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銀發飄揚,白衣邊角繡著神秘的星紋,身長如玉,周身充斥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的眸色極淡,垂下眼眸。
他一步一步離開佔卜台。
秦子業喝完冷水,眉毛輕皺。他現在已是睡意全無,替容柒捏好被子,秦子業穿上衣服拿著劍去了練武場。
在懷裡的錦囊在秦子業一個飛躍下掉了下來,秦子業神色一動,用長劍挑開錦囊的線,一個紙條顯露出來。
上面顯露的字跡寫著:金國太子越境。
秦子業眼眸一沉,派人來慶國破壞堤壩和金國太子本人親自越境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只是這消息的真實性還有待考量。
金國太子在《權力男色》中被譽為天生帝王,秦子業只看到了容柒權傾天下的時候,剩下的根本就沒有看,對於金國太子金銘的了解並不深。
秦子業對於命定之數挺不相信的,在他第一世是安昌侯世子的時候,有一個老和尚起初說他是將星,他還很高興,等回到京城後老和尚又攔住他說他是紫微星,被父親趕走了。
在京城接到皇帝的旨意後,他去了戰場就死在了那裡,這是皇帝和敵國的一個圈套。
秦子業抿唇笑了笑,這麽說他也是天生帝王了,秦子業不可置否繼續練劍。
天上樓頂樓白無衣戴著氈帽,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冷暖棋子,他的眼眸平靜無波瀾。看著天上的月光,又想到今天遇上的秦子業,他摩挲著棋子,放進了棋盤裡。
皇宮裡皇帝時日無多,不常常去后宮,現在連奏折都很少看了,他想活得更久一點。
“陛下!陛下!孫美人和一個侍衛私通了!”白四戰戰兢兢地走進盤龍殿說道。
孫美人長相小巧精致,性格愛撒嬌,皇帝很寵她。皇帝臉色一沉,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怒喝一聲:“把那個賤人和侍衛殺了,所有知情的宮人全部殺死!”
皇帝咳了咳,咳出一大口鮮血,臉色越發難看。
“陛下!陛下注意身子!”
“太醫!快去傳太醫!”白四急促地喊道,看見皇帝慢慢閉上了眼睛。
孫貴妃正在現場,她是后宮中位份最大的人,自然是她來處理這樣的醜事。白聲在一旁十分恭敬。
“拖下去。”孫貴妃被大半夜吵了覺,得了皇帝的旨意就心煩地離開了孫美人所在的宮殿。
白聲神色若有所思,他低聲;“娘娘可知道這孫美人是哪裡的人?”
孫貴妃莫名地怕白聲,老實回答:“這似乎是河南太守那邊過來的秀女,在后宮裡還比較得陛下的寵愛。”
白聲的眼眸暗了暗,在后宮裡發生這麽重大的事,白聲敏感地就往奪嫡方面去想了,想到什麽,他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孫貴妃神色訕訕,也不知道白聲發什麽瘋。
“陛下只是怒急攻心,需要好好調養。”太醫恭敬道。
皇帝躺在床上,宮女正在給他喂藥。
“都退下吧。”
皇帝神色懨懨,他的心底著實不好受。這是他第二次有這麽的感覺了。第一次是安陽侯喝醉闖進了后宮把后宮裡的妃子強上了,現在是他寵愛的妃子自己和侍衛私通了。
皇帝對著安陽侯的痛恨又冒了出來,明明他是他最寵愛的皇子就算是被人算計,安陽侯心底對著與后宮妃子做了那樣的事也無所謂。
“陛下,孫美人是遠王送進來的人,侍衛的家族已經全部解決了。”暗現身恭敬道。
皇帝揉揉眉間,作為皇帝的疑心病,他並不完全相信是秦子武做出來的,他的懷疑對象反而更偏向秦子澤。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秦子業就感覺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冰冷,秦子業心思轉了轉,態度如舊。
秦子澤同樣能感受到皇帝冰冷的眼神時不時落在他身上,昨夜封鎖了后宮,消息還沒有傳出來,秦子澤業摸不著頭腦。
只有秦子武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的面容並沒有顯露半分。
容豪也能感受到今日朝中沉肅的氣氛,他站在前面也是一言不發。
周風上前一步:“陛下,戶部真的沒有銀子了,現在京城的災民湧入,雖有安陽侯世子的辦法,但國庫還是開銷很大。”
皇帝:“京中的富豪很多,朕看著他們違法的事也做了不少,雲將軍你一會派人去查查。”
國庫窮了,京城中的富豪就要遭殃,這是皇帝上一輩先祖留下的方法。商人自古低賤,皇帝做這事毫不心虛。
並且這種方法百試不爽。
“是,陛下。”雲將軍應聲。
王家主上前一步:“陛下,劉家作為皇商,劉家自願給朝廷上交一百萬兩銀子。現在應該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是皇帝的心腹,比起戶部更讓人放心。
皇帝滿意點點頭。這劉家是個知情知趣的。
秦子業想到了容柒的私產,秦子業也不知道容柒有多少產業。
