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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他弟去選秀了!》第65章
——齊北圳為什麽非要來選秀, 一次兩次,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樣子?

 這個問題,莊想沒有問出口。

 他有預感無法從齊北圳這裡得到答案, 因為他顯然並不是那種會隨意把心事講給別人聽的類型。

 看著斂眸波動琴弦的齊北圳, 莊想只是笑眯眯地再誇了他一波,順便還問了句以後可不可以教他彈貝斯。

 齊北圳專注彈琴的眼睛抬起來, 頗為意外地看他一眼, “上次我問你要不要試試, 你拒絕了,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因為現在教我很浪費時間啊!”莊想說, “等以後,時間寬松一些,就可以有時間可以慢慢學。”

 齊北圳笑了聲,點頭。

 莊想也笑眯眯。

 說實話,莊想對於他對他們所展示出來的信賴已經很意外了。

 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用於絕殺的底牌彈出來給他們聽, 好像完全不考慮他人剽竊、搶奪他機遇的可能性。

 宋一沉倒是不怎麽在意齊北圳所說的才藝大會。他倒在床上聲音模糊, 說:“我到時候負責在下面給你們鼓掌就好了。”

 莊想:“萬一要求每個人都表演呢?”

 宋一沉撓撓自己的綠毛:“可是我沒有特長啊。”他看向莊想, “弟弟你到時候表演什麽?”

 莊想沉思一會兒, 一本正經:“胸口碎大石。”

 宋一沉:?

 齊北圳彈琴的音都一頓。

 莊想:“其實這是我家的祖傳技術。”

 宋一沉:???

 他懵了老半天, 看莊想真的一臉嚴肅,心態慢慢從“真的假的”轉變為“萬一是真的呢”,他逐漸燃起敬佩的目光,豎起大拇指,“我願稱你為:梁山好漢!”

 寢室裡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

 齊北圳有點無語:“這種屁話你也信。”該不會是個傻的。

 莊想笑了聲。

 宋一沉:“……”好家夥。

 他怒火攻心, 把床上的枕頭惡狠狠地抄起來朝莊想砸去。

 莊想接過枕頭一看, 失笑:“你枕頭都綠了啊。”

 看來小宋同學的頭髮很能掉色嘛。

 宋一沉梗著脖子詭辯:“綠一點怎麽了?說明這是很有生命力的枕頭, 就和我一樣。”

 莊想:“……”

 你開心就好。

 莊想的心情在和宋一沉的打打鬧鬧裡逐漸調節回來, 正玩得起勁兒,門鎖動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仍穿著一身工整製服的蘇淵推門進來。

 最近因為明嵐的公司插手,他也比之前忙碌許多。

 排名公布的錄製結束之後,他又被公司叫去談話,這時候溫和的眉眼已經有些疲憊了。

 宋一沉趕緊停手。

 莊想問:“怎麽樣?”

 蘇淵嘴角微微揚起,溫和道:“不用擔心。”

 他的聲音向來都不疾不徐,讓聽者都覺得很是安寧。

 莊想卻皺起眉毛,質疑:“不對吧,你怎麽老是這句話?”

 蘇淵聞言一愣:“有嗎?”

 莊想:“有啊!”

 蘇淵是個老好人。

 他總為別人開解疏導,卻從來不讓別人太過擔心,是隻報喜不報憂的那種讓人無奈的性格。

 蘇淵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揉揉他細軟的發絲:“真的不用擔心,已經解決了。”

 莊想眯起眼。

 “解決了?”齊北圳的貝斯音停下,看過來。

 蘇淵道:“是啊,就算是暫時的。”

 宋一沉道:“明嵐那邊怎麽說?”

 “約定好暫時不動手,相當於停戰協議吧。”蘇淵的語調依然溫和。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相當於告一段落,大家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

 “明天早上就要調整分組了……”宋一沉扭頭看向莊想,說,“弟弟,你們組剩幾個人?”

 “八個。”莊想算了一下。

 “要踢一個人出去啊。”宋一沉感慨,“……不知道他心態會不會崩掉。”

 明明已經成功在三公舞台上留下來,卻好像根本不被需要。

 明面上說著只有被淘汰的人前功盡棄,其實在三公被換組的選手們又何嘗不是?

