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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驚悚遊戲裡開紙扎店》第55章
宴川全當阮白在說他聽不懂的話,迅速閉上眼睛裝死。阮白揉著揉著便發現手掌下的小貓崽身體僵硬,把貓一翻過來,只見小貓崽蹬著四條腿兒,直不楞登地閉著眼四腳朝天。

 阮白:“……”

 這是打從心底不想告訴他了是吧?

 阮白翻了個白眼,卻也沒有逼宴川。但誰也想不到,當天晚上阮白睡覺的時候,卻再次夢到了詭異的女娃娃。女娃娃帶著他走到了一個白茫茫的空地,抱著雙膝望著他,詭異血腥的面容忽然猙獰,她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麽,然而周圍一片寂靜。

 阮白望著她,心頭不知怎麽的湧起了一陣酸澀。他緩緩抬起手,手掌輕輕地蓋在了女娃娃的頭頂上。柔軟的觸感帶著溫暖的氣息,令女娃娃忽然怔住了。她揚起小臉,眼角掉下了一滴滴眼淚。而這眼淚淌過臉頰,竟是直接將她臉上詭異的妝容衝刷地乾乾淨淨。

 血盆大嘴被衝掉,留下了一張白淨可愛的小臉。

 就像白天裡阮白遇到的樣子。

 女娃娃握住青年的手,彎著眼睛問他:“你還記得我嗎?我叫阮佳。”

 阮白無意識的重複這個名字,隻覺得腦袋裡一陣隱隱作疼,可有的也只是疼痛,多的卻什麽也沒有。望著青年迷茫的眼睛,阮佳倒也並不覺得難過,這本來就是她的選擇。

 “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是你的妹妹。”

 阮佳彎了彎眼睛,小姑娘轉而抱住他的腿撲進他的懷裡,輕聲問他:“剛剛你是在心疼我嗎?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呀?”

 盡管阮白和阮佳只有匆匆的一面之緣,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深處湧起的淡淡憐惜。

 他垂眸輕輕撫著阮佳的的頭髮,黑色的發扎成了兩個丸子小揪揪。阮白輕輕一撥動,阮佳就感受到了。她仰頭用側臉蹭了蹭阮白的腿,小聲道:“哥哥以前給我扎的。後來它有點亂了。”

 她像一個破舊的洋娃娃似的掉在地上,無數人路過時一腳踹在她身上,小丸子蹭著地面蹭得毛扎扎的。

 其實她有機會拆掉頭髮重新扎一遍,可是她舍不得。

 那好像是她留在身邊唯一和阮白帶點相關的物品。

 “我重新給你扎過,好嗎?”

 “好呀。”

 阮佳帶著阮白去了一個女孩子的房間,牆壁都刷著粉色,小床上放著好幾個小玩偶。再一看,床鋪前的床頭櫃上竟然放著一個的相框,而裡面則是一張雙人加小黑貓的合照。

 綠眼睛的小黑貓一身黑毛鋥亮,它收起了尖銳的牙齒和利爪如同普通的小寵物乖乖趴在阮白的膝蓋上,而阮佳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挨著阮白的腿站著,畫面看上去非常普通,卻莫名地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溫馨的氣息。只是,當阮白的目光落在照片裡的阮白身上時,他意識到用‘溫馨’這個詞語似乎並不合適。

 相片裡的青年一雙眼眸是漆黑的,然而外面好像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他的眼裡只是淡薄,望著鏡頭時顯得空落落的。就好像,拍這張照片只是一份工作——並不需要感情的投入。

 可其他的一人一貓顯然不這麽認為。

 “我很喜歡這張照片。”阮佳輕聲道,“雖然哥哥還是以前的樣子,但我還是很喜歡。”

 “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很不一樣嗎?”

