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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第90章森木(三)
凌嘉木磨磨蹭蹭回了元帥府,自從他哥搬到北墅,中庭的房子就變成他一人獨享。
當初說是離家出走借住幾天,現在倒好,一住就住了一年多。
他感覺昨天的宿醉還沒完全清醒,又覺得心裡亂糟糟的,於是翻箱倒櫃開始收拾。
旁邊的小箱子拉開,滾輪滑動了一截倒下,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凌嘉木愣了愣神,蹲在地上,盯著箱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發呆。
物件五花八門,手錶,球鞋,手辦,球衣…….應有盡有。
無一例外,上面都有著特殊的編號:9號。
從孟與森十八歲開始,凌嘉木就養成了習慣,逛街或者出任務的時候,看到特製編號是9號就會買下來攢著,每年挑一樣出來,送他一份當生日禮物。
東西越買越多,生日也就一年一次,於是積攢了整整一個行李箱。
其實也不總是那麼好買,有編號的東西,要么很貴,要么限量。
有些甚至需要提前預約,等上大半年的時間。
但這好像成了一種蒐集的快樂,凌嘉木總是樂此不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覺得9是孟與森的幸運數字,也是他們倆初次見面的紀念,挺有意義。
從前他一直覺得,兩個人會一直這樣相處下去,禮物送到七老八十,直到老死。
可是今天他突然發現,也許不會。
如果孟與森跟他哥一樣有了小家庭,自己就成了一個多餘的外人。
隨著時間過去,會慢慢地退出他的生活,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
凌嘉木覺得有些窒息,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走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不可能真的要求人家一輩子單著,當自己的好哥哥,那樣太過自私。
心煩意亂。
通訊器叮的一聲,頁面上跳出一個新的好友申請,備註寫著:祝雲星。
凌嘉木瞬間渾身緊繃,呈現出防御狀態。
他不知道祝雲星是從什麼渠道拿到了自己的聯絡方式,沉思了幾秒,抖著手點下確定添加。
木:你加我,是有什麼事嗎?
星星:沒事,只是你是與森最喜歡的弟弟,想以後有機會討好一下你。
他用了“討好”這兩個字,足以證明想要跟孟與森一起走下去的決心。
凌嘉木翻了個白眼,輕哼了一聲,打字:不用討好我,我又不是他親弟。
星星:嗯,下次有空出來吃飯,回聊噢~
凌嘉木都可以瞬時腦補他的語氣,軟軟糯糯的,帶著撒嬌的奶音,跟自己這種干脆利落的軍人完全不同。
所以孟與森雖然姓取向的是男生,骨子裡到底還是喜歡乖巧聽話的。
凌嘉木莫名其妙的閃過這個念頭,心裡有些鬱悶。
他偷偷點進祝雲星的好友圈視女幹,十分鐘前更新了一條狀態。
星星:準備跟男朋友去看電影,大家有什麼推薦?
“看你妹,大早上就打擾人家工作,一點兒都不貼心,就這麼當男朋友的。”
凌嘉木嘴裡嘀嘀咕咕的,捏著通訊器往樓下走。
手指無意識滾動,猛然間看到祝雲星半年前的一條動態。
是兩隻牽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曖昧交纏。
上面文字寫著:好喜歡他,想跟他一直在一起。
知道談戀愛是一回事,窺探到個中細節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這麼直截了當的呈現在他面前。
半年前的狀態,不知不覺,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嗎?
