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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企鵝在線養鳥》第130章 (1)
也不知道是宋聞幾人運氣的太好還是太過倒霉,途中又遇到了好幾條水龍卷,唯一讓他們覺得慶幸的是,那幾條水龍卷都是在白天的時候出現的,宋聞幾人輪流著出去守衛,提前發現了水龍卷活動的軌跡便早早讓蛇龜避開去了,不像之前那樣被水龍卷的風尾刮中。

 他們順著水龍卷的軌跡不停變換著路線,這就不得不繞了一點路程。不過他們本來就比預計的時間早了大半個月開始深入水龍卷的腹地,即使是繞路,也不用擔心會錯過通道開啟的時間。

 天氣越來越嚴寒,屋外的積雪都被凍成了堅硬的冰塊了,宋聞每天出門都是一身厚實的毛發再加好幾件獸皮衣,腦袋上頂著一頂兔毛織成的帽子,但饒是如此也依然感覺到周圍的嚴寒四面八方地往他的身體湧來,這種冰冷的感覺,周圍的寒氣仿佛真的能連風也給凍結住一樣。

 木屋之前被吹走的乾草也來不及修葺,現在已經結了一層厚重的冰層在上面了,這些冰層倒是正好把那些會漏風的小缺口給堵住,就連四周用火山泥糊了一層的牆壁,也被凍得發白,上面還覆著一層白霜,遠遠看過來幾乎都要發現不了這是一棟小木屋了。

 屋裡點了兩個火堆出來,用竹筒作為通氣口,因為一直有煙從裡面排出去,倒是不擔心外面的煙口會被煙堵住。

 晚上是不需要到外面去守著的,翼就如他之前所說的一般,他的聽力好,整夜都提起精神來細心聽著外面的動靜,要是發現了異動再舉著火把到外面去查看,免得錯過了什麽信息。

 白天他還堅持要在外面守上一段時間,宋聞落黑回來後還先給宋聞取暖。這大半個月下來,翼的眼下都跟著多了點青黑。

 宋聞有點無奈,緩過了身上的寒意後便變回了人形,“你也別忙活了,我先給你看看身上的傷。”

 翼身上的傷好得很快,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換過一次藥之外,等第二次再要換藥,傷口已經快要結痂了,也就背上的淤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汁沒有被揉進皮膚裡去,還是潛水草並沒有治療淤青的效果,散得很慢,他們手裡沒有雞蛋,宋聞便用熱毛巾給他敷了敷。

 “早就好了。”翼對身上的傷倒是不太在意,反而是阿蠻每次都會仔仔細細地把宋聞敷藥的步驟給記住。

 需要外出狩獵的人,哪有不受傷的,獸人種們還沒有認識到藥草的作用,以前受了傷最多就同族自己互相舔舔傷口,要是有傷口過大的,則找塊爛泥地往裡面一滾,等爛泥把傷口捂住了,血也就不流了。

 這種方法有時候能救命,有時候會加速那人的死亡,純看那人的命夠不夠硬,能不能扛過去。

 像宋聞這樣用乾淨的藥草覆在傷口上,還用綁帶來包扎的手法,阿蠻是第一次看見,當然那快速愈合的傷口同樣也是第一次看見,心裡暗暗驚訝,不過宋聞也並不會藏私,看到阿蠻看,他就會把自己知道的包扎手法教給他,還把幾種常用的能夠止血的野草翻出來讓阿蠻一一來辨認。

 翼嘴裡說著傷口早就好了,手上動作倒是沒有絲毫遲疑,很快就利落地把獸皮衣給脫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脫得太急,把上面的疤給蹭脫了,露出裡面剛剛長好的嫩白的肉,不過並沒有出血的跡象,估計再過幾天,只怕就連這麽點痕跡也看不見了。

