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心呆滯了一秒,感覺耳邊嗡嗡作響。
他懵懂地啊了一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喜歡我?哪種喜歡?”
凌君寒悶笑,一下一下的啄吻他的耳垂,“想跟你談戀愛那種喜歡,想當你男朋友那種喜歡,想抱你親你的那種喜歡,懂了嗎?”
再不懂,這可真是傻子了。
“你別....親我耳朵了,很癢。”段無心往旁邊躲,耳垂又被含住。
他感覺渾身都在冒著熱氣,從耳垂紅到了脖頸,心跳快到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
原來從一開始到現在,凌君寒對他這麽好,是因為喜歡他,想當他男朋友。
館長的囑咐,大家的起哄,好像一下子都找到了根源。
可是,他是一隻白虎啊。
這麽多可選擇的對象,凌君寒為什麽偏偏看上他了呢。
“你到底喜歡我哪裡?我們倆都不是一個物種。”段無心手指絞著他的衣領,輕微掙扎了一下,聲音拔高了些,“別親我耳朵!”
凌君寒終於放開可憐的耳垂,用額頭抵住他,不肯讓開。
“喜歡需要什麽理由,這就是一種情感的衝動。跟你的性別無關,跟你的物種也沒有什麽關系。我喜歡的就是段無心,不管你是小白虎,還是現在人形的樣子,都喜歡。”
被如此直接的話砸中,段無心不敢抬眼,睫毛低低的垂著,看上去很是乖巧。
他小心斟酌字句,確保不太傷人,“但是,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喜歡你。”
“你這是在拒絕我的表白嗎?”凌君寒蹭了蹭他,語氣失落。
段無心吐了口氣,內心亂成了一團。
他艱難的組織語言,“我不討厭你,也覺得跟你待在一起很開心,但是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理解這種感情。你.....你要不要換一個,能夠懂人類感情的人去喜歡?”
他想,凌君寒這麽優秀,願意當他另一半的人應該很多。
“不要,”凌君寒被氣笑,“這是你說換就能換的?”
段無心抿了抿唇,無言以對。
“你考慮一下,讓我當男朋友試試?”凌君寒目光下滑,視線定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上。
話已經說到這,他不肯讓這個話題翻篇。
段無心輕輕搖頭,往後退了退,後腰抵靠在琉璃台上。
“我是覺得,果我答應了,我們又不合適,到時候你不是會更難過嗎?”
凌君寒無奈,“不試怎麽知道不合適。”
“……就現在,我可能還不太行。”段無心扯了扯嘴角,手足無措。
凌君寒不想把他逼得太急,只是今晚話遞到了這個份上,表白就脫口而出。
小朋友還小,但他有足夠多的耐心。
“心心,”凌君寒咬字很重地叫他的名字,帶著溫柔的繾綣,“那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追你,好不好?”
把自己的感情放在明面上,以後做什麽都可以變得順理成章。
段無心不理解,他就追到讓人理解為止。
“好不好?”凌君寒垂著頭,耐心又問。
段無心抬起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直勾勾地盯著他。
他心很軟,今天已經夠糟糕了,不忍心看凌君寒失望。
“好。”段無心很輕地應了一聲,又問:“追是什麽意思?”
“你都答應了,還不懂是什麽意思?”
凌君寒被他的懵懂快萌暈了,賣著關子,“算了,不告訴你。”
“你這人,怎麽這樣,話說一半....”段無心輕聲抱怨,“煩死了。”
兩人在廚房對站著,靜默了一會兒。
凌君寒松開懷的人,抬手把火關掉。
段無心倒是不覺得尷尬,扭頭問:“菜不做了?”