 “當然。”

 阮佳篤定道。

 多得話,阮佳似乎也沒有多說的想法。她坐在阮白的身前,讓青年給自己扎頭髮。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阮佳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享受過了。當初阮白給她扎頭髮時的畫面輕易就能在眼前重現,那時候的青年雖然答應了她的請求,但扎頭髮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精密的機器,每次撩起的發絲仿佛都是固定的。

 現在不同了。

 她聽著阮白用溫和的嗓音問她有沒有扯到頭髮,會不會疼,眼睛有些酸澀。

 腦袋低垂著,她咬著唇,很快回答:“不疼的。”

 其實對於阮白而言,給一個女孩子扎頭髮這個事情他並不熟悉。他活到二十多歲,記憶中都很少和小女孩相處,更不用說給她們扎頭髮了。可同樣很奇妙的,當手指觸碰到那柔軟細滑的發絲時,他的手指好像有自我意識似的。等他反應過來,兩個小丸子已經扎成功了。

 阮白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發下手臂後垂眸站在原地。

 他輕聲問道:“可以告訴我,之前的事情嗎?”

 阮佳偏了偏頭。

 阮白又道:“我可以跟你許願,願望是記起那些曾經。”

 話音一落,阮佳的小臉頓時白了。她想要握住阮白的手,然而阮白卻離她越來越遠。等再次恢復意識,阮白站在了一個碩大的碗模樣的池子面前,而旁邊的小木牌上清楚寫著:許願池。

 顧紅玉的丈夫利用許願池換了幾千萬。

 許願池,可以幫人實現願望,但需要付出代價。

 不,不對。

 那是以前的許願池。

 現在的許願池,什麽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像藍泉一樣實現永生。

 阮白沉默地望著池子裡翻滾湧動的水流,重複了那句話:“我想知道以前的生活。”

 吧嗒。

 一滴水落在了阮白的臉上。

 緊接著阮白便注意到池子裡的水流開始反向湧動。在阮佳匆匆趕來的時候,水池裡的水忽然上湧,徹底將阮白包裹,令他直直墜入了黑暗之中。

 “川川,我想許個願。”阮佳抱著小黑貓坐在許願池旁,望著許願池內的水流,她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這真神奇。

 以前只有別人來找她許願,如今她卻想要自己願望成真。

 她將小黑貓舉起,兩雙同樣漂亮的眼睛對視著,半晌她露出笑容,“我們許個願好不好?”

 當天晚上,阮佳獨自一人來到了許願池前。

 她的目光轉向遠處的房子,仿佛看了很久很久,才轉回來,低聲道:“我想讓哥哥成為一個普通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

 人世界的欲望、貪婪、所有黑暗的一片幻化成了她和宴川。

 剩下的那一面成了阮白。

 然後,她和宴川向往陽光,觸摸明媚和希望。

 於是,他們黏在了阮白的身上,可恥的希望三人之間如同的普通家庭一般,該有的欲望便有,該有的希望也有。阮白可以和他們坐在一起,嫌棄或嘲諷那些拋妻棄子的人渣。他們也可以給年輕的情侶和雙生子表露善意以及一個還算不錯的結局。

 許下願望的當天,阮佳給出了很多條件,可許願池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阮佳和許願池為一體時,阮佳是做主的人。可如今阮佳從主人成了客人,便只能等待許願池單方面的同意。一個個的條件被丟棄,阮佳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忽然道:“用我,用我來換哥哥。”

 小黑貓到來前,池水卷住了阮佳,徹底將人淹沒前,小黑貓變成了人的模樣,兩雙眼睛倏然對上。

 宴川望著面前的池水,說了句什麽。

 沒多久之後,阮佳變成了一個玩偶,被隨意扔在角落裡,又恰好被一個蓬頭垢面的失意男人撿到。對方將它帶回家,偶爾會看著它的模樣瘋瘋癲癲的笑,“真可惜,如果我活得時間夠長,能等到我兒子出生,我也會送他小玩偶。”

 後來,它被男人送給了其他人。

 本就模糊迷離的意識在隨著那人強行將惡靈的意識擠進玩偶時,終於被塵封。它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到,陷入永無止盡的黑暗之中。