凌嘉木腦子出現短暫的一段空白,一腳踩空樓梯,歪歪斜斜地滾了下去。
長期訓練,他條件反射蜷起小腿護住頭部,哐哐噹噹撞了幾下,落在一樓的過道上。
他悶哼了一聲,閉著眼緩和了一會兒,才慢慢坐起檢查傷口。
因為反應快,倒是沒有什麼拉傷或骨折。
只是因為連番剮蹭,手臂和小腿都出現了幾處深深淺淺的擦痕。
平時再重的傷也能抗,槍子射穿也就哼哼兩聲,今天凌嘉木突然就覺得矯情了起來。
他想到孟與森跟人要去看電影,在那種單獨又私密的空間里呆著,也許會牽手,或是接吻。
越是細想,越是無比煩躁。
凌嘉木覺得自己壞極了,不然不會哆哆嗦嗦地跳著撿回通訊器,重新坐回地上,給孟與森發語音信息。
木:森哥,我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好疼。
他刻意學著祝雲星的那種軟綿綿撒嬌的音調說話,發送出去後,他再重新點開聽了一遍。
整個樓道迴盪著婊裡婊氣的口吻,凌嘉木嘖了一聲,自己都嫌棄得要死,噁心吧啦的。
他在心裡掐著秒數:一。二。三。
屏幕閃動,孟與森的電話打了過來,凌嘉木鬆了口氣,心臟那顆扑騰的小鳥落了地。
他接起,還沒來得及說話,孟與森就搶先問:“你在哪兒?傷得怎麼樣?”
“元帥府,中庭那棟。”凌嘉木掐著嗓音,可憐巴巴的說:“太疼了,我起不來。”
“別陰陽怪氣的,好好說話。”孟與森在有些嘈雜的背景音裡,有些煩躁地嘆了口氣,“等著,我馬上過去,別亂動。”
凌嘉木撇了撇唇,裝出來的果真就遭人嫌棄,祝雲星天天這樣說話也沒見他說什麼。
他揉了揉膝蓋,手臂垂在兩邊,真就坐在原地呆呆的等。
沒十分鐘,孟與森從大門那邊衝了過來,喘著粗氣,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看起來很是著急。
凌嘉木正準備出聲,就看到遠遠站在門口,有些局促的祝雲星。
他垂下眼,那分欣喜蕩然無存,“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剛說要去看電影,多半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沒有。”孟與森扯了扯褲子蹲下去,仔細檢查他身上的傷。
大大小小擦傷了不少地方,好幾處都滲著血。
他眉頭皺得很緊,有些憐惜地用指尖碰了碰,不敢用力,“怎麼這麼不小心?”
凌嘉木沒好意思說是看了祝雲星的動態,只能胡亂扯了個藉口,一拍腦門,“可能酒還沒醒。”
“能走嗎?我帶你去醫院。”孟與森試著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手還沒碰上胳膊,凌嘉木就開始哼哼。
“疼疼疼,走不了。”聲音無比嬌氣,和平時判若兩人。
孟與森垂眼看著他,想問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
停頓了幾秒,他彎腰把人打橫抱起,大步朝著門外走,“去軍區醫院吧?那邊熟人多,如果需要休息幾天也有人照顧。”
凌嘉木嗯了一聲,眼神掃過站在門口的祝雲星,看不太懂他眼底的情緒。
好像有些委屈,又有些嫉妒,是在怪自己打斷了約會嗎?
祝雲星小心翼翼上前,伸出腦袋問:“嚴重嗎?森….與森剛剛收到信息就跑過來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言下之意,在抱怨他小題大做。
凌嘉木不太喜歡這個男生,說不上來原因。
他眨了眨眼,有些挑釁地把手往孟與森脖子上勾了勾,把自己更緊地送進懷裡,“看不出來嗎?路都走不動,挺嚴重的。”
陰陽怪氣,像個綠茶。
凌嘉木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一邊又口不擇言說:“這幾天估計都要麻煩森哥照顧我,佔用你男朋友幾天,你不會生氣吧?”
“啊,不會…..照顧弟弟嘛,應該的。”祝雲星表現得相當懂事,自告奮勇的拉開機甲門,“你們上去,我來開吧。”
凌嘉木現在覺得“弟弟”這兩個字落入耳朵,無端就變得刺耳了起來。
好像在刻意讓他區分,弟弟和戀人的區別,很讓人心煩。
孟與森沒察覺出暗流湧動,只是朝著祝雲星點了點頭,說:“去第一軍區。”
他把凌嘉木抱上後座,小心翼翼地把腳放在地上,生怕二次弄傷,只是用指腹輕輕地揉了揉腳踝。
看到兩條細腿上深深淺淺的口子,還是沒忍住說教道:“你走路都不看路了麼?腦子笨五官也當擺設?”