 背後的瘀傷更是早就痊愈,膚色已經變回正常,不像剛開始那樣泛青發黑那般可怖了。

 宋聞仔細檢查了一遍才終於放心,順便把熱毛巾遞給他讓他擦拭一下身體,現在這樣的天氣可不適合洗澡,就算是宋聞也只是隔幾天用熱毛巾擦拭一下,偶爾還會變回獸型讓翼來幫忙,倒是不會覺得太過難受。

 獸皮衣穿得太久了有點發硬,這一路上他們在海島裡也找不到什麽適合把獸皮給鞣製軟的植物汁液,最多也就是在海裡泡一泡,祛除上面的碎肉殘渣,搓洗幾遍就縫成衣物來穿了,保暖效果也並不是特別好,再好的皮子到了他們的手上也浪費了。

 “剛才小島跟我說,可能明天我們就能進入水龍卷的地帶了,讓我們做好準備。”宋聞把小島的話傳達給屋裡的幾人。

 “我已經把屋裡的東西固定好了,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倒得遍地都是。”翼因為受傷,待在屋裡的時間最多,除了開始的兩天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之外,其他時候都是找著空隙先把屋裡的大件物品全都固定了一遍,就連那幾隻木墩做的凳子也綁到了牆角上,現在就算是最激烈的搖晃都不能把它們從牆角邊給扯走了。

 “這一路走來還真是不容易。”阿蠻感歎了一句。

 阿胖已經窩在帝企鵝身上睡著了,有點膈人的羽毛被隨著兩個小家夥的呼吸一上一下地顫動著,羽毛兩邊夾雜了一些柔軟的乾草,用針線一一縫在一起,看起來不太美觀甚至是不倫不類的,但是要比獸皮還暖和一些。

 “你上次直接就被卷進北海的帝企鵝繁殖地裡來了,還沒有仔細看過水龍卷的領地吧?”宋聞調笑道。

 阿蠻訕訕地用翅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現在回想起來,那次和水龍卷的遭遇還真的讓他沒法總結什麽經驗出來,他當時可是跋涉了很遠一段距離,人早就累得兩眼發暈了,之後還被水龍卷直接卷走,更是昏頭轉腦的,等恢復意識已經直接出現在北海裡了。

 “那次我的運氣可不好,剛出了水龍卷又遇到暴風雪,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當時要不是被卡在冰裂縫裡,還不知道那暴風雪會把我吹到哪裡去呢。”說到這裡阿蠻自己也不得不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那到底算是好運還是倒霉透頂了,不過幸好最後還是撿了一條命回來,現在回想一下還有點後怕。

 宋聞幫翼把獸皮衣重新穿上,石鍋裡熬煮的肉湯正冒著熱氣,這湯還是早上的時候宋聞熬的,中途盛了幾次湯水,又加了幾次雪水進去,現在味道已經淡了許多,但鳥骨上面的肉卻是被熬煮得非常軟爛,筷子一夾就從骨頭上脫落了下來。

 大冬天的對於湯水的需求量不大,宋聞切了幾個藤瓜進去,他現在的食量已經基本和普通人持平了,甚至已經調整成了一日三餐的進食頻率,如果不是還擁有著變身成帝企鵝的能力,宋聞現在和普通的人類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幾人隻說了一會兒話,等宋聞吃完了自己的晚餐,留翼看守著就早早睡了過去,等明天他們還得到外面繼續觀察水龍卷的動向。

 第二天是這段時間難得的好天氣,壓在空中一個多月的厚重雲層消散了一些,有陽光從雲層的縫隙間像探照燈一般照落下來,他們不需要再瞪大眼睛,就能輕輕松松看到遠處的事物。

 雖然隔著很遠一段距離,也聽不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但是當黑暗被陽光驅散的時候,剛剛推門而出的宋聞還是看到了水天相接的地方,一排灰白色的影子正不停地扭動著,像是把天地給粗暴地劃拉開來一樣。

 但是不管你往左邊看還是往右邊看,都沒辦法看到這排灰白色的影子的終點在哪裡。

 昨天就被打過了招呼,阿蠻和翼也跟在宋聞後面出來,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到了水龍卷的領地了,就連蛇龜也在公雞啼叫的時候就清醒了過來。

 “那一排……全是水龍卷?”

