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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alpha身殘志堅[星際]》第94章
歷時半月有余的征集賽結束,機甲圈內的狂歡慶典落下帷幕。

 無論過程中有著怎樣的暗湧和衝突,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在無數支持者們的歡呼喝彩聲中,主賽場上星屑震動,簇擁著white01的虛擬投影。

 這台機甲贏得了征集賽的最後勝利,也同樣顛覆了許多人對機甲的印象。

 周臨山站在主賽台上,他狂跳的心臟沒有平緩,但總算不再圍著主賽台狂奔了。

 觀眾席的掌聲圍繞著他,從分化至今他終於徹底放下了自己的那點不甘,熱淚盈眶。

 “各位在現場或正在看直播的觀眾,這裡是征集賽決賽現場!”解說員的聲音帶著激動,“就在剛剛,white01和駕駛員周臨山拿下了本屆征集賽的最終勝利!”

 場內歡騰喧嘩。

 模擬倉自動下沉,主賽台被清空,賽事組頒獎人從一側入場,身後跟著的機器人做成了初代機甲的樣子,手裡捧著征集賽的獎牌。

 “現在是頒獎的時候了,”解說員感慨道,“白氏研究所提出並踐行了他們的設計理念,相信白歷本人現在應該也非常高興,感謝他和他的團隊為帝國提供了一台與眾不同的機甲——”

 征集賽的獎牌做成了星形,並非戴在脖子上,而是做成可以別在胸前的樣式。初代機甲模樣的機器人舉起獎牌,要為周臨山佩戴。

 “等等,”周臨山對頒獎人道,“我能不能自己……”

 頒獎人愣一下,笑著點點頭:“當然。”

 周臨山從機器人手中拿過獎牌,星形獎牌如同一枚勳章,正面是初代機甲的圖案,背面則是一朵卡麗花。

 這枚獎牌握在手心中並不沉,但周臨山卻覺得自己得兩隻手才拿得動。

 白歷已經從激動中勉強平複,陸召已經坐不下去了,得站著才能緩和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兩人看著主賽台上的周臨山,卻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算戴上那枚獎牌。

 年輕人握著獎牌,抬起頭環顧四周,不管周圍人的聲音和詢問,兀自走下主賽台,來到觀眾席前。

 觀眾還在激動的狂叫,第一排的觀眾對著周臨山揮手祝賀。

 周臨山舉起手裡的獎牌遞給一位穿著軍學院製服的觀眾,對方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白歷先生!”周臨山喊了一句。

 在人聲鼎沸的主賽場內,聲音並不能傳到後排。

 解說員及時發現,並招呼收音懸浮機器人落下。

 周臨山的聲音通過機器人響徹主賽場:“白少將!”

 這聲音喊出的這個稱呼讓所有人心中一顫,那個軍學院的學生回過神來,對著周臨山點點頭,探出身拿過獎牌,對著身後的同伴大聲呼喊。

 同伴接過他手裡的獎牌,又對更靠後的人比劃著解釋,遞出獎牌。

 印刻有卡麗花和初代機甲的獎牌經過許多人的手,擠過來的司懂和其他軍學院的學生,身著附屬軍團製服的軍官,打扮時髦的貴族,結伴而來的平民,不分性別,有老有少。

 人們在黑暗中相互傳遞,為彼此指明方向,讓獎牌能更快地傳到。

 當那枚星形獎牌被坐在離白歷最近的位置的小孩遞過來時,白歷還沒有回過神。

 小孩伸著肉嘟嘟的胳膊,緊張地喊了一聲:“白少將,你的獎牌。”

 光線並不清晰的觀眾席上,視線中那枚獎牌卻特別清晰。白歷的手指微微蜷縮,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隻手替他拿過了那枚獎牌。

 陸召低聲道謝,轉過頭看向白歷。

 耳邊響起解說員的聲音,說的什麽卻沒聽清,下一秒聚光燈的光束打了過來,將這個角落照亮。

 白歷下意識眯了眯眼,陸召俯下身替他遮擋了一些光線。

 “謝了,”白歷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自己——”

