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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製我,標記我[重生]》第76章 描摹-共生-吃我
微涼月色之下,兩位身著校服的逃課少年手握著手,穿過寂靜的小路,穿過凜冽的寒風,嚇跑酣睡的野貓,隨即氣喘籲籲地飛奔回宿舍,關門。

 屋內沒開燈,溫雁晚看不清陸潮生的面容,只能感覺,對方微涼的指尖抵著自己的胸口,將自己虛虛抵在門上。

 下一刻,一具柔軟的身體便貼上了他的胸膛,嚴絲密合。

 對方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兩條白皙的手臂探到他身後,一手環住他勁瘦的腰,另一手觸碰到他的寬闊的脊背。

 隨即沿著脊椎線條,纖長指尖不要命地逐漸緩慢而下,停止。

 察覺到對方身體意料之中的僵硬,陸潮生不禁輕笑了一聲。

 他比溫雁晚稍矮幾分,於是將唇瓣貼著溫雁晚側頸,自下而上,朝他敏感的耳朵裡呼氣,輕聲道了兩個詞,前者又含糊地隱沒在了他同樣肆意的信息素的味道之中:“……挺翹。”

 溫雁晚眼眸陡然暗沉,他抬手,指尖死死捏住陸潮生下頜,垂眸,發狠般用力吻了上去,勢必要給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一個教訓。

 無窮無盡的黑暗裡,唇齒間信息素濃鬱甜膩的味道,懷中少年柔軟的身體,還有自己那顆於夜色裡發瘋般凶猛敲打胸膛的心臟,一切的一切,全部在逐漸交融的氣味裡無限放大。

 氧氣耗盡。

 溫雁晚再也受不住,他寬大的手掌死死掐著陸潮生的腰,將校服外套撚得褶皺不堪,隨即手臂使勁,暗示般將陸潮生的身體朝屋內的方向拽了拽。

 他抽空奪回自己的唇,喘/息著在陸潮生耳畔啞聲道:“去房間。”

 陸潮生沒空說話,只是吻著溫雁晚的唇角,輕輕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便互相拉拽著腳步踉蹌地破房而入,隨即齊刷刷倒在了溫雁晚的床上。

 “刺啦”一聲,陸潮生的校服外套被利索拉開。

 柔軟的唇被吻住,一股涼氣陡然從毛衣下擺鑽了進來,侵蝕皮膚。陸潮生被凍得條件反射地輕顫了一下,緊接著灼熱的觸感便碰到他細膩的肌膚。

 在毛衣被向上推卷的前一刻,陸潮生忽然探出微涼的手掌,握住了那隻削瘦有力的手腕。

 “別。”

 動作驟停。

 “……”溫雁晚撐起身子,他望著陸潮生濕漉漉的淺色的眸子,懵了,“你、你不是說,要做點刺激的嗎?”

 “對啊,刺激的。”陸潮生殷紅著一對眼尾,抬手將溫雁晚的胸膛推開,隨即起身,不急不緩地將自己的衣服打理好,指尖朝溫雁晚隔空點了點。

 “你在這等著,我去拿東西。”

 言罷便推門出去。

 溫雁晚人都傻了。

 拿東西?拿什麽東西?

 那、咳咳那什麽嗎?

 可是,他們還沒有成年吧?

 這樣子,不太好吧?!

 溫雁晚兩臂朝後撐著床面,將身體從床上半撐起來,眸子怔怔望著屋外的一片漆黑,模樣看著很是滑稽。

 陸潮生再返回時,看到的就是溫雁晚這麽一副傻不拉幾的樣子。

 噗,這傻樣……

 陸潮生嘴角飛快勾了勾,他將手裡東西擱在書桌,撿起桌上一隻筆,隨手朝床上砸過去。

 “發什麽呆呢,給我過來。”

 溫雁晚握住胸口的筆,抬頭。

 床簾沒拉,窗戶也沒關牢。

 有風從半掩的窗戶吹進來,吹起一抹鳶尾藍色的蹁躚。

 於是,溫雁晚借著窗外雪白的月光,總算看清了陸潮生放在桌上的東西。

 是一台電腦。

 溫雁晚這下是真的傻了。

 “你做什麽?”

 陸潮生都快憋死了,他輕咳兩聲,把即將溢出的笑意勉強咽了回去。

 拉開椅子,坐下,他理所當然:“看片啊。”又伸手,在旁邊緊挨自己的椅座上拍了拍:“過來坐。”

 “哦,原來是看片……”

 溫雁晚恍恍惚惚地走過去,心道,這個確實挺刺激的,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看過片呢。

 這麽想著,忽然又緊張起來,然而,當下一刻陸潮生將視頻打開後,溫雁晚整個A都沒了。

 “不是說好看片的嗎?!”