 宋聞看著遠處密密麻麻連成了一片的灰白色影子,雖然早就知道這水龍卷的數量很多,但是怎麽也沒想到會多到這樣的程度,這是真的把整片海域都給阻隔開了,難怪獸人種們就算有了翅膀都沒辦法穿過這片屏障,畢竟獸人種們再厲害,也沒有上天入地的能力。

 “是的。”蛇龜答道:“現在到水龍卷的領地還有一段路,你們注意著一點周圍,看看會不會有落單的水龍卷跑過來。”

 三人都是精神一振,宋聞回屋把阿胖和阿痕叫醒,讓他們好好待在屋裡不要出去,要是小島發生搖晃,就第一時間把旁邊兩個木桶裡的水推到火堆裡,把火給弄熄滅。

 已經長得比宋聞的膝蓋還要高的鷹身女妖幼崽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向宋聞保證道:“宋宋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火把我們的木屋給燒著的,也會保護好崽崽和阿痕。”想了想,阿胖又加多了一句,“嗯,還有公雞。”

 那隻公雞可是能給他們報時用的,重要得很,除非他們已經嚴重缺糧了,要不然宋聞也不會把它給宰掉吃肉的。

 “那家裡就交給你了。”宋聞揉了一把阿胖的小腦袋,阿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畢竟就快要到目的地了,就算再冷,阿蠻還是堅持要到半空中飛一圈去周圍觀察一下附近的情況,別看大海上看起來一望無際根本沒有什麽能夠遮擋的東西,但是往往看起來沒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容易蘊藏著危險。

 宋聞並沒有阻止,隻交代了一句讓阿蠻冷得受不住的時候一定要回來。

 翼爬到了蛇龜的腦袋上,他和蛇龜一前一後隨時關注著周圍的情況,宋聞在岸邊的草棚點上了火堆,之前栽種在草棚周圍的樹木不是被上次水龍卷拋下來的雜物給壓斷了,就是被冰給徹底凍成了冰雕,不過現在宋聞也沒有精力去關心這些樹木是否還能成活下來了。

 雖然之前花費了大力氣栽種,真的成活不了宋聞還是會覺得很可惜的,但等他們順利去到南陸後,那裡森林繁多,想要什麽樣的樹木沒有?到時候再重新尋找更好的樹種就好。

 心裡安慰了一遍自己,順便也給自個兒鼓了鼓勁,宋聞把火堆點燃後,重新把目光落回那仿佛把天地劈開的灰白色屏障上。

 雖說已經能夠看到那一排排的水龍卷了,但真正走起來的時候距離依然很遙遠,阿蠻這次警戒跑得有點遠,花了比平時多了一倍的時間才趕回來,來不及喘氣,一落地他就急匆匆對宋聞道:“宋聞,我發現了冰烈鳥。”

 翼扭頭看過來,宋聞也睜大了眼睛,“冰烈鳥?”

 是了,冰烈鳥每年都要跑到南陸裡去偷盜獸人種的鳥蛋,冰烈鳥們自然比他們更清楚水龍卷屏障如何才能平安地跨越過去,如果現在已經接近通道開啟的時間,那附近發現有冰烈鳥的蹤跡就並不算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你在哪裡發現的?”翼從蛇龜的腦袋上跳了下來,就連蛇龜也扭過頭來,聽阿蠻打探回來的消息。

 阿蠻的眉毛已經結了一層白霜,宋聞用乾毛巾給他擦拭了一下,還遞了薑湯給他暖暖身子後,阿蠻這才說起自己的發現來。

 雖然現在天氣寒冷,但是阿蠻的速度快,能夠飛的范圍很廣,阿蠻發現的地方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說近不近,但是以冰烈鳥同樣能夠飛翔,並且速度也並不比阿蠻低來看,也並不算很遠。

