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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流他弟去選秀了!》第62章
“——誰?”

 經紀人低斥出聲, 明嵐下意識站起來想往邊緣移動。

 半晌沒有動靜。

 經紀人不耐地嘖了聲,正想起身,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小小貓叫聲。

 經紀人:“……貓?”

 隨後在他和明嵐警惕的目光下, 一隻毛茸茸的山竹爪子從門縫裡探出來扒拉兩下。

 明嵐也愣了愣:“咦?”

 他認得出來。

 這不是……獲得正式職稱的基地吉祥物冰闊落嗎?

 貓咪把爪子踩在門上, 緊跟著冒出來的是一隻黑乎乎的耳朵尖。在明嵐逐漸放松的眼神裡,冰闊落的腦袋也鑽出來。

 一對圓不溜秋的大眼睛盯著屋裡的兩個人看, 很是好奇地喵嗷叫了一聲。

 是貓。

 但只是貓嗎?

 經紀人還是沒放下心,皺起眉:“哪來的野貓!”

 明嵐:“等等……”

 他的阻攔沒來得及, 經紀人揚手就是一個礦泉水瓶就砸了過去。明嵐瞬間頭皮一緊, 一瞬間腦海中閃現過冰闊落受傷倒地不起,然後影帝和莊想找他尋仇的畫面。

 ——所幸並沒有砸到。

 冰闊落雖然後腿有點不方便, 但流浪生涯讓它足夠機靈, 在經紀人扔瓶子之前就往旁邊跳開完美躲開。

 明嵐松了口氣。

 經紀人怒目而視:“嘿,這貓……”

 冰闊落估計不爽,都已經出門了,還不依不饒地跳回來一爪子打翻門邊垃圾桶。

 “哐當”一聲,垃圾攤開滿地,貓咪揚長而去。

 經紀人:“……”

 真特麽記仇啊。

 冰闊落甩著尾巴在走廊看他們兩眼, 似乎是不屑於與他們計較,大搖大擺地就一躍跳上走廊的欄杆。

 “你們基地怎麽回事啊”經紀人憤怒,“哪裡來的野貓都能上樓來了?保安吃白飯的嗎。又不是品種,土貓……好家夥, 這基地難道還有誰這麽沒品位養土貓?”

 “……”等經紀人左一句右一句嗶嗶完,明嵐這才有機會說,“這是影帝的貓。”

 經紀人:“……”

 忽然僵硬。

 “好吧, 細看之下這貓還有點姿色。”經紀人咕噥, “剛剛我又沒砸中, 這不能來找我計較吧。”

 明嵐沒說話。

 似乎被自己的解釋說服了,經紀人擰起的眉頭舒緩下來,可緊跟著又皺起來,他起身小心拉開房門往外看。

 其實他們討論的這些事情雖說是見不得光,但也沒那麽見不得光。

 這類事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被一些工作人員或是選手聽到警告一番就行了,但如果是項燃……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經紀人怕就怕項燃真的在附近,在外面細細打量了一圈,可並沒找到人。

 只有那隻貓甩著尾巴蹲在台子上,眯著眼睛盯著他看。經紀人被它盯得,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一隻貓給鄙視了。

 在心裡無語半晌,他離開房間想往外找找看,被明嵐叫住。

 “早點說完我要回去了,這屆不比往常。練習室裡直播還開著,觀眾不是傻的,沒什麽采訪需要錄製這麽久的時間。”

 經紀人縮回來。

 其實他也不想出去找。

 要是真的是項燃,他可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

 他把門小心關好反鎖,才繼續和明嵐交談。

 而在隔壁房間,椅子上的項燃伸出手對冰闊落招了招。

 冰闊落邁著貓步慢悠悠走過去。

 練習樓的小陽台。

 齊北圳正在把自己的分析娓娓道來。

 宋一沉越聽越感覺,他這全是心酸的經驗之談啊!

 ——雖然齊北圳這家夥掛著一張無欲無求並不怎麽心酸的臉。

 宋一沉摸著下巴,想到無欲無求就下意識瞥向他的頭頂。

 鋥亮,反光。

 齊北圳頭髮這兩天長長了一點。

 他表示很不滿意,特意去找造型姐姐剃頭。說起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宋一沉自己的頭髮經常燙染,已經有點撐不住開始進入掉發危機了——而齊北圳,他頭髮那麽濃密卻堅持不懈想要剃掉。

 小宋同學:酸了。

 齊北圳最開始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是有一層發茬的,光頭齊北圳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不得不說,面相看著更佛了。

 聖僧都不能用來形容他,這簡直是活佛本佛啊!