 陸潮生徹底繃不住了,“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鮮少這般笑過,肆意的,快活的,手撐著桌面,兩肩顫個不停的樣子,眼尾立時飛上一抹嫣紅。

 晶瑩的淚珠都沁了出來,在月光的浸染下,清麗魅惑如同鮫人淚。溫雁晚眸間不自覺流露出癡迷的神色。

 抬手將淚珠抹去,陸潮生眸光朝溫雁晚清泠泠地一瞥,纖長眼尾卻還綴著未盡的笑意,竟是在一瞬間,將冷與柔完美地雜揉在了一起。

 “怎麽,《泰坦尼克號》,世界最偉大的愛情,還不夠刺激啊?”

 溫雁晚回過神。

 他默默望了一眼陸潮生精致的臉,撇著嘴,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委屈得跟什麽似的。

 陸潮生差點又要笑了,他身子貼上溫雁晚的肩。

 修長指尖揪著溫雁晚衣領,若有似無地擦過他喉結,陸潮生抬眼,狹長的眼尾輕輕勾著,輕聲:“想吃肉啊?”

 這人怎麽這麽壞啊。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溫雁晚心頭憋著氣,感覺自己被這個壞蛋勾得渾身冒火,胸口都快炸了。

 攥住脖頸處搗亂的手,置於自己唇邊親吻了一下,溫雁晚手臂驟然施力,乾脆將陸潮生整個人拽到自己懷裡。

 雙手從背後環住陸潮生的腰,溫雁晚將下頜擱在他肩窩,側頭親吻他耳根。

 既然緩慢挪動唇瓣,在陸潮生冰涼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故意懲罰似的,低啞的嗓子惡狠狠的:“你說呢,嗯?”

 “別咬我,癢。”陸潮生往溫雁晚懷裡縮了縮脖子,手掌反到耳後安撫似的撫摸溫雁晚的臉。

 心裡笑得不行,面上卻淡然地親吻溫雁晚的唇角,輕咳:“看電影吧。”

 溫雁晚“哼”了一聲,賭氣似的將陸潮生的身子死死圈在懷裡,抱住,卻也沒再反對。

 溫雁晚從不會強迫陸潮生做他不願意的事情,既然陸潮生說要看電影,溫雁晚便當真專注地看了起來。

 經典到底是經典,從畫面,到台詞,到音樂,到人物的神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美麗得令人挪不開眼,不知不覺,溫雁晚竟已然沉浸其中。

 直到露絲將傑克帶到起居室,並向傑克提出為她做畫的請求,沉默許久的陸潮生忽然出聲道:“阿雁,這部電影,你以前看過嗎?”

 溫雁晚注意力全然被畫面吸引,隨口回答:“當然,這部太經典了。”

 在溫雁晚看不見的地方,陸潮生唇角飛快勾了一瞬,斑駁的光芒映射在他的深邃的五官上,他輕聲:“那你還記得,在傑克為露絲做完畫後,他們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麽嗎?”

 嗓音微啞,如同混著秋夜微涼的風,絲絲縷縷地縈繞在耳畔,無端惑人。

 溫雁晚隱約讀懂了陸潮生的意圖,腦袋微微發暈,呼吸都急促起來。

 但當他注視著陸潮生清冷的眸子,於流轉光華之下剔透如水晶,似乎,又不那麽明白了。

 “你想做什麽?”

 陸潮生從他懷中起身,指尖勾著溫雁晚下頜,垂眸靜靜注視他半晌。

 他說:“去,到床上坐著。”

 畫面之裡,露絲將全身衣物褪去,隻著一條“海洋之心”的項鏈。

 畫面之外,溫雁晚脫掉校服外套,脫掉黑色毛衣,隨即屈指,從頂扣開始,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順次解開,直到將最後一件貼身的白色襯衫褪下。

 溫雁晚側靠在床邊,手臂屈起撐在床頭板上,體形修長健碩,肩胛、腰腹、腿部的肌肉流暢漂亮。

 不知為何,他的神情有些許不自然,又很快掩藏於昏暗的夜色裡:“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會畫畫。”

 “是嗎,”陸潮生膝蓋上擱著素描本,側著身子調整台燈光線,聞言淡淡應了一聲,“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隨即轉過身子,輕輕抬睫,清冷的眸光上下打量溫雁晚的身體,落筆,在雪白紙面上劃出一道痕跡。

 竟是與電影畫面裡,傑克那一瞬間的落筆完美重疊。

 空氣凝結。

 視線化作了實質,成為畫筆,從少年俊朗面容開始,眉骨、眼眸、鼻梁、唇瓣……而後逐漸往下,到達脖頸、鎖骨、胸膛、腰腹……

 曖/昧的信息素於夜色中緩慢地流淌出來,蛛網般綿密地裹挾住溫雁晚的赤/裸的身體,隨著紙筆摩擦的“沙沙”聲,將溫雁晚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毫無保留地描摹在了無盡夜色之中。

 倒影在陸潮生的視網膜上,印刻在他的心臟裡。

 視線從溫雁晚明顯異常的某處慢悠悠劃過,陸潮生隱下嘴角的笑意,抬筆,在紙面劃過一道弧。

 “你聽說過共生關系嗎?”

