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曹管事沒有動靜。”劉書恭敬地說。
雖然秦子業讓容柒回去養傷,可是容柒並不想拖著洪連的事。
容柒站在下人房看見洪連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的腳步停在距洪連一尺的地方,嗓音溫柔:“你的舅舅已經拋棄你了,現在你在我這裡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洪連搖著頭眼神瑟縮,他的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身上也帶著指甲般的掐傷,還有火烤的痕跡,青痕交錯。
“世子夫人放過小的吧!我願意做您身邊的一條狗只要您讓我活命!小的絕對於忠誠您!”洪連跪在地上,伸出自己滿是傷痕的手去抓容柒的腳,甚至想親吻容柒的腳。
洪連知道有不少貴族都喜歡這樣羞辱人,洪連希望能得到容柒的賞識,哪怕是作為一條狗。
洪連才落在容柒手上一天,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死了幾回。秦子涵所受的所有傷洪連都在一夜之間受了個一遍,還有奴仆專門看著不讓他閉眼休息。
容柒身後的奴仆一腳把洪連踢遠,容柒看著洪連的樣子,神色不變,緩步踏出下人房。
房裡是洪連驚慌的沙啞的聲音,還有額頭嗑在地板上的回響,容柒的腳步沒有一絲停頓。
這一切秦子業都無從得知,此時他正跟秦子安在牆頭大眼對小眼。
“子業呀,聽說你被禁足了,為兄來看看你。”秦子安率先開口,他難受地趴在練武場的牆頭。
“……那你怎麽不從大門進。”秦子業也樂得看秦子安憋屈的樣子,抱著胳膊隨意問道。
“我父王說你小子可能憋著壞,讓我不跟你來往呢。我秦子安豈是那種不顧兄弟情的人。”秦子安就差拍著胸膛打保證了。
“為兄來看看你有沒有事,隨便帶你去樂呵樂呵。”秦子安露出一個猥瑣的笑,“聽說今晚天上樓的樓主會出現。”
“我才被禁足就跟著你去天上樓,我像是那種找死的人嗎?”秦子業露出一點本性,翻了個白眼。
隔了幾分鍾,秦子業穿著小廝的衣服跟著秦子安走在長安街上,秦子安風騷地搖著自己的骨扇,一副風流浪子的做派。
秦子業在是安昌侯世子還沒有進軍營的時候,也是一個紈絝子弟,喜歡聽曲玩鬧被安昌侯拿著棍子追了幾條街的人。
這樣的熱鬧秦子業不想錯過,再說他對著樓主還是很好奇,畢竟是一手締造天上樓的人。
秦子業給自己的臉上細微的拿筆給自己畫了一個一字眉,再對著順子找來的鏡子畫了一個逼真的刀疤在臉上,拿著粉脂,給自己的皮膚塗黃一層。秦子業做完準備工作這才敢跟著秦子安出門。
秦子安走到天上樓門口,他面色不改地從袖子裡拿出四張銀票遞給在門口的小侍,秦子業看了眼是四百兩銀子。
“福王世子請。”小侍笑得很甜美。
秦子安頷首,帶著秦子業就走進天上樓。
天上樓裡富麗堂皇,秦子業跟著秦子安上了閣樓,閣樓古意小雅,在正中央有一個大台子,秦子業的目光落在一個戴著鬥篷的人身上,心思轉了幾圈。
走進秦子業安所屬的房間,秦子安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秦子業看著自己這位不著調的堂兄,他自己拿著桌子上的瓜果扔了幾顆在自己嘴裡。
隨意觀察了一下天上樓的房間,秦子業在牆上敲敲打打。
本來秦子業只是敲著好玩,內心深處卻還是有一絲警惕。沒想到真還讓他在床頭敲到了一塊空洞的地方,秦子業挑眉,露出一個有意思的笑。
秦子安仰起頭,就看見自己的堂弟像是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嘴角還勾著意味不明的笑,秦子安下意識攏了攏自己的衣服。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一個聲音恭敬道:“福王世子,文蝶來了。”
秦子安眼眸發光,秦子業瞧了一眼,秦子安眼睛都直了。
“請文公子進來吧。”秦子安搖著扇子搖得很歡。
文蝶在天上樓的地位和藍羽一樣還是清白之身,現在三大名妓空出一個位置,這兩人都是強勁的對手。文蝶高冷的走過來,對著秦子安行禮,態度不卑不亢。
秦子業在門開時就站在秦子安旁邊伺候著,他余光看見文蝶眼尾的裝飾,有些怪異,而且文蝶的姿態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秦子業第一次見到在臉上有精致裝扮的雙兒。容柒在家不怎麽喜歡這些,在繡坊裡遇見的藍羽,雲鳳和王疏也沒這般在臉上裝飾。
“福王世子,您想聽什麽樣的曲子?”文蝶冷著聲問道,長發簡單地挽在頭上。
“只要是文公子彈的曲,本世子都喜歡。”秦子安目光灼熱看著文蝶。
秦子業聽了一耳朵,技巧性倒是很強。秦子業撇了一眼秦子安,秦子安滿臉如癡如醉的樣子簡直讓秦子業沒眼看。
“啪啪啪!妙極了!”