 小宋感慨。

 齊北圳還在和蘇淵細致講解,宋一沉關注點逐漸從他的腦門轉移到他的話裡,聽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拍拍莊想的肩膀,湊過去說悄悄話:“你有沒有覺得,小齊真的好懂啊。”

 就算是參加過一次選秀,也不至於懂到這地步吧?

 莊想點點頭。

 齊北圳是有點神秘。

 堅持剃頭可以說是個人愛好,但是還有其他更多的地方,看不透。

 他身上不為人知的地方有很多,除了貝斯彈得厲害、有創作能力之外,齊北圳也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麽佛系。

 從他和蘇淵的談話裡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早就把這屆選秀的種種關系和思路看得很明白——而這些,都是他並不會向外界展示出來的東西。

 他像是做好萬無一失準備的軍師,算無遺策。在實力不足以和他人抗衡的時候,懂得靜心沉氣隱藏自己。

 莊想漸漸覺得,他正在等一個一鳴驚人,足夠讓他一舉殺入決賽圈出道位的機會。

 如果真有那天,那麽用黑馬形容他並不是準確的,他像是出道位的“隱形人”。

 “——比如莊想。”

 自己的名字被喊到,莊想慢半拍地回過神。發現是齊北圳在用他舉例。

 “別看弟弟厲害,初舞台到一公的那段時間他遭遇過什麽我們都是看到了的。”

 張琛的背後公司想給盛鈞鋪路打壓莊想,鄒南的公司更是玩得狠,直接掌控票數把莊想拉下來。

 “對於資本來說,搞我們這些小屁孩用不著費腦筋,甚至破綻百出也無所謂,只要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就好——”齊北圳說,“反正,他們也隻想借著選秀賺賺快錢。別看之前出道的選手們光鮮亮麗,本質上都只是他們眼中的一次性商品。”

 用完這一次,就代表失去了大部分價值。

 如果後面選手自己爭氣,還值得他們關注一會兒,思考思考要不要多運營鋪點路;若是平平無奇,大概就此打住了。

 自始至終淪陷在裡面的只有選手和選手粉絲兩個大群體,資本方在背後操縱傀儡線把他們的人生和希望把玩得隨心所欲。

 要想反抗,只有兩個辦法,要麽逃開資本的關注圈匍匐蓄勢,要麽比資本更強。

 齊北圳大概把明嵐公司的幾種營銷可能方向說了一遍,莊想和蘇淵連連點頭。

 宋一沉聽得腦瓜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真切感受到了學霸和學渣之間的那道鴻溝。齊北圳侃侃而談,而宋一沉覺得自己跟個傻子一樣,霍霍哈嘿地發出讚歎。

 讚歎得久了,齊北圳迫不得已停住:“……”

 蘇淵笑了一聲。

 莊想也忍無可忍,咕噥:“吃飯的時候都沒見你嘴皮子動這麽快。”

 宋一沉:qwq

 小宋同學染著綠毛時髦值加滿,打扮潮酷一點就是時尚弄潮兒,前提是——他不說話。

 他一說話,拽哥變憨憨。

 齊北圳歎了口氣,這才繼續。

 蘇淵在齊北圳的話語聲裡不時點頭,表情認真。

 來到選秀、並且能夠留到現在的選手們無不是付出了很多精力時間的人,蘇淵自然也是如此。一旦放棄,進度清零,這樣難以接受的沉沒成本讓蘇淵不得不認真起來。

 在齊北圳近乎演講的全面分析之後,蘇淵認真說:“我會和公司商議決策的。”

 齊北圳輕松地笑了一下:“有幫助就好。”

 莊想笑眯眯拍拍蘇淵的肩膀:“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說。”

 宋一沉也跟著連連點頭:“別客氣!”