凌嘉木被罵蔫了,覺得滾下樓梯這種事兒的確丟人,縮著脖子懺悔道:“下次我一定注意。”
“嗯,每次都說下次,總是冒冒失失的。”
孟與森用指尖彈了彈他的腦門,放輕口吻,哄小孩兒似的說道:“擦擦藥就沒事兒了,不會留疤。”
“我不怕留疤。”凌嘉木挪了挪肩膀,有氣無力地靠在孟與森身上,突然覺得安心。
有個哥哥真好,森哥比親哥還管用。
祝雲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兩人,欲言又止。
到了軍區醫院,急診室的醫生瞥見被抱著的人,表情有些驚訝,“凌副官這是怎麼了?最近沒聽說有戰況啊?”
孟與森把人抱得更起來了一些,笑著吐槽:“小腦沒發育健全,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醫生哧哧直笑,又插上一刀,“這樣啊,要不,再多掛個腦科專家號?”
“去你的,小心我去院裡投訴你亂開單子。”凌嘉木到了自己的地盤,口氣很是囂張。
孟與森看著他不由發笑,都傷成這樣,還像個張牙舞爪的小獅子。
他低聲說:“別鬧了,安靜點兒。”
凌嘉木瞬間閉嘴,乖乖地垂下了腦袋。
醫生幫忙拍了個片子,里里外外檢查了一番,開了一堆擦傷藥,又掛了兩瓶消炎水。
凌嘉木被挪到臨時病房,被護士按著打上吊針,舒舒服服窩進病床,看孟與森忙裡忙出。
“你不回研究院?不是很忙嗎?”
“你都這樣了,我敢走?”孟與森瞥他一眼,把亂動的人按回被子裡,“這兩天好好呆著輸液,哪兒都不許去。”
凌嘉木乖巧地點了點頭,腦袋往裡縮了幾分,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也是,畢竟我現在也沒人管,渾身又疼,你要是也不在,人家以為我是個棄兒,孤零零的。”
“別裝可憐了,你那點兒小心思…..”孟與森點到即止,沒再戳穿。
他覺得今天的凌嘉木和往常不大一樣,又嬌氣又做作,像是在跟誰刻意爭寵。
凌嘉木用被子蒙住頭,低聲嘟囔:“我能有什麼小心思。”
祝雲星冷眼旁觀,當局者迷,他倒是看得清楚明白。
凌嘉木明明喜歡人家,自己卻傻子一樣的弄不清楚,誤以為是兄弟情。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他希望凌嘉木徹底死心,這樣,自己也許才能有一點點機會。
孟與森拿著燒水壺燒好熱水,又拿兩個杯子來迴轉換了好一會兒,把水溫弄涼了些。
試過溫度後,他把杯子遞到凌嘉木嘴邊,托著後腦勺一點一點的餵水。
兩人貼得很近,動作自然,自成一圈很和諧的氣場。
祝雲星站在床頭,絞著手指,感覺自己萬分多餘。
他掐了掐自己手心,勉強撐出一個微笑,“既然與森要照顧弟弟,那我先走。”
“不好意思,你得自己回去了,我沒空送你。”孟與森有些歉意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回頭舉著水杯餵水。
“沒關係。”祝雲星溫和笑了笑,“我自己可以回去。”
凌嘉木余光瞥見人走出病房,很是得意地砸了砸嘴,“謝謝森哥照顧。”
孟與森把水杯放在一邊,直接把話挑明:“你是不是不喜歡雲星?”
“不喜歡。”凌嘉木直來直去,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別問為什麼,沒什麼理由,反正不喜歡。”
“是不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跟我談戀愛?”孟與森把話說得更明顯,答案幾乎就要呼之欲出。
無奈凌嘉木太笨,只是傻傻地眨了眨眼,疑惑開口:“這倆問題有區別麼?”
孟與森:“……..”
算了,當他白問。
到了晚上,凌君寒和段無心聽說了慘痛過程,匆匆趕來病房。
段無心繞著他轉了一圈,原本一臉擔憂,突然笑出聲:“你怎麼跟我一樣滾樓梯啊,我是運氣差,你也是?”
