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寒把頭埋進溫熱的頸窩,感覺銀白色的發絲軟軟的貼在臉頰上。
明明平時看起來凶巴巴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意外的溫暖。
此刻,他的心變得比頭髮還要軟。
你還有我呢。
這句話直接戳到了心坎上,又酥又麻。
這個單純的笨蛋,總是形之中,胡亂撩人。
“以後你還會走麽?”凌君寒蹭了蹭他脖頸上的皮膚,低聲問。
段心微怔,認真的考慮了幾秒,輕輕搖頭,“應該不會。”
剛才不知道為什麽,沒腦子,這句安慰就脫口而出。
只是仔細想想,如果凌君寒需要他的話,他想他以一直在這兒。
他感受到凌君寒的呼吸離自己近,刻意放輕,像是怕嚇到自己。
但手臂的力道不自覺更重了一些,幾乎要按得自己喘不來。
“凌君寒,你怎麽了?”段心揚起脖頸,輕微呼吸了幾分新鮮空。
好像,他真的挺難的。
好憐,再抱一會兒吧。
段心繼續摸頭,把垂著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
“沒有,我就覺得....”凌君寒一時語塞。
上一次,段心費勁心思想要離。
這一次,卻告訴他願意留在身邊。
前後比,心境截然不同。
他明白段心此刻向他展示的溫情和愛情關,更像是朋友之間的一憐惜。
但是此時此刻,好像有這樣一個克制的擁抱,就已經夠了。
良久,他補上那句沒說完的話,“覺得你乖。”
又乖又軟,還貼心。
段心被誇得有些害臊,用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在,好些了嗎?”
“嗯,謝謝。”凌君寒揉了揉他的頭髮,動作溫柔放,誇獎道,“你比我想象的,稍微要細膩那麽一點兒。”
“我也不是真的心那麽,偶爾還是有眼力見兒的。”段心揚起下巴,自吹自擂。
“挺有眼力見兒,就是經常理解出偏差,另辟蹊徑。”凌君寒精辟總結道。
比如入冷宮,比如硬核賣乖,比如要變得熱情,比如親臉表示感謝。
就沒一件事,和正常人在一個調上。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段心來了精神,撐著床鋪跟他視。
凌君寒終於感覺心情輕松了些,輕笑了一下,“誇你呢。好了,你放心,小白不會有事的。”
段心扯被子拉到脖頸處,嘟囔道,“怎麽換你來安慰我了。”
凌君寒眨了眨眼,用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因為我調節情緒快,一會兒就好了。”
“你是挺快,前後不五分鍾。”段心在心裡掐了個時間,表示同意。
凌君寒挑了挑眉,男人,是不是不以說快。
算了,說了這小屁孩也聽不懂。
他扯下嚴嚴實實的被子,勾了勾尖尖的下巴,問,“餓不餓?晚上飯都沒吃完就走了。”
段心摸了摸肚子,感歎道:“別說,還真有點兒。不小白不在,我們只能點外賣應付一下。”
這會兒才發,這個機器人在生活裡的存在感如此之。
平時晃來晃去不覺得,等人走了,才遲鈍的有所察覺。
想到這裡,段心又老橫秋歎了口。
“我做。”凌君寒攏著睡袍起身,垂眼看他,“想吃什麽?”
段心眼睛一亮,語有些期待,“你還會做飯?”
“湊合,想吃就起來。”凌君寒伸手把人從被窩裡拉起來,半夜的,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段心跟著後面嘟囔,“湊合,那就是一般嘛。”
客廳裡小花在板上跑來跑去,發出指甲抓的聲音。
段心停在樓梯口,板著臉教育,“小花,晚上不以亂跑,吵。”
那語,陡然上升了個輩分,儼然家的態度。
小狗猛然刹車,下巴著,是聽話。
它放輕腳步跑去,用舌頭舔了舔段心的腳踝。
“你忘了,你以前也是這樣在家裡跑來跑去。在了,還知道教育人。”回想道他慘不忍睹的婚房,凌君寒情吐槽,“不僅亂跑,還拆我的房子。”
提起這檔子舊事,段心臉上是掛不住。
“你這人好沒意思,都說了翻篇兒了還提!”
“好,我不提。你隨便砸,我不管你。”凌君寒把袖子乾脆利落卷到小臂處,進了廚房。
段心彎腰把小花抱起,塞在懷裡跟去,靠在門邊看男人的動作。
睡袍松松散散的掛在身上,明明是懶散的樣子,整個操作倒是相當的乾脆利落。
幾塊牛肉被清洗乾淨,放上案板。
菜刀飛快起落,整片肉變成小均勻的肉丁。
整個程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你還真會啊。”段心眨了眨眼,驚歎道,“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能仗能做飯,書讀得不錯,字也寫得好看。
至於這張臉,看久了沒那麽凶,勉強得也還行。
凌君寒把肉丁扔進盤子裡醃製,自嘲道,“什麽都會,就是不會談戀愛。”
段心噢了一聲,心中那股疑惑豁然朗。
果然人完人,原來致命缺點在這兒。
他好奇道:“那你之前談嗎?”
