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心呸了一聲,頭也沒抬,“情都沒有,偷什麽?”
話裡話外,簡直不解風情。
“好無情,”凌君寒痛心道:“有本別躲。”
“我只是怕爸爸想歪,沒別的意思。”段無心狡辯,“別說話,擾我寫作業。”
凌君寒抬起報告擋住臉,慢條斯理開口:“行,寫。”
報告大部是邊關的情況,最近蟲族鬧,似乎是在躍躍欲試的試探底線。
結合這兩的熱搜,凌君寒有強烈的預感。
他們要準備動手了。
如果只是普通進攻,那倒是沒有太多擔憂。
怕的是,裡應外合,夾縫之中抗爭,就顯得尤其艱難。
他開光腦,把實驗結果做了一個報告匯總。
血液樣本結合戰鬥測試結果,理應讓人信服。就是不知道,上面對於這個情是什麽樣的態度。
不宜遲,他給秘書發送了一封預約,要求會見總統。
收到反饋的確認信,凌君寒說,“心心,我一會要出去一趟。”
段無心筆尖頓住,心問:“去哪?”
“跟總統匯報獸魂計劃。”凌君寒言簡意賅。
“我想跟一起去。”段無心轉了轉手中的筆,“可以嗎?”
凌君寒頓了頓,猶豫道:“我不想讓牽扯太多,而且,我不確定是不是應該跟總統暴露變人的。”
知情人越少,段無心就越安。
“我馬上就十八了,也不算是小孩。況且,我就是實驗最有力的證據,不是嗎?”段無心思路清晰的反駁。
他回頭晃了晃凌君寒的肩膀,央求說:“我真的想參與其中,和們一起揪出背後黑手。”
凌君寒沉默了一會,答應了他的要求:“好,那做完題,我們就換衣服出門。”
聽到這個,段無心立刻乾勁十足,筆尖刷刷響。
二十鍾後,他把筆往桌面上一扔,“寫完了。”
“錯了一道。”凌君寒掃了一眼答案,指尖點了點第三題,“這個簡答題不對。”
段無心垂眼仔細看了看,迷茫問:“那答案是什麽?”
凌君寒在空白的地方瀟灑寫完答題思路,輕聲說:“笨蛋,題目都看偏了。人家讓寫戰略析,倒好,洋洋灑灑寫了一堆怎麽攻擊,想什麽呢?”
“哦,眼花了。”段無心撇了撇唇,心不在焉。
“我看心思就沒在做題上,”凌君寒轉了轉筆,強行挑了個優點表揚,“字倒是比之前好看多了,有進步。”
段無心看著自的狗爬字和凌君寒的擺在一起,簡直是越級羞辱。
他伸手擋住習題冊,不讓人看,“諷刺我。”
“沒諷刺,誇。”凌君寒把他的手挪開,一本正經胡扯,“比我小學時候寫得字好看。”
“滾!”段無心憤怒從腿上起來,毫不溫柔地用腳尖碰了碰小腿,“走吧。”
凌君寒起身,從衣櫃裡拿出軍裝。
也不管房間裡還有人在,大喇喇就脫掉衣服,扔在一邊。
眼前的人驟然半裸,段無心別開臉,怒罵道:“幹嘛不去浴室換?”
“又不是沒見。”凌君寒拎著襯衫晃到他面前,垂眼看人,“又害羞?”
“我沒有!”段無心抬眼,視線直勾勾地定在腹肌上,又抬手摸了摸自的肚子。
他也要鍛煉出肌肉,到時候來跟他比一比。
凌君寒慢條斯理穿上襯衣,問:“想什麽呢?”
“想....腹肌怎麽練出來的。”段無心直白開口。
凌君寒被逗笑,視線掃到他的腰上,“也想練?”
“嗯,看起來挺酷的。”段無心撓了撓頭,陷入糾結,“說,我要是練出腹肌,變回白虎還有嗎?”