“可能吧,最近點兒背。”凌嘉木半睜著眼,懶洋洋說:“我沒事兒,你們倆回去吧,新婚燕爾跟我在病房呆著,晦氣。”
凌君寒從上倒下審視了一番,確認沒事後,淡淡開口:“與森說你疼得死去活來,路都走不動,要抱。”
“啊……..時不時的……很疼。”凌嘉木尷尬地皺緊鼻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的,我很疼,我裝的。
段無心一拍腦門,驚呼道:“好巧,我也是,我每次受傷也這樣陣痛,原來大家都一樣。”
凌君寒看穿一切,攬著他肩膀往門口推,“笨蛋老婆,回家吧。”
“你弟弟受傷了,我們就待了三分鐘,這樣好嗎?”段無心貼在病房門口,壓低聲音問。
凌君寒悶笑著把門帶上,表情愉悅地說:“沒關係,他可能巴不得我們走。”
段無心一臉狐疑,雲裡霧裡。
病房只剩下兩個人,瞬間寂靜不少。孟與森躺在旁邊的陪床上寫資料,安靜地只有敲字的聲音。
凌嘉木輸完液,拔了吊針,微微側身枕著頭盯著他看。
以前就知道孟與森長得挺帥,五官深邃,鼻樑高挺,當初也是跟他哥並列的校草之一。
現在安靜工作的時候,戴著無框眼鏡,時不時的皺著眉頭,看上去有一種嚴肅的姓感。
蒼天,他竟然會用姓感這個詞形容他森哥。
凌嘉木臉色微微漲紅,正準備翻身,和孟與森視線對上,又迅速移開。
偷瞄被抓,很是尷尬。
他正準備說點兒什麼,對面先開了口:“又疼了?馬上該到塗藥的時間了。”
“啊是,火燒火燎的。”
凌嘉木不太擅長說謊,一胡扯四肢就跟著亂動,這下真碰到了傷口,疼得嗷嗷叫。
孟與森把鏡框取下來放在床頭,起身走到床邊把被子掀開,手掌拍了拍床。
“趴著,幫你上藥。”
“噢。”凌嘉木翻了個身,腦袋埋在枕頭里,溫順得緊。
他感覺指腹小心的碰著腿上的傷口,清涼的藥膏塗開,帶來絲絲涼意。手指上移,然後是小臂和手肘。
手法還挺好,凌嘉木正舒舒服服的享受,感覺腰間一涼。
他反手扯住褲腰,一臉驚恐道:“幹什麼?!”
“塗藥,你不是這兒也傷了?”孟與森用指尖戳了戳腰窩以下的位置,差幾厘米,差點兒就碰上屁股。
凌嘉木這回臉徹底漲紅,結結巴巴說:“要不…..要不我自己來。”
“你手上剛塗好,別亂動,一會兒蹭被子上了。”孟與森輕笑了一聲,固執把褲腰拉下去,卡在白白嫩嫩的位置。
他眸光微動,強行將視線鎖定在傷口的位置,沾了點兒藥膏,往傷口上塗。
明明是槍林彈雨里活下來的軍人,皮膚卻出奇的細膩,碰上去的時候肌肉就開始緊繃,觸感好得厲害。
隨著手指滑動,臀部線條緊緊地繃著,看得出很是緊張。
“放鬆。”孟與森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腰,打趣說:“害羞了?”
