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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第50章 如果就這樣死了
你是我活下去的意義,他何德何能。

 段無心感覺眼眶些發澀,百感交集。

 他雖然不能夠完全理解,但能感受到凌君寒的真誠,和發肺腑的愛意。

 好像,潛移默中,真的成了凌君寒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虎爪抓著凌君寒的手臂,段無心低聲說:“我很榮幸,也很害怕。怕己不夠好,配不上你這樣的喜歡。”

 “心心,你知道我喜歡你哪裡嗎?你引導出了我真實的性格,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在也很舒服。這麽多年以來,我覺得最快樂的候,一段是小候和你一起生活那兩年,一段是現在。”

 凌君寒很說這麽多的話,他竭盡全力把己的真心剖析開來,希望段無心能夠明白。

 是他的到來,讓己一成不變的生活了色彩。

 段無心伸出虎爪,動作很輕地撓了一下他的下巴,湊上去用嘴巴碰。

 不知道說什麽,那就用行動來表達。

 凌君寒沒動作,任憑他胡鬧,毛茸茸的絨毛掃過皮膚,下巴就被倒刺很輕地刮了一下。

 他倒吸了一口涼,伸手用兩根手指抓住作亂的舌頭,加重了聲音:“別舔。”

 段無心還沒反應過來,虎頭亂動,委屈道:“你不是很喜歡親我嗎?”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舌頭急切想要去碰他的下唇。

 “刺.....”凌君寒偏頭躲開,舌頭碰到下頜角,是一道刮傷。

 兩道傷痕交疊,像是無端地畫了一道叉。

 他心想以要是再親密的候,一定得刻刻提醒段無心。

 這回是臉,下回要是別的地傷著,那就真是尷尬難堪了。

 “噢,我忘了!”段無心收回舌頭,不好意思地團成毛茸茸的一團,忍不住晃著虎尾巴去安撫,“對不起哦。”

 明明剛還說著浪漫情話,這會兒氛圍被破壞得乾乾淨淨。

 凌君寒哭笑不得,用手掂了掂罪魁禍首。

 段無心哼唧道:“疼你就說,是我不對。”

 “算了,沒事兒。”凌君寒用指腹撚了撚下巴,垂眼問:“看風景還是跟我去巡視一圈?”

 一聽這個,段無心立刻來了精神,雙腿瞪直,兩眼放光催促道:“走,一起。”

 一人一虎出了觀察室,小白虎雄赳赳昂昂跟在面巡視,只是同手同腳的步伐,讓人忍俊不禁。

 每一個路過的士兵都繃著表情,強壓住笑意,抬手敬禮完畢,然匆匆離開。

 段無心不悅地問:“他怎麽跟看傻逼似的看我?”

 凌君寒停下腳步,好笑地看著他,含蓄說:“沒人跟你說過,你走路的姿勢,別個性。”

 “嗯?所動不都是這樣的嗎?”段無心腳步頓住,仔細觀察來往的士兵動作。

 他盯了一會兒,覺得這嘲笑來得匪夷所思,“你是兩條腿,我是四條,當然不一樣。”

 愚蠢的沒見識的人類。

 凌君寒笑了笑,忍住沒揭穿,“挺好的,很威風。”

 段無心嗅出一絲不對勁,仰頭看他的微表情,“不對,你在笑我是不是?”

 “正常來說,我是這樣動的。”凌君寒晃動右臂,邁出左腳,緩慢移動做著示范。

 人來人往,做這現場教學,很是臊得慌。

 經過的士兵瞥了他一眼,趕緊收回眼神,不敢多看。

 只是,此情此景過於獵奇,心裡一串疑問飄過。

 元帥是壓力太大瘋了嗎?

 人設崩塌了喂,說好的冷漠疏離桀驁不馴呢?

 段無心真的進了編制嗎?連路都不會走。

 下巴那把叉是什麽意思?這是什麽新的戰前鼓舞式嗎?

