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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貌獲取愛意值[快穿]》第43章 烏木杖(2)
雖然被車撞得結結實實,但實際上疏璃的傷並沒有太嚴重,畢竟當初是他囑咐亞撒千挑萬選了個好角度,最好既要能在陸家的療養院待得久一點,又不能嚴重到太過影響日常行動。疏璃對亞撒經過計算得出的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因為腦震蕩和顱內淤血滿足前者條件,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則滿足後者條件。

 真是恰到好處。

 於是疏璃醒來後又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可以下地,偶爾活動一把骨頭。

 傍晚,夕色將沉,他站在病房的窗前向下看。

 樓下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小姑娘,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只有很小的一團,海藻一樣濃密的黑發覆在小肩膀上,從疏璃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半邊軟嫩粉白的臉頰,一動不動地在發呆。

 一名護工領來了一個乾淨秀氣的男孩,在小姑娘面前嘗試著跟她溝通,但是小姑娘沒有做出半點反應。

 過了一會兒,小男孩被帶走了,又是兩個女孩子被領過來,看起來都和小姑娘的年紀差不多,一個長發一個短發,長發的清秀活潑,短發的陽光俏皮,兩人圍著小姑娘嘰嘰喳喳了一陣,友好又熱情,小姑娘卻依舊一動不動。

 這兩個女孩子被帶下去之後就沒有人再被領過來了,從開始到結束,小姑娘都保持著端坐的姿勢,安安靜靜地,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沒有一絲興趣和感知。

 圍觀完眼下的一幕幕,疏璃屈指叩了叩窗台,【“這就是……安念念?”】【“嗯。”】

 都說陸羲軒雖然沒有結婚,卻早早地有了一個女兒,把她當做掌中珠寶般呵護備至,從來不讓她出現在外人眼中。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並不是陸羲軒的女兒,把她養在沒人知道的療養院裡也不全是為呵護保護她、不讓她被外人覬覦傷害,而是因為她生著病。

 ——創傷後應激障礙症。

 一種個體在目睹、遭遇非比尋常的威脅或傷害後延遲出現並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注】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亞撒就把攻略目標的基本情況傳給了疏璃,因此他比一些旁觀者更清楚十幾年前陸氏那樁血腥殘酷的家族秘辛。

 雖然陸羲軒現在是陸家家主,手握重權生殺奪予,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都要帶著或敬畏或恐懼的語氣,但是少年時期的陸羲軒,只是陸家直系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陸羲軒由陸家家主陸銘勳的偏房所生,生母是一個沒有半點背景的普通女子,偏還體弱多病,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陸家血脈眾多,且基因強大,個個漂亮聰穎、優秀耀目,只有陸羲軒一人,除了長得好看以外再沒有什麽長處,爹不疼,沒娘愛,無權無勢無寵無愛,還不時受到欺壓,小小少年在風雨飄搖中過得辛苦。

 幸而陸家廚師長的女兒安姣和他一起長大,時常幫襯著他,與他情誼深厚。

 陸家驚變的那一天,也是安姣幫他逃出生天。

 十三年前,陸羲軒十六歲時,陸銘勳的弟弟陸銘章——也就是陸羲軒的親叔叔——同陸銘勳徹底翻臉,毒殺、鎮壓、奪權、血洗一整套流程走下來,陸家大宅燒起衝天的火光,陸羲軒的兄弟姐妹們全死了個乾淨,安姣一家也難幸免。

 而這十幾年間陸羲軒的過分低調難免使陸銘章放松警惕,那天晚上他的腿上中了一槍,與安姣相互攙扶著衝出火海。

 後來陸羲軒出國,終於不再掩飾他過人的智慧和殺伐果決的脾性,一直在地下經營的、從未透出半點風聲的事業換了名字現於天光中,短短幾年內勢力不斷膨脹擴張,而安姣隱姓埋名於國內,在陸羲軒的刻意之下兩人斷了聯系。

 十一年後,陸羲軒踩著王者歸來的BGM歸國,除了毒殺這一點外,基本上把陸家時任家主曾做過的事情都完整地複刻了一遍,其手段之殘暴,硬生生逼得他的這位親叔叔在他眼前飲彈自盡。

 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陸銘章殘余下來的勢力還沒來得及被剿滅乾淨,不知道從哪裡挖出了安姣的消息。即使得知安姣與陸羲軒已經多年沒有聯系,即使清楚安姣的無辜,但那些人大概是咽不下胸中的那口氣,想要讓陸羲軒付出代價,卻沒有辦法對他做什麽,便將刀尖朝向了他在意的人。

 安姣在幾年前就結了婚,有一個溫和英俊的丈夫,生了一個乖巧好看的女兒,女兒長得很像媽媽,也隨媽媽姓,叫安念念。

 陸羲軒早已在安姣和她家人身邊布下重重保護,以為把這一切都隱瞞地密不透風。他沒有料到消息的走漏,與那些人的傾巢而出。

 他趕到的時候,只能邁過一地的屍體和鮮血,從衣櫃裡抱出一個小小的女孩。

 陸羲軒看過安念念的照片。照片裡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碎花裙,有一張花瓣一樣的小臉,笑容燦爛。