“我才沒害羞!大家都長一樣,有什麼可害羞的!”凌嘉木頂著大紅臉,梗著脖子吼。
他感受著帶著溫熱的指尖碰上那塊從未有人觸碰過的皮膚,感覺像是火在灼燒,滾燙一片。
心跳猛然加速,手指情不自禁抓住腦袋下方的枕頭,控制住繃緊的肌肉。
每一秒鐘都被拉得無限漫長,很是難捱。
孟與森嗯了一聲,快速抹完藥放在床頭,幫人把褲子穿好。
過了一會兒,他才幽幽開口:“也不太一樣,你比我白。”
CAO。凌嘉木翻身蒙住頭,徹底不想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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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嘉木在病房躺了兩天就搬回家休養,他不好意思一直拖著孟與森,於是把小白弄過來解決一日三餐。
都是擦傷,倒是沒什麼大礙,三五天差不多就開始結痂,一周過後,基本上就活動自如。
他耐不住姓子,傷剛剛痊癒就迫不及待回了趟軍區。
上上下下巡視了一圈,再把堆積的工作整理完,花了大半天時間。
一周不在,段無心幫他分擔了不少工作,凌嘉木內心很是愧疚。
“這些都是這幾天的考勤記錄,還有新兵訓練情況。”
段無心現在可牛逼,管人一套一套,“有三個違紀的,我已經幫你上報處理了,沒什麼大事。”

凌嘉木盯著那堆整理齊全的報告,雙手合十,誠懇致謝,“感謝嫂子,有你真好。”
“你其實可以多休息幾天的,最近軍隊不忙,而且有我和你哥在,完全不用擔心。”
段無心沒什麼坐相的半倚靠在辦公桌邊,笑嘻嘻看著人。
凌嘉木也笑著碰了碰他的腳,感嘆道:“以前我還在想,我哥怎麼能這麼愛你,現在我懂了,你簡直就是人間寶藏,人美心善。”
“那確實是,謝謝誇獎。”段無心點了點頭,毫不客氣接下表揚。
凌嘉木一邊跟他插桿打諢聊著最近發生的趣事,一邊點開好友圈隨意翻看。
剛一刷新,一張高清圖片的跳進視線裡,是祝雲星發的動態。
簡單利落的四個字:好事將近。
配圖是兩人接吻的照片,圖片裡孟與森微微側著頭,無比深情的吻著祝雲星。光線很是曖昧,兩人看上去如膠似漆,情真意切。
凌嘉木手指僵硬的放大圖,又猛然把通訊器甩開扔在桌面上,發出哐當的一聲巨響。
段無心被這動靜嚇了一跳,抬頭問:“怎麼了?”
“森哥,好像要結婚了……”凌嘉木渾身脫力的陷進椅子裡,神情有些恍惚。
他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雙手掐得死死的,連呼吸都被剝奪,整張臉瞬間慘白。
他知道兩人談戀愛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接吻的細節,又得知了這樣的進展,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做何反應。
明明一周之前,他問孟與森的時候,得到的答案還是暫時沒有打算。
只是短短七天,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段無心啊了一聲,疑惑道:“不可能吧,我沒聽你哥說啊。”
“真的,我加了他男朋友的好友,剛剛發的。”凌嘉木艱難地把通訊器翻面,那張放大的圖牢牢鎖定著兩張貼合的嘴唇上,
他覺得刺眼,又挪開視線,不願多看。
段無心也有些凌亂,但別人的感情,凌君寒教他不要插手太多,他不敢亂下定義。
他幫忙把好友動態關掉,輕輕晃了晃人,低聲問:“你還好嗎?看上去臉色好差。”
“沒事,嫂子,我們去喝酒吧。”凌嘉木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假裝開心道:“在家憋了一周,我想放縱。”
段無心有些擔憂,左右看了眼他捲起的袖子旁邊裸露的傷口,“你傷還沒完全好,能喝嗎?”
“我想喝。”凌嘉木艱難微笑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帶著央求的語氣祈求道:“我想喝,你陪我。”
他不知道原因,只是感覺在看到那條動態的那一刻,特別難受。
段無心點了點頭,看了眼時間,剛剛七點。
“我跟你去。但是不能太晚,你哥說他九點到家。”
“好,走吧。”凌嘉木猛然起身,感覺頭暈目眩,頭重腳輕。
兩人隨便在軍區附近找了家小酒吧,晚飯也沒吃,直接上了一大堆酒。
段無心見這陣勢,嚇得不輕,終於察覺事情不大對勁。
他抓著人的手腕,揣測問:“你是因為森哥要結婚,所以難過嗎?”
“我不知道。”凌嘉木晃著酒杯,仰頭就悶了個乾淨,很是生猛。
他捏著空杯子看著段無心,眼眶微紅的問:“你不是陪我嗎?你怎麼不喝?”
段無心無措的抓著酒杯,抿了一大口,度數挺高,下嘴就又些嗆口。
他靠在沙發椅背上,撐著腦袋看人,終於篤定了些,“你是因為那條狀態所以不高興了對不對?你不想森哥結婚,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
“我說了,我之前就說過我不想他跟祝雲星談戀愛,他還這樣。”
凌嘉木覺得有些委屈,但很快意識到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立場去提出這樣的要求。
越是細想,心裡更是酸澀。
段無心一個情感遲鈍的小白虎都看出了端倪,他問出猜測過很久的可能姓,“我覺得,你是不是喜歡森哥啊?”