 至少用他們的肉眼,暫時是沒辦法看到冰烈鳥們停留的位置的。

 那是一片浮冰帶,在越來越寒冷的北海裡,這樣的浮冰帶很多,他們這一路過來大大小小的浮冰帶就遇到了不少。

 那片浮冰帶應該是距離水龍卷的領地最近的一處浮冰帶了,阿蠻特意觀察過,浮冰帶附近並沒有水龍卷經過的痕跡,那些冰烈鳥就那樣站在浮冰上,因為毛色的原因,阿蠻一開始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冰塊,差點就大意地略過了,還是其中一隻冰烈鳥弄出了一點動靜,被阿蠻給發現了異常。

 渾身漆黑的鷹身女妖在大海中是非常顯眼的,那些冰烈鳥們自然也發現了他,不過冰烈鳥們並沒有攻擊阿蠻的打算,甚至只是淡淡地瞥了鷹身女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鷹身女妖的血肉有毒,不能吃,冰烈鳥們可不打算浪費能量和不能吃的獵物對上,也得虧冰烈鳥這習性,讓阿蠻能夠回來給宋聞他們報信。

 “它們的數量有多少?”

 “不算太多,大概只有二三十隻。”阿蠻回想了一下說道,不過他並沒有點得太過仔細,畢竟冰烈鳥的毛色和浮冰實在是太過相像了,如果阿蠻靠得太近,那對冰烈鳥來說就是挑釁,即使冰烈鳥再不想額外戰鬥,也不會任由鷹身女妖衝到它們的族群中間去的。

 “二三十隻?”翼摸了摸掛在腰間的骨刀,眼裡帶著點戰意。

 宋聞面無表情地打斷了翼的想法,“二三十隻對於我們來說已經非常多了,冰烈鳥的戰鬥能力可不低,真的對上了我們可討不到什麽好處。”

 “它們離我們可不遠,看樣子也是打算等屏障的通道開啟後進入南陸的,如果中途那些冰烈鳥突然對我們出手怎麽辦?”阿蠻看了看宋聞,又側頭看了看翼,這兩人可是那些冰烈鳥們心心念念著的獸人種,要是被冰烈鳥給發現了,這麽多的冰烈鳥可不會打算放過獸人種們的。

 “冰烈鳥們可謹慎著呢,通道不徹底穩定下來它們是不會冒險進入的。”旁邊的蛇龜插話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先一步進去躲開這些冰烈鳥?”宋聞問。

 蛇龜點點頭,“通道開啟多長時間我們並不清楚,我的速度要比那些冰烈鳥慢一些,要是中途通道突然關閉起來,我們會被無數的水龍卷給包圍住的。”

 雖然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跟在冰烈鳥的身後走,畢竟放眼整個北海,沒有哪種生物要比冰烈鳥更加了解屏障通道的開啟時間了,但是這種方法很顯然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行的,冰烈鳥們可不會允許獸人種光明正大墜在它們後面,要是發現了獸人種,它們只會調轉鋒牙利齒把獵物先吃掉。

 再加上入冬以來,海裡的海魚幾乎銷聲匿跡,即使是冰烈鳥,來到這裡的一路上只怕也餓了一段日子了,對獸人種肉食的執著,這批冰烈鳥們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過宋聞和翼的。

 阿蠻點點頭,“我們不能等冰烈鳥進了通道後再遠遠墜在後面走,那通道關閉得很快,之前我就是跟在冰烈鳥的後面來北海的,結果還是被水龍卷給直接卷走了。”

 宋聞和翼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蛇龜,“那我們現在是繼續靠近水龍卷的領地附近嗎?要是再靠過去,會不會被風尾給波及到?”

