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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風評被害》第54章 打工人的第五十四份工作:
鬼母同學熱愛八卦的天性,對寧執了解錦鯉大仙的“晚年愛情生活”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她不僅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往事,而且至今還能記得當年的很多細節。

 李璟是鳳麟洲出身的本土修士,師門不詳,無親無友,很大概率是個散修。在麒麟族的上古遺址,與錦鯉大仙偶遇。第一次見面就是英雄救美的名場面,李璟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對錦鯉大仙擺出了一副非卿不嫁、至死不渝的模樣。

 說白了就是想要軟飯硬吃,給自己找個金主。

 鬼母無師自通了現代的嘲諷技巧:“李璟遇到的要不是錦鯉大仙這樣的大能,他的‘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大概就要變成‘下輩子當牛做馬,結草銜環’了。當年在北域救個人可真難,一不小心就要救回來一個感覺自己上輩子欠了他的祖宗。”

 寧執很努力克制自己才沒有笑出聲。

 李璟和錦鯉大仙之間還有各種各樣的心動小細節,鬼母一邊撥弄著手上的金飾,一邊表示她懶得再說這些摻了shi的糖,總之就是錦鯉大仙會上李璟的當,也不是沒有理由,這個李璟真的很會談戀愛。

 寧執點點頭,對此頗為讚同,是他知道的李璟沒錯了。在其他方面,李璟也許腦子不夠數,但和談戀愛有關的尺度卻很會拿捏,也算得上是某種意義的天賦異稟了。

 鬼母很生氣,因為她就不怎麽會談戀愛,既聽不懂暗示,也玩不來曖昧,小奶狗和她說老祖我難受,憐惜憐惜我,她只會讓對方多喝熱水:“就,該怎麽形容呢……”

 “鋼鐵直女。”寧執可太懂鬼母了,因為他也經常被他師兄說是鋼鐵直男。

 “對對對。”簡簡單單一句話,就瞬間拉近了鬼母和寧執之間的關系,簡直快要惺惺相惜了。她表示:“我也想談戀愛啊,哪怕是像樓長生遇到的渣男這樣也可以啊,至少前期是快樂的。”

 至於後期,鬼母有那個自信,自己不會像樓長生那樣因心魔而飛升失敗。

 因為她根本就不會飛升。

 “樓長生?”寧執不得不暫停打斷了鬼母的暢想。“對啊,錦鯉大仙的名字。‘樓’是清平仙宗當時掌門的姓,‘長生’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很符合他一貫賤名好養好的樸素理論。”鬼母說得已經算是很委婉了。

 “長生”這個名字,就和姬十方的“十”一樣,在北域的地位約等於“狗蛋”、“小明”等一系列常用名。

 樓長生真的不是一條很會起名的魚,不管是給徒弟還是給自己。

 不過,在如今的修真界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錦鯉大仙的名字了。陳夫子等晚輩,不可能直呼長輩的名諱,而樓長生同一時代的平輩,基本都已經壽元倒頭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一如寧執。

 之前組隊打比賽的時候,謝觀徼為了活躍氣氛,說過不少自己小時候的糗事,其中之一就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一直以為道君的名字就叫“青要”或者“道君”。

 鬼母頗為感慨:“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被人叫過二妞了。”

 寧執:“???”

 “當然,誰要是敢真的這麽叫我,我肯定翻臉。”鬼母提前一步堵住了道君的嘴,感慨歸感慨,不喜歡歸不喜歡。

 “虞嶷(ni),你師父給你起的名字,是這個吧?”寧執再直男,也不會直男到直接叫一個女修二妞。他在聯系鬼母前,就先從前任鬼王口中知道了鬼母的道號。在當年鬼母剛剛上位,威名遠不如她師父的時候,她被人稱為過“虞嶷鬼母”一段時間。當然,如今就只剩下“鬼母”了,她不再需要任何道號來標記她。

 “對。”虞嶷鬼母笑得果然更加開心了起來,“還是我師父有遠見,嗯?他老人家在收我為徒的時候說,‘總不能你以後行走兩域,逢人便介紹自己是二妞真人’,便給我起了虞嶷這個名字。可惜,除了師父,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麽叫過我了。”

