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業在街上看見慧心醫館的學徒正在忙綠,他露出一個笑。
容柒坐在春意院外間拿著筆墨在紙上,把夢境中的大小事都記錄下來了,包括在夢境中他的手下。
劉書:“世子爺,您回來了。”
容柒立馬放下筆,把寫好的紙放在櫃子裡,鎖好。
“容柒,我下一步就要去東義嶺了。”秦子業的語氣帶著笑,踏進外間。
“恭喜世子。”容柒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觸,看著秦子業高興的樣子,容柒想到兩人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心中複雜。
“我明天就去戰將軍府點兵,後天就可以出發了。”秦子業眯眯眼:“我猜陛下還會給我再調一些兵。”
秦子澤喝了一口茶,眉眼皆是沉思:“你是說崔進還有蘇柏都拒絕了我的招攬?”
“是,世子爺。”下屬恭敬道。
崔進作為崔家的嫡長子,秦子澤沒想一下子就收服,可是蘇柏只是一個寒門子弟,在朝中只有他還有秦子武能給他高升的階梯,秦子武一向不接觸寒門子弟,這個蘇柏有點意思。
“那個從青州來的宋興怎麽樣?”秦子澤總覺得這個叫宋興的人面容帶著幾分熟悉。
“世子爺,他好像是禦史大夫的人。”
秦子澤擺擺手,現在秦子業馬上離京,竟然是為了兵權,在這關鍵的時候秦子業走了一步臭棋。
秦子武的遠王府比較安靜,李家主道:“世子,要盡快迎娶雲公子,把將軍府捏在手上。”
秦子武腦海裡閃過王疏那張清冷的臉,只要登上帝位,王疏也是他的。
“李家主說得沒錯。”
次日秦子業起了個大早,馬上向戰將軍府走去。
戰原早就站在門口等候,看見秦子業眼睛一亮。
“我昨日就收到消息了,在戰將軍府等著呢。”戰原高興地跟在秦子業旁邊。
“這次我們戰將軍府的人正好夠。”戰將軍府內還有三千將士,除卻老弱病殘還有兩千四。
秦子業看著練武場的場景笑了笑:“我也沒想去找別人。”
戰將軍府上的將士有經驗,另外秦子業把戰原帶著也是一重保障。
“那你現在就是我們的主帥,我就是副帥了!”戰原拿著手上的刀,欲欲躍試。
秦子業隨手拿了一把長劍,對著戰原。
天上樓頂樓,白無衣帶著氈帽靠近閣樓的欄杆,一隻信鴿飛在他手上。
白無衣取下信條,拍拍信鴿的屁股。打開紙條,紙條上寫著:金國太子越過慶國邊境後不知蹤跡。
手上的紙條被內力捏碎,氈帽下傳來白無衣低聲:“有意思。”
夜裡,秦子業跟著戰原鬧到很晚才回侯府,他看見春意院裡的燈還亮著,眼眸柔了柔,推門而入。
在裡間容柒正在給秦子業裝衣服,把衣服折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包袱裡。
似乎感覺到腳步聲,容柒頭也沒回,繼續折他的衣服:“回來了。”
秦子業放輕了腳步,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支著腦袋,看著燭火下的容柒。
“對了,我在府上特意找到的金絲軟甲,你明天穿上它,睡覺也不能脫下。”容柒特意在自己的私庫裡找的。
秦子業看著那軟甲就知道十分的貴重,府上的寶物他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侯府是決計不會有這樣的寶物,有的話現在應該在安陽侯身上。
容柒還在收拾完了正待打上一個包袱,秦子業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兩個人什麽話也沒有說。
容柒抿著嘴,低垂著眼眸。
“親一個……”秦子業低沉沙啞道。
容柒乖乖地轉過身來,一抬眸就是秦子業放大的俊臉,一個帶著青澀,野性又有點小心翼翼吻上了容柒。
秦子業沒有多大的技巧,可是僅僅是秦子業本身就讓容柒很情動。
他被秦子業青澀的吻,弄得雙腿發軟,面上帶著紅。
“秦子業……早點回來。”容柒露出一雙霧氣氳氤的眸子,輕聲道。
“……嗯。”秦子業摟著容柒甕聲甕氣,耳尖發著紅。
半夜裡,容柒睡得正熟,秦子業看看天色,輕手輕腳的爬下床,給自己穿了一身便服,他蹲在床邊看著容柒安靜的側臉。
一個輕柔的吻印在容柒的額頭,秦子業把自己象征著身份的玉佩放在容柒的枕邊。
那是皇室子弟獨有的玉佩,從出生到死亡只有一塊,不可複製,象征著權力和地位。
秦子業背著包袱,從春意院離開。
容柒睜開眼睛,他手上捏緊了自己枕邊的玉佩。
“世子爺,將士們集合完畢!”江生穿著一身盔甲,抱拳恭敬道。
秦子業昨日打定主意在半夜走,這樣京城的人少,也不易打擾百姓的生活。