 這也是他們擔憂的事情,他們拿不準通道具體的開啟時間。

 這會兒他們已經離那片水龍卷屏障很近了,水龍卷附近很平靜,就連天空中厚重的黑雲,似乎也只是被壓製在屏障上空那僅有的一段范圍之內,陽光依然能夠灑在小島上,只是眾人感受不到半點暖意。

 明明看起來氣勢強大的水龍卷甚至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把那些風聲水聲給統統吸收走了一樣。如果不抬頭往屏障的方向看去,這一片水域看起來就和別的海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了。

 “冰烈鳥既然已經來到附近等待了,證明通道的開啟就在這一兩天之內,我們靠得近一些也方便我們第一時間進入。”

 蛇龜道:“在進入通道後,你們都待在木屋裡別出來,冰烈鳥不會獵殺我的,只要不引起它們的注意,這一路我們小心一些應該沒有問題。”

 蛇龜個子太大,龜殼又硬,除非那些冰烈鳥真的餓狠了,要不然不會打蛇龜的主意。

 幾人商量了一下,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最後他們決定還是繼續往屏障附近靠近,只是宋聞幾人不再在外面和蛇龜一起盯著周圍的情況了。

 草棚前的火堆被宋聞用冰雪掩埋掉,就連那早就被積雪壓得搖搖欲墜的草棚也被翼給一腳給踹塌掉。

 有些獸人種的種族早就學會了用火取暖,冰烈鳥要是聞到炭火的味道,只怕會在蛇龜島上尋找獸人種的蹤跡,光禿禿的蛇龜島可沒有什麽可以讓他們躲藏的地方。

 回屋後他們也是把石鍋裡熬煮的肉食給分食掉,然後把食物的味道給清理了一下,火堆裡的炭火也給掩埋,隻留下來兩個灌滿熱水的袋子,再往身上披上獸皮衣,即使沒有火堆烘烤著,灌不進半點風的木屋也足夠給他們抵禦那點寒意了。

 翼掀開一點窗戶往外看去,原本還小心翼翼的蛇龜已經提起了速度,那片水龍卷屏障也在他們的視線中越來越大,就連空氣中的水氣也漸漸濃鬱了起來。

 進入到一定范圍後,天上的太陽終於慢慢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落黑的時間,還是因為天上越來越厚重的雲層的原因,周圍的天色慢慢暗沉下來,只有走近了,才發現那一條條被卷起無數水浪的水龍卷中還泛著一點點淡淡的藍光,像是海水反射著陽光時候的模樣。

 宋聞暗暗松了一口氣,這些水光雖然微弱,但是至少能讓他們不至於摸黑一頭直接撞到水龍卷的身上去。

 “嗦——。”

 一聲鳥鳴聲劃破了黑夜的寂靜,宋聞後背一僵,和翼對視了一眼。

 翼收回往外看的視線,對宋聞微微點點頭,“是冰烈鳥。”

 後面的阿蠻也披著厚重的獸皮衣走過來,翼讓出位置讓他往外看了看,“它們怎麽這麽快就飛過來了?難道是跟著我來的?”

 “應該不是。”宋聞搖搖頭,阿蠻回來後和他們討論了不少時間,然後他們還把外面的火堆和草棚處理了,回屋後還吃了一頓飯食,要是冰烈鳥真的是跟著阿蠻的身後來的,不可能直到現在才出現。

 既然冰烈鳥們也跑到這附近來了,那結果就只有一個。

 “通道要開啟了。”

 想到這個可能,幾人都是一陣後怕,這要是他們晚上一兩天,那是不是就要錯過了通道開啟的時間,如果他們並不知道通道已經開啟過,說不定還會在這危險的水龍卷領地停留得更久。

 現在這個天氣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快要時時離不開火堆了,要是氣溫再繼續下降,再加上隨時有可能會出現的水龍卷,在這裡待的時間越久,對於他們來說就越是危險。

