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嘲笑我!”段無心別扭地往後挪,努力避開那片黏膩,“被子濕了....我從小就沒尿過床,都怪那夢。”
凌君寒慢條斯地用紙擦乾淨指縫間,攬著他笑著問:“你說說,夢見什麽了?”
“夢見.....和你親嘴。”段無心臉頰漲紅,後腰被禁錮住,動彈不得。
他不敢詳細描繪那場夢境,不過是看了視頻就做那種夢,實在是丟人。
凌君寒挑了挑眉,仔細回憶昨晚的情景。
當他睡得沉,段無心突然撲在他身上,開始動手動腳。
胡作非為之中,蹭得他心猿意馬,手心就觸碰到了小朋友相當興奮的位置。
他試著低聲叫了聲“心心”,段無心沒,只是閉著眼顧地亂動。
於是咬著牙槽,忍著衝動,耐心幫他快速解決。
沒想到,憋了半天,段無心竟然以為是在做夢。
凌君寒動了動指尖,執著追問:“隻夢到了親嘴?”
“嗯....還蹭了蹭。”段無心聲音越來越低,腳尖踢了踢覆蓋在身上的被子,露出大截皮膚。
凌君寒垂眼看他,沒頭沒腦的問了句:“舒服嗎?”
“舒服。”段無心下意識回答,才發現凌君寒的右手還捏在他那地方沒放。
他伸手撥開那隻大手,囁嚅道:“你摸哪兒呢,髒。”
“不髒,剛才還哼哼唧唧抓著我的手不肯讓人放,現在爽過就翻臉不認人了?”凌君寒直勾勾盯著他,教育說,“你這不是尿床,是....”
他貼著段無心耳朵說了兩字,直白又下流。
段無心眼睛緩慢睜大,努力回味夢裡的滋味。
雲裡霧裡的,這就結束了?
確實挺舒服的,酥酥麻麻,意識完全被掌握的失控。
像是衝上雲端,眼前陣白光閃過,然後四肢癱軟。
直到現在,仍然使不上什麽力氣。
凌君寒抓著他的手,往己身上碰,暗示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
段無心蜷縮著指尖,避免觸碰到溫度過高的皮膚,扭頭蹩腳找著借口,“我手傷還沒好。”
“這隻沒傷。”凌君寒捏了捏軟乎乎的掌心。
眼直白,動作強勢,讓人無法抵抗。
被迫無奈,段無心只能翻身起,快速逃離進浴室,落下句,“我洗澡。”
凌君寒躺在被子裡,浴巾散開,啞然失笑。
小朋友這副樣子,還真像是用過就丟的渣男。
他抹了把臉,認命足。只是滿腦子都是段無心咬著他下唇的放縱和那截亂晃的腰。
是頭回見到這麽相當大膽的,毫不知羞的段無心。
畫面在腦海裡重現,真是要命。
段無心躲在浴室裡,腦子暈沉,打開花灑,受傷的右手直直的撐著牆。
他把頭髮淋得半濕,又拎著龍頭把水往身上澆,但總覺得粘稠。
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能秒懂,那被子要怎麽辦?
要是被別人發現豈不是丟人了?
腦子裡亂糟糟的,他花了三倍的間才勉強洗漱完畢。
變回白虎,頂著頭濕噠噠的水往浴室外走,地上暈出小灘水跡。
“凌君寒,”段無心剛叫了字,就聽見聲低沉的悶哼。
他噤了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站在浴室口,看見凌君寒在翻身抽紙巾。
“你....”段無心甩了甩身上的水,語塞。
凌君寒垂著眼,臉上帶著未退的情欲,嗓音很啞,“你不肯幫我,我只能己來。”
這說起來倒是顯得己很沒良心,段無心蹲在原地,尷尬抓頭,“下次,下次定。”
凌君寒掀開被子起來,利落拆掉被套團成團,放在床頭。
“過來,幫你吹乾。”
“哦,那被套....你洗嗎?”段無心眼亂瞄,問得毫無底氣。
凌君寒疑惑地嗯了聲,淡淡說:“等到了聯邦,軍艦上有人負責統清洗。”
段無心臉頰漲紅,瘋狂搖頭,“不要,不行,必須你洗。”
凌君寒嗤笑聲,手法熟練地梳著毛發,“敢做不敢當?”
“不是,嫌丟人。”段無心把頭埋在爪子裡,兩隻耳朵軟趴趴的垂著,看起來很是喪氣。
凌君寒不再逗他,把毛發吹乾後,拎起那團被套往外走,“好,我洗。”
段無心晃著尾巴跟上,看著身軍裝的凌元帥,表情嚴肅地卷著那團被子進了盥洗間。
不知道的,還以為手上拿了什麽不得了的證物。
被套剛浸入水,凌嘉木就跟狗似的聞風來。
靠在口盯著他哥詭異的舉動,發出疑問:“您還親洗被子呢?”
凌君寒說:“弄髒了。”
凌嘉木瞪大眼睛,在人虎身上來回徘徊,“啊,你們倆幹嘛了?”
“沒有,我在床上吃東西,撒上面了。”段無心張口胡扯。
凌嘉木哦了聲,“那也不必我哥親動手吧,後勤不就完了?”