凌君寒淡淡回,“沒有,人家不喜歡我。”
語心酸,表情憐,惜某人不懂。
“二十五還沒談戀愛,好像是有點慘。”段心點了點頭,安慰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沒什麽不了的,我也沒有談。”
凌君寒被噎了一下,手指揉捏著浸泡在醬料裡的肉,內心百味雜陳。
你這比驕傲的語是幾個意思?
他回頭瞥了一眼正在垂眼逗狗的段心,奈搖了搖頭。
彎腰拿出炒鍋,倒油,扔肉,翻炒,一呵成。
肉混著油,滋滋作響。
快,廚房裡飄散出牛肉的香味。
段心饞得不行,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忍不住咽口水。
他單手抱著狗,往前挪了兩步,猶豫掏出左手,想往鍋裡伸。
凌君寒掉手,警告道,“燙,馬上就好。”
“哦,也能並不是好吃。”段心收回手掐著狗肚子,搖頭晃腦,眼神亂瞄。
為了刺激人,他違心的誇獎不知生死的機器人,“小白做的肉,看上去比你這賣相好點兒。”
沒良心的,說話真的人。
凌君寒面表情收鍋,把肉盛到盤子裡,故意引誘似的在他鼻尖上繞了一圈。
停頓兩秒,徑直端著走了出去,“那你別吃了,都是我的。”
段心咬了咬牙,滿臉生。
這人怎麽這樣,明明剛剛還是溫情的氛圍,情緒剛好點又來逗他。
煩人。
他跟變態似的寸步尾隨到餐桌,指了指懷裡的狗,嫁禍道:“它想吃,我先替他嘗嘗。”
小花是聽話,配合得叫了一聲,汪!
“你看,它說餓了。”有了搭檔,段心底十足。
“狗不能吃這麽鹹的食物,讓它吃狗糧去。”
凌君寒夾了一塊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嚼了嚼,評論道,“肉質鮮美,又彈又嫩。”
“我才不信,除非你給我吃一口。”段心蹩腳的用著激將法,挑著眼尾挑釁看著人。
實在是有點餓,狗不管用,只能自己上。
凌君寒不逗他了,把盤子推到他面前,遞筷子放進手裡,“都是你的,吃吧。”
“都、都給我啊。”
幸福來得猝不及防,段心強忍著興,佯裝冷的撥弄了一下,“那為了不浪費,我會吃光的。”
“段心。”凌君寒懶懶靠著椅背,突然連名帶姓的叫他。
“幹什麽。”段心飛速夾了一筷子塞進嘴裡,嘴巴差點兒沒包住。
好吃,好吃到上天。
有這廚藝還當什麽元帥啊,直接個餐館得了。
凌君寒敲了敲桌面,表情嚴肅,“晚上誰坐在這張桌子上,說以後有什麽話就直說的。”
段心心跳重了一下,輕描淡寫應,“我。”
只是,語有那麽一點心虛。
“那在你是在幹什麽?想吃就直說,你不用跟我拐彎抹角。”凌君寒淡淡看著他,表情是認真。
他覺得偶爾傲嬌一下也沒事,比如在,算是某小情趣。
但是自己活得糙,不一定每時每刻都能準確捕捉小朋友的反向心理。
這於直來直去的軍人來講,猜心思比仗更難。
如果,段心想要什麽,能夠再直接一點。
他能夠有把握做得更好。
段心噢了一聲,悶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
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好,我慢慢改。”
凌君寒看著那乖巧樣兒,心都快了。
一通引導下來,內心感覺有些罪惡。
這真是從小培養童養媳,用心耗時,慢慢磨。
他靠上座椅後背,微微揚了一下嘴角,“好吃嗎?”