“我?”凌嘉木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陷入糾結,“我把他當哥哥很多年了,認識的時間太長,我分不清對他到底是哪種喜歡。”
“我覺得吧,喜歡一個人就是不想跟別人共享,希望他是自己一個人的。”
段無心艱難剖析,拿自己舉例,“比如我要是看到誰碰了你哥一下,我都會不高興,會生氣,也會吃醋。”
“噢。 ”凌嘉木又喝了一大杯酒,喃喃說:“我以前好像沒有這麼強的佔有欲,但是自從這個祝雲星出現,我就……很不開心。我好像也不是不讓他談戀愛,只是希望他對我還是像之前那樣。”
他很矛盾,也很迷茫,是真的看不清自己的想法。
酒一杯一杯下肚,那股難受的情緒卻瘋狂滋長,滿心都是酸澀。
段無心陪著他喝了一打又一打,一堆杯子空空蕩盪,很快又上了一堆新的。
他也不懂該怎麼勸人,但總覺得凌嘉木的邏輯不太對勁,
“可是如果他有了愛人,肯定會佔據掉很多的時間。和從前一樣,那不可能。”
段無心想了好半天,才撐著下巴開口:“沒有一個人會無條件對另一個人好的。”
凌嘉木愣楞的聽完,又突然笑了一聲,“嗯,也是。我這個弟弟也挺慘的,兩個哥哥前赴後繼的結婚,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
段無心抿了抿唇,無從安慰,“你要不要跟森哥好好談談?”
“不說他了,喝酒。”凌嘉木豪邁地拿玻璃杯撞了他的一下,酒撒了一桌。
段無心被灌得發暈,酒勁上頭。他迷迷糊糊給凌君寒發了條信息後,就趴在桌子上強撐著醉意,盯著那人胡鬧。
凌嘉木比他更暈,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誒嫂子,你見過祝雲星嗎?他好矮,我感覺比我矮了半腦袋,還瘦不拉幾的。”
“森哥他媽媽好喜歡他,以前他媽媽也挺喜歡我的,就是不知道喜歡哪個更多一點。”
“森哥這人,真的對誰都好,他就是個大!好!人!”
“嗝…..但是,他怎麼能對誰都好呢?不可以……”
“你別喝了。”段無心大著舌頭,亂晃著手按住他的酒杯,“再喝、喝下去,你要醉了。”
“那就讓我們祝森哥新婚快樂!”凌嘉木抱著酒瓶直接吹了半瓶,撲通一聲倒在桌面上,喃喃道:“新婚快樂…..”
段無心艱難強撐,看到視野裡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才猛然鬆了一口氣,渾身力氣鬆懈。
他掛上匆匆趕來的凌君寒肩膀,軟綿綿吐槽:“老公,嘉木哥瘋了。”
“真夠可以的,自己想喝酒還拖著我老婆,他幹什麼喝成這樣?不是傷還沒好麼? ”
凌君寒剛到家就收到信息,嚇得趕緊出門,順手拖來了還在研究院加班的孟與森,一人處理一個醉鬼。
段無心在他脖頸的地方蹭了蹭,心滿意足靠過去,低聲說:“他說祝森哥新婚快樂。”
孟與森皺眉,感覺莫名其妙,“誰他媽要結婚?”