 段無心別扭地學著他走路,挪了三步,瞬間放棄,“算了,不糾正,就這樣。”

 反正只要虎爪夠猛,表情夠狠,就沒人敢笑話他。

 凌君寒輕笑了一聲,沒再強求。

 他轉身進了駕駛艙,照常詢問道:“一切正常嗎?”

 “報告長官,一切正常,預計十五小著陸。”駕駛兵直視前,盯著記錄儀,一板一眼報備。

 凌君寒點了點頭,“好,辛苦。”

 他彎腰把小白虎抱起,徑直進了個人休息室,把虎往被子裡一按,加重語:“別亂跑了,養精蓄銳,面還得磨。”

 打仗並沒休息間,短則幾小,多則兩三,耗身耗神。

 段無心聽話地貼著他的脖頸,虎爪太短,抱不住人,索性變回人形。

 “怎麽這麽大膽?”凌君寒垂眼看著光溜溜的人,手臂收緊,把人摟進懷裡。

 段無心仰頭蹭了蹭他的嘴角,終於學會將心比心,“怕我睡覺不安分,弄傷你。反正你的休息室,也沒人敢進來。”

 “是你這樣,很容易讓我分心。”凌君寒拉過被子給他蓋上,把人裹成長長的一條,無奈道:“別勾引我。”

 “這回我什麽都沒乾,怎麽就勾引你了?”段無心不悅擰起眉心。

 凌君寒隔著被子抱住人,低頭啄了啄他的唇角,坦誠說:“你什麽都不用乾,就是在勾引我。”

 “油嘴滑舌,你也睡吧。”段無心往他懷裡挪了幾分,安靜閉上眼睛。

 其實也沒那麽困,滿腦子都是對於戰場的想象。

 頭一回要面對真實的敵人,還沒身處其中,就已經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他已經經過很多次的訓練,無論是技術還是反應,都比從前進步了太多。

 是,放上戰場之,會是什麽樣呢?

 那些蟲族,是和路邊的昆蟲一樣,還是更大?

 他怎麽戰鬥,跟他一樣用腳還是尾巴?

 問題太多,腦子就越清醒。

 凌君寒察覺到他睫毛的顫動,低聲哄道:“別想了,快睡。”

 睫毛抖動了一下,段無心做賊心虛似的放輕聲音,輕聲呢喃,還不忘倒打一耙,“快睡著了,別鬧我。”

 意識逐漸放空,這會兒倒是很容易就陷入沉睡。

 等到警報聲響起,段無心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

 他變回白虎,大搖大擺出了休息室,揚著眼尾四處尋找凌君寒的身影。

 只是,路過的士兵個個變得奇怪,下巴上都莫名多了一把紅色的叉。

 他隨手拉住一個人,指著下巴上那紅彤彤的痕跡問:“你怎麽每個人都這個?”

 “哦,我看元帥下巴上也,想著能是什麽吉祥的征兆,於是大家都用紅筆畫了一個。”士兵嘚瑟地抬起下巴,炫耀道:“長官同款,帥吧。”

 段無心:“.....”

 你覺得帥,要不我挨個給你撓上一個?

 堂堂聯邦軍人,怎麽個個都這麽迷信。

 段無心違心說:“帥,我會贏的。”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士兵看起來像是新人,一臉躍躍欲試,“我這還是頭一回上戰場,聽說元帥敗績為零,好酷啊。”

 同為新兵的段無心,倒是顯得老練不,虎爪拍了拍士兵肩膀:“加油,好好打。”

 很是老橫秋的口吻。

 鼓勵完畢,他一步越上觀察室,正準備繼續看星空,就看著另一艘戰艦逐漸靠近過來,管道伸出對接,艙門滿滿打開。

 他回過頭,看見了熟面孔,抬起爪子熱情打了個招呼:“葉將軍,顧將軍,你也來了!”

 “小段也在。”顧昂衝他笑了笑,抬眼看向凌君寒:“因為是派遣支援,我的士兵不多,還要以你為力。”

 “這個是然的,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凌君寒微微頷首,淡淡看人,下巴上的傷口就顯而易見。

 葉斐憋著笑指了指,一語中的:“這個,小段撓的?”