 他還沒說完,陸召就已經半蹲下來,把那枚獎牌別在了白歷的胸前。

 動作很輕,就像當初別那朵卡麗花時一樣。

 “恭喜,”陸召看著他,“你贏了。”

 即使不在主賽台,即使開機甲的並不是你本人。

 但恭喜你贏了。

 白歷的心臟仿佛被獎牌燙了一下,曾一度滿是冰碴的內裡柔軟下來,鼻尖泛起些許酸意。

 他的人生有過風光的時候,但卻始終沒有過一枚勳章。

 現在終於有了。

 有人站起了身鼓掌,隨即更多人起身,這和之前的掌聲有些許不同,之前的掌聲送給勝者,這次的掌聲送給義無反顧衝向前方的白歷。

 白歷拍拍陸召的胳膊,想讓他起身。

 但陸召卻沒有動,他的手指在獎牌上摩擦了片刻,忽然向前傾斜身體,在白歷的胸膛上落下一吻。

 這胸膛裡跳動的是怎樣一顆炙熱的心臟。

 值得所有溫柔的吻。

 人們在短暫的怔忪後爆發出更熱烈的掌聲。

 “獎牌到了white01的第一位駕駛員、研發者白歷那裡,”解說員的聲音略有沙啞,但依舊保持著高度的亢奮,“讓我們為這位沒有出現在決賽台上的勝者送上掌聲——逆境中仍在孤獨努力的人!”

 這枚獎牌由不同身份不分性別的人們一起送向白歷。

 九十九到一百的瞬間固然光輝璀璨,令人震撼,但無人問津的一到九十九卻是不可缺少的地基。

 那是撞倒大樹的那隻螞蟻之前的無數隻頭破血流的螞蟻。

 即使白歷並沒有站在主賽台上,但他始終都未退出賽場。

 盛典落幕,但人們還會持續討論很久今天的一切。星網上早已頂起了不少話題,這讓一直以來都被醜聞和黑幕搞得火氣巨大的帝國公民們終於有了些值得開心的事兒。

 主賽場開設了更多出口以供觀眾散場,醫護人員再次檢查了白歷的左腿後,幾人才從最近的出口離開。

 主賽場外的大廳早已聚集不少記者,但礙於白歷的身體原因,都只能跟著拍攝,間雜問一些簡單的問題。

 “白先生,”有人語氣沉穩地喊了一聲,“又見面了。”

 這聲音還算熟悉,白歷操作著輪椅停下,和陸召一起轉頭看了一眼。

 林序穿過人群走來,身後跟著兩個神色緊張無奈的護衛,看樣子是勸阻無效,只能陪著林序一道過來,最後面還跟了個一路小跑的助理模樣的人。

 雖然沒有第一繼承人那麽高調,但林序的臉最近在帝國也算是被人熟識,因此人群自動讓開。

 “我看了比賽,”林序徑直走到白歷身邊停下,伸出手,“很精彩。”

 白歷對這個愣頭愣腦的第二繼承人很有點沒法子,笑著握手:“謝謝,二殿下。”

 記者們一刻不停地拍攝,林序仿佛沒看見,又跟陸召握了握手。

 “恭喜白氏研究所,”林序低聲道,“我很期待能看見white01投入使用的那天,如果有機會我也會開個試試。”

 這話說完周圍發出一片議論。

 助理趕緊咳嗽一聲。

 在外界輿論發酵的這幾天皇室一直相當低調,甚至有點縮頭烏龜的意思,而林序在這種時候直接來跟白歷交流,在別人看來就有些像是表明了立場。

 即使沒有明說,但這個態度也像是在對白歷表示歉意。

 “你嗓子不舒服?”林序關心地看了一眼助理,“喝點水。”

 助理噎了一下:“殿下,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又急忙轉身和周圍的記者解釋剛才的情況。

 白歷想笑,忍得很辛苦。

 “好好治療,”林序看了一眼白歷的左腿,絲毫不避諱地說道,頓了頓,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帝國急需優秀的駕駛員,我想white01的後續研發會很快提上議程。”