 蘇淵扭頭和他們對視一眼,微笑著點點頭,說好。

 不管能否出道,能交上這樣的朋友都不虛此行了。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理得差不多了之後,項燃也正好來他們的練習室值班,看到他們幾個站在外面,就停下來。

 冰闊落衝著他們喵喵叫,扒著莊想的褲腿就往上爬。莊想失笑,彎腰把他抱在懷裡擼了兩把軟乎乎的肚皮。

 蘇淵禮貌地跟項燃打了招呼,隨後道:“我們馬上回去。”

 項燃簡單地應了一聲,目光在莊想身上落了兩秒,又在他們身上漫不經意地掃過。

 宋一沉和他們分道揚鑣,莊想三人在進入練習室之前被項燃喊住。

 除開在莊想面前溫柔得像個冒牌影帝之外,項燃對待其他練習生的態度一貫是個嚴師。

 在他嚴格到讓人想起教導主任的目光裡,莊想都抱著貓有點不太自在地挺直腰板。

 項燃:“決賽要到了。”

 不明不白的一句話。蘇淵和齊北圳對視一眼。

 之後要說什麽?難道是給他們加油嗎?

 項燃:“該提前做好準備了。留下來才有繼續努力的權利。”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們察覺到什麽深意。

 這是——在提醒他們?

 蘇淵一愣,下意識看向莊想,隨後扭頭對項燃認認真真道:“謝謝項老師。”

 項燃點頭,看向莊想。

 莊想:?

 莊想滿臉不解地和他對視兩秒,然後不明所以地別過頭,推開門回到練習室。

 項燃:“……”

 蘇淵領著莊想做開嗓,而莊想一邊跟著練,一邊在練習室角角落落都看了一眼。

 明嵐還沒有回來。

 等到他終於回到練習室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面色和尋常無異,只是有意無意地和蘇淵走得更近了一些。

 明嵐不傻。

 雖說經紀人說要炒cp,但是他也不會故意靠太近營造麥麩氛圍。就連這種“近”,也是安全距離中的近,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何況,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當著直播的鏡頭蘇淵和他的關系看起來還是很和諧。

 莊想一邊記歌詞一邊關注他們的動向,蘇淵怕他太分心,湊過來捂著麥和他輕聲說:“別太擔心,我會自己處理的。”

 既然蘇淵自己都已經這麽說了,莊想當然是點點頭應下來。

 當天下午的練習順利結束之後,蘇淵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吃飯,而是分道揚鑣,獨自去找看管手機的選管。

 一般情況下,選手們自然是不能拿到手機的,但是這不排除特殊情況——包括生病,以及因特殊需求需要和公司取得聯絡之類的。這類情況界限就放得很寬,只要登個記,就能在限定時長內拿走手機。

 宋一沉和莊想一起在食堂吃飯,說自己琢磨了一下午蘇淵的事情了,並且表示:“上一次讓我這麽不安的時候,還是弟弟和鄒南那回事。其實當時很擔心的,擔心你會不會一步步被鄒南搞得崩掉心態。”

 莊想眨眨眼。

 其實他都快忘記這個人了,被齊北圳、宋一沉接連提起才回憶起來。臉已經忘了,隻記得是那個在他鞋子裡放釘子的那個人。

 莊想支著下巴道:“崩掉不至於,只是生氣。”

 莊想是很尊重自己的愛好的。

 除非他自己放棄,否則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剝奪他的選擇權。鄒南激怒他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點,其次才是他那張停不下來的嘴。

 宋一沉也隨著回憶想起當時在走廊裡笑眯眯卻出手果斷、半點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留的少年。

 那種反差感……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莊想。

 莊想不解問:“怎麽了?”

 他霧藍色的發絲比起剛染的時候淺了一點,落在眉眼之間,給人一種好看到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既視感,一笑起來小太陽一樣親和力MAX。

 宋一沉回神,撓撓頭:“沒有。只是感覺弟弟除了舞台方面,脾氣好像也在進步……”

 他聲音越說越小。

 莊想:“我以前脾氣不好嗎?”

 “不是這種,弟弟的脾氣一直很好。”

 不然莊想在基地的人緣也不會這麽好了,只是——

 “比如明嵐這個人,我覺得他比當時的鄒南還討厭。聽蘇淵哥的轉述我拳頭都in了,還以為弟弟會教訓他一下呢,哪怕只是口頭上。”

 莊想聞言笑起來:“惹人生氣的方面,明嵐還到不了鄒南的地步。”

 當時鄒南罵他可以說是都咒到墳上了,明嵐卻並不會撕破溫和的面具。他不願意崩人設,這就是莊想最容易拿到的優勢。

 莊想笑眯眯地露出虎牙,小凶獸的表情看著還挺唬人:“何況,來日方長。”

