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連成被莊姚的熱情嚇到, 竟然真的被莊姚撲倒在了駕駛座上,被動地接受著莊姚的擁吻。
莊姚的吻技很差,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生啃。
莊姚啃了兩口, 松開了薑連成, 還不忘用舌頭舔著嘴唇“嘖嘖”了兩聲, “嘖, 有紅茶的味道。”
他說著又意猶未盡吧唧了一下嘴,眉頭微微蹙起,“還有薄荷的味道。仔細嘗一嘗, 好想還能嘗到隱藏在薄荷味道下的豬肉水餃味。”
被莊姚的熱情感動到面紅耳赤的薑連成宛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 心頭猛然一涼:……
現在, 好想跳進大西洋游泳!
破壞氣氛小能手莊姚輕喘著粗氣看向身邊的薑連成, 總結了一句, “感覺還不錯,繼續嗎?”
薑連成:……
繼續個屁!
薑連成冷著臉發動了車子, 車輛重新緩緩行駛在馬路上。
莊姚系上安全帶, 腦海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剛才薑連成怔愣的表情。
“薑連成,”莊姚歪頭看著僵著一張臉開車薑連成, “那天,你是第一次嗎?”
薑連成一個踉蹌, 車子刹了一個車。
薑連成震驚地瞪著莊姚, 像看什麽怪獸, “怎麽突然問這個?”
莊姚的臉頰有些滾燙,他捧著自己的臉頰,“當時我喝多了,沒什麽記憶。就是,你感覺我怎麽樣?”
薑連成上下牙打著顫, 哆哆嗦嗦嘴唇都開始結巴:“什,什麽怎麽樣?”
莊姚的臉更燙了,“我,那個,男不男人?你之前有過男友嗎?和你之前的男友比,誰更強?”
果然愛上一個人後,真的會在意這些。
愛上一個人,就要徹底征服他!不管是在哪個方面,他一定要比薑連成所有的前任都要強!
薑連成:“……不知道。”
莊姚:“什麽叫不知道?”
低調奢華的黑色賓利在道路上慢慢開著,引起了不少行人的側目。
薑連成乾咳了一聲,臉頰因為不好意思而開始泛紅,“因為沒有比較。”
莊姚把薑連成這句話在腦海裡翻動了很久,才終於意識到薑連成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他猛然看向薑連成,語氣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好巧,我也是哎!那,那我的吻怎麽樣?”
薑連成抓著方向盤的手指之間都有些開始泛紅,從莊姚這邊看過去,薑連成的耳垂都紅了。
薑連成:“也沒人比較。”
莊姚胸口突然猛烈的狂跳起來,“好巧,我也是。”
莊姚看過薑連成的電影,他出道十幾年,這十幾年裡,連熒幕初吻都沒有獻出去。莊姚以前根本不會和薑連成探討這些東西,一是出於敬重,二是出於對他職業轉變後的妥協。
可自從知道自己對薑連成的心意,對愛慕之人的貪婪就開始體現出來。
莊姚開始想瘋狂地知道薑連成的過往,他會好奇他的戀愛史,他會想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評價,他想要做到對方心目中最完美的樣子。
薑連成側目掃了莊姚一眼,唇角一勾露出了一個秋月無邊的笑容,“我知道。”
莊姚還沉浸在興奮中,下意識問道:“知道什麽?”
薑連成淺笑一聲:“知道你沒有比較。”
莊姚立在那裡,呆呆望著薑連成那張在朦朧路燈下而顯得格外柔和的臉。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形成了明暗相交的陰影,光影之下的光之面昏黃的乳白光暈連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照了出來。
薑連成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翦水秋瞳一樣的眸子裡帶著幾絲溫柔。
之前的短頭髮已經長長了一些,讓他的整個五官更加柔和清雅。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樣的薑連成,莊姚真的很難將眼前這個人和電視上經常見到的那個殺伐果決的掌舵人聯系在一起。
胸腔中充盈著巨大的氣流,那氣流就像無數奔騰的河流,洶湧澎湃地朝著海洋義無反顧前進。河流湧入海洋,激昂的海水引吭高歌,拚命拍打著懸崖石壁。一下一下的捶打,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莊姚的心。
那一刻,靜謐的車中,莊姚幾乎聽到了自己狂躁難消的心跳聲。
碰!
碰!
碰!
胸口劇烈地跳動著,仿佛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薑連成扭頭看向莊姚的時候,就看到了莊姚雙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的模樣。
他迅速將車打在路邊停下,解開自己和莊姚的安全帶,手忙腳亂湊過去,將手放在莊姚的胸口上焦急的問道:“怎麽了?胸口疼?”