“先處理傷口。”
凌君寒拉著人的手腕上樓,找了個創可貼,撕開小心纏上。
叮囑道:“別碰水,也別進廚房了,飯菜我來弄。”
“哎,我好笨,切肉都弄不好。”段無心盯著尾指,覺得很煩。
凌君寒捏著他的掌心,笑道:“是挺笨的,什麽話都得直截了當的說才能聽懂。”
段無心揍他一拳,凶神惡煞的威脅,“你怎麽還提這事兒?我這麽笨,那你別喜歡我。”
凌君寒瞥了他一眼,眼神戲謔。
長本事了,還知道拿這件事來拿捏他。
“自己找的童養媳,再笨也得養著,能怎麽辦呢?”凌君寒佯裝無奈地歎了口氣,慢步下樓,“被網暴了一晚上,現在還得給童養媳做飯,人生好慘。”
段無心滿臉漲紅,掌心捏成拳頭。
這人好煩,盡知道拿他開玩笑。
他跟著下去,趁著人做飯,從他兜掏出通訊器,說:“我要接著罵。”
“你還上癮了?”凌君寒利落把肉下鍋,分神注意他的動作,“經歷這一戰,你罵人水準估計直線上升。”
段無心後腰抵著琉璃台,搖頭晃腦得意道:“那是的,這些人嘴巴太髒了。”
他正用手指點著屏幕,正中央閃出一個視頻來電。
手一抖,直接按下了接通。
“心心寶貝,怎麽是你呀。”季玫盯著屏幕上的銀發少年,滿臉憂愁瞬間消失,樂開了花。
段無心把屏幕轉到另一邊,對準賢惠的凌君寒,“他、他在做飯,我幫忙接一下。”
“我媽?”聽到聲音,凌君寒拿著鏟子回頭。
看著熱搜的始作俑者之一,表情算不上太好。
看著這副居家模樣,季玫驚呼,話酸溜溜的氣味藏不住,“這死小孩從來沒給老娘做過飯,果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不是的,小白還沒修好,我手傷了。”段無心舉起纏著創可貼的尾指晃了晃,寬慰說:“您不要多心。”
“不用解釋,她高興得很。”凌君寒回頭瞥了一眼,語氣算不上好聽,“打視頻過來幹什麽?來找我罵?”
季玫尷尬笑了兩聲,有些心虛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看了熱搜不高興,來安慰一下麽?你還好吧?”
凌君寒冷哼一聲,沉聲問,“你說呢?”
“這次肯定是李英毅搞的鬼,這人是不是跟你有仇。小時候就把你弄走了兩三年,現在又來找你麻煩....”
季玫劈裡啪啦地正說著,被凌君寒揚聲打斷,“媽,別說了。”
視頻那頭,瞬間噤聲。
段無心抓到重點,抬頭問:“你小時候,怎麽了?”
“沒怎麽。”凌君寒垂著眼,不太想提。
季玫自覺多言,硬生生的轉移話題,“反正,我已經找人把熱搜撤了下來,也把說話難聽的話都封掉了。總之,你不要不開心。我相信我兒子,絕對不是網上說得那樣。”
“好了,不需要你來加油打氣,我沒那麽脆弱。沒事兒就掛,我們要吃飯了。”凌君寒懶得理她,心很煩。
“行行行,你們吃。”季玫衝段無心露出燦爛的笑容,柔聲道:“心心多吃點兒,太瘦了。”
段無心嗯了一聲,笑著揮了揮手,“阿姨再見。”
電話掛斷,他扭頭看向凌君寒,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小時候為什麽會在荒郊野外生活了兩年?”
凌君寒輕咳了一聲,感覺這事兒瞞不過去。
而且他答應過段無心,以後不能再騙他。
“我那會兒也被抓去做過實驗。”
簡單解釋後,凌君寒把菜盛進盤子,用胳膊肘碰了碰人,“別傻站著了,拿筷子吃飯。”
段無心還在消化剛才那句輕描淡寫的話。
所以,凌君寒跟他一樣,也是獸魂計劃的試驗品麽。
“那你....你那時候才六七歲?那麽小,怎麽會....”段無心喃喃自語,“他們也太沒人性了吧。”
凌君寒拉開凳子坐下,淡淡說:“過小就展現出軍事天賦,就是這點兒不好。六七歲被抓去做實驗,關了快一年,才逃出來。”
他言兩語,帶過那段黑暗的囚/禁經歷。
“後來,是我爸媽救了你?”