段無心燥得不行,伸出虎爪撓他的小腿,“你管呢,他就愛做家務,賢良淑德是他的品德。”
凌君寒回頭瞥他眼,無語又回頭繼續搓那塊兒水漬。
凌嘉木嘖嘖了聲,又細品了下對話當中暗示的關系。
難不成,他哥看著這麽陽剛,還真是受?!
太可怕了,這世界,天天都在顛覆他的三觀。
盯著他哥嫻熟的搓完被子,他終於想起事,“還有半天就到,我就是過來跟你們說聲兒。下了戰艦,有慶功大典,你們倆準備下。”
段無心仰頭問:“要準備什麽?”
凌嘉木撓了撓頭,又覺己的囑咐多余,“你現身就行,反就是走官方那套,估計你勳章什麽的,說不定還能升職。”
“噢,我能幻想下當他的副官嗎?”段無心晃了晃尾巴,很是期待。
凌嘉木大驚失色,捂住己胸前的勳章,“兒子,你還挺狂妄,已經打主意到我的位置了?”
凌君寒把被子扔進烘乾機,撐著搖晃的機器回:“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凌嘉木癟了癟嘴,臉憂愁站在原地。
他費盡心思才當上了副官,年沒到,就要被撬走了嗎?
這兩人真是對,不是虎,不做人。
“逗你的。”凌君寒拍了把他的頭,不忍心欺負人太狠。
凌嘉木松了口氣,喜笑顏開,“嚇我了,我把吃的送你們房間。”
段無心點了點頭,慢吞吞原路返回。
但感覺很是奇怪,距離之前那事兒已經過了好段間,手腳發軟的感覺依然沒散。
甚至,更甚。
每踏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軟軟的,沒力氣。
他艱難挪回房間,感覺後背浸濕。
凌君寒把吃的弄進房間,才察覺到段無心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拎起癱軟在床邊的小白虎,放回床上,低聲問:“不舒服?”
“有點兒,感覺沒力氣。”段無心甕聲甕氣回。
虎爪按著胸口,胸悶,氣短,這感覺像是上次高燒的狀況。
他趴在床上,伸手抓凌君寒的手放上己額頭,“你摸摸,是不是發燒了?”
“是有點兒燙,測下溫度。”凌君寒拉開床頭抽屜,在醫藥箱裡找到溫度儀,“變回來測,比較準確。”
“噢。”段無心按下吊墜,變回人形。
溫度計往頭上按,顯示溫度,低燒。
“可能是昨晚著涼了,我找醫生你開點兒藥。”凌君寒把拆了被套的被心他蓋上,伸手掖了掖,“你在這兒呆著別動,我馬上回來。”
段無心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感覺昨晚那股躁動又重新回來,甚至更甚。
難不成開了葷就上癮了?不至於吧。
段無心咬著下唇,忍受難熬的折磨。
再讓凌君寒幫他次,實在是開不了這口。
那人已經拉開大出找軍醫,休息室裡空空蕩蕩。
段無心拋開羞恥,左手鑽進被子裡胡亂揉了揉,隔靴搔癢似的空虛。
都是用手,怎麽區別這麽大?
他回憶起槍繭在皮膚上剮蹭的感覺,動作不輕,帶著狠勁兒。
卻,很刺激又覺得舒坦。
光是回憶,股熱流就從尾椎的地方竄出,像把烈火,要把人燒乾淨。
他張了張嘴,大口喘氣,想把這股灼人壓下。
但越壓,越洶湧。
段無心空洞的瞪大眼睛,盯著白晃晃的天花板發呆。
凌君寒複返,手上拿了兩盒藥和杯溫水,坐在床頭。
他摁出兩顆藥片放在手心,有些不解地看向段無心,“怎麽臉越來越紅了?坐起來吃藥。”
“不知道。”段無心心裡惶恐又羞澀,只能抬手抓著他的手臂,眼角泛著紅意。
白皙的額頭上,有滴汗珠滾落,落下來砸在被面上。
“醫生說可能是戰鬥過度的後遺症,吃兩片退燒藥就好。”凌君寒把水遞到唇邊,“我試過了,不燙。”
段無心也不管藥苦不苦,低頭叼著手心裡的藥,就著水往嘴裡送。
苦澀的味道在喉嚨裡蔓延開,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胡亂發脾氣,“王八蛋,都怪你,我做夢做得好好的,你上手幹嘛?”
他思來想,主觀覺得,就是昨晚的後遺症。
又是弄髒被子,現在還發起了燒,簡直瘋了。
“怪我怪我。”凌君寒抬手把他額前濕透的碎發抹開,“要不,再睡兒?”
“睡不著。”段無心低聲嘟囔,指尖掐著凌君寒的手臂,轉移注意力。
凌君寒任他耍脾氣,心想著這身體真是身嬌體弱。
這還沒怎麽著,就燒成這樣。
兩人視線觸碰,段無心沒忍住又輕哼了聲,感覺尾椎的地方酥酥麻麻。
他輕輕動了動,看到凌君寒風平浪靜的表情裡逐漸染上絲震驚。
段無心滿心煩躁,語氣不善問:“你那表情意思?沒見過人生病?”
“不是。”凌君寒掀開被子,握住白皙的後背下壓住的那截亂晃的毛茸茸。
“你長出耳朵和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