 凌君寒無所謂地嗯了一聲,看向顧昂身的人,“這位是?”

 “哦,我的副官白斯寧,叫他小白就以。”顧昂簡單介紹道。

 聽到稱呼,段無心慢悠悠晃過去,笑出聲,“我家也一個小白,是個黑不溜秋的機器人。”

 “我白,那我應該長得比他好看。”白斯寧笑嘻嘻地彎腰,禮貌問:“我以摸你一下嗎?”

 “摸吧。”段無心趴在地上,對於新認識的軍官很是大。

 白斯寧擼了幾下大貓,重新起身,看向凌君寒,“這次打仗回去,我這邊會人跟你研究院的同事對接,一起研究獸魂計劃解決式。不止是你,我這邊問題也挺多。”

 面對同樣的敵人,人族然就站到了同一立場。

 “好,到候跟嘉木對接。”凌君寒多問了一句,“來的院長是誰?”

 “林修永,我老公。”白斯寧抬了抬下巴,炫耀道:“就是把他都弄穿越回來的那個英雄。”

 凌君寒發內心誇獎:“聽說他很厲害。”

 段無心聽得一愣一愣,抓到關鍵詞,“老公是什麽意思?”

 “就是男朋友升級版,你也以這樣叫老凌....”顧昂壓低聲音,問:“現在成了吧?”

 凌君寒含笑點了點頭,得意說:“那是必然。”

 心思卻轉了個彎兒,叫老公,不比叫爸爸來得順耳?

 等打完仗,得想辦法讓段無心張這個口。

 “林修永,聽這個名字,也是男的嗎?”段無心好奇問。

 白斯寧點頭,耐著性子解釋:“是啊,他是alpha,我是beta,沒什麽稀奇吧?”

 沒聽懂阿爾法逼什麽玩意兒,段無心陷入沉思,你帝國人士怎麽人均搞基啊。

 這一對一對都是男孩子,這樣一想,他和凌君寒好像也算不上什麽異類。

 正在閑聊,警報聲更加尖銳地叫喚起來,引人注意。

 “快到了,我先回,一會兒聯絡儀聯系。”葉斐拍了拍凌君寒肩膀,伸手攬著顧昂從通道回到己的軍艦上。

 艙門關閉,氛變得凝重起來。

 “還五萬星裡,抵達戰場。”前駕駛室內傳來播報,“請做好準備。”

 所的士兵齊刷刷跳進己的機甲,整齊排列,等待命令。

 段無心摩拳擦掌,寒毛炸起,全身進入緊急備戰狀態。

 “這台是專門給你定做的。”

 凌君寒不知道從哪兒駕駛了一輛全新白色機甲朝他過來,按下窗門,直接伸手把段無心拎了上來。

 機甲側雕刻上一隻威風的虎頭,照著段無心的樣子描繪,看著很是派。

 段無心哇了一聲,這摸摸,那碰碰,不確定地問:“給我的?”

 “送你的禮,量身打造,以直接鏈接你的精神力,操作會比之前的更加順暢,你先熟悉一下。”凌君寒解釋。

 段無心翻臉不認人,前腳道謝完,下一秒就無情把人趕下機甲,徑直站在投屏面前。

 尺寸合適的頭盔戴上頭部,系統音響起,提示共聯中。

 一陣輕微電磁聲,提示連接成功。

 他輕輕揮動手臂,握拳,機甲前的機械臂同步揚起,動作一致。

 驚歎了一聲,向前微微彎腰,整個機甲也呈三十度跟著傾斜,幾乎分秒不差。

 “酷呆了!”段無心興奮地衝著凌君寒叫,“我喜歡!”