 後來發生了什麽,它一概不清楚。

 直到今天。

 黑暗中,周圍忽然有尖叫聲彌漫肆意擴散,阮白猛地從床上爬起來。他伸手摸到床頭的燈光,霎時間房間內燈光乍亮,他抱著被子起來時,眼角的余光立刻掃到了坐在床邊的男人。

 宴川背對著他,眉眼落在陰影之下。

 “外面怎麽了?”阮白扭頭去看窗外,無數道人影跑過,其中一人嘭一聲直直撞向一樓的窗戶,再次站起身時一張臉血肉模糊,它無措地轉了轉身,尖叫著嘶吼著朝著樹林深處跑去。而它的身邊是與它完全相同情況的怪物們

 阮白幾乎立刻便想到,是這群藏在地下的怪物們暴動了。

 但他剛剛一動,宴川卻忽然拽住了他的手。他回過頭來,碧綠色的眼睛直直望向青年,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然而什麽聲音都沒有。阮白望著這樣的他,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

 屋外的暴亂和尖叫仿佛與他們毫無關聯,阮白的手指觸摸男人的臉,他輕聲問:“你向許願池許了什麽願望?”

 沉默良久後,聲音響起。

 “想讓你如同普通人,經歷該經歷的一切。悲傷,喜悅,恐懼,感恩,親情,愛情,每一種情緒都能輕易感知到。”宴川將手蓋在阮白的手上,低聲道,“阮佳用生命塑造了一個可以有情緒感知的你,所以我用自由換你去感知那些情緒和情感。”

 那樣的阮白,才是一個真正的人。

 “你說過,這是你的願望。”

 那天的傍晚,斜陽落入西山,橘黃色的晚霞落於阮白的肩膀,將青年襯得很好看。小黑貓趴在青年的膝蓋上,聽著阮白的自言自語,暗暗記了下來。

 阮白聽著這樣的回答,目光柔軟又似乎帶著幾分哀傷。

 他輕聲道:“可是,作為我來說,只希望你和阮佳好好的。”

 阮佳不必為他付出生命,甚至被惡靈取代以她的身體手染鮮血。

 宴川更不必為他獻祭自由,永遠的困於黑暗之中。

 …

 阮白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巧碰上別墅的大門被拍得框框作響。隱風上前去開了門,又瞬間閃現至角落中。出現在門口的人正是藍泉。但此刻的藍泉與前段時間完全不同。他身上的西裝看上去髒亂無比,衣角沾著血和灰塵。一張臉上帶著無數的深紅色劃痕,他眼睛通紅的望著不遠處的阮白,神情幾乎猙獰。

 “你知道——”

 “如果你是說,藍泉和藍宇沒有血緣關系的話,確實知道。”阮白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或者,你是說知道你只能重生在與你有血緣關系的後代身上的話……嗯,也算清楚。”

 藍泉聽到這話臉色愈發的猙獰。

 但事實上這跟阮白完全沒有任何關系,早在阮白來這兒之前,他已經選擇了取代藍泉。他恨的人是藍宇,他做夢都沒想到藍宇竟然會欺騙他!而這看似不帶半點惡意的欺騙卻是生生將他推入了死局之中。

 如果的此刻藍宇站在他面前,一定會被他掐死。

 但令誰都沒想到的是,隔壁的房間門被推開,身著黑袍的洪銳華迎面走來,而他的身後赫然便跟著身材高大的藍宇。‘藍泉’好歹也是看著藍宇長大的,自然能認出來藍宇年輕時候的模樣,在這氣急敗壞的時刻驟然看到藍宇的出現,震驚和不可思議的情緒被厭惡和恨意徹底取代。

 只是,他前腳一動,臉上的血痕突然變大,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洇出點點紅色的血跡,隻一眨眼的時間,藍泉便已經徹底融為了一個血人。男人渾身上下盡是滴答滴答往下掉的血珠子,濃重的血腥味很快彌漫擴散整個房間,令人生厭地皺了皺眉。