 嶷,取自詩經大雅的“誕實匍匐,克岐克嶷”,有“幼小聰慧”的美意。

 不得不說,有文化的修士和沒文化的魚,給徒弟取名的區別真的蠻大的。

 “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寧執道。

 鬼母是一點也不謙虛:“我也這麽覺得。”

 然後,鬼母就繼續八卦了起來。

 說實話,這感覺對她來說好極了。她天生就喜歡這些,沒什麽原因,如果一定要說,大概是她出生的那個村子實在是太過落後,除了八卦基本沒有其他娛樂。在成為鬼母之後,虞嶷還專門養了幾個同樣喜歡八卦的鬼,天天陪著她一起八卦。

 但那些人再如何,也不可能隻把鬼母看做是一個尋常鬼,言辭中多少是帶著一些巴結與奉承的,他們隻說鬼母感興趣的話題,也隻對鬼母喜歡的方向進行討論。

 這樣沒什麽不好,可有些時候,鬼母多少還是會覺得有點膩歪。

 只有道君,他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不能說這些三觀鬼母每一條都讚同,但這樣的新鮮感是她已經許久未曾感受過的。要不是考慮到她師父還活著,分分鍾能來教訓她,她真的很想大逆不道地對道君提議,我們要不要組個八卦小組?以後都不定時的這麽用遠聲玉“交流”一下。

 可惜,鬼母不敢真的這麽對道君說。她只能用八卦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當年同村的好友還活著的時候,給我說過一個很可怕的設想。”

 “嗯?”

 “李璟也許確實就是因樓長生而生的。”

 一輩子沒動過心的錦鯉大仙,之所以會突發奇想給他的徒弟們找個“師娘”,就是因為他到了必須要渡情劫的時候。

 不管是人修、妖修還是魔修,也不管他們走的是因果道、陰陽道,命中注定一定會經歷的劫難之一,就是“情劫”。哪怕是修無情道呢,也要先有了情才能忘情。就像是那個很早的辯題,未曾入世,何來出世?未曾有情,何來無情?

 修士這一輩子,逃不開,也不應該逃的便是“情”之一字。

 只不過情劫就像是小孩子的脾氣,沒有規律可循,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有些時候雷聲大雨點小,有些時候看上去沒什麽卻能要了你的命。

 而且,越是逃避,就越有可能要栽一個大跟頭。

 這裡的“情”,也未必只有愛情,親情、友情都算,只要能牽動修士的情緒,就有可能變成劫難,且一個修士一生未必只會遇到一次。這個劫難真的很看臉。

 順風順水、沒心沒肺了一輩子的錦鯉大仙,在某日掐訣念咒算到自己命裡終有一劫後,就像以往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的好運那般,在他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渡劫之時,就真的遇到了這個人。無論長相、性格還是其他方面,都完完全全是按照樓長生的喜好長的。

 “您就說吧,這像不像是量身定做?”

 正常人是不會覺得這樣恰到好處地完美,是沒有問題的。好比寧執,此時就隻覺得毛骨悚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明顯是針對樓長生的一個陰謀。

 鬼母給了寧執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眼神,金色的步搖隨著她搖晃頭部的動作,而變得更加耀眼好看:“是吧?一般修士都會有所懷疑,進而產生警惕,但樓長生沒有。”

 “因為他一輩子都是這樣心想事成過來的。”寧執喃喃自語。

 一如那句話說的,命運每一次的暗中饋贈,都已經標好了價碼。是個人就會懷疑的完美,在樓長生這裡卻是再正常不過的生活,所以他不僅不會起疑,還會毫不猶豫的陷入其中。這就是樓長生的情劫了,天道考驗的不只是他對情之一字的理解,是連著他的過往一起進行了評判。

 毫無疑問的,樓長生輸了,輸的奇慘無比。

 他一輩子好運,隻走背運了這麽一次,賠上的就是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是該說天道對他到底是好是壞了。

 “李璟是什麽修為?”寧執突然問道。

 “練氣?不然就是築基?”鬼母對於這個細節倒是沒怎麽記住,她唯一能夠記得的,就是對方幾乎沒有修為,卻可以輕松讓錦鯉大仙這樣的大佬翻車。這也是鬼母一直沒有談過戀愛的原因,她時刻謹記樓長生的教訓,就讓自己變得有些畏手畏腳了。