 凌君寒表情嚴肅地叮囑:“一會兒別亂衝,一切聽我指揮。”

 “好的,長官。”段無心熟練抬手敬禮,機甲也跟著揮動右臂,做了一個怪異的複製粘貼。

 凌君寒沒再管他,徑直走向指揮室,拿著聯絡儀下命令:“距離戰場還最五千星裡,全艦防禦系統開啟,彈藥填充準備,磁炮和光束炮準備,所士兵原地待命。”

 士兵齊刷刷回復:“收到,長官!”

 這一刻,所的兒女情長嬉笑怒罵都被嚴肅的表情掩蓋。

 他穿著深藍色的軍裝,為了國家,駛向未知的戰場。

 視野拉近,軍艦衝破厚重雲層,開始急速下降,地面越發靠近。

 漫黃沙飛揚,遠處黑壓壓的一片逐漸變得清晰。

 密密麻麻的蟲族鋪滿地面,張牙舞爪,觸角亂晃,和單個機甲擊打在一起。

 機械碰撞聲,蟲族鳴叫聲,炸裂聲,哀嚎聲,混雜交纏。

 軍艦懸在半空,黃沙上遍地屍骨和大片血跡,以及分崩離析的機械碎片,觸目驚心。

 段無心屏住呼吸,手腳不覺發顫。

 他頭一回如此近距離感受到戰爭的殘酷,那些生命像玩偶一般,被拋向空中,然墜落,成為死屍。

 不管是人是蟲,在這片土地上,都如同草芥。

 凌君寒指揮的聲音從戰艦上傳來:“邊區所士兵暫撤離,我進行遠程攻擊,g30準備攻擊敵艦,c26、h13準備攻擊場上蟲族,一旦我撤退完畢,無差別進行攻擊。”

 聽到指令,戰場上所機甲訓練素退。

 同一刻,晃著觸角的巨型蟲類步步逼近,幾乎要突破不堪一擊的邊區分界線。

 “h13電磁炮蓄能完畢。”

 “c26光束炮準備完畢。”

 “g30粒子炮準備完畢。”

 凌君寒視線平視,心中掐算著間,等到士兵撤退進邊區,立刻下令:“開始攻擊。”

 警報聲仍然刺耳的響在耳邊,隨著連綿不斷的巨響聲,炮火漫飛出,打向軍艦和地面。

 火光四濺,炮聲轟鳴,光波散開,碎片四濺。

 這激烈的交鋒,正式吹響了人類和蟲族戰鬥的號角。

 低級蟲族被原地擊碎不,溢出一地殘漿。

 而更多的七級以上高等級蟲族,被打掉觸角五秒鍾,猙獰著足肢,緩慢複原。

 起此彼伏的嘶吼聲從地面傳來,密密麻麻的蟲子瞬間散開,四處閃躲。

 而高大九級的蟲族,甚至能夠從口器中蓄積光子能量,然發射攻擊。

 蟲族獨一無二的十級也兩隻,他觸角碰在一起,就以迅速產卵,繁衍出新的戰鬥昆蟲。

 這一次,對來勢洶洶。

 凌君寒觀察著局勢,感覺不容樂觀,眉頭擰得更緊。

 地面開始晃動,漫黃沙飛揚更甚,色漸沉,視野變得昏暗不清。

 蟲族被這一輪炮轟徹底激怒,能量在蟲族尾部不斷蓄能,張大口器,層層疊疊地鳴叫著撲了上來。

 無數團大小不一的光點擊打上軍艦外側,開始來蟲族的憤怒反擊。

 保護屏障瞬間開啟,火球飛射過來砸在淡藍色的屏障上,在空中蕩起起伏的弧度。

 與此同,g30粒子炮發射,朝著蟲族的戰艦發出攻擊。

 黑夜被炮火點亮成白晝。

 砰——

 一聲巨響,粒子炮撞上對面的戰艦,擦過機聲,發出巨大的動靜。

 蟲族集體發出尖銳的嘶吼,敵左移閃躲之際,以同樣的炮火回擊。

 你來我往,在空中碰撞激散,仿佛這場戰役沒終結。

 面對高強度的各反擊,蟲族並沒半分撤退之意,仿佛無懼生死。

 在這樣的一個戰火紛飛的戰場,巨大的炮火聲蓋過了一切。

 地面上蟲族嘶吼聲不止,生命在一個一個寂靜的或者暴怒的消亡。

 “凌副官,帶領二分艦蓄能,準備攻擊。”凌君寒下令。

 凌嘉木乾脆利落回:“分艦收到,立刻執行,即將攻擊艦。”