 而此刻女孩依舊穿著碎花裙,長發披肩,那張花瓣一樣的小臉煞白著,眼睛一眨也不眨。他抬手去捂她的眼睛,女孩的長睫毛抵在他的手心,沒有眼淚流出來。

 在這之後的一年裡,無論是進行藥物治療還是心理乾預,安念念都再沒有恢復過來,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笑過一次。

 疏璃回憶著亞撒給他的資料,問道:【“亞撒,你有辦法嗎?”】【“我不是醫生。”】亞撒的嗓音淡淡,又補充說,【“陸家有最好的藥和最頂尖的心理治療師,現在已經慢慢有了效果,大概率是能好的,只是時間問題。”】疏璃望著長椅上的小身影,輕聲重複一遍:【“時間問題。”】【“造成這種情況的一部分原因是她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不主動接受外界的信息,也不對外界信息作出任何反饋。她需要一個契機,重新點燃對外界的興趣,至少不再封閉自己。”】【“那,怎麽才能有這樣一個契機呢?”】

 【“要是能找出來早就有了,不然也不會這一院醫生都沒有辦法。”】【“唔。”】

 陸家的這座療養院院子面積不小,看得出來是專門為安念念準備的,被布置得很漂亮。

 院子的東南邊搭了一套組合滑梯,旁邊有攀爬架和旋轉木馬,石子路的另一頭是幾朵精致且富有童趣的蘑菇屋,還有一架秋千。秋千挨著牆角,木架和吊繩上纏著紫藤花,五月的紫藤花開得極盛,細碎的紫色花瓣聚成一簇又一簇碩大的花穗,使一整架秋千都像是生在爛漫雲霞中。

 是個小孩都應該會喜歡這裡。

 安念念卻對此無知無感。天氣好的時候她會被護工和心理醫生領著來到院子裡,但她從來不會玩這些為她準備的玩具,永遠是坐在隨便一個地方發呆。

 疏璃出門前說不需要護士小文的陪同,小文沒辦法拒絕他,於是只能叮囑他要早點回來,盡量少吹風,被男孩笑嘻嘻地應下了。

 早上剛下過一場雨,後來沒再出太陽,傍晚的空氣清新,溫度也很適宜,微微的有一點涼意。

 疏璃披著件薄外套走下樓,這是他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出門,療養院在這之前隻負責照料安念念一個人,沒有太多職工,大家或多或少都聽說這裡住進了一個美貌驚人的男生,一路上疏璃收獲了好幾道帶著好奇的打量目光。

 疏璃不以為意,慢慢地在秋千上坐下,欣賞了一會兒周圍的景色過後,頗有些無所事事,於是抽了幾根花枝草梗開始編花環。

 疏璃右手手背和腕骨地方的傷口已經結了痂,沒什麽痛感,但左臂上還纏著繃帶,動作不能很連貫方便,因此編得有些慢。

 他垂著長睫,淡紅色的唇輕輕抿起,神情專注,雪白的手指和微粉的指尖在花枝間穿梭,這樣一個人坐在這一片爛漫雲霞中,仿佛時光都願為他停駐。

 突然,疏璃手上的動作一頓,似有所感般抬起頭。

 他的對面不遠處站著一個小孩,她的眼睛清澈乾淨,嘴唇像兩片粉色櫻花,臉頰是微微鼓起的軟肉,穿了一件蕾絲層疊的白色連衣裙,玉雪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疏璃眨了一下眼,怕嚇到她,放輕了聲音開口問:“……念念?你身邊的大人呢?”

 意料之中地,安念念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疏璃和他手裡已經快編好的花環,神情自然而懵懂。

 【“她被你吸引了。”】

 【“不是說她很難對外界產生興趣嗎?”】

 【“是很難,但不是不能。人對美的向往和追求是一種本能,對於心思單純的幼童而言更是如此,他們不需要考慮別的東西,一切想法和行動都遵循天性。”】【“這樣嗎。”】疏璃若有所思。

 他不再試圖跟安念念溝通,而是繼續低頭把花環編完,其間小姑娘一直站在他對面看著他的動作,一聲不吭,乖巧又安靜。

 編好了花環,疏璃又檢查一遍,把花環上所有可能刺傷皮膚的地方仔細埋好,然後遞給安念念。

 “花花,送給你。”疏璃彎起眉眼笑,眼裡有和善軟融的暖意。

 安念念沒接。

 “要這樣戴在頭上。”疏璃拿著花環在頭頂比了一下,眼裡的暖意沒有因為小姑娘的沉默而減退半分。

 安念念靜靜地看著他,眼珠黑白分明,一絲情緒也沒有。

 想了想,疏璃起身把花環放在秋千上,朝小姑娘招手,輕快地說:“我要回去啦,明天見啊。”

 說完,就真的繞開安念念走回樓裡面。

 安念念沒有回頭看疏璃的背影,而是偏了偏頭,開始盯著秋千上的花環看,卻沒有任何動作。過了一會兒,照顧她的護工小跑上前,半蹲下問她:“念念,怎麽在這裡呀?”

 穿著白裙子的小女孩被護工抱著離開,她把下巴擱在護工的肩膀上,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秋千上那隻點綴著無數粉紫色花瓣的漂亮花環,直到秋千架消失在視線中。

 疏璃站在窗前看見那副被留在原地的花環,垂下眼睫笑了笑,拉上窗簾。

 作者有話要說: 創傷後應激障礙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嚴重的受傷、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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