秦子業腦海裡閃過容柒的臉。
戰原雖然昨日被江生否認了主帥和副帥的稱呼,眼裡還是帶著激動和新鮮。
“走吧。”秦子業騎著長安下令。
兩千多人正式向著東義嶺進軍,戰原落後秦子業一步,他扭過頭去看在左邊帶著戰字的旗幟,戰原的眼眶熱了熱。
江生同樣看著自己手下的兄弟一副昂首挺胸的樣子,心中也燃起了戰意。
天上樓頂樓可以看盡長安街,包括隱隱的一道城門。
白無衣輕聲一笑。
在秦子業離京後,科舉考試中的會試也開始了。謝耀在安陽侯府吃好住好,他坐上馬車,神色淡然。
唐朔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走進了考場。
蘇柏看到人群中的蘇農也一往無前的踏進了考場。
容柒在侯府看著帳本,這裡是幽州那邊的產業。容柒早在秦子業決定攻打東義嶺的時候就向東義嶺那邊傳信,讓那邊的人盡力配合。
容柒手上拿著秦子業的玉佩,這塊玉佩並不僅僅只是權力和地位的象征那麽簡單。
想到在夢裡的場景,容柒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
慶國在皇室這方面做的事總是比較多。
秦子業帶著人連夜趕路,等到了驛站,驛站中的人還不至於得罪秦子業,只是態度有些輕慢。
“我等下作弄一下那個狗官。”戰原咬著乾糧,嚷嚷道。
秦子業提起手邊的弓箭,笑了笑,對著驛站官員射出一箭。
“啊————”
長箭刺穿了官員的頭冠,插在上面,官員嚇白了臉,哆哆嗦嗦跪下求饒。
“安分點,我脾氣不太好。嗯?”秦子業低沉道,狹長的眼眸落在驛站官員的身上。
“是是是,下官知道了,知道了!”
秦子業提著弓箭,轉身離開走出了驛站。
“世子爺,您去哪兒?”戰原臉上滿是笑容,秦子業TM這個性子太對他胃口了!
“嘴裡淡到沒味,去打獵。”秦子業的聲音傳過來,戰原愣了愣,隨即大喊道:“世子爺,多打點,大家都等著你咧!”
現在他們經過的是一個貧窮的山區,驛站裡面的確沒有什麽好東西,外面的森林倒是一大片。
“這位軍爺,這裡面的猛獸很多,您可要小心呀。”一位在地上擺攤的婦人提醒了一句,在她旁邊是一個面容肌餓的男童。
剩下的擺攤的人大都是事不關己,秦子業應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長箭劃破風聲,秦子業手上提著四隻兔子,腳邊還有三隻蟒蛇,還有一頭野豬。
秦子業背著野豬下山,他看見擺攤的婦人還在那裡,看了看:“我想買你的食材,你可以到驛站去嗎?我騰不出手來。”
婦人點點頭,下意識收拾好東西,她長相不好看,而且還是驛站有安全感。
“早知道我們也去多嘴一句了!我呸!”一個中年男子罵罵咧咧。
婦人抱著食材,小心翼翼地跟著秦子業。
“這位夫人是是這裡的本地人嗎?”秦子業放緩了聲音。
“回軍爺的話,我外地人嫁到這裡來的。”婦人有些緊張的搓搓手,旁邊的男童看著秦子業脖子上掛著的蟒蛇,眼睛都不眨。
戰原老遠就看見秦子業,幫著把秦子業把野豬扛下來,飛奔過去。
“江叔叔,這數你手藝最好。”戰原放心地把野豬交給江生。
“這是你們的報酬。”秦子業從懷裡拿出一點碎銀子遞給婦人。
“別慌,我還想問你一些事,這銀子是你該得的。”秦子業看著婦人臉上的慌張,轉移話題:“你孩子挺可愛的,是該讀書的年紀了。”
婦人摸了摸男童的頭髮,“軍爺,您問吧。”
“我一路走過這裡的怎麽沒有看見守軍?”就算這裡是貧困山區也不至於沒兵吧。
“這裡的兵要麽死了,要麽就是離開了這裡。”婦人摸摸眼淚:“孩子他爹也是兵就是被土匪殺死了。”
“朝廷應該有撫慰銀子才對。”秦子業疑聲道。
“我們這裡能有什麽銀子,我們一個村的男人都去當兵了,剩下的女人和小孩都沒有銀子,我求了很多人,可是還是沒有結果。”婦人想著就有些悲痛,她龜裂的手指顫抖。
“世子爺,您的兔肉。”戰原看見這裡氣氛凝重,拿出一個兔腿遞給秦子業,把另一隻兔腿遞給了男童,還有一隻遞給了婦人。
“這裡的官都不是人!”婦人聽見戰原對秦子業的稱號,她眼裡含著淚,跪在秦子業面前。
在她旁邊的男童,咬著兔腿,呆呆的看著母親,看見母親跪下,他下意識也跟著跪下,動作熟練,仿佛經歷過多次。
作者有話要說: 【天下】
秦子業:我的責任就是守護這方土地。
容柒:沒有國,我要權力有何用。
PS:晚了抱歉寶貝們早點睡麽麽噠。感謝在2021-02-1016:37:18~2021-02-1023:24: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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