 蛇龜自然比他們更加清楚冰烈鳥們提前出現代表著什麽,它不敢大意,粗壯的四肢在冰冷的海水下劃動著,速度又提快了一些。

 “啪嗒。”

 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落在雪地上,那雙凌厲的眼神環視著小島上的情況,島上的樹木還沒有來得及長成,開辟出來的幾塊菜地早就被壓在了厚重的積雪下面了,就連存放肉食的倉庫上也是結著一層又一層的冰凌,雪地上的腳印被處理掉後,這小島看起來就是一個異常荒涼,沒有絲毫生物活動氣息的島嶼。

 翼把窗簾放下來,宋聞對阿痕和阿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發出聲音,野公雞早就被宋聞捆了翅膀雙腳,就連嘴巴也扎扎實實地捆了幾層繩子,翼之前為了保險,還順手把公雞給直接掐暈了,屋裡靜悄悄的,就連呼吸都不自禁地放輕了一些。

 “啪嗒。”

 宋聞抬起頭,這次的聲音是從他們的屋頂上發出來的,顯然有某個巨大的物體落在了屋頂上去,屋頂上那些來不及清理掉的積雪早就結成了冰,幸好他們的承重木做得結實,不至於被冰烈鳥踩上一踩就坍塌掉。

 翼摩擦著手裡的骨刀,唇角微微勾起,只要這些冰烈鳥膽敢進入屋中,他手裡的骨刀一定會劃破冰烈鳥的喉嚨。翼早就想著再弄多幾根冰烈鳥的骨頭來用了,上次用來做骨刀的骨頭就很好,可要比座頭鯨的骨頭結實好用得多,他用座頭鯨的骨頭打磨的大骨刀早就鈍了好幾次了,上次用來剁兔子還費了不少力氣。

 很顯然那些冰烈鳥並沒有發現小木屋裡的人,木屋外層被冰雪染成了白色,又靠近龜背山,看起來就像是龜背山上滾落的巨石一樣,以冰烈鳥的智慧,還沒辦法想象到這裡面還能藏人。

 一開始只是一隻兩隻,後來便是三隻四隻……越來越多的冰烈鳥落在了龜背島上,它們似乎發現了蛇龜前進的方向和它們要去的方向一致,所以跑到龜背島上打算搭一個順風車。

 蛇龜:“……”

 “這些冰烈鳥真是好打算。”宋聞也忍不住壓低聲音吐槽了一句,有蛇龜做坐騎,冰烈鳥們倒是能夠省了點力氣,在缺乏食物的時候,省點力氣就能讓自己活得更長久一些。

 “怎麽了?”宋聞見翼神色詫異地看著外面,不由得也湊過去,順著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幾個冰烈鳥正聚在一起,似乎正在刨冰。

 宋聞想了想,發現那地方正是之前掉落過一頭斷了半截的海豹的地方,最近要忙碌的事情很多,還要時時關注著周圍水龍卷的情況,之前那股和他們相遇的水龍卷帶來的浮木和海魚,宋聞都沒有來得及處理,後來氣溫一再降低,那些海魚就直接被埋在了冰裡,宋聞更加不會花費力氣把它們給挖出來,就這樣讓它們放置在原地了。

 海魚的個子並不大,再加上上面還覆蓋著雪花,不往冰下扒拉一下根本就發現不了,不過那頭半截的海豹就不一樣了,那海豹的個子可不小,要是下半截身子還在,估計整個體型要比他和翼還要強壯得多,這可是能夠狩獵成年帝企鵝的掠食者。

 即使冰層再厚,也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那半截海豹給徹底掩埋掉,冰烈鳥們發現不了海魚,但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半截海豹。

