忍著。
  到後來更是荒唐,有一天晚上做了一個關於凌嘉木的夢,早上醒來的時候,內褲濡濕。
  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清理情緒,他才遲鈍意識到,沒救,真的完了。
  再開學的時候就進入高三。孟與森心慌意亂,為了躲人,保送軍大後,又自告奮勇申請參加研究院的提前集訓,搬進了訓練營。
  一關就是好幾個月見不著人,不見面,就不會想,他這樣自我安慰。
  偏偏凌嘉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跟他對著幹的小屁孩,總是粘黏糊糊的。
  他偶爾會在晚自習後打來電話,絮絮叨叨的說學校的事。同學或者老師,考題難或者簡單,學校的鳥肥了一圈,或者凌君寒又如何欺負他。
  都是小事兒,囉里八嗦的。
  只是,凌嘉木再也沒掉下過第一,次次穩居首位。
  孟與森經常都是安靜著抽煙,聽著他念叨,時不時的應上一聲。
  宿舍的小陽台窄窄的一道,他抬頭就可以看到每天懸掛的月光。
  “森哥,我要中考了,馬上就要進高中部啦,不是小弟弟了。”凌嘉木對這三個字,始終耿耿於懷。
  孟與森笑著嗯了一聲,“等你進高中,我就該畢業了。”
  他已經確定保送,離開學校也是早晚的事兒。
  他們倆差了將近三歲,就是不可逾越的三年。
  凌嘉木問:“森哥,我考試那天你會來看我嗎?好久沒見你了,有點兒想你。”
  孟與森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凌嘉木又說:“你成績那麼好,你來看我,肯定可以給我帶來好運的。我不是你弟弟嗎?你可不能不管我。”
  “好,去,考試那天我一定送你。”被這一聲“弟弟”叫回神,孟與森沒法拒絕,只能答應。
  他在心裡想,或許是自己走入了誤區,也許再見面,真的就只當他是個小弟弟。
  中考那天,孟與森跟集訓隊請了假,準時到達考場。
  已經快一年沒見,遠遠的看著那個少年朝他跑過來,差點兒沒認出人。
  肉乎乎的五官蛻變成了乾淨的少年樣子,個子抽了條,顯得四肢更是纖長。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藍色的校褲看上去無比青春,朝著自己狂奔而來。
  “森哥,你果然來了!”凌嘉木看上去很開心,一來就熱烈給了一個巨大的擁抱,“我今天一定會考得很好。”
  “嗯,會的,你又不是真的傻。”孟與森終於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手掌的位置比過去高了很多,已經快到自己鼻尖的位置。
  孟與森感嘆:“長高了。”
  小孩兒真是神奇,不過一年不見,變化就這麼大。
  也許再長長,也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學長,女孩子們暗戀的對象。
  這樣一想,還是小時候好。
  老是跟在他尾巴後面,森哥森哥叫個不停,喋喋不休。
  “是吧,我就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還不相信。”凌嘉木仰頭,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隨即快速閉眼,嘴裡念念叨叨,“我要蹭一下學神的光芒,一定能考第一。”
  孟與森被逗笑,手掌下滑,捏上他的臉頰,“好好考,別緊張。 ”
  “嗯,等我考完,我們一起出去玩。”凌嘉木心態無比輕鬆,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一上考場就緊張得要死的小朋友。
  孟與森看了眼時間,馬上八點半,“你該進去了,考試加油。”
  “明天你會來嗎?”凌嘉木歪著頭問,“你會來吧?”