“也就一.....”段心卡住,想到剛才的話,難得遵從內心,“好吃,是我吃最好吃的肉。”
“嗯,有進步。”凌君寒是欣慰。
他能感覺到段心一點一點的改變,越來越真誠,也越來越依賴自己。
好像,距離他想要的結果,又更進了一些。
工具人小花被段心情放回上,他火速把一盤肉掃蕩乾淨,主動要求洗碗。
沒等人口,自己就乖乖端著髒盤子進了廚房。
段心生存法則,絕不吃人嘴短。
廚房響起水聲,只是沒兩秒鍾,就聽見啪嗒一聲,玻璃落的聲音。
凌君寒起身去,看見一的碎片和站在旁邊手足措的段心,捏了捏眉心。
他把人挪到一邊,定在原,“站在這兒別動,小心割到手。”
“我不是為了不洗碗,故意摔的。”段心有些委屈,雙手揚在空中比劃道,“以前用虎爪習慣了,拿不穩。”
凌君寒笑了,快速用掃帚把碎片清理乾淨。
“我又不傻,你怎麽會覺得我認為你是故意的。”
“我怕你以為我狼心狗肺,吃人的飯,還不肯洗碗。”段心自己下嘴狠,吐槽狠辣。
凌君寒拉他的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事,咬牙切齒埋怨,“你不是狼心狗肺,你是沒心沒肺。”
“你怎麽還罵上癮了!”段心得想揍他,左手一揚,落了個空。
凌君寒躲去,流氓似的捏了捏他的臉,學著彈幕吐槽,“沒心沒肺段心,薄情寡義段心。”
讓你兩下,還來勁了。
“你完了,我跟你說。今晚我不揍你,我就不姓段。”
段心一邊說著,抓到空隙,趁機抬腿偷襲。
只是腳踝還沒碰到腰,就被手捏住。
凌君寒把他輕松壓到琉璃台上,手臂扣上台面,牢牢控制,“段心,我發你是真傻。”
“你怎麽還人身攻擊啊。”段心得恨不得自己立刻變回白虎,給上一爪子。
凌君寒壓著他的腿,貼著耳朵輕聲口,“你學我書架上的格鬥術來偷襲我,你說你是不是傻。你學會的東西,你覺得我不會?”
段心噎住,四肢都被掌控,動彈不得。
好有道理,力反駁。
“你起來,我要睡覺了。”段心伸手推他,推不動。
他扭動了一下,腳還懸在半空,胸前的人像山一樣壓著他,別扭極了。
凌君寒裝著惡霸,故意更用力了些,“我要是不起呢。”
“我就告訴我爸爸你欺負我。”段心毫辦法,只能使出殺手鐧。
一盆冷水潑下來,驟然清醒。
凌君寒瞬間起身,表情恢復冷漠,“上樓,睡覺。”
第二天一早,凌君寒就接到孟森的電話。
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他含糊不清下意識問,“小白怎麽樣了?”
“我檢查了,完完全全保證原來的樣子不能。我就是跟你商量一下,保存芯片和記憶,再重新換上一個外殼。”
孟森歎了口,“實在是太老舊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式。”
凌君寒思考了一會兒,抬手晃了晃還在睡夢中的段心。
小朋友微微皺了皺眉,不耐煩推了他一把,扭頭繼續睡覺。
他彎腰問:“小白要換外殼,去看他在樣子的最後一眼麽?”
“去。”段心眼睛睜,一秒清醒。
凌君寒指尖繞著銀白色的頭髮,著通訊器回,“等我們幾分鍾,馬上去。”
“哎,你們倆真是...天生一。”孟森感歎,“行,等你們來。”
段心掀被子,走到衣櫃前面,鄭重的挑選了一套正裝。
黑色襯衣黑色西褲,連外套都是黑的,往身上一穿,倒是顯得皮膚越發的白。
皮帶一勒,勾勒出細腰和筆直的腿,身形纖細,穿什麽都好看。
凌君寒坐在床頭,目光膽停留在少身上,放肆欣賞了一會兒。
他旁邊衣櫃,一整排顏色相同的軍裝。
指尖剛勾上衣架,就被段心立刻製止,“嚴肅點兒,今天穿黑的。”
“...又不是去葬禮。”凌君寒耐心解釋,“小白還是那個小白,就是換個殼。”
段心表情嚴肅,按下他的手,“不行,雖然他在暈去了,我們也要認真待。穿黑的,聽我的。”
兩人視,僵持了一會兒。
實在沒辦法,凌君寒只能遂了他的意。
難得不穿軍裝,如此正式,倒是怪不習慣的。
他緩緩扣上黑色襯衣的領扣,套上外套,正準備往外走,脖頸被領帶勾住。
段心跟套馬似的把領帶掛在了他脖子上,一手拉著領帶,輕松把人帶了回來,再次強調,“正式!”