 “???”在李璟的修為方面,和寧執想的可就不一樣了。

 寧執之前以為李璟的境界是和樓長生旗鼓相當的,至少差不離,這樣李璟才能借著和樓長生談戀愛,不斷吸取樓長生的運氣,不是嗎?就像是之前的玄田生那樣。李璟吸收了足夠的運氣,也就可以飛升到現實世界,繼續坑樓長生了。羊毛非要擱著一隻薅的那種感覺。

 但是如今聽來,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麽簡單。

 “李璟後來怎麽樣了嗎,你知道嗎?”

 “當然是被樓長生殺了啊,他給樓長生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在現代的樓長生肯定不會只因為外遇就殺人,但是在修真界,李璟毀掉的不只是樓長生的感情,更是樓長生追求了一輩子的長生路,他們之間唯一的結局只能是“不死不休”。

 寧執有點懵逼:“你確定李璟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連靈魂都被一起碾碎的那種。”鬼母畢竟是鬼修方面的專家,她在這點上還是可以給道君保證的,李璟沒可能活著,不存在任何意外。

 寧執本來已經逐漸清晰起來的思路,因為這個意料之外,而再一次陷入了困頓。如果說李璟已經死了,那麽,在現代又坑了樓長生一次的玩意,是什麽呢?這個問題的答案,誰也沒有辦法直接給予寧執,只能靠他自己去找。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沒什麽,舉手之勞,我說的也很盡興。”鬼母扇了扇手裡金光閃閃的扇子,除了八卦以外,她最愛的就是金子,大概是在當人的時候太過渴望了,導致她變成修士後還是沒能修正這個價值觀。

 眾所周知,求鬼母辦事,給她一套金飾遠比靈石管用。寧執給鬼母準備的謝禮,也是這樣的金子,熔鑄成了非常漂亮的鳳凰模樣。

 “我以後還可以打擾你嗎?我是說,我還有一些人想要了解。”在明明子把那些飛升成功或失敗的前輩名單整理出來之後,寧執覺得他會需要像今天這樣詳細的背景了解的。

 “天哪,天哪,當然,沒有問題,隨便您想問誰!”鬼母覺得這簡直是她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這才是她想要的謝禮!

 她甚至覺得,也許這就是道君的體貼了,他看出了她想說的欲望,主動給了她一個台階。

 以前鬼母總聽人說道君如何如何,卻一直到今天才真正算是感受到了。

 青要道君,名不虛傳!

 她也想搬去書院住了,嗚嗚,不知道能不能走個師父的後門。

 “說起來,”寧執突發奇想道,“這次的葉乾法會,鬼島有意參加嗎?”

 鬼母一愣:“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說鬼島不想參加,只是,我以為這是北域的內部事?準確地說,我以為這是道修的法會。”

 “怎麽會?不只是道修,我們還邀請了很多妖修。”主要是為了給妖王清理仇家,“葉乾法會用的是傀儡,不管是誰都能使用。我很想在白玉京見到你,如果你想來的話。你還可以見見你師父。”

 “我來定了!”鬼母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在和寧執約定後,她當下就去聯系了自己手下的鬼子,確定了前往長洲的行程。

 在結束了和鬼母的通話後,寧執就分別去探望了錢真多和後院的作者們。

 三個作者,如今已經排除了兩個,一個是掠奪者,一個沒問題,就只剩下最後一個筆名叫“我修的道總覺得哪裡不對”的大大了。可惜,寧執這一回並沒有見到對方,據說是偶有所得閉關了。天知道他每天埋頭在院子裡寫小說,是怎麽偶有所得的。

 寧執最後見的是錢真多,他的面色依舊慘白,身體羸弱,平日裡行走只能靠輪椅,但說話已經正常了,他強打起精神,非要坐在輪椅上把他知道的都和寧執說清楚。

 錢真多給寧執主要講的,就是他身為清虛仙宗弟子的第一世。他奉命隨三千同門下山,在門派長老的帶領下從祖洲輾轉到了長洲。白天替師兄複命的時候,意外在長老門外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晚上控制不住好奇心又去找了長老。