一曲罷,秦子業聽了直想打瞌睡,秦子安瘋狂地鼓掌。文蝶抱起自己的琴,衝著秦子安點點頭就自己離開了房間。
“太美了,太有個性了……”秦子安咂咂嘴仿佛還在回味。
“堂兄我去外面看看,等下來找你。”秦子業對這天上樓好奇,想出去看看。
“去吧去吧,拿著銀子,這玩意好使。”秦子安也不阻止秦子業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遞給秦子業。
“謝了,堂兄。”秦子業覺得秦子安挺夠意思的,懷裡揣上銀票,推門就走。
秦子業還記得自己是一個小廝,低著腦袋也不敢抬頭,他聽見人群中有人說了角鬥場三個字,跟著人流走下樓,走進了天上樓的地下觀景台。
看著站在門口的小侍,秦子業遞了兩張銀票成功進入角鬥場。
秦子業隨便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他的目光一掃,竟然看見了秦子武,秦子武旁邊還有一個藍衣公子在跟著他說話,顯得有幾分親密。
藍衣公子的側臉俊美,臉色蒼白,身子纖細,一看就是藥罐子。秦子業看見秦子武對著藍衣公子抿嘴笑了笑,他再次看向藍衣公子。
秦子武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在《權力男色》中只有兩個人能讓秦子武這麽對待,一就是當時已經鋒芒畢露的容柒,還有一個人就是定王世子秦子澤。
鬼算子秦子澤,一出風雲動。
秦子澤雖然身為皇室子弟,但他身子弱自幼在寺廟長大,於皇位沒有半分威脅。只是此人計謀極深,在十七歲那年請命就帶領三千的兵力攻下了叛軍的兩萬兵力,叛軍的任何動機他都能預測一般,把叛軍耍得團團轉。
接著秦子澤帶著四萬兵馬攻下了一個當時慶國還很棘手的越國。
至此揚名天下,世人稱為鬼算子。
秦子業沒想到能在角鬥場上見到秦子澤,秦子澤敏感地往秦子業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一個後腦杓,他眼眸閃過一絲疑惑,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秦子業松口氣,他的目光落在角鬥場上,在大台子上出現三個大籠子,其中有兩個裝著猛獸猩紅著眼,嘴巴留流著貪婪的唾液。還有一個籠子關著十幾個人,衣衫襤褸,在籠中瑟瑟發抖。
外面的看台上觀眾們戲謔地看著角鬥場的情況,秦子武也停下跟秦子澤的交流注意力轉移到角鬥場上。
一聲哨響吹起,猛獸被放開了手腳衝著角鬥場裡的人們撲上去!
看台上爆發出熱烈的尖叫聲!
“咬死他!咬死他!對!對!就是這樣!”
“太棒了!老虎咬死了兩個人!”
秦子業看著台子上的猛獸嘴裡咀嚼著男人的四肢,他不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在看台的觀眾們早就站起來,像瘋癲一般。
雖然知道角鬥場的作用,但秦子業還是有些不適。他見慣了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可是這樣猛獸單方面的碾壓,秦子業深吸一口氣。
秦子業的眼神下意識去看秦子澤,他想看看這個在寺廟裡長大的定王世子是不是有不一樣的表情。
在看見秦子澤的表情時,秦子業一愣。秦子澤臉上波瀾不驚,嘴角還帶著微笑,輕輕抿了一口茶,秦子業看得出他很無聊。
秦子澤異常敏銳,他注意到秦子業的眼神,一抬眸就對上了秦子業幽深的目光,周圍的人都在瘋狂的尖叫,角鬥場上傳來淒慘的聲音,秦子業感覺和秦子澤眼眸對上的一瞬間角鬥場上所有的一切聲音都遠離了,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秦子業衝著秦子澤咧嘴肆意地笑了笑,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秦子澤就看著秦子業消失在人海中,他收斂眸子,拿著自己的茶杯對著剛才秦子業坐的位置,做出一個邀杯的姿勢。
秦子業連忙走出角鬥場,上了閣樓,走進秦子安的房間裡。
秦子安看見秦子業走進來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好奇地看著他,“子業,你去哪了?”
“我去角鬥場差點就被嚇尿了!”秦子業說著還是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
“雖然我也很怕角鬥場,可是你這也太慫了吧,真是丟死人了!”秦子安笑著調侃秦子業。
“讓堂哥看看,你那玩意還好嗎?”秦子安露出一個猥瑣的笑,衝著秦子業下面伸去。
秦子業也沒想到秦子安這麽下流猝不及防感覺自己小小業被捏了一把,秦子業一掌拍在秦子安身上,秦子安當場跪下。
“靠!這也太疼了!秦子業你謀殺啊!”秦子安乾脆坐在地上也不起來了,用手揉著自己受傷的背。
“不過……子業你還是很有料的,沉甸甸的,尺寸驚人!”秦子安擠眉弄眼的對著秦子業笑嘻嘻。
“。”秦子業看著秦子安欠揍的樣子,又忍不住一掌打在秦子安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