 新的一輪攻擊開始,炮火持續了四個小,蟲族的遠距離炮攻仍然不肯停止。

 我彈藥驟減,對戰艦仍然尚存火力。

 密集地、強烈地炮火直挺挺砸上屏障,原本堅實的厚度開始逐漸變薄。

 段無心眼睜睜看著屏障出現裂痕,艦身開始劇烈搖晃,幾乎無法站穩。

 “系統提示,屏障能量還剩下百分之五十。”

 “系統提示,屏障能量還剩下百分之三十。”

 “系統提示,能量即將耗盡——”

 好強的攻擊力,難怪邊防根本扛不住。

 看似抗住了對的壓迫,實則防護屏搖搖欲墜,幾乎快要被擊穿。

 段無心喘了口,虎拳緊握,刻準備上場。

 凌嘉木在聯絡器裡急切回復:“準備屏障重新蓄能,需要間三十分鍾,匯報完畢。”

 三十分鍾的間,過於漫長。

 戰場上瞬息萬變,不等人。

 凌君寒挑釁的聲音清晰傳來:“李元帥,你的軍艦是擺設嗎?請立即打開屏障進行攻擊。準備蓄能,請求帝國軍隊支援攻擊。”

 “收到,準備攻擊。”葉斐回應完,補充道:“我只能進行遠程支援,如果需要近戰,我不被允許參與。”

 “明白。”凌君寒表示理解。

 帝國軍隊是前來協助幫忙,葉斐和顧昂作為上將,會以己的人員傷亡最低為準則。

 能夠準抵達,進行軍事指揮和炮彈支援,已經夠給他的面子。

 淡藍色的屏障搖搖欲墜,凌君寒冷冷說:“呼叫李元帥,您的保護屏障呢?請立刻開啟。”

 連說兩遍,李英毅那邊才緩緩行動。

 並列戰艦慢吞吞打開屏障,將他集體包裹,戰艦晃動逐漸恢復平穩。

 “粒子湮滅炮、r-伽馬光波炮、雙粒子加速跑準備攻擊,所分隊戰艦往前移動三十星裡,集中攻擊敵所戰艦。擊殺戰隊出動,負責處理地面上的蟲族。”

 凌君寒清晰下著命令,表情紋絲不動。

 這和他預料一樣,是一場鏖戰。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選擇單個機甲下場攻擊。

 那就變成了肉與肉的搏鬥,以命換命,傷亡數量會極劇增加。

 在上百艘力戰艦和上千搜輔助戰艦的輪流攻勢下,經歷了五個小苦戰,蟲族的戰艦列隊終於出現裂痕,陣型大亂。

 凌君寒長舒了一口,捏緊聯絡器命令道:“無人機甲艦隊上前,引爆敵艦隊!”

 孱弱的蟲族戰艦被密密麻麻的無人機甲包圍,以瞬間變的陣型,一邊躲避攻擊,一邊悄然靠近。

 蟲族大多是低等生,戰鬥力頑強,但作戰能力處於低下水平,這一波被打得措手不及。

 無人機甲成功混入其中,以殺敵一千損八百的式,啟動動引爆。

 一團一團的火光綻開,像煙火一樣出現在空中,把漆黑的夜空染得通紅。

 無數的巨響響徹際,配合帝國軍隊研發的遠程地磁炮攻擊,蟲族戰艦開始一個個從空墜落。

 一直牢牢抵擋在敵面前的屏障被順利擊破,露出一絲破綻。

 凌君寒抓住機:“所炮火集中戰艦,一舉擊落。”

 作戰講究攻擊節奏,一鼓作,就是現在。

 “轟轟轟——”