 然後,他當初的記憶就在這裡戛然而止了。

 如今經過漫長的沉睡修複,他總算全部記了起來。他在長老的房間,發現代表了書院來此接待的卜爾商教習,在和他們門派的長老上演無間道,並戳破了長老有問題的驚天秘密。

 “您看起來不太意外。”錢真多停頓了一下。

 “當年的主事人,除了一代貔貅大人以外就是卜爾商,還有你們仙宗的長老,我不知道你當時也在,但後面也猜到了。現場一共就四個嫌疑人,找不到外部襲擊的可能,用排除法,也能猜到誰有問題了。”寧執甚至有過清虛仙宗的長老已經被人殺了,當年那個是冒名頂替的想法。

 結果,還真是。

 錢真多道:“他根本不是我們宗的長老,他被不知道誰給頂替了。”

 錢真多已經不是清虛仙宗的弟子了,但還是下意識地想要維護一下宗門的清譽。清虛仙宗作為多年的正道魁首,不能說做的有多麽好,至少也沒有那麽藏汙納垢。可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人惡意中傷,說清虛仙宗的有問題。

 不少白玉京文學城的話本裡都是這樣,主角一路追查毀滅世界的帶惡人的真面目到最後,一定會劍指清虛仙宗這個正道大佬。

 寧執都不知道是該先安慰錢真多,還是去和卜爾徵舉報,你的病人不好好養病,偷偷上網。

 不過總體來說,這些套路也在寧執的預料之內,現在的小說裡早就不流行什麽正道的光了,大家好像都更喜歡有血有肉的反派。那麽,在反派變成主角的情況下,正派就只能不那麽正了。

 而這個冒名頂替了清虛仙宗長老的,怕不就是幕後的黑影了。

 “他變成了一道我們根本看不清的黑影,和卜教習、貔貅大人纏鬥了起來,以一敵二也不落下風。”這就是錢真多的第一世看到的。他當時震驚於白天還和藹可親的長老,變了這樣一副恐怖的面孔,連動都不敢動。

 這個寧執倒是沒猜到,他還以為黑影是被卜爾商和貔貅重傷之後,才變成了黑影。

 結果,答案卻正相反,對方從頭到尾真的只是一團黑影。

 連人都不是。

 不過,就怎麽說呢,還挺修真的。

 “我在牢裡看到的那道黑影,應該和變成我們長老的黑影是同一個,他比當年可弱太多了,只能靠蠱惑別人來進行陰謀詭計。”錢真多嗤笑一聲,對那人的手段很是不屑。因為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不會隻躲在牆角,嚇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他反抗了他!

 “你很勇敢。”寧執也沒想到,錢真多能夠抵禦黑影的誘惑。

 “不,最勇敢的是貔貅大人和卜教習。”錢真多沮喪了下來,“貔貅大人看上去那麽不好相處,但他最後卻選擇了用自己的生命封印黑影。還順手救了我。”

 若沒有貔貅出手,錢真多當下就會被撕裂,從肉體到靈魂。

 ——“聽著,我不是在救你,只是我現在別無選擇。”

 一代貔貅當年是這樣對錢真多說的。

 封印黑影用盡了貔貅和卜爾商的力量,但貔貅是一種不會死的瑞獸,他不擔心自己的未來,他很清楚在它死後,假以時日,天地間早晚還會醞釀出全新的貔貅。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貔貅,就什麽都不會記得了。

 ——“我可以幫助你變成下一代的貔貅,你只需要幫我做一件事,不,兩件事。”

 一,就是把今天發生的一切,牢牢的刻在靈魂裡,在遇到道君後原原本本的講出來。

 二,則是照顧好卜爾商的轉世。

 卜爾商當時是做好了和貔貅大人同生共死的準備的,但貔貅卻不想他好不容易承認的主人就這樣死去。所以,他選擇了把貔貅一族的傳承給予錢真多,由他來繼續守護卜爾商。

 “但我卻把這兩件事都搞砸了。”錢真多陷入了無限的懊悔之中,他沒有一件事做好,既不知道卜教習的轉世去了哪裡,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凡人,開始了不斷的轉世輪回,他把當年的事情忘記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今天才終於告訴了道君。

 “雖然每一世,我都會前來白玉京,卻一次次地背叛了您的信任,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貪念。”錢真多真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這樣的人,貔貅大人信錯了人。

 “不。”寧執卻有不一樣的想法,貔貅本貪,隻進不出,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只是一個貔貅寶寶的錢真多,能把自己控制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在黑影來他蠱惑他時,他沒有選擇聽從,就證明了他的本心。而且:“囡囡到底是什麽,你有考慮過嗎?”