 第二天一早,《燈塔》組的選手們抵達練習室,互相打了個招呼。

 少了一部分熟悉面孔的練習室似乎讓他們都有些不自在,又或者是都在擔心一會兒的投票環節自己能否留下來……總之,氣氛是從沒有過的凝沉。

 程風鈺低著頭跟大家一塊悶了一會兒,頂不住,撓撓頭髮吐槽:“好嚴肅啊。我覺得我現在放個屁都沒人會笑我。”

 選管緩慢轉頭:?

 其他選手也:??

 這麽嚴肅的氛圍,為什麽要討論這個。

 莊想拿歌詞單掩了掩鼻子,無語凝噎:“該笑還是要笑的。”

 還有人表示自己肥腸無語:“你是愛豆啊!!愛豆不可以說這個那個。”

 “也就和你們說說——”程風鈺一愣,看向選管,“啊這,你們不會把這段剪出去的,對吧?”

 選管:“哦豁,這個可不一定哦。”

 剪輯師的心情誰也不懂,攤手.jpg

 比如眾所周知,清清白白的弟弟莊想都被鬼屋綜藝剪輯師搞成了人鬼情未了。

 程風鈺:“……”

 齊北圳淡淡的:“老是亂說話,給他曝光一下是很合理的。”

 程風鈺:“別這樣,我會掉粉的qwq”

 然後一大批選手嘻嘻哈哈痛批他活該。

 氣氛可算是活躍回來了,大家快樂閑聊,緊張感也少了大半。

 時間到了之後,工作人員看了眼練習室裡的始終,拍拍手說:“好了,去投票吧孩子。一共七個投票位,從上到下填寫你們‘最想留下的選手’的名字。”

 莊想則以隊長的身份鼓勵了大家一波安撫人心。

 程風鈺站起來抻抻懶腰,說:“對了,第一個可以寫自己嗎?”

 工作人員說:“可以。”

 程風鈺:okk

 莊想第一個進入小房間。他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卡片禮貌道謝,正要提筆,卻聽見工作人員問了一個很犀利的問題:“你會把自己寫在最後嗎?”

 莊想有點意外,抬頭:“怎麽會這麽問?”

 “作為隊長和第一名,莊想你不是又有天賦又適應得快嘛?總有人覺得你理所應當比其他人負擔得更多。”工作人員說,“想起來確實也是,所謂能者多勞,有能力的人確實可以多考慮一下在條件范圍之內多付出,為其他人多提供一些生存條件……”

 莊想笑起來,小虎牙露了尖:“要不要付出,要不要奉獻,我想這應該是我的個人選擇吧?”

 小老虎一般又凶又乖的樣子讓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怕還是該被可愛到。

 工作人員一愣。

 對面的莊想霧霾藍的發絲散落眉眼間,似乎沒有被刻意打理過,透出一股隨性而懶散的意味。他眉眼彎彎的樣子看起來禮貌又乖巧,黑黢黢的瞳仁卻藏著一股有些鋒利的探究。

 他笑眯眯地直言不諱:“我不吃這套,不要道德綁架我哦。”

 搞得他如果不這麽做就是他的錯一樣。

 見工作人員不接茬,莊想在“最想留下的選手”第一名上慢吞吞填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寫得很好看,像是有梅樹遒勁的骨節躍然紙上,平白讓人想到冬日裡開得堅韌不拔的梅花。

 莊想緩慢而堅定地說:“我永遠不會因為別人干擾到我自己的決定。我想留下來,我有我的目標和追求,為此我更要堅定不移,而絕不會為誰委曲求全。”

 在莊想的世界裡,需要考慮的第一位永遠是自己。

 也許會有人覺得他自私。可是,付出這麽多努力卻輕易放棄,不是對曾經拚命努力的自己的不尊重嗎?

 反正莊想是無法接受的。

 三公的《燈塔》,莊想抱有期待。他自認為這是一次新的挑戰和突破,他要告訴其他人,他莊想不僅僅會跳舞會rap,唱歌也是不錯的,他唱跳rap俱佳,有能力擔任全能ACE。

 而這樣嶄新的熒幕形象,他也想和基地以外一直關注自己的粉絲分享。

 所以,莊想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工作人員:“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都把你投在第一位的可能性?也許你給自己的這一票並沒有這麽重要,拿來幫助其他人不是更好嗎?”