 說完和白歷點點頭,帶著自己的人從相對隱蔽的同道離開主賽場。

 這種我行我素的作風白歷相當不習慣,操作著輪椅往前走:“先回醫院,司徒他們在醫院那邊等……”

 話未說完,陸召的個人終端響了起來。

 虛擬屏上比賽已經告一段落,白歷在陸召的陪伴下離開主賽場。

 白櫻的目光在他笑著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才終於松開交握的手,長長松了一口氣。

 她真替白歷高興,一切的努力都有了回報。

 病房的門拉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探出頭輕聲道:“夫人,現在可以探病了。”

 這間病房有些像是alpha易感期時用的特殊病房,牆壁是可以隔絕信息素的軟墊,病房內沒有任何會刺激到病人情緒的東西。

 白櫻走進病房時,唐開源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他坐在病床上盯著虛空發呆,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什麽。

 白櫻走的近了些,才聽清他不斷重複著“本來應該都是我的”這一句話。

 這個人好像喪失了其他的語言,翻來覆去只會講這八個字。

 白櫻側頭抹掉眼裡的淚水,盡管她心裡早就覺得唐開源會被那台機器和他的脾氣毀掉,但這一天真正到來時她還是不好受。

 孩子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大的責任的。

 “不要刺激他,”醫生低聲道,“他的精神很脆弱,精神力低得不行……我不確定他能不能恢復正常,這要花費很多錢和精力。”

 “盡力治療,我們會配合的。”白櫻揉了揉眼,“但不會在主星,我近期就會安排他去B20附屬星療養。”

 醫生點頭,他心裡很清楚,唐開源這種情況已經基本無法自理,大概會在附屬星住上一輩子。

 探病的時間結束,白櫻從病房出來時正遇到安倫。

 短短幾天時間,安倫就瘦了一大圈,他脖子後面的永久標記折磨得他不太好受,而給了他標記的那個人現在卻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唐夫人……”安倫看見白櫻,不知怎麽有些害怕。

 他現在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有些說不出的瑟縮,從她頂著滿臉青紫把虛弱的他從唐開源的房間裡挖出來,送去醫院治療開始,安倫就知道白櫻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感覺好點兒了嗎,”白櫻輕撫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不需要擔心別的,好好休息就行。”

 安倫胡亂點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門。

 “想見開源嗎?”白櫻問。

 安倫幾乎立刻就叫道:“不!”

 說完自己也有些發愣,他一度以為自己對唐開源的感情不會有任何動搖,但這段時間他只要一想到唐開源,殘留在腦海中的就只剩下被強行標記的痛苦。

 “我就是……就是……”安倫結結巴巴。

 白櫻安撫道:“沒事,我知道的。我很抱歉……我之前也說過,你可以繼續留在唐氏,我會負擔你所有的開銷,包括醫療。也可以回家去,如果你家裡有什麽需要之類的也可以盡管提,是開源他做錯了,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你,不是希望你能原諒,只是希望可以幫一些忙,好嗎?”

 安倫的腦子一團亂麻,他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覺得自己腳下已經無路可走。

 他和家裡聯系了幾次,父親和爸爸非常生氣,一方面是氣唐氏,另一方面則是責怪安倫太胡來,給家族蒙羞。

 “我不知道要怎麽做。”安倫低聲道。

 白櫻愣了愣,歎息:“沒事呀,你還這麽年輕,休息一段時間也很好。”

 “我、我想洗掉……”安倫後面的話因為聲音太小而含糊不清。

 但白櫻很清楚他在說什麽,見他縮著肩膀似乎是有些害怕,放緩了聲音道:“可以,我了解過這方面,你現在洗掉標記是完全來得及的。”

 安倫在白櫻溫和的聲音中緩過來一些,沉默片刻,尷尬道:“我聽說很疼。”

 “確實會疼,”白櫻笑了笑,“但疼過了,你才能去任何地方。”

 安倫沒太聽懂,不等他追問,白櫻的個人終端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通訊,你能等我一會兒嗎?”白櫻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等我回來,我們討論一下洗標記和後續的養護事宜好嗎?”