 敵艦被團團圍攻,密集的炮火集中到一處,完整將屏障打破。

 剛硬的機身劇烈晃動,迸射出火花和零落的機械碎片。

 一枚核聚彈穿過黑夜,直直地打在戰艦上,發出轟隆的巨響和晃眼的白光。

 幾秒過,戰艦在空中解體,無數的蟲族從縫隙中落下,垂墜向地面。

 “媽的,完沒完。”凌嘉木忍不住爆了句髒話。

 凌君寒也揉了揉眉心,連續站立十個多小,連背都變得僵硬:“現在所戰艦,轉移攻擊地面蟲族。”

 凌嘉木掐掉聯絡器,快步挪到他身邊,低聲說:“李英毅根本就是在渾水摸魚,我拍著胸脯保證,他跟蟲族就是一夥的。”

 “我不瞎。”凌君寒擰緊了眉頭,啞聲說:“他現在不趁亂搞事我就謝謝地了。”

 對戰艦被擊落,沒藏身之地,所以蟲族團聚在黃沙裡,千軍萬馬一般,密集攻擊向邊防軍隊。

 集中的炮火重新落下,大量屍體飛濺,數量陡然減了三分之二。

 是很快,那兩隻十級蟲族交疊聳動,迅速產卵。

 以每分鍾幾百的速度,培育出新的戰鬥昆蟲,數量越來越甚的趨勢。

 凌君寒揉了揉眉心,保持著一個指揮官應的冷靜,“所士兵聽命,駕駛機甲降落地面,單個擊殺。邊區軍隊重新上場,協助攻擊。”

 “好的,長官!”聽筒裡,戰艦中,回復聲音整齊劃一。

 “先鋒隊迫降,集中攻擊兩隻十級蟲族。”凌君寒跳上己的機甲,側頭看了一眼段無心,“準備上場了,注意安全。”

 段無心嚴肅地點了點頭,摸了一把胸口前的平安符,“好,你也是。”

 這是他一次踏出屬於己熟悉的領地,去往更廣闊的地。

 跟凌君寒在一起,他好像終於能鼓起勇走出己的舒適圈,去真實的戰場廝殺。

 他毫不害怕,反而心裡無比平靜。

 因為,這場戰爭一定會贏。

 艙門打開,無數的小型機甲像落雨一樣紛紛掉向地面。

 段無心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層層疊疊的蟲族包圍。

 他迅速起身,利落對準四周,發射出一圈一次性機載殲滅炮。

 光波散開,嘶吼四起,輕而易舉殺開面前的道路。

 雖然凌君寒沒說,但他能夠看出來,那兩隻十級蟲族才是勝利的關鍵。

 擒賊先擒王,如果那兩隻以迅速繁衍的蟲族不處理,再多的炮火都是浪費。

 他避開撲過來的低等昆蟲,一路炮轟,血漿飛濺,無數的低等昆蟲從面前飛散。

 一條血路殺出,小白虎勢更勝,逐漸逼近十級蟲族。

 那是兩隻渾身接近透明的巨型昆蟲,狹長尖銳的口器互相撕咬著,腹部是深黑色的蟲卵。

 那些黑色在腹腔蠕動,擠壓,然排出。

 它一邊交配,一邊由尾部蓄能發射能量炮,禁止先鋒隊的靠近。

 無數的湮滅炮打在透明皮膚上,看似柔軟,卻堅如鋼鐵,刀槍不入。

 凌君寒駕駛機甲靠近,分析道:“打身體沒用,以斷肢複生。瞄準他的頭部,這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

 話音剛落,兩隻十級齊刷刷朝著段無心的向看過去。

 大概是動之間生的吸引,他覺地嗅到了一股來森林野獸的壓迫力。

 “吱——”

 兩聲嘶吼響起,像是達到了默契交流。

 下一秒,兩道聲波朝著他洶湧打過來,直接抹平所先鋒隊發射的湮滅炮。

 “兒子小心,看樣子它衝著你來的。”凌嘉木拔高聲音提醒。

 段無心微微眯眼,傲回:“那它倒是試試。”