  “真當我是你親哥了,還帶天天送的?你怎麼不叫君寒?”孟與森學著他的樣子,也歪著頭看他。
  凌嘉木變得比從前更大膽了些,揚起嘴角,“要是可以選擇,我更希望你是我親哥。”
  孟與森還在呆滯著,凌嘉木倒退著走了兩步,跳起來向他揮了揮手,“森哥再見,我去考試啦。”
  孟與森站在原地,品著剛才那句話,突然又自嘲笑出聲。
  這是對人太好,直接被人當成親生哥哥了。
  十七歲的少年對於青澀莽撞的愛情還有些迷茫不安,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麼,但他知道一件事,他不想當凌嘉木的哥哥。
  或者說,不止是當凌嘉木的哥哥。
  中考兩天,孟與森每天早上八點準時出現在學校門口。
  目送著人進去,就去找凌君寒打一場籃球,然後再等著凌嘉木考試出來。
  凌君寒跟他一起站在學校門口等人,一邊笑他,“我怎麼覺得你對他比我還要上心?中考而已,他挺穩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因為從小家裡就一個小孩,覺得多個弟弟也不錯。”孟與森面對好友的眼神,有些心虛地看向遠方,不敢直視。
  他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實在是上不得檯面,一旦說出口,他可能會失去兩個人生中重要的人。
  孟與森轉著籃球,轉移話題,“晚上班上有散伙飯,你去麼?”
  “不想去,你要去?”凌君寒對這種聚會也沒太大興趣,只是同學三年,大多數都沒什麼交集。
  “嗯,去吧。我最近在訓練營快被逼瘋了,真他媽無聊。”
  孟與森正說著,就看見凌嘉木興沖沖地垮著書包跑了出來。
  他下了判斷,“看這樣子,應該考得很好。”
  “題型我基本上全蒙對了,我覺得不考個第二,都對不起你那堆筆記。”凌嘉木瞥了一眼他哥,問:“你們今晚有約?”
  凌君寒:“我回家,與森要去班上的散伙飯,你呢?去哪兒?跟我回去?”
  凌嘉木垮下肩膀,瞬間沒了興致,“我們班是明天聚餐,我沒地兒去,也不想回家。我還以為你們要幫我慶祝呢,沒想到又想把我扔了。”
  孟與森於心不忍,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提議說:“要不,跟我一起去,反正都是同學。至於慶祝,我們等你成績出了一起補上。”
  “嗯,行吧。”凌嘉木勉為其難答應。
  “那我走了。”凌君寒幫他把籃球拿著,又囑咐一句:“看好他,別讓他喝酒。”
  一路上,凌嘉木嘰嘰喳喳地複盤這兩天的考試,像只麻雀在叫。
  孟與森是真的脾氣好,人說一句,他應一句,兩人你來我往跟講相聲似的。
  散伙飯定在一個火鍋酒吧,一群人一邊燙著吃的一邊乾著酒,鬧渣渣地幾乎要把天花板掀翻。
  凌嘉木一個生面孔混入其中,一下子吸引了一群女孩子的注意。
  有人問:“與森,你帶的哪家小弟弟啊?這麼嫩?”
  孟與森把他拉到軟沙發上坐下,笑著說:“凌君寒家的。”
  大家熱情圍住凌嘉木,紛紛調戲:“小弟弟,讀幾年級了?姐姐漂不漂亮?”
  凌嘉木手足無措往孟與森背後躲,扛不住這樣的場面。
  孟與森笑著護住人,往自己懷裡帶,“人家剛十五,你們別嚇著小朋友。”
  “你們班同學都好熱情。”凌嘉木微微靠在他肩膀上,皺著臉吐槽。
  只是沒過一會兒,又來了一群男生,非要跟小朋友碰酒喝。
  孟與森牢記走之前凌君寒的話,來一個擋一個,酒過半場,臉色倒是不變,只是胃裡翻滾。
  凌嘉木正手忙腳亂往嘴裡塞吃的,全場就他一個吃得最歡。
  孟與森點了根煙,側頭輕聲問:“好吃麼?”