 安倫點頭答應,找了一個椅子坐下。

 窗外的天色很好,陽光明媚,有帶著乾燥氣味的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

 這一刻終於有些放松下來,安倫靠在椅背上大腦放空,聽到白櫻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

 “是的……我確定,不會後悔的,請盡快安排手術。”

 回軍醫院的路上車速開的很快。

 霍存打給陸召的通訊很簡短,第二批前往的人被要求幾小時後緊急集合,深夜出發前往附屬星。

 調令來的很突然,幸好距離出發還有一段時間,陸召決定先把白歷送回軍醫院,自己再回家收拾一些東西準備出發。

 白歷的情況不是很好,鎮痛針的效果消褪,從主賽場出來時陸召無意中摸了一把他的後背,才發現他已經疼得一身冷汗。

 好在醫院司徒等人早就在等著,車一到就有人接手狂噴白歷一頓,邊噴邊喊老鄭。

 一聽陸召接到緊急調令,司徒司懂兩兄弟又轟著陸召趕緊走。

 病房裡原本擠了不少人,都是白歷的舊識,來慶祝勝利的,沒想到趕上白大少爺腿疼得直打擺子,也都跟著慌了神,七手八腳的想幫忙,亂成一團。

 決賽勝利的喜悅被這兵荒馬亂的場面給衝散了大半,好在白歷最後還是被抬上了病床,一幫人圍著床,看得白歷頭皮發麻。

 “我回去收拾東西,”陸召握著白歷的手,語氣有些低落,“你……”

 白歷捏了捏陸召的手。

 力道很輕,但陸召知道他的意思。

 這一捏讓陸少將終於送開了白歷的手,沉默著走出病房,開車回公寓。

 從白歷住院到現在,陸召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住了。

 雨季過後的暖陽從落地窗外湧進,充滿這間兩人共同生活的房間。

 陸召在門口站了兩秒,才終於在這一天的倉促過後生出一絲不舍和難過。他跟白歷至少要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機會在這間公寓裡吃飯午睡了。

 雨季結束,但他們沒有機會回到這間公寓。

 臥室裡床鋪被機器管家重新鋪整齊,白歷離開公寓前看過的書卻還擺在床頭,上面壓著陸召從軍團帶回來的印有機甲圖案金屬殼的筆,白歷拿這根筆在書上做記號。

 陸召走進臥室,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幾件衣服裝好,頓了頓,又把白歷的幾件換洗衣服拿出來,連同書跟筆一起找了個袋子塞進去。

 他要離開主星很長一段時間,白歷也要在醫院住很久,他大概也會樂意身邊多一些家裡的東西。

 等一切收拾妥當,陸召才在家裡站了一會兒。

 廳裡機器管家收拾的再怎麽乾淨,也還是可以看到共同生活留下的痕跡。

 恆溫櫃裡還塞滿了白歷的零食和他倆都要定時服用的營養液,冷藏櫃裡是半成品的速凍食品,冰鎮的飲料有兩人各自喜歡的口味。

 沙發上的抱枕多了幾個,方便兩人一起癱在上面睡午覺,衣架上掛著的居家服,地上兩人的拖鞋,以及櫃子上擺著的各自的書和擺件。

 陸召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對感情很遲鈍的人,但他在這個溫暖的午後忽然明白了人們為什麽會對很多東西留戀不舍。

 因為在這些細細碎碎的東西上,他都能看到白歷的影子。

 他閉了閉眼,時間不早了,他還得再回一趟軍醫院給白歷把衣服什麽的送過去。

 陸召走了兩步,又拐回廳的櫃子前,拿走上邊的東西。

 “又要出門啦,”機器管家拖著圓滾滾的身體扭過來,衝推門走出去的陸召揮著手臂,“早去早回!”