 溫雁晚渾身緊繃,他感覺對方微涼的視線猶如無形的手,肆意撫/弄過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點燃一路灼燙的火苗,將他整個人都燃燒殆盡。

 心臟跳得快要從胸腔裡衝出來,溫雁晚抖著唇,啞聲:“共生是指兩種不同生物之間形成的緊密互利關系。”

 “沒錯,”陸潮生筆尖微動,纖長的眼睫低垂著,補充,“這兩種生物共同生活在一起,如同藤蔓般緊密纏繞,互相用利刺入侵對方的土壤,攀上對方的根脈,破開莖肉,刺穿組織,融進細胞,互相依賴,不可分割,一旦被強行分離,必是抽筋拔骨,徹底死亡。”

 夜色點亮一輪明月,又於萬丈星空灑落大地,陸潮生嗓音輕輕的,混雜著無邊月色,低啞如情人呢喃。

 “我們兩人,就是所謂的互生關系,我不能離開你,我對你的渴望,鐫刻在了基因深處,一旦失去你,我身體的血脈便會發出本能抗爭,我,會死。但與此同時,你也離不開我……”

 因為一旦你敢離開一步,我即便是墜入地獄,也要拉你一同墮落。

 你絕對不可能,拋下我。

 溫雁晚望著陸潮生隱沒在光芒背面的朦朧的面龐,大腦隱隱暈眩。

 他似是陷入了什麽巨大的糾結,胸膛起伏不定,半晌,他像是終於做下決定,喉結飛快滾動,嗓音沙啞:“潮生,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他舔了舔乾澀的下嘴唇:“其實,我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段時光,我是重——”

 “噓。”

 未盡的話語,被陸潮生猝然打斷。

 放下紙筆,陸潮生起身,他行至溫雁晚身邊,用指尖輕輕抵住對方的唇:“別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我現在,不想聽這個。”

 陸潮生抬手摟住溫雁晚的脖子,在床上緩慢地躺下,同時使溫雁晚順著自己手臂的力道,伏在自己身體上方。

 指尖揉搓著溫雁晚後頸敏感的皮膚,陸潮生將一隻手從他背後收回來,勾著溫雁晚下頜,迫使他望著自己的眼。

 “接下來,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擅自行動。”

 溫雁晚已然徹底沒了神魂,他像是被妖精偷走了心臟,恍恍不知今夕何夕,只知道順從面前少年的一切意願。

 順從他的話。

 “第一步,吻我的頭髮。”

 於是溫雁晚抬頜,吻在了陸潮生的細軟的發梢上。

 “第二步,吻我的眼睛。”

 於是溫雁晚垂眸,在陸潮生顫若蝶翼的眼睫,落下一吻。

 “第三步,吻我的唇。”

 於是溫雁晚微微啟唇,垂頭在陸潮生嫣紅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現在,你可以……”陸潮生注視著溫雁晚的眼,修長指尖抬起,暗示般,繞著自己衣領,輕輕勾了勾。

 溫雁晚呼吸有瞬間凝滯,他喉結飛快滾了滾,抬手,直至陸潮生甜蜜的信息素味道盡數披散在涼薄的月光之下,柔軟美麗如同世間最細膩的絲綢。

 下一段命令開始。

 陸潮生用言語指引著溫雁晚動作,指引溫雁晚,自上而下,親吻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電影還在繼續,傑克將露絲帶到隱蔽的倉庫裡,那裡有一輛破敗的汽車,於是露絲褪下衣物,並在汽車窗上,落下了一個霧氣朦朧的手印。

 畫面之外,陸潮生渾身緊繃,被汗水濡濕的發梢的面龐高高昂起,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柔軟的唇微微開啟,正小口小口地喘著氣,隱約可見內裡一抹猩紅,如同熟透的果實。

 他探出柔軟的雙臂,微涼指尖溫柔撫摸少年俊朗的面龐,眸光迷濛地注視溫雁晚蝕人心魂的眼眸。

 隨即抬頜,捧住溫雁晚的臉,在他輕薄的眼皮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如同獻上自己的靈魂。

 溫雁晚,我不管你來自過去,還是來自未來,不管你過去經歷過什麽,未來又想得到什麽,你只需只知道

 你若喜歡錢,我便將我所有的財物贈與你,甘願一貧如洗;你若喜歡權,我便為你斬斷荊棘,為你俯首加冕;你若喜歡我,我便囿於你的身下,做你一輩子的囚犯。

 抑製我,標記我。

 將我縫進你的皮肉,溶入你的骨髓,沁入你的心脾。

 我要你感受我,聽見我,聞到我。

 隻許看我,隻許想我,隻許吻我。

 我要你,吃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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