凌君寒腦補了一下有八塊腹肌的小白虎,感覺畫風陡然變得詭異。
他無語回:”我覺得....還是肚子軟軟的比較好捏。”
想起帶槍繭的手摸的觸感,段無心仰頭衝他不自在地吼,“才不要捏。”
“不要就不要,這麽凶幹什麽。”凌君寒從櫃子裡拿了一套衣服出來遞給他,“穿正裝吧,會面比較嚴肅。”
段無心接來,往浴室裡走,手腕被人拉住。
“就在這換,我不看。”凌君寒淡淡說。
段無心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確定地問:“真的?”
“嗯。”凌君寒背身,低頭咬了一根煙,彈開火機點上。
段無心磨磨唧唧把衣服脫下來,一邊脫一邊偷瞄。
凌君寒一動不動,站在窗邊,看起來真的沒算偷看。
算有良心。
他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剛脫完褲子,凌君寒微微回頭。
段無心用手掌擋著雙腿,驚呼道,“轉去,說了不看的!”
“我哪知道這麽慢。”凌君寒輕笑了一聲,自覺又轉身。
腦子裡劃剛剛驚鴻一瞥,那一截腰,好細。
感覺手指放上去,稍微用力,就會掐出明顯的指痕。
他垂眼看了眼日歷,距離生日,還有一段時間。
大概最近,洗冷水澡的頻率又得增加了。
“我好了。”段無心踱步到他身後,戳了戳人的肩膀。
凌君寒把煙掐滅,抬手穿上軍裝外套,扣上軍帽,穿戴嚴肅正式。
他抬手把桌面上的報告拿起,說:“走吧。”
機甲停在克裡宮門口,段無心跟著下去,步步緊隨。
這是他頭一回到這裡,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經身檢測,確保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後,終於得以入內。
凌君寒帶著他上了頂層,門口一位穿著套裙的女人前來迎接。
她收腹挺胸,露出標準微笑,“元帥您到了,五鍾後您可以跟總統見面,見面時間請控制在十五鍾內。”
“好,謝謝朱秘書。”
秘書往後掃了一眼,問:“這位是....沒有預約的話,不能進去。”
“他是我要匯報的計劃裡重要證人,需要一起。”凌君寒微微抬眼,“麻煩通融一下。”
秘書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好的。”
段無心微微吐了口氣,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凌元帥最近新聞不少,昨看到您的熱搜....”朱秘書輕笑了一聲,又意味深地瞥了一眼段無心,“這位童養媳,是假的吧?”
“假的。”沒等凌君寒回話,段無心直接辟謠。
“那就好,我就說看起來也不像。”朱秘書笑得更燦爛了,“那,一會會面後,有沒有時間單獨吃個便飯?”
段無心:“?”
我還在這呢,您就開始撩騷了?
凌君寒碰了碰段無心的肩膀,直接拒絕:“我已經跟他約了晚飯,不好意思。”
他抬眼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掐斷話題,“抱歉,我要先進去匯報。”
“好,找時間再約。”朱秘書衝他眨了眨眼。
段無心面無表情跟她擦身而,聞到一股很淡的香水味。
找時間再約,約妹。
兩人進入辦公室,凌君寒拉開凳子坐下,表情嚴肅起來。
“希爾總統,好久不見。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獸魂計劃,您了解嗎?”
“君寒,不必再查下去。”希爾坐在辦公椅裡,微微抬眼,氣勢逼人,“這個計劃,十幾年前就已經立項,是經眾議院投票通的實驗項目。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但政府一直有資金補貼。”
凌君寒愣住,“是您批閱了這個計劃?”
“當然,計劃初衷是希望增強軍隊實力。把動物變人,或者給軍人注射獸類激素,是我們一直嘗試研究的課題。”希爾敲了敲桌面,“只是,計劃一直沒有推進,就擱置了。”
凌君寒遲疑了一下,沒想到計劃竟然已經提前立項。
如果是這樣,他就沒有必要暴露段無心變人的實。
他頓了頓,把士兵的報告放在桌面上,“但是現在,軍隊裡的士兵出現了蟲族基,說明這個計劃在持續實施,並且已經偏離初衷。”
凌君寒咬了咬牙,一字一頓說,“您可以想象,如果在我們的軍隊之中出現敵國間諜,後果會是如何?”