 “當時我就應該先把那海豹給處理掉的。”宋聞看著越來越多的冰烈鳥圍攏過去,它們鋒利的利爪想要抓碎這些凝結成沒多久的冰還是輕易而舉的事情,不由得懊惱地說道。

 扔到海裡也比便宜了這些冰烈鳥要好呀。

 免費的肉食讓這群冰烈鳥都很是驚喜,宋聞感覺屋頂上傳來一陣響動,那隻原本落在了屋頂上的冰烈鳥也衝進了族群中,想要分享這頓白得的晚餐。

 半截海豹足夠把這些冰烈鳥們給喂個半飽了,只是那海豹被凍得實在是太過堅硬,光是分食就花了冰烈鳥們不少時間,冰烈鳥們自然沒工夫再去關注這座小島上的情況了,屋裡的幾人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風開始變得強烈起來,屬於海水的鹹腥味變得更加濃鬱,到得近前宋聞才終於看到那水龍卷有多麽龐大,和之前遠遠地看到的水龍卷們連成一片的景象不太一樣,到得眼前,宋聞才發現,水龍卷之間是有著一定的間隙的。

 只是它們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定住了一樣,不管卷起的水浪有多麽強大,它們也不會衝進旁邊的水龍卷中去,更加不會和周圍的水龍卷合為一體。

 無數的水龍卷就這樣在屬於自己的地盤中舞動中,涇渭分明。

 進到一定范圍後,天空中突然有凍雨降落下來,風聲和水浪聲也變大起來,小島出現了微微的搖晃,木屋中的距離讓宋聞幾人沒辦法看到附近海裡的情況,往外看去也只看到海水旋轉著被卷到了天上,天空黑沉沉一片,偶爾能看到幾道不太強烈的閃電劃過,那閃電雖然短暫,帶來的亮光卻正好能讓他們把周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嗦——。”

 原本圍攏在周圍進食的冰烈鳥也不知道是被這一現象給驚嚇到了還是發現了什麽異常,連沒有啄完的海豹肉都來不及多管,紛紛飛到了半空中去,它們並沒有急著往水龍卷的方向走,反而是一圈一圈分開在附近盤旋起來。

 冰烈鳥們聽不懂人語,蛇龜乾脆把腦袋探過來,“我們現在離水龍卷太近了,再靠近估計要被水浪給卷走,只能在這裡先停下來了。”

 “等等,那是什麽?”不等宋聞點頭,翼趁著冰烈鳥沒注意到,指了指一個方向。

 蛇龜回頭看去,只見原本湧動不息的海水有一片地方慢慢開始停息下來,那海面上像是因為天氣太過嚴寒,海水表面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看起來就像是要凝結成冰的前兆。

 就連附近的水龍卷表面也隱隱有白光浮現,看起來就像那水龍卷正要被冰雪凍住一樣。

 蛇龜眼前一亮,“通道開啟了。”說著不等再和宋聞幾人多說什麽,也不管周圍湧動的海水,直直就往那開始結霜的海面遊了過去。

 冰烈鳥們也互相鳴叫著提醒自己的同伴,但是它們並不像蛇龜這麽急躁,現在水龍卷還沒有徹底停歇住,要是不小心被風尾卷中,還是很容易就被卷進水龍卷中去的。

 別看這些水龍卷看起來涇渭分明的樣子,但其實最上部分是連通著的,被卷進裡面的東西雜物,有時候會突然就出現在千裡之遙,這些都是因為在半空中被別的水龍卷給卷走,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在兩條水龍卷的爭搶間,就會像之前那頭海豹一樣,活生生被絞成了兩截,一截掉到了他們的蛇龜島上來,而另一截有可能會掉到他們心心念念想要前往的南陸中去。

 能被水龍卷卷走還能活下來的寥寥無幾,如果運氣不好,還有可能會在空中被不同的水龍卷給卷過去,這裡的水龍卷何止成千上條,被卷上好幾年再被拋落到地上的也是正常的事情。

 看看之前島上那些腐爛發黑的浮木殘渣,說不定就是在空中逗留得太久了。

 隨著蛇龜往前遊去,島上的震蕩也越來越大,就連他們的木屋也在不停地搖晃起來,翼把宋聞護在懷中,阿蠻也把阿胖和帝企鵝阿痕給護好,屋裡的大部分物品早早就被固定住,即使這次的震蕩同樣不少,倒是也不像之前那次弄得那麽狼狽了。

