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柒把盒子裡的玉簪細細地插進秦子業墨黑的頭髮上,眼眸溫潤清透。
秦子業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中的容柒,嘴角勾了勾,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風流肆意。
“陛下,外面的侍衛在催您去禦書房了。”容柒低笑一聲,想到在禦書房裡還跪著的官員們,心情頗有幾分好。
秦子業這才想起來在禦書房裡被他留在禦書房裡的朝臣們,秦子業神色沉思,他站起身來。
“我現在就去,順便安撫一下他們。”秦子業抱了一下容柒,親了親容柒的耳垂。
容柒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耳朵,仿佛還能感受到秦子業灼熱的呼吸鋪灑在耳邊,癢癢的。
在禦書房內,孫正帶頭的二十幾位官員跪在禦書房一個上午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同時秦子澤獲得了秦子業賞賜的尚方寶劍在京城中抓人猶助神功。
但是稍微知道官場的人都明白,這不過是皇帝暫時仗了上風,四大世家除了一些血脈稀薄的旁系子弟遭殃,根本上就沒有傷到皮毛。
這只不過是給了世人一個訊號,新上任的皇帝不好惹。
而且現在慶國雖然缺銀子,但最缺的還是糧食和藥材。
在京城災區的高牆上,一隻泛著紅疹的手攀上了牆壁,守在牆那邊的侍衛,用長纓打掉了災民的手,不準他們逾越半步。
一個官員臉上帶著汗水,腦子發暈。身子戰戰巍巍。
秦子業踏進禦書房的時候,底下的官員跪得整整齊齊的,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乖巧。
覺察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官員們也不敢亂動,他們靜靜地等待秦子業坐在椅子上,心中期待這位陛下的赦免。
秦子業低眼看了孫正臉上墨水和鮮血凝固的臉,他心中舒出一口氣。
作為金國的暗探,孫正在《權力男色》中把慶國的官場攪得一片風雲,再加上清流黨派的第二號人物何固,兩人隱藏得很深,容柒在這上面也栽了不少跟頭。
“起來吧。”秦子業沉聲道,聲音難辨喜怒。
“謝陛下。”官員們心中一松,站起身來,努力保持自己的風度。
“今日你們就先回去吧。”秦子業看見官員們身上明顯的輕松,又委婉道了一句:“定王世子,已經把你們的府上封了,諸位可能沒有家了。”
看著官員們呆滯的表情,秦子業壓下心中的笑意,手指握成一個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掩飾意味十足。
“諸卿不必擔心,定王世子這事的確做的不太道德,不過朕相信他不會沒有理由的這麽做,諸卿可以上府與定王世子解釋一番。”
孫正回過神來,為秦子業的騷操作感到震驚,他彎腰恭敬道:“陛下,臣以為……”
“孫大人,這事朕交給了定王世子,朕知道的也不多,如果孫大人和諸卿想留在皇宮裡陪朕,朕也是歡迎至極。”秦子業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
“陛下,臣告退!”一個官員急忙道。
“陛下臣也告退!”
秦子業冷眼看著底下的官員一個個離開,最後孫正也不得不離開,秦子業露出一個笑,道:“孫大人,朕很看好你。”
孫正離開的背影一僵,腳步一頓,他背對著秦子業轉過身來低著頭恭敬:“謝陛下賞識,臣受之有愧。”
“有愧和沒有愧,孫大人自己知道不是嗎?”秦子業接了過去,語氣意味深長。
待孫正踏出禦書房的門時,他後背滲透了汗水,胸膛裡狂跳的心臟好像要跳出喉嚨,孫正一張墨水混著鮮血的臉上,透著幾分猙獰。
秦子澤在收到秦子業賜下來的尚方寶劍時,他當著屬下的面解下自己腰上的佩劍,戴上了秦子業賜下的尚方寶劍,劍柄上的真龍紋刻,讓秦子澤的心中火熱一瞬,對著秦子業的信任也帶著幾分複雜。
“世子爺,今天已經搬了三十位官員的府。”
“收兵。”秦子澤手上磨挲著劍柄上的真龍紋刻,隨意說了一聲。
待秦子澤走出一位官員府上時,他來到長安街上看見一輛輛馬車運進皇宮,再看見慧心醫館和各處醫館人滿為患的場景,他歎口氣。
在守邊境的士兵蹲在草叢間,一箭射死了一隻野兔,他抓住兔子的兩隻耳朵跑進了軍營。
“大人!有吃的了!”士兵看著還在吃碗裡清水裡幾顆米的同僚們,搖了搖自己手上的兔子。
“這鬼地方竟然還有兔子!”