“嗯,幸好遇上了他們,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墳頭長草尺高了。”
段無心沉默,感覺一雙筷子夾著肉遞過來,自覺張嘴接住。
嚼碎咽下去,他感歎說:“這樣一想,你小時候也好可憐,跟我一樣慘。”
“都過去了。”凌君寒偏頭看他,苦中作樂,“所以我們倆,也算是有難同當?”
“要不要開個酒慶祝一下。”段無心腦袋一拍,提出提議。
凌君寒沒懂這邏輯,笑著問:“慶祝什麽?我今天可沒什麽好慶祝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段無心大聲開口,“今天的都是小事兒,還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呢?”
“你倒是挺豁達。”凌君寒起身,從旁邊酒架上挑了瓶度數低的紅酒,用開瓶器打開。
他重新拎出兩個紅酒杯放在桌面上,緩慢倒酒。
瞥見段無心直勾勾的眼神,他又提醒道:“我先說好,你只能喝一小杯,你這酒瘋子,我可惹不起。”
段無心敷衍了兩聲,連連點頭。
凌君寒往高腳杯裡倒了分之一遞給他,低聲囑咐:“別一口全悶了。”
“你好囉嗦。”段無心捏著杯頸,往嘴裡一倒,動作很是豪邁。
他舔了舔下唇,一副很有見解的樣子品鑒道:“這酒不錯,再來一杯。”
凌君寒:“.....”
剛才算是白囉嗦了。
他抹了把臉,就不該開這口子。
以段無心的小脾氣,倔起來誰都攔不住。
“喝點兒。”他抿了一口紅酒,提醒道。
段無心笑了兩聲,從嘴裡那股苦澀嘗出點兒後味的甜。
一開始還是往杯子倒,後面上了頭,就開始耍賴,抱著瓶子不肯放。
他懶散靠在椅背上,一邊喝,一邊沒有邏輯的吐槽,“做實驗好疼,那些針啊就往手戳,歪來扭去的,扎得一點兒都不專業。”
“嗯,我也覺得。”凌君寒仰頭一飲而盡,心中發澀。
“我們一定....”段無心打了個酒嗝兒,絮絮叨叨,“要把這個計劃的人一網打盡,幫那些無辜的試驗品報仇。”
說完,他胡亂拉著凌君寒袖子,定定看著他,眼神堅定,“好不好?”
“好。”凌君寒把瓶子搶回來,無語道:“我下次再讓你喝酒,我就是傻逼。”
“哦哦哦,傻逼這個詞我懂,你幹嘛罵你自己。”
段無心大著舌頭拍他肩膀,動作一點也不矜持,“沒事兒,你不傻逼,傻逼的是網友。”
“你喝多了。”凌君寒把搖搖晃晃的人掰正,咬牙切齒罵,“酒量怎麽這麽差,就這點度數都能醉。”
段無心拉開凳子,身形一晃,一屁/股穩穩坐在凌君寒腿上。
他衝著脖子吐氣,含糊道:“我沒喝醉,來,我們聊聊,怎麽把他們一網打盡。”
“聊個屁。”凌君寒不敢亂動,松松抱著人,哄道,“別喝了,睡覺吧。”
段無心在他懷鑽來鑽去,很不安分,“不行,我們計劃還沒說完呢。”
“不說了,明天再聊,行不行?”凌君寒被蹭得起了火,偏偏懷的人壓根兒沒反應,一本正經要跟他扯獸魂計劃。
簡直無語。
凌君寒壓著細腰,沉聲威脅他,“段無心,你再亂動,我弄你了。”
“你要、要怎麽弄?”段無心眨著眼睛盯著他,帶著期待。
凌君寒視線落在帶著水光的唇上,被酒潤過,紅得像染了胭脂。
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低聲說:“強吻你。”
段無心抬手捂住嘴巴,意識還尚存一絲清明,“那可不行,我們還沒談戀愛,不可以。”
凌君寒閉了閉眼,艱難出聲,“那你大晚上坐在一個男人懷,毫無矜持,有沒有想過後果?”