 旁邊的低等蟲族屍體飛濺,兩隻十級停止交媾,揚著觸角邁開步子,朝著同一向移動。每走一步,地面就發出一聲沉悶地聲響。

 黃沙揚起,透明蟲瞬間加速,瞬移到段無心面前。

 凌君寒將能量調到最大,一炮對準公蟲的尾部進行攻擊,一炮打向它的頭部。

 公蟲腦袋靈活往回縮了一米,尾巴裂開,開始迅速愈合。

 段無心沒在原地坐以待斃,往上彈跳,一躍三米高,迅速騎到了母蟲的背。

 既然要繁育,母蟲才是這場地面戰爭的攻擊重點。

 “長官,剩下的那一隻,交給你了。”段無心握緊虎爪,沉聲開口。

 “好。”凌君寒一邊發起進攻,一邊迅速命令道:“嘉木,輔助心心一起攻擊母蟲,先鋒隊掩護防禦。”

 兩個機甲都來勢凶猛,於是兩隻十級被迫引開,戰場一分為二。

 機甲的碰撞聲,身體撕裂的嚎叫聲,機甲擊穿的炸裂聲,此起彼伏,像是一首悲愴的挽歌。

 無暇顧及別人,段無心微微抬眼,虎眼裡閃爍著浸人的寒光。

 他微微抬手握爪,牢牢抓住母蟲背,衝著脖頸位置蓄能開炮。

 紅光翻起,母蟲被擊穿脖頸,猛烈掙扎,將他從背上摔落。

 不過一秒,段無心利落彈跳而起,接著仰臥的姿勢改為攻擊腹部。

 堅硬的觸角落下,巨大的口器朝他張開,意圖一口吞並。

 他往旁邊迅速翻滾,伸爪揪住觸角,重新翻回背的位置。

 才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他對準傷口是猛烈一擊,炸開一片白生生的蛆肉。

 母蟲淒厲嚎叫,一邊滋生出雪白的蟲液愈合,一邊瘋狂甩動尾巴鞭打向段無心的機甲。

 彈跳,閃躲,接觸,攻擊。

 段無心不斷地重複這四個動作,像是無數次在訓練場上一對一戰鬥那樣,動作精準,次次命中,成功將母蟲惹怒。

 血盆大口朝他張開,連虎帶機甲被吞並,尖銳的牙齒幾乎要刺穿機甲外殼。

 壓力逐漸變大,艙內空間變小,段無心感覺呼吸逐漸變得困難。

 他左臂強撐著口器不讓它閉合,抬腿碰到母蟲柔軟的唇舌,伸出機械臂牢牢握住,發動湮滅炮擊穿。

 “吱——吱吱——”

 一大截舌頭被打落在地,翻滾兩圈,沾上黃沙,惡心得緊。

 母蟲痛苦搖晃著尾部,發出淒厲吼叫,最攻擊力度的尾巴被先鋒隊控制,渾身動彈不得。

 “衝著口腔裡面攻擊,快!”段無心爆發出空前的力量,雙臂強撐著口器,不肯從裡面退出。

 他喘著濁,感覺手背被割傷,卻始終不肯撤。

 先鋒隊見縫插針介入,避開母蟲散發的光波,密集的炮火擊中打入口腔。

 尖銳的蟲牙已經刺穿段無心的機甲,往更深處進行破壞。

 再多五秒,再堅持五秒就撤退。

 心裡默數著間,段無心一手用盡全力的支撐,一手用機械臂持續發射湮滅炮,對準已經打爛的口腔傷口。

 快打穿了,再堅持一下。

 他對己我催眠,他是最勇敢最無畏的聯邦軍人,是凌君寒並肩作戰的夥伴。

 沒撤退,他要贏!