他把醉成一灘爛泥的凌嘉木拉起來半抱著晃了晃,企圖叫醒人,“醒醒。”
凌嘉木醉眼朦朧地瞇起眼睛,偏過腦袋打量人,眼前的人相成了重影。
“誒,森哥,有兩個。”
他頓了頓,又猛然把人推開,嘟囔說:“你結婚都不通知我,還要、還要我看好友動態,不夠意思。”
“不是,有誰能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是誰他媽說我要結婚?”孟與森頭都大了兩圈,晃著兩個醉鬼,壓根問不出什麼有效信息。
凌君寒把段無心打橫抱起,抬了抬下巴,指著門口的方向,“先弄回去,明天再問。”
“嗯,我把他帶回我家,你們倆回去吧。”孟與森付完帳,抱著人上了機甲。
好在軍區離家位置不遠,十分鐘就到。
一路上,凌嘉木嘴裡神叨叨的念著話,就是含含糊糊,聽不太清。
孟與森空出一隻手按著人,把人固定在座椅上,有些頭疼地安撫說:“乖一點,別瞎亂動。”
“你走開。”凌嘉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他推到一邊,嫌棄道:“你親了別人,別碰我。”
孟與森從進酒吧開始就是一頭霧水,到現在更是覺得荒謬,他加快速度趕到家門口停好,把人又從機甲裡拖出來抱上樓。
凌嘉木一路上都不太|安分,一邊胡亂地動,嘴裡只重複一句話:“別碰我。”
“喝死你算了。”孟與森咬牙切齒把人放在床上,固定著他的後背靠著床頭,不讓他睡。
他垂下眼睛盯著他,執意要問出個所以然,“你說說,我親誰了?”
“祝雲星!你親他了!!!”
凌嘉木梗著脖子嚷嚷了兩聲,又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語氣可憐巴巴,“親就親了吧,都在一起半年多了,也不知道親了多少回,說不定床都上了一萬次。”
孟與森捏著他的下巴,把人視線轉過來對上,看到凌嘉木泛紅的眼尾,猛然有些心疼。
他放慢語氣,一字一頓說:“我沒親過他,也沒睡過他。”
“屁,你說謊!”凌嘉木手指捏上他的唇瓣,亂無章法胡亂地擦,“就是這張嘴,天天親他,我有證據。”
“什麼證據?”孟與森嘴唇被磨得生疼,被搞得也有些脾氣上頭,力道重了些,“證據呢?”
凌嘉木抖著手從口袋裡摸出通訊器,好半天沒點進去。
他暴躁地按著屏幕,滑來滑去,“祝雲星的好友圈,今天都發了,你還騙我,大騙子。”
孟與森奪過他的通訊器,手指劃開,終於看到了所謂的接吻證據,以及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他並沒有在自己的好友圈裡看到過這條動態,估計祝雲星只對了凌嘉木一人可見。
這小男生,心機夠重的。
至於凌嘉木為什麼會喝酒,又說那麼多奇怪的話,以及整個人看上去掩飾不住的難過。
此時此刻,他才終於明白了這一晚上的來龍去脈,又好氣又想笑。
“木木。”孟與森扶著人的脖子,把他放到自己的肩膀上靠著,輕聲解釋:“你看到的照片是假的,我沒親過他,你信我好不好? ”
“不……不信…….我看到了…”凌嘉木昏昏欲睡,額頭抵在肩頭,倔強地晃著腦袋。
他整個人處於輕微的顫抖中,像一隻難過又受傷的小獸。
“木木,你這樣看起來像是在吃醋。”孟與森突然笑了,這回很篤定地開口。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長長舒了口氣,感覺十一年的暗戀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凌嘉木這個小傻子,只是看到一條動態就這麼又瘋又鬧的,不是喜歡他是什麼。
凌嘉木反應很是遲鈍,緩了好一會兒才把話過了腦子,條件反射伸手打他,只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動作軟,聲音更軟,“傻逼才吃醋,你跟別人談戀愛結婚去,走開,我頭好痛。”
此時此刻,孟與森覺得自己跟一個醉鬼講道理,就是離譜。
他不知道凌嘉木明天酒醒後還會記得多少,但還是抱住人,貼著耳朵執著的重複:“祝雲星是故意發出來騙你的,就是想讓你死心,讓你難過。我沒準備跟他結婚,也沒親過他,只親過你。”
“你們都是騙子,走開。”凌嘉木猛然抬起腦袋,霧濛濛的眼睛裡帶著委屈,伸手把人推開。
他壓根不想听他說什麼解釋的鬼話,只是覺得滿心煩躁,奮力想要掙扎出懷抱。
孟與森嘆了口氣,抬手扣住他的手臂反剪在身後,把人壓在床頭,牢牢箝制。
他微微垂下頭,狠狠地咬著他的嘴唇開口:“第99次了,木木,希望下次換你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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