 錢真多愣在輪椅上:“我不知道,我從沒有考慮過。”他一直以為她只是每一次輪回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滿足了他對家人的渴望的一種存在。

 他以為囡囡是因他的貔貅之力而誕生的。

 “是,她肯定是受到了你的貔貅之力影響才存在的。但是在與此同時,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用不斷地輪回成人,換取了卜爾商活下來的機會呢?”

 “您是說……”

 “這個先不要告訴卜爾徵,我也只是一個猜測。”囡囡和卜爾商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從性格到出身,包括性別。但她也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對吧?聯想到卜爾商死前還在和黑影大戰,很可能的結果,就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吞噬了黑影能夠奪取人能力的一部分,轉世成了懵懵懂懂的囡囡。

 “有辦法證實嗎?”錢真多迫切的詢問著寧執,這是貔貅大人最後的願望,也是卜爾徵在苦苦尋找的兄長。

 寧執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

 但錢真多從貔貅之力裡繼承來的常識,已經回答了他,在囡囡的靈魂都有可能是貔貅之力重造的情況下,她與卜爾商從本質上來說就完全不一樣,又怎麽會有辦法鑒別呢?

 不過,其實還真的有。

 請鬼母出手。

 鬼母的道體比較特別,天生就可以看到他人的前世今生,當然,不是所有人她都能一眼看破,那需要她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怎麽說,就,這能力還挺符合她熱愛八卦的性格的。

 寧執越來越相信,他大概真的在冥冥之中,是受到了天道的一些提示的。他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要邀請鬼母,很多八卦都是可以在遠聲玉裡說的,但是在那一刻,他下意識的就把邀請脫口而出。如今也證明了,請鬼母來的重要意義。

 也因此,寧執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往,想要拿著放大鏡去看自己做的一些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理由的決定。

 好比,他為什麽對戮至魔尊那麽關注呢?

 雖然很像是在一系列巧合之下被趕鴨子上架,但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戮至魔尊和這事說不定有什麽關系!

 寧執在想到這裡後,立刻開心地去找自己的好朋友姬十方分享了這一發現。

 姬十方:“……你懷疑戮至魔尊就是幕後黑手?”

 “當然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寧執毫不猶豫的反駁道,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始終不覺得戮至魔尊是個壞人,而在他對戮至魔尊的調查裡,也能看得出來,這位魔尊的很多三觀都是受到了周圍當時殘酷環境的影響。當他自己擁有了力量、能夠去改變現狀後,他做了很多好事,好比解放聖奴、給予半獸平等的機會等等,“他是個好人。”

 姬十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放在以往,別人要是說他是個好人,他會覺得對方是在罵他。但這話出自寧執期之口,那就沒有問題了,罵就罵嘛,寧執期開心就好。

 “所以呢?這個‘好人’為什麽會被你提起?”姬十方問道。

 “因為……”寧執合理懷疑,戮至魔尊的隕落也是被幕後黑手害的,而戮至魔尊本人就在現代社會,寧執想從現代把魔尊給找出來。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就得先搞清楚戮至魔尊的長相。

 “什麽?”姬十方還在等著寧執的答案。

 慈音佛子正準備來和寧執辭行,他和華陽老祖已經準備動身了,正好聽到寧執的話,作為嘴遁道人那部分的CP腦分分鍾上線,早就忘了他當年答應過姬十方什麽:“還能因為什麽?因為道君喜歡魔尊啊。”

 姬十方:“???”

 作者有話要說:瞎扯淡小劇場:

 姬十方突然想和上輩子的自己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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