“沒有。”段無心說得相當有底氣,仰頭用唇蹭著他的臉頰,“後果是什麽?”
凌君寒把人從腿上拉起來,攔腰抱起,大步朝樓上走。
後果,他倒是要給段無心看看後果。
“你幹什麽!”段無心驚呼,奮力掙扎。
凌君寒抿緊唇,也不說話,抬腳把主臥的門踢開,直接把人扔到了被子正中央。
他俯身下去,用高大的身影攏住人,雙手撐在兩邊。
段無心懵懂地看著他,又問,“幹什麽?”
“教育你,看你下次還敢喝這麽多。”凌君寒從牙縫擠出聲音。
整張臉被籠罩在陰影,只看得清模糊的輪廓,看起來五官更是凌厲。
段無心眼睛氤氳起霧氣,委屈巴巴道:“你好凶。”
他伸腳踢在結實的小腿上,更大聲了一些,“你這麽凶幹什麽!還說喜歡我,你就是這麽喜歡的嗎?”
“操。”凌君寒偏過頭罵了句髒話。
他翻身平躺,喘了兩口氣,感覺腦仁生疼。
段無心勾人而不自知,最後只有他一個人受著煎熬。
良久,他扯過被子給人蓋了個嚴嚴實實,低聲說:“睡你的覺。”
“你呢?”段無心從被子探出頭,含糊問。
“洗冷水澡。”凌君寒黑著臉扯掉襯衫扣子,扔在地上,大步進了浴室。
段無心錘了錘有些疼的腦袋,想到之前,大聲回過去,“會發燒的。”
“燒死算了。”凌君寒打開花灑,把溫度降到最低。
水珠落在身上,冷水讓人清醒,意識逐漸恢復,但躁動還在。
他衝了半個小時,腦子頻繁閃過那張明豔的臉,心亂糟糟的。
實在沒辦法,自暴自棄貼上冰涼的瓷磚,只能自己簡單紓解。
結束後恢復平靜,他裹上浴巾出去,段無心已經躺在正中央,呼吸清淺。
“沒良心的,這就睡著了。”凌君寒坐在床頭,指尖捋上亂糟糟的頭髮。
睡著的段無心看著特別安靜,睫毛根根分明,像是個沉睡的小王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唇微微翹著。
看起來,像是做一個美夢。
凌君寒盯著人看了一會兒,緩緩俯下身,停在嘴唇上方的位置。
猶豫了一下,克制地往上挪了一寸,吻在小巧的鼻尖上。
段無心醒來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凌君寒光著的上半身,下半身的浴巾松松垮垮,要掉不掉。
他猛然睜大眼,顫抖著手掀開被子,又長舒了一口氣,心落了回去。
衣服還在。
他拍了拍胸口,還好這人不算禽獸。
喝酒誤事,這是真理。
昨晚發生了什麽,跟斷了片兒似的,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他坐起來靠在床頭,敲了敲自己腦袋,像裝了一團漿糊。
凌君寒被旁邊的動靜吵醒,皺著眉睜開眼,嗓音沙啞問,“醒了?”
“嗯,昨晚....我沒幹什麽蠢事兒吧?”段無心遲疑道,很是心虛。
凌君寒冷哼,“你說呢?”
“我幹什麽了?”段無心俯身看著他,晃了晃胳膊,“你怎麽沒穿睡衣?”
“拜你所賜,我又洗了一趟冷水澡,衝了一個多小時。”凌君寒懶懶掀開眼皮,回憶道:“你昨天,嘖.....”