  “好吃。”凌嘉木把一塊肉塞進去,沖他笑了笑,“謝謝你帶我來。”
  真可愛,孟與森盯著他的那些小動作,心裡想。
  凌嘉木盯著他面前那杯酒,舔了舔下唇,“我有點兒渴,我也想喝。”
  “你哥不讓你喝。”孟與森有些醉了,彎腰側過去,因為吵鬧聲太大,不得不貼著人耳朵說話,“想喝的話,等你成年,森哥再帶你去。”
  凌嘉木很不服氣,這人從一開始就喜歡拿年紀壓他,從前是,現在也是。
  他微微抬起下巴,轉過臉看他,“你也沒到十八,未成年。”
  這一個動作,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嘴唇幾乎就要貼上。
  凌嘉木心跳猛然加快,想往後躲,後脖頸被手固定住。
  孟與森鬼迷心竅地盯著他的唇,定定看了幾秒,輕聲說:“下週就成年了,四捨五入十八歲。”
  成年與未成年,他們倆之間的代溝,好像越來越大,無法逾越。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鬆開脖頸,往凌嘉木腦門上彈了一個響蹦,緩解方才尷尬的距離。
  凌嘉木鬆了一口氣,心跳如雷。
  剛剛孟與森跟他的距離靠得太近,那一秒,他差點兒以為就要親上,好險。
  可他森哥怎麼看都是一個大直男,是他想太多。
  “孟與森,我喜歡你!”旁邊一個長發女生突然竄出,張口表白,“你可以當我男朋友嗎?”
  方才還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只剩下無邊蔓延的尷尬。
  孟與森掐滅煙,微微抬起眼看向她,搖頭拒絕,“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
  徬徨了這麼久,剛才,才真正的確認。
  他的確是喜歡凌嘉木的,不是對弟弟的那種喜歡,是想要親吻他的那種喜歡。
  女生執著追問:“你喜歡誰?我好像沒見你有女朋友。”
  “嗯,我的白月光,追不到的。”孟與森玩笑中透露出一絲真心。
  白月光一樣的少年,就應該像月亮一樣掛在天上,觸不可及。
  女生憤憤不平的走了,帶著一手八卦,不過十分鐘,全班都知道孟與森暗戀著一個白月光,不知道姓甚名誰,但猜測一定很美。
  凌嘉木緩和了半天,才喃喃開口:“你的白月光我見過嗎?”
  孟與森盯著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笑而不語。
  過了好一陣,他藉著酒勁,鼓起萬分勇氣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白月光,是個男孩子。”
  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好像什麼都還不懂的,男孩子。
  會撒嬌,會叫他森哥,會燦爛的放肆大笑的男孩子。
  是,叫凌嘉木的男孩子。
  凌嘉木渾身僵硬,卡頓了好幾秒,才壓低聲音震驚開口:“你是同性戀啊!”
  “嗯,我也才發現。”孟與森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他的小少年,好像醉了,但眼裡有光,也有凌嘉木的影子。
  凌嘉木往後挪了挪,尷尬地舔了舔下唇,語無倫次,“我、我、我不是歧視同性戀,我只是覺得有點兒怪,我好像身邊沒喜歡男生的。”
  他怕人誤會自己嫌棄人,又結結巴巴解釋說:“沒關係,不想說也沒關係,你喜歡誰都是你的自由。”
  孟與森捕捉到他眼神裡的抵觸和慌張,鼓起的勇氣猛然洩了氣。
  “乖。”他像往常一樣揉了揉他的頭頂,到底什麼也沒說。
  只是可能酒喝了太多,覺得眼睛有些泛酸。
  到了半夜,凌嘉木因為平時規律的作息時間,靠著沙發靠背昏昏欲睡。
  孟與森起身跟同學挨個打過招呼,直接彎腰抱著人出去。
  他不知道該把凌嘉木送往何處,於是設定成自動行駛,繞著中心區漫無目的地轉著。
  凌嘉木睡得不太舒服,腦袋撞在玻璃上,時不時地哐哐直響。
  孟與森伸手用掌心墊在他腦袋下方,手指埋進柔軟的細發里,髮絲親暱地纏繞著指尖。
  凌嘉木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嘟囔道:“森哥…..說好了,記得請我喝酒。”
  “木木。”孟與森輕聲叫他,目光滑過凌嘉木的臉,想起很個晚上的思念和今晚的怦然心動。
  男生安靜地躺在他的臂彎裡,沉沉睡了過去,沒有回應。
  鬼使神差的,孟與森彎腰俯身過去,輕聲說:“森哥現在就請你喝酒,好不好?”
  凌嘉木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張著唇,淺淺呼吸。
  十七歲末的盛夏,森林覆蓋樹木,孟與森側頭吻住了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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