慶國的邊境之一,這裡是毒蟲和沼澤的天下,在這裡守邊境的士兵常常被是慶國忽視的地方,糧草經常不足,他們已經習慣了慶國的尿性了。
近日他們發現在沼澤旁邊的陌生的腳印,正在周圍觀測。
一雙雙眼睛泛著綠光看著死掉的兔子瘦小的身子上。
“大人!那個叫啥朱家的商隊送糧食過來了。”士兵興奮地大喊一聲。
在周圍觀測的士兵面面相覷,還是錢薩應了一聲,走出了沼澤。
秦子業拿著暗給他的東西,他不怎麽注意先帝隱藏的財產,他的目光落在一份地圖上,那裡是先帝開辦的兵工廠,生產火銃和其他冷兵器。
先帝在位有時很糊塗有時又有些精明,就像他把兵工廠緊緊捏在手心裡還有對於吏部的把控。前者是兵器,後者是官員的競選。
只是先帝對於在周邊的國家並沒有加以關注,若是趁早知道了金國的狼子野心,秦子業覺得這為先帝會奮力去改變。
誰都無法承擔丟失秦氏江山的責任,這是一個皇帝最大的恥辱。
先帝在最後還是為秦子業退步了,他容忍了安陽侯的叛亂,在眾人都不知道的時候為秦子業化解了一次危機,如果安陽侯一事暴露出來,秦子業將徹底與皇位無緣。
就連安陽侯早年對於先帝后宮的冒犯,先帝選擇了秦子業,也就是原諒了秦子業身上的這個汙點。
任由朝臣再說,對秦子業來說也是無效的。
這是先帝為他做出的犧牲和退步。
秦子業看完地圖手上內力凝聚,地圖在他手上化作碎片。
“明日帶一名皇客給鳳君。”
“是,陛下。”暗恭敬應了一聲,身影消失在禦書房裡。
容柒放下手中的青鳥看著它展翅高飛,他低垂著眼眸,眼中閃過一絲幽深。
“世子爺,在宮裡的大人們來了。”
秦子澤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自己最信任的幕僚點點頭,離開了書房。
在孫正帶著二十幾位官員去皇宮的時候,秦子澤就知道他們是去告狀的,在得知官員們在禦書房惹怒了陛下,在罰跪。秦子澤又接到了尚方寶劍就把那二十幾個的官員府給封了,在朝中根基好的秦子澤手上也有不少這朝中大臣們的把柄。
“世子爺,您這是何意?”一個官員按捺不住問道。
“諸位證據我會明日呈給陛下,現在就委屈諸位住一下客棧,如果諸位大人銀子不夠,我定王府接受賒帳。”秦子澤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態度還十分地誠懇。
秦子澤打發完官員走進書房,他的幕僚笑了一聲,音線偏冷:“世子爺,這一舉就會奪得陛下的重視。”
“還需要先生教我才對。”秦子澤謙虛道。
這位鬼面先生是秦子澤在茶館裡遇見的。秦子澤當時聽見有幾位紈絝子弟對著這位病弱的先生特別不友好,他又被人擾了賞茶的興致,就派人警告了一番紈絝子弟,沒想到就收獲了一位謀略雙全的幕僚。
“世子爺,現在陛下上位即已成事實,陛下在朝中根基不深,還需要世子爺的幫助,只有世子爺只需要幫助陛下鞏固皇權,世子爺比起遠王世子也過得更好。”
有權力的皇室子弟和沒有權力的皇室子弟區別還是很大的。
秦子澤今日在接到秦子業尚方寶劍的那一刻起,就更加堅定了鬼面先生的話。
看著鬼面先生離開的青色身影,秦子澤甚至在想,如果早日遇上這位鬼面先生他對於皇位是不是也有一爭之力,畢竟這位鬼面先生也是闖入過天上樓樓主設置的關卡的人,要知道天上樓樓主的關卡,聽說容豪都沒有過去。
現在天上樓公開知道的只有三個人,一是他自己,還有一個是鬼面先生,還有一個是不能透露名字的不是慶國的人。
秦子業手上正好也是這位鬼面先生的資料,天上樓在瘟疫期間出於關閉狀態,不過天上樓樓主還是挺不安分的,秦子業狹長的眼眸眯了眯,本來還想過段時間再收拾天上樓的,竟然他們等不及了,就早日去天上樓一探到底。
鬼面,秦子業嘴角玩味的笑了笑,眼眸勾起一抹興味。
這是他第二次聽說過這個名字,第一次還是在容柒的口中聽說過,容柒還把這位先生介紹給他做老師,現在卻是進了秦子澤的府上。
秦子澤最近這麽老實和配合可能也有這位鬼面先生的功勞。
容柒緩步踏進偏殿,白色的袍服,修長的脖頸,秦子業抬起眼眸,對著容柒笑了笑。
“陛下,今日的心情不錯。”容柒坐在秦子業旁邊,輕聲問道。
“明日帶你去一處地方。”秦子業拉著容柒,玩了會兒容柒骨節分明,指尖圓潤的手。
“對了,能不能向陛下求個恩典?”容柒把頭輕輕地靠在秦子業肩上,嗓音溫軟,好似在撒著嬌。
“你說來聽聽。”秦子業並沒有色利熏心,輕咳一聲,語氣溫緩。
“工部尚書廖廣,我想讓他跟著我一起經營我私下的工匠所。”
廖廣在明面上不可能再成為官員,在容柒的私人工匠乾活也不算埋沒了廖廣這個人才。
秦子業思考片刻點點頭,俊美的側臉對著容柒的臉上湊了過去:“我今日答應了你的請求,你今晚也要答應我的請求才行。”
容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嗔了秦子業一眼。
秦子業不知怎的,耳尖發著紅,嘴唇抿了抿。
容柒已經開始期待今天的夜色。
作者有話要說: 【爬山】
秦子業(天真):老婆老婆我們去爬山吧。
容柒(滿腦袋問號):你什麽意思?(難道他想鯊掉我)
秦子業(憨憨):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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