 莊想卻提出一個反向的假設:“如果每個人都認為我很穩,從而把我置後呢?那我不是更需要投出這一票拯救自己嗎。”

 工作人員:“那也不一定啊……”

 莊想:“是啊,你說的不也不一定嗎?”

 工作人員失語,半晌泄氣:“說不過你。”

 莊想笑眯眯點點頭,思索之後,很快就把一張表填寫完畢。

 “不會後悔嗎?”工作人員說。

 莊想:“認真做下的決定永遠不會後悔。”

 “好吧。”對方倒是輕易放過了他。

 所有人的投票結束之後,大家到了練習室裡集合大家面面相覷,依然如同往常一樣閑聊,並沒有問對方把自己放在第幾名這樣的問題。

 因為問了之後,如果得到的不是理想答案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很快,選管統計票數完畢走出來,依次公布了他們的名次。

 莊想第一,蘇淵第二,程風鈺第三。

 名次依次公布下去,直到七名選手全部宣布完畢,唯一沒有被念到名字都那個選手滿臉尷尬和無措,問選管道:“那、那我現在是要出去嗎……?”

 選管給以肯定的回答,並且道:“出去之後先和其他被投出來的選手集合,然後一起去到下一間練習室,如果被選中就可以留下來。”

 練習室裡響起一片抽氣聲。

 窒息。

 這個賽製真的窒息。

 ……被投出去的選手不僅僅會面對被“背叛”的孤獨,還要面對被挑選的後果。

 如果沒有被選中,就要繼續到下一輪去被挑選,信心估計也會一層層地被磨掉。

 莊想看向被票出去的選手。

 但凡剩九個人,投出去兩個人,這種不被需要的痛苦都會有人分擔。

 ——但是沒有。

 八個人的組,能留下來的只有七個,仿佛他是被放棄的人。

 莊想拍拍他的肩膀,得到一個難過的擁抱,然後對方抬起頭對他們笑,說了句我走啦。

 出於莫名的愧疚,大家以最熱情和不舍的姿態送別他。

 莊想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心裡並沒有完成任務的輕松感。

 也許是最後一點僅存的尊嚴讓他沒有回頭,他離開得相當乾脆,可又走得很慢,像是既埋怨他們,又期望他們可以在這時候喊住他,告訴他這只是一場玩笑。

 程風鈺直犯嘀咕:“好殘忍啊,他就這麽離開了……”

 齊北圳:“投完票才說這種話,好像有一點馬後炮。”

 莊想回頭看過去。

 程風鈺對此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重重歎了口氣。

 他們組踢掉一個人之後剩下的人剛好就是舞台人數,並沒有新人進組,算是承受痛苦比較少的一組。唯一的問題是剩下七人裡,在之前分的兩小隊裡有唱段重合的。

 所幸這些天大家都對《燈塔》這首歌熟悉度很高,哪怕不是原本的唱段,重新分配之後依舊能唱,只是感情的醞釀需要時間。

 大家重整思緒調整狀態,正要繼續練習,工作人員敲開他們的房間門。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工作人員解釋說是來提前和他們宣布舞台設計、方便他們提前準備的。

 提前準備。

 這次的舞台難道很難?

 莊想回頭,和隊友們對視一眼,發現大家都是一臉懵逼。

 工作人員:“你們這次的舞台比較特殊啦。”

 選秀裡面的公演,除了導師公演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一公和三公。

 一公給觀眾定下實力印象的基調,三公則差不多在定出道位了。就算名次有變動也都是小范圍,再也不可能出現後排的黑馬閃現到出道位的可能性。

 因此,三公的舞台絕對不能敷衍,甚至要求更出彩,追求可觀看性。

 莊想好奇問:“有什麽特殊的?”

 工作人員說:“因為要和你們的這首歌切題,給出的舞台效果方案也是站在高處唱歌。”

 站在高處……?

 莊想心裡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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