大概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容柒的嫁妝是他自己收著,容豪也沒有動他母親給他留下的東西。容柒的母親是以前幽州太守的嫡親女兒,容柒的舅舅從商可有不少財產都是留給了容柒的母親。
秦子業的母親給秦子業留下的東西和人大部分都被安陽侯糟蹋了,隻還有一些古詩集還在秦子業的書房裡。
“另外福王的封地朕劃了晉北,你們父子明日就啟程吧。”皇帝的聲音帶著冷淡。
福王在朝中一向沒有什麽存在感,他知道晉北是一個不好不壞的地方,他連忙跪恩。福王的宮中美人所生,並不受寵連著秦子安一直也沒有什麽野心,兩父子都是皇室的邊緣人物。
晉北。秦子業想到在原著中秦子安就是死在了晉北,他看著福王肥胖的身軀,歎口氣。
秦子業下朝後就回到春意院,容柒已經坐在椅子上發呆。
這倒是很不尋常。秦子業放緩腳步,坐在容柒的對面,聲音低沉:“陛下派雲將軍今天去查京中的富商。”
“世子放心,我大部分產業在幽州,京城的產業已經掛在了侯府名下。”容柒拿起一個糕點伸出手去喂秦子業。
秦子業低頭咬住糕點,容柒的指尖帶著微涼,觸碰到了秦子業的嘴唇。秦子業心裡一哆嗦。
“安堂哥封地在晉北。”
容柒眼底並不詫異,現在是慶國洪災危難和選擇繼承人的時候,皇帝自然不會再拖著封地的事,福王也於皇位並沒有競爭力,還不如去晉北多安撫民心。
秦子業看見容柒了然的樣子,他神色沉默,秦子安對他不錯,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能力去改變皇帝的決定。
謝耀換上了平民的衣服繼續背著謝太守走。
“爺爺,我們先去柳州,柳州離我們近一些。”謝耀和劉素是多年好友,謝耀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柳州。
謝太守虛弱的應了一聲,他身子很差,但是他知道他至少現在不能死,否則他感覺謝耀要崩潰了。
所幸金銘離開了雍州繼續向京城出發,金銘的手下在郊外找到了帶血的官服被穿在一隻野鹿的身上,正在到處追殺謝耀。
夜裡秦子業翻過福王府的牆溜進秦子安的房間,秦子安看見秦子業鬼鬼祟祟的樣子,笑了笑。
“沒白疼你還知道來看我。”秦子業還記得秦子安的話,福王並不希望他們倆混在一起。秦子安拿出了幾壇酒。
“來,子業我們不醉不歸!”秦子安舉杯,秦子業也豪氣的舉杯。
在兩人腳邊已經有三十個酒壇子了,秦子業眼眸迷離,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張銀票,塞進秦子安手裡。直著大舌頭:“我……給你的八十萬兩銀子。”
“你……哪來這麽多銀子……”秦子安毫不講究塞進自己的懷裡,醉紅著臉問。
“我我賣身……得的銀子……”秦子業又喝完一壇子,腦子發暈。
“子業,你這個臭小子……可別忘了我……”秦子安趴在秦子業腿上耍酒瘋,折騰秦子業。
“你忘了我……我都不知道還有誰會記得我。”秦子安安靜下來,語氣輕輕的。
“不會。”秦子業斬釘截鐵的說,他的眼眸一直很迷離,俊美的臉頰上紅通通的有幾分可愛。
秦子安得了這句承諾,哐當的一聲醉倒在地上。秦子業又拿起一壇子酒喝完後,他看見滿地的酒壇子還有倒在地上的人,一腳踹上了秦子安的屁股,秦子安沒有動靜。
秦子業跌跌撞撞把秦子安扔在床上,一個輕功越上牆頭,罵罵咧咧的站不穩。
“秦子業天下第一!”
“秦子業武功蓋世!”
福王府的侍衛提著燈籠懷疑地去看牆頭,發現沒有半個人影。
秦子業靠在福王府外面的牆角,嘿嘿笑了一聲,腦子裡想著回家睡覺。
容柒穿著雪白裡衣坐在床上看書等秦子業回來,窗戶啪的一聲,一個人影進來了。
秦子業睜著眼,看見自己床上有個人。
紅著臉湊近容柒,渾身的酒氣:“哪裡來的美人坐在本世子床上做什麽?”
秦子業吸口氣:“還很香。”
容柒墨黑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子業:“世子這是喝了多少酒?”
秦子業打了個哈欠,撐不住了。脫下衣服,一把把容柒從被窩裡拉起來,神色懨懨:“本世子累了,你出去。”
容柒茫然地離開了溫暖的被窩看著秦子業在床上哼哼唧唧很滿意容柒溫暖的被窩。
秦子業發現這個美人還跟個棒槌一樣杵在這裡,語氣有點不耐煩:“被窩也暖完了,自己回去吧。”還敢肖想世子夫人的位置怕不是在想屁吃,他秦子業又不傻。
容柒低垂著眼眸,細碎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瞼,膚色冷白寬大的裡衣有寒風灌進去,隱隱在上面可以看見精致的鎖骨。秦子業前些日子留下在脖頸上的痕跡雖然淡去但還有絲絲曖昧。
作者有話要說: 【酒品】
秦子業(一臉正直):我酒品很好。
容柒(冷笑):棒槌。
秦子業(委屈):老婆你是我老婆嗎?
容柒(冷漠):呵。
——
容柒怒氣衝天:賣身就買了這個糟心玩意兒。感謝在2021-02-1617:24:33~2021-02-1721:37: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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