凌君寒撇了撇唇,心想他結婚都沒這正式。
他垂眼把慢條斯理領帶系上,感覺被勒得呼吸不暢。
“我也要,你幫我系。”段心從盒子裡偷了一條他的領帶,往脖子上一扔,把腦袋湊去。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銀白色腦袋正正在鼻尖的位置。
凌君寒手指勾著那細細的布料,從左繞右,認真結。
段心不敢出,屏息凝神,任憑人的動作。
他放輕聲音,喃喃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穿正裝呢,沒想到是這時候。”
“以後還有機會。”凌君寒把領帶結推上去,剛好到少喉結下方。
“以後是什麽時候?”段心抬眼看他,想起自己征服星辰海的夢想,語豪邁說:“以後我是要穿軍裝的。”
凌君寒把領帶放進扣好的西裝裡,輕輕拍了拍,把褶皺拉扯服帖。
他暗示道:“等你結婚的時候。”
段心皺了皺眉,這人怎麽三言兩語離不什麽談戀愛結婚的。
是不是紀了,總害怕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
孤寡老人就是慘,看來是需要社會的關愛。
一想到這個,他看向人的眼神不自覺又憐愛了幾分。
穿戴完畢,兩人並肩出門。
路上經元帥府的工人們,家頻頻側目,沒人敢上前問,隻敢竊竊私語。
穿這麽嚴肅,是元帥府要變天了嗎?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段心垂著頭,扯了扯凌君寒袖子,“他們眼神怎麽這麽奇怪。”
凌君寒松了松領帶,避旁人圍觀的眼神,懶仄仄回,“誰他媽在自己家穿西裝,估計當我們倆神經病。”
“今天情況特殊,你忍一忍。”段心看出他的不適應,安慰道,“快,小白等不及了。”
兩人快步走到研究院,直奔頂樓,抬手推院辦公室門。
裡面凌嘉木和孟森盯著正裝二人組,齊齊出聲。
“你們這是要奔喪?”
“你們這是要結婚?”
“送小白最後一程。”段心拍了拍胸口,表情凝重。
孟森語道,“他還沒死,只是換個裝備,不必如此。”
“我哥居然會穿西裝,我得拍個照發給我媽。”凌嘉木從後面探出頭,舉起手,哢嚓來了一張。
生怕他哥生,拍完證據,趕緊把通訊器藏到身後。
凌君寒八風不動,瞥了一眼段心,抬手輕輕攬住他的肩膀。
他微微揚起下巴,說:“重新拍一張,雙人的。”
凌嘉木:“?”
怎麽感覺哪裡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他噢了一聲,緩緩把通訊器又拿出來,站到正中,鏡頭框住兩人。
手晃了晃,指揮站位,“心心再往右邊一點兒。”
段心挪了半寸,手臂和凌君寒撞上,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凌君寒抬手,條件反射把段心的頭輕輕扣住,往自己身上帶。
凌嘉木皺眉,瞧著兩人近的距離,那股詭異的感覺越發明顯。
上一次碰他肩膀的前輩,被他嫌棄閃了一米遠。
他哥什麽時候跟人家動作這麽親密了?
“好了。”凌嘉木帶著狐疑按下快門,把屏幕亮去,“這張以嗎?”
段心湊去檢查,看到照片裡微微側頭的凌君寒,語埋怨,“你不看鏡頭,看我幹什麽。”
“你得好看。”凌君寒金口一,情話信手拈來。
他確認了一下照片,同款西服的兩人站得規矩,又帶著一絲親昵。
銀白色的少微微靠在他的肩上,微微揚著嘴角,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閃著光。
端莊又和諧。
不得不說,真挺像結婚照。
凌嘉木抿了抿唇,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又瞥了孟森一眼。
挑了挑眉,用眼神發問:我哥吃錯藥了嗎?
孟森沒理他。
只是抬手推著兩人往旁邊房間走,“別墨跡了,趁著小白在還能啟動幾分鍾,趕緊去看吧。”
“哦,小白還在等我們。”聽到這個,段心急匆匆轉身出門。
凌嘉木跨腿想要跟上去,衣服後領被扯住。
他回頭掙扎,奮力扯出衣領,不滿口:“幹什麽拉著我,我也要去看。”
“你能不能給二位留點兒私人空間。”孟森嘖了一聲,稍微用力,把人拽回沙發上。
凌嘉木看向兩人離的方向,左邊,右邊纖細,還挺和諧。
他手肘擱在膝蓋上,喃喃自語,“什麽私人空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兒?”
孟森薅了一把他的頭髮,手法嫻熟得跟擼狗似的。
“你他媽真是個傻子,什麽都不懂。”
“你有話就說,別學我哥進行智商羞辱。”凌嘉木一腳踹回去,表情憤憤不平。
智商隨了媽,從小被侮辱到,他能怎麽辦。
孟森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才悠悠出聲,一錘定音。
“你沒看出來,你哥喜歡段心嗎?”
空安靜五秒。
凌嘉木表情靜止,目瞪口呆,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爆炸新聞。
他哥,喜歡,段心。
緩和了好一會兒,他才嚎叫道:“什麽!他竟然想泡我兒子!!!這不是亂/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