 倒是那野公雞被這動靜震醒,正睜著一雙驚恐的綠豆眼看著籠子外面的人,但公雞渾身被束縛住,半點都動彈不得,宋聞還控制了繩子的長度,除了左右搖晃之外,倒是並不會撞到籠子周圍的籠壁上去,很快那野公雞就被晃得暈暈乎乎的。

 這次的震蕩並沒有持續太久,蛇龜很快就踏上了那條冰霜路,周圍的白光更加明亮了一些,看起來就像太陽來不及升起之前的光景,那昏暗的亮光能讓眾人辨別周圍的景物。

 “這就是通道了。”蛇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通道並不算太大,周圍就是咆哮著的凶猛水龍卷,以蛇龜的體積,差一點就要把整個通道都給填滿了。

 冰烈鳥們落在了最後,翼乾脆推門出去,確定那冰烈鳥們並沒有急著跟進來後,翼這才對屋裡的人招了招手。

 宋聞和阿蠻也探出頭來,通道裡面很平靜,平靜得仿佛他們並不是置身在無數的水龍卷包圍之中一樣,水龍卷身上那些看起來像是冰霜一樣的白光,細看的話會發現其實也並不是冰霜。

 看起來倒是想某種植物的花絮,太過細小,再加上周圍光線昏暗,宋聞也辨認不清。

 不過宋聞也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探究這些水龍卷中的秘密,他更在意他們這行人能不能順利地從通道中出去。

 偶爾有水龍卷會突然歪著身子往通道中探過來,幸虧蛇龜的身子並不高,水龍卷的根部也是靜止不動的,即使那水龍卷往他們這邊歪斜一下也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但這點意外還是把幾人嚇得夠嗆。

 蛇龜擔心通道會隨時關閉,鉚足了勁往前方遊,但是這條通道比他們所想的還要漫長得多,仿佛根本看不到盡頭一般。

 倒是那通道越來越開闊,越是往前,宋聞還能聽到清脆的碎裂聲,就像是撞到了碎冰上發出的聲音那樣。

 翼去岸邊撿了一塊白色的晶體回來,面色不太好,“通道裡的水凝結得太快了,再這樣下去有可能會徹底凝結住。”

 周圍的氣溫也是越來越冷,翼的眉毛眼睫上都結出了白霜,只怕現在往空中潑一盆熱水,等落地的時候也會成了冰晶。

 “沒事,只要道路凝結實了,我能直接爬到路上行走。”蛇龜倒是樂觀地安慰了一句背上的眾人,它擁有強健的四肢,雖然平時都是生活在海水中,但是蛇龜也是能夠在陸地上行走的生物,只是在陸地上行走的經驗不多,自然做不到像在水裡遊動的時候那麽快了。

 現在只怕通道開啟的時間不足以讓他們徹底通過。

 蛇龜沒再說話,隻一邊埋頭把擋路的碎冰撞碎,一邊繼續往前遊。

 眾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現在他們也沒有什麽能夠幫得到蛇龜的,確定周圍沒有別的危險後,幾人又回了木屋中去,他們不能被後面的冰烈鳥們發現,要不然只會成為蛇龜的累贅了。

 阿胖也感受到了周圍嚴肅的氣氛不敢開口,他爬到阿痕的肚子上,把自己的羽毛被往阿痕的身上蓋了蓋,熱水袋早就沒了絲毫溫度,倒是帝企鵝的皮毛柔軟舒適,能夠驅散一點寒意。

 朦朦朧朧之中,阿胖似乎聽到了某種美妙的旋律,和平時宋聞哼的調子不太一樣。

 屋裡的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你們聽到了歌聲了嗎?”

 經過了宋聞的教導,其他人自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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