罪魁禍首的臉突然就放大在了自己面前,莊姚的心跳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薑連成俯身,終於看清了莊姚的臉。
此刻的莊姚臉頰桃粉一樣的紅,他的雙眼裡掛著迷離的水光,嘴唇微張,臉上甚至帶著幾分色/氣。
薑連成心口猛地漏跳了幾拍,手掌下面,是莊姚仿佛要把心臟跳穿一樣劇烈的心跳聲。
薑連成喉嚨滾動了一下,眼睛死死盯著莊姚的臉,怎麽也挪不開了。
他輕輕的開口,聲音粘稠又喑啞,“你心跳地好快。”
莊姚捂住胸口,熾熱的目光仰視著逆著光的薑連成,“對啊,我心跳好快,我是不是有心臟病?”
逆光之下,光暈灑落在薑連成的四周,形成了一團昏黃色的光影。路邊樹上的LED不斷地閃爍跳動著,光影也跟著變化,交錯間,依稀形成了翅膀的錯覺。
莊姚動了動嘴,吐出兩個字:“天使。”
薑連成沒聽清莊姚說什麽,他扶著莊姚的後背,慢慢拍打著他的後背安撫著莊姚:“深呼吸,你沒事的。來,聽我的跟我做,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伴隨著薑連成的口號,莊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按照薑連成的速度開始深呼吸。
大概深呼吸了好幾十下,莊姚的心跳這才緩和了幾分。
兩人臉對著臉,身體挨著身體,莊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薑連成的懷裡。他的兩隻手正緊緊攥著薑連成風衣領口,把他的風衣都快要攥的變形。
頭靠在薑連成懷裡,耳朵緊緊貼著薑連成的胸口。
碰!
碰!
碰!
劇烈而快速的心跳聲,就在自己清醒後毫無征兆的刺穿耳膜,衝進了自己的大腦。
這個心跳速度,和自己剛才的心跳速度根本不相上下!
莊姚抬頭仰視著薑連成,看到他額角微微泛起的薄汗,還有不停吞咽的喉結,以及泛紅的耳垂和微微皺起的眉頭。
莊姚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腦海中突然有什麽畫面一閃而過。
他像是捕捉到了它的尾巴,可又像什麽都沒有捕捉到。就在畫面快要閃過時,他拚命地捕捉著捕捉著,突然就捕捉到了一張薑連成的臉。
那張臉上帶著迷離的性感,在節奏的顛簸中眉頭緊皺,壓抑著又衝擊著。那一瞬間,記憶像打開了閘門的堤壩。
無數記憶奔湧而至,瞬間湧入了腦海。
酩酊大醉的自己、起初有些呆愣後來欣然接受的薑連成、床上、地毯上、沙發上……每一處都有他們的身影。
被薑連成的浪潮裹挾在海洋中的自己,還有乘著風浪本一往無前的薑連成。
頭“嗡”地一下全部炸開。
莊姚的臉前所未有的滾燙,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
那場醉酒後發生了什麽,他全都想起來了。
莊姚抽回抓著薑連成領口的手捂住滾燙的臉頰,羞愧地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根本不是攻啊!
他才是被壓的那個一個啊!
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在這一刻混合著興奮的奇怪感覺全都衝上了莊姚的心頭,把他砸的七葷八素,差點找不著北。
薑連成看著莊姚的模樣,以為他又心跳加速,趕緊低頭低聲詢問,“心跳又加速了?”
薑連成張口,聲音因為壓抑而帶著低低的顫抖。
這個聲音此刻聽在莊姚的耳朵裡,就好像餓狼在壓抑著貪食的欲望,努力克制不向脆弱的獵物出手。
莊姚渾身打了個寒顫。
薑連成以為莊姚怕冷,又用力把他朝自己懷裡攏了攏,“冷嗎,回家吧。”
就在薑連成打算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蓋在莊姚身上時,他懷裡的莊姚卻突然從他懷裡竄出來,雙手拽著他風衣的兩個領口,表情泫然欲泣,眼神裡帶著淡淡的不甘和絕望,“為什麽,為什麽你才是攻?!”
薑連成愣了兩秒,嘴角微不可查抽了兩下,“那個……你,想起來了?其實,誰攻誰受都沒什麽……你不要太糾結這種事情。”
莊姚眼神中帶著不甘和委屈,“那我還有沒有機會……”
薑連成臉色一變,“沒有,想都不要想。”
莊姚一癟嘴。
呵,就這?這大概就是男人吧,虛偽。
…………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過了初七。
初七一過,黃全都要就開始迅速組織劇組開工,劇組所有的工作人員在家裡過了一個團圓年,還沒有和家人再敘敘舊,又重新踏上了工作的征程。
劇組裡有幾個演員還要參加央視的元宵晚會,這幾個人要等元宵晚會結束才能趕過來。除了他們之外其他工作人員迅速集結,兩天的時間,已經陸陸續續飛往大洋彼岸,在那個春暖花開的地方進行了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