 陸召“嗯”了一聲:“一定。”

 等陸召開著軍團配發的車趕回軍醫院時,白歷病房裡的人已經基本都散去了,只剩下司徒還在跟老鄭商量事情,見陸召過來,兩人默契地走出門。

 “剛打了鎮痛針,有點迷糊,”老鄭走前跟陸召道,“別擔心,我肯定給他治得活蹦亂跳。”

 這話其實老鄭一般不會說,畢竟手術都不是百分百成功的,更何況是白歷這個情況。

 陸召點頭道謝,知道老鄭這是不想他帶著擔憂出任務。

 病房裡恢復安靜,白歷躺在病床上,他平時打完鎮痛針都會很快入睡,但今天陸召一走進來他就睜開眼。

 “我就知道你還得回來一趟,”白歷笑了笑,“我們還沒來得及說點兒悄悄話,是吧。”

 陸召覺得“悄悄話”三個字有些好笑,他跟著翹起嘴角,把手裡的袋子提起來:“換洗衣服,書。”

 “這本還沒看完呢。”白歷想接過書,但陸召卻隻放在了床頭。

 他拉起白歷的手,把另一個東西放在白歷手裡。

 溫熱的帶著體溫的小東西,摸起來觸感圓潤,白歷攤開手掌。

 是陸召送給他的那朵被封存進透明石頭裡的卡麗花。

 陸召好像很喜歡送他一切有關榮耀和誇讚的禮物,陸少將本人不善言辭,但總是把自己認為能代表一切榮光的東西拿給白歷。

 “又送了我一遍,”白歷握緊它,把陸召拉得離自己近了些,“我得把它帶進手術室陪我。”

 陸召強壓下心裡的情緒,問道:“什麽時候手術。”

 “半個月後吧,”白歷說,“老鄭覺得不能再拖了。”

 半個月,陸召根本回不來。

 他這種任務至少也得在外飄上一兩個月才能落地,還不一定是回主星。

 “家裡很好,”陸召有些乾澀道,“圓胖子在打掃。”

 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機器管家本來就是為了這個才製造的。但白歷只是說:“圓胖子雖然打掃很在行,但我個人覺得它罵人更拿手。”

 “確實。”陸召笑笑,嗓子裡泛出點兒苦味兒,話就說不下去了。

 他摸了摸白歷的額頭,後者的臉色其實一直都不是很好看,缺少血色,打了鎮痛針後又顯得昏沉困倦。

 “出汗了,”白歷感覺到陸召摸著自己額頭的手有些潮濕,拉下來吻了吻,“沒事兒,別害怕,等你回來,家裡肯定什麽都沒變。”

 他知道對於陸召來說,這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離家遠航”。越是知道,白歷也就越生出強烈的舍不得來。

 白歷希望這隻握在手裡的手能在停留的久一些,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隻手是要開機甲的。

 再舍不得,他都得放開手。

 沒等他松手,陸召就俯下身把頭埋在他的胸口。

 “我出門的時候,圓胖子說‘早去早回’,”陸召在他胸口說道,“我發現我剛離開,就想回去了。”

 白歷的眼裡泛起一層薄霧,他努力咽下湧上來的情緒,揉了揉陸召的頭:“我知道,我知道。”

 陸召微微抬頭在白歷的脖頸上吻了吻,又用額頭抵著白歷的額頭,啞著嗓道:“我很想陪你做手術。”

 就像陪你在易感期時的那間病房一樣。

 白歷說不出話,他被陸召這種坦誠而直白的模樣再次擊潰。

 就像對感情妥協的那個雨夜一樣丟盔棄甲。

 “別說了,”白歷的手撫摸著陸召的後脖頸,他的聲音有些抖,有些不可抑製的按著他往自己這邊來,“你還沒走我就想你了。”

 陸召任由他把自己的頭按下,這個吻帶著不舍和掙扎,但也傳遞著溫柔和鼓勵。

 一直到分開都能在彼此的雙眼裡看到自己的輪廓。

 “去吧,”白歷笑了笑,用力錘了一下陸召的肩膀,“替我再看看宇宙和星河。”

 不是模擬出的星屑,而是真實無盡的宇宙。

 他熱烈的向往著能再回去的地方,陸召可以先行一步替他去看一看。

 陸召跟著笑,有很多想說的話,卻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拿起自己的行李後退一步:“出門了。”

 白歷說:“早去早回。”

 當夜,幾艘軍艦從主星出發,前往邊緣附屬星。

 而白歷的手術定在十五天后。

 他們各自奔赴自己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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