“有證據嗎?”
“這士兵血液裡的蟲族基,就是證據。”
“還不夠,沒誰能夠證明,這基是獸魂計劃實施的。”希爾指出重點,“我當然是信的,但是是不是也存在一種可能,是強行注射,再來栽贓嫁禍呢?”
凌君寒沉默。
段無心捏了捏掌心,心中煩悶。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證明,那士兵就是獸魂實驗的犧牲品。
明明他們都知道真是這樣,卻無法去佐證。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凌君寒抿緊唇,“我會找到證據,但是目前,我希望再撥一部軍隊給我。現在軍隊內部混亂,摻雜了可疑人員,不得不防。”
“要人可以,不,我一直沒管和李英毅的內鬥,希望們以大局重。”希爾微微笑了笑,“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都消停一下。”
凌君寒抬眼,義正言辭的說:“我會跟您證明,我的猜測沒錯。”
“希望如此。”希爾側頭,看了一眼段無心,“這位什麽會跟一起來?”
凌君寒卡頓了一下,臨時給段無心扯了個身份,“他是負責幫我調查計劃的調查員,本來是帶著報告來說服您的,但被您問住了。”
“那期待們進一步消息。”希爾抬了抬手,暗示離開。
沒有進展,失望而歸。
兩人起身招呼後,徑直下了大樓。
段無心捏緊拳頭,又松開,“剛什麽不說,我就是獸魂計劃的成功品?”
“既然他早就知道計劃,就沒必要暴露。”凌君寒開艙門,把段無心塞進去,“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要找到敲定士兵是試驗品的證據。”
段無心靠在後座上,幽幽歎了口氣,“好難。”
話音剛落,他側頭看見剛才那個秘書正扭著腰下樓,遠遠地衝著他們的機甲走來。
又來了,這人有完沒完!
段無心瞥見那妖嬈的身段,酸溜溜地冷哼:“的桃花又來找了,約改吃飯呢。”
“我對她又不感興趣,”凌君寒盯著他的表情,饒有興致的問:“這是在吃醋?”
“怎麽可能!想去就去,我不攔著。”段無心嗤笑了一聲,傲慢開口:“如果她不介意三人用餐的話。”
話音剛落,段無心感覺心跳逐漸加速。
他捂住胸口,眼睜睜盯著自的手指瞬間變回了虎爪。
視線下移,兩條腿消失,變成了短乎乎的小腿。
座椅旁邊,還蜷縮著一根的虎尾巴。
段無心猛然抬頭,利落拉下機甲前的後視鏡。
鏡子裡儼然是一隻端坐著的小白虎,尖尖的耳朵直直豎著,表情凶悍。
怎麽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回去了?
凌君寒愣了一秒,盯著機甲外越來越近的人,趕緊把小白虎拎起來,藏在座位下方。
艙門被敲擊了兩下,他將玻璃下移,露出朱秘書微笑的臉。
“我剛下班去換了身衣服,沒見著,還好還沒走。”她趴在窗戶上,柔聲問:“誒,那位朋友怎麽不在了?”
“他臨時有,先走了。”凌君寒手垂在座位邊,瞎扯了個理由。
段無心蹲在擁擠的座位下方,四肢被散掉的衣褲裹著,很是心煩。
他動了動腦袋,被那股香味熏得腦袋發暈。
感覺到毛茸茸的頭鑽來鑽去,凌君寒把手掌搭上去溫柔安撫了兩下。
“那不是正好,既然他爽約,應該也有空了,我們就一起吃個便飯吧?”朱秘書將身往下壓了一,曖昧說道。
凌君寒還沒來得及說話,感覺手臂被座位底下的虎爪猛然抓了一下。
力道很凶,帶著暴躁。
果然一變回去,戰鬥力陡然上升。
估計這一爪子,又出血了。
凌君寒嘶了一聲,艱難回道:“不了,我媳婦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