 但沒有人同情藍泉。

 冷眼望著血肉模糊的男人,隱風等人面無表情。刀疤,高耀他們誰不比藍泉死的慘?要他們說就該讓藍泉的死亡時間延長,讓他好好感受一下。

 大約十分鍾之後,客廳的大門前便只剩下了一灘血水。

 而周圍那些恐怖的怪物叫聲也逐漸消散,一個玩偶從外咕嚕咕嚕滾到了門內,那怪異的女娃娃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正對著阮白所在的方向,身上的血光一閃,逐漸變回了記憶裡的模樣。

 阮白愣了愣,彎腰將她撿起來。

 手指觸碰到的玩偶肌膚突然變得溫暖柔軟,阮白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眼睜睜看著小玩偶變成了個身高到達他大腿處的小姑娘。

 是阮佳。

 她抱住阮白的腿,仰頭露出漂亮的笑容:“哥哥。”

 藍泉死亡以後,為他實現願望的隱藏在女娃娃身體之內的惡靈也隨之消散。阮佳解釋道,這是因為惡靈在為藍泉實現願望的同時將自己的命運與他連接在了一起。

 藍泉渴望長生,惡靈便希望永遠有人能供奉自己。

 如果不是阮白他們出現,藍泉的長生便真的是長生。

 或許幾百年,幾千年,只要他不想死,誰也沒有辦法可以製止他。

 而藍泉死亡以後,眾人紛紛離開了臨洲別墅。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分別一樣,但沈瓊走到了阮白的身邊,握著身後的刀柄,輕聲問他:“要一起喝酒嗎?我覺得我們好像一起喝過酒。”

 阮白愣了愣,隨即笑了:“好。”

 喝完酒,送走了沈瓊,阮白回到了自己的紙扎店。在店門口他碰到了正等待他的藍宇二人。藍宇的戀人已經被洪銳華找了回來,或許是心中的念想未消散,對方即便恨透了臨洲別墅,卻始終都藏在別墅的小角落裡,日複一日的等待著藍宇去找他。

 這麽多年過去了,兩人也終於重逢了。

 藍宇牽著戀人的手,對阮白笑了笑,“我們來找你定製一些紙扎。”

 藍宇二人從高中起便想著要有一個家,臨洲別墅雖然是藍家的地盤,但他們對那地方厭惡至極,連多看一眼都不想,更不用說住著。所以他們便想到了阮白,阮白做的紙扎都很精致,他們想要一個新家。

 “別墅怎麽樣?”藍宇偏頭去看戀人。

 阮白點頭應話,“帶後花園的,或者有泳池的,喜歡什麽我都可以做出來。”

 藍宇的戀人看上去有點害羞。而實際上他已經很多年都沒說過話了,張嘴以後磕磕絆絆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很低很慢的聲音道:“小一點普通的房子就好了,我不太喜歡太大的。”

 那樣會顯得空落落的,讓他覺得很不安。

 阮白一聽心中也頓時了然,“沒問題,都交給我吧。”

 七天后的紙扎店。午後的日光大片落在地面上,阮白半靠在躺椅上,偶爾有風吹過臉頰吹亂了他的短發。剛剛藍宇帶著他的戀人將訂購的紙扎都帶走了,他們說要另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今天是來取東西的,同時也是跟阮白告別的。

 小黑貓跳到他的腿上,同時身後有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將軟軟的童音偽裝得低沉,問他:“猜猜我是誰——”

 阮白低笑,抱著貓聲音溫柔:“是佳佳。”

 手掌應聲落下,阮白低頭看一眼正用貓瞳盯著他的小黑貓,笑容不變:“還有川川。”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小番外就完結啦。

 感謝在2021-04-1018:52:58~2021-04-1119:33: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に夏至、未了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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