 間被拉得無限漫長,每一秒都像是世界末日。

 他好像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垂起眼看向頂部,才發現機甲已經被尖銳蟲牙刺穿,右爪已經受了重傷。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段無心乾脆松開手臂,趁著母蟲反應的空隙,靈活往著口腔裡面更進一寸。

 母蟲劇烈晃動,舌頭瘋狂翻卷,像是要把他吞噬入腹。

 惡心的味蔓延,他被粘稠的濁液包裹,幾乎要滑入腹中。

 段無心抓住斷舌,手臂對準上鄂,蓄能到最大限度,發出猛烈一擊。

 “轟——”

 “吱——”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交疊。

 火光在口中炸開,唇肉爆裂。

 一聲淒厲嘶吼聲中,段無心被猛烈甩出,被迫拋向空中,母蟲轟然倒地。

 同一間,不遠處的公蟲被凌君寒壓製在地,直擊腦部,白色血液爆開,腦袋滾落。

 段無心張嘴大口呼吸,想出聲才發現喉嚨好像被血液黏住,身上是母蟲的殘屍。

 好半,他才舔著乾燥的下唇,艱難發出幾個字:“死、死了嗎?”

 “死了。”凌君寒衝過來把他從母蟲的屍體下拉出,機械臂環抱著,帶回戰艦。

 途中,他捏著聯絡儀下令:“十級蟲族已殲滅,所機甲序撤出戰場,剩下的低等蟲族采取遠程炮轟。”

 黑沉沉的夜色裡,再一次亮起密集的火光。

 而那群低等的亂無目的攀爬的昆蟲,在無邊的炮火中,燒成灰燼,變成青煙。

 上了戰艦,凌君寒趕緊打開機艙,把段無心從裡面拖出來。

 白色的絨毛被血染得通紅,幾乎看不清原來的顏色,霎間看著異常怕。

 “哪兒疼?哪兒受傷了?”凌君寒溫柔地攏著小白虎的脖頸,發現己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

 段無心搖了搖頭,肺部終於吸入新鮮空,缺氧的大腦逐漸回神。

 他晃了晃虎爪,把傷口展示給他看,聲音斷斷續續:“沒、沒事兒,只是手傷。臉上的血是傷口滴上去的,別擔心。”

 心臟回落,凌君寒感覺背浸出了一大片冷汗。

 他猛然抱緊段無心,不放心地仔細檢查完全身,確認沒其他傷痕,才長長吐了口。

 這一分鍾裡大起大落,竟然一失而復得的恐慌。

 他撐著地面,重新開口,聲音嘶啞:“心心,你真的要把我嚇壞了。”

 要是什麽三長兩短,他簡直不敢想。

 “贏了嗎?”段無心平躺在地上,看不見地面的場景,只聽見炮火聲逐漸平靜。

 凌君寒微微點頭,小心翼翼把他抱起,大步往休息室走,“贏了,地面的蟲族已經全部消滅,我以啟程回家了。”

 “真好。”段無心被溫柔平放在床上,他伸出虎爪按住凌君寒呼叫軍醫的手。

 凌君寒回過頭垂眼看著他的右手,滿眼都是心疼,問:“怎麽了?手傷成這樣,得讓醫生過來給你處理包扎。”

 段無心抬起虎爪按下按鈕,變回人形,伸手用柔軟的手臂圈住他。

 拳頭還滲透著血跡,他不管不顧,用手掌安撫著凌君寒的背,才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莽撞了。我真的沒事,抱一下,你別害怕。”

 他現在回想起才,奮不顧身地往母蟲口腔裡衝入,簡直熱血上頭,不要性命。

 現在感受到凌君寒抱著他的手依然止不住的顫抖,手臂青筋暴起,才知覺是多麽冒失。

 凌君寒頭一才袒露心聲,說己是他活下去的意義。

 如果就這樣死了,活下去的意義就此消亡,會怎麽樣?

 他不敢想。

 凌君寒長舒了一口,緩緩歸於平靜。他抬手回抱住他,低頭仔細舔吻掉他臉上的血珠。

 從眉心吻到唇邊,帶著劫余生的慶幸,聲音輕柔:“你做得很好,我以你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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