這欲言又止的,勾起了段無心的好奇心。
他用胳膊肘半撐著,用指尖戳了戳人,著急問:“我幹什麽了?仔細說說。”
“坐在我腿上,抱著不肯撒手。嘴裡還不停說著喜歡我。”凌君寒張口就來,胡編亂造。
段無心矢口否認,“不可能,你亂編的,你說了不許騙我的。”
“好吧,沒有後面那句,”凌君寒淺淺地笑一下,“但前面的描述,字字屬實,我沒亂說。”
他拉長聲音,回味道:“扭來扭去的蹭,相當熱情。”
後面四個字,咬得很重。
段無心臉頰微紅,結結巴巴,“我那是喝多了,那這跟、跟冷水澡什麽關系?”
凌君寒抹了把臉,回得簡單直接:“勾得人想發情,但奈何什麽都乾不了,只能冷水澡解決,懂麽?”
“你這禽獸,大早上瞎說什麽!”段無心瞬間領悟,抓起枕頭扔他臉上,害臊得不行。
這人怎麽告白過後,變得越發直白了。
被這麽一鬧,意識已然清醒。把枕頭扔到一邊,凌君寒利落翻身起床。
他彎腰用指尖彈了彈他的臉蛋,“不開玩笑了,頭疼麽?”
“有點兒,宿醉的感覺,好難受。”段無心半跪在床上,皺著小臉,很是苦惱。
“起床吧,我幫你弄點兒蜂蜜水。”凌君寒把散開的浴巾裹緊,先進了浴室洗漱,換了衣服提前下樓。
大廳凌嘉木正在逗狗,見人出現,嘖嘖出聲,“你們倆昨天喝酒了?這滿屋子酒氣,散都散不掉。”
凌君寒嗯了一聲,不想多說話,徑直進了廚房燒熱水。
凌嘉木跟過去,抱著狗轉來轉去,再提醒,“心心可還沒成年,你這老畜生不會趁著喝醉,已經把他.....”
“沒你想得那麽沒底線。”凌君寒拿出蜂蜜倒在杯子,冷淡回。
再說了,人家都沒答應談戀愛,他哪兒敢越線。
“那就好,擔心死爹了。”凌嘉木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我在樓下你好半天了,沒忍心叫你們。”
凌君寒哦了一聲,無情把人推出廚房,“擠得慌,去沙發上坐著。”
凌嘉木嘴裡罵罵咧咧,轉身出去,把自己扔上沙發。
瞧見段無心頂著一張慘白的臉下樓,他關心道:“心心,你還好吧?”
“頭疼,昨天喝多了。”段無心低聲嘟囔,“胸口也悶得慌。”
凌嘉木表情很是震驚,絮絮叨叨,“你們昨天借酒消愁?就網上那破事兒,我哥受到的打擊這麽大的麽?”
“哎,也不是....”段無心撇了撇唇,不知道從何開始解釋。
明明一開始好像凌君寒在跟他告白來著,他委婉拒絕之後,不知道後面怎麽突然就喝上了。
難道是,凌君寒被情所傷太難過?
他正在發愣,手被塞進一個玻璃杯。
凌君寒松開手,垂眼說:“甜的,可以解酒。”
“我也要!”凌嘉木在旁邊捂著頭,裝腔作勢,在沙發上扭成了一條蛆,“我頭也疼。”
凌君寒給他一腳,語氣相當無情,“沒長手嗎?自己去弄。”
“操,做人不能太絕情。”凌嘉木唾棄道,“我長這麽大,就沒喝過你調的蜂蜜水。”
凌君寒連眼神都不給,冷漠無視。
凌嘉木憤憤不平起身,步伐沉重進了廚房,惡狠狠地把蜂蜜擠進杯子。
嘴上罵罵咧咧:“老子自己有手,豐衣足食!”
段無心捧著杯子,把手一點點捂熱。
微微抬眼看著凌君寒,有些不解,“你為什麽不幫他順便也倒上一杯?”
凌君寒彎腰盯著他,調戲道:“沒辦法,我對男朋友就是這麽雙標,喜歡搞特殊對待。”
“誰是你男朋友啊?我可沒答應。”段無心感覺手心被杯子帶得發燙,連帶臉頰都變得滾燙起來。
他垂眼試著喝了一口,溫度正好。
還,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