 如果明嵐也做出像鄒南那樣惡心人的事情,莊想不覺得自己會忍耐下去。

 宋一沉聳聳肩。

 基地選手們的生活大體上並沒有發生什麽改變,依舊是練習練習再練習。晚上練習結束之後蘇淵被公司裡的人帶走了,莊想送完他之後去食堂買了奶黃包才回到寢室。

 路過樓梯間旁邊的小陽台時,他恰巧看到有一縷煙飄散開來。

 基地裡有一小部分男生會抽煙。這雖然是明令禁止的事情,卻也跟偷藏手機一樣,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年少時莊想曾經搶過朋友的煙吸了兩口,並不覺得有多美妙,甚至不解這玩意兒怎麽會收獲人的青睞。

 中二期的朋友對此的解釋有種深沉感:煙酒是最能麻痹人的東西。

 不知道又是哪位想要麻痹自己了。

 莊想路過的時候隨意往裡一瞥,然後頓住腳步。

 ——明嵐。

 他靠在纏著假藤蔓的木欄杆上,指尖煙霧繚繞。

 在沒有鏡頭的地方,他的樣子看起來要麻木很多。

 或者不該說是麻木,只是莊想暫時沒能找到更適合的形容詞,用來形容那種放空而蒼白的狀態……總之,是絲毫沒有鏡頭底下溫文爾雅的氣質,但也談不上是什麽惡劣的反轉。

 莊想回憶起鄒南。

 鄒南台前是大咧咧陽光運動型暖男,台下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還有江回,人前怯怯懦懦,人後重拳出擊。

 明嵐的反差和他們並不相同。

 甚至比起他鏡頭底下會讓人感到不適的假溫柔,台下的他看上去有種放棄一切的心灰和平靜,反而更讓人舒坦些。

 明嵐隔著煙霧看到莊想,下意識退開一步,把欄杆旁邊的位置讓出來。得到莊想一個挑眉之後更是沉默地站更遠,自己歎了口氣,彈了彈煙灰,什麽都沒有說。

 莊想盯著他看了兩秒,耳邊響起他上次說的那句話:“如果我也和項燃一起長大……”

 莊想皺起眉頭。

 私心作祟,哪怕明嵐展現出再怎麽不可思議的反差,他對明嵐的好感也都升不起來。

 無他,莊想小心眼。而明嵐當初那句話讓他非常不舒服,不舒服到哪怕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有一種很強烈的膈應感圍繞著他。

 莊想不喜歡被替代,也不喜歡自己的朋友被他人佔有,生活中從此抹去他的存在——哪怕這樣的情況隻存在於假設。

 莊想舌尖在虎牙上頂了頂,眯起眼睛錯開他,抬眸看了看月色。

 盡管心裡莫名其妙的在意,可是想追究,卻又有一些索然無味。

 莊想覺得自己的追求應該放得更遠大一點。

 半晌,他垂下眼睛想走開,卻聽見陽台腳步聲響起。明嵐猶猶豫豫地起了個音,莊想腳步放緩,卻沒聽到他繼續說什麽。

 莊想於是停下腳步扭過頭,目光在他臉上身上逡巡一個來回。

 明嵐愣了一下。

 他是第一次——不,第二次,在生活中而非舞台上看到這個渾身乾淨少年氣的男生身上透出讓人害怕的洞察力和攻擊性。

 至於上一次。

 他曾經在人群之中圍觀過莊想和鄒南的爭吵。

 莊想的內在就和他的台風一樣生猛果決,招惹他必須要有與他共焚的覺悟。

 明嵐至今都無法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是正確的。

 他買人設、買劇本,按照公司的安排才能走到現在。二公現場票數第二,順利的話,在即將到來的排名公布他至少可以進入出道位。

 按理說,他應該繼續,按照經紀人的方案繼續。

 但是莊想是個變數,這個變數偏偏出現在他的對手旁邊。

 明嵐見莊想只是看著他,並不說話,猶豫半晌,輕聲問:“有什麽事嗎?”

 莊想看著他,目光淡淡的,說:“我以為是你有什麽要說的。”

 明嵐緩緩搖頭。

 莊想的好奇心卻被勾了出來。他回憶起白天齊北圳分析的那些東西,走近幾步,站在陽台玻璃門的旁邊,插著口袋斜靠著門框,問:“你覺得,你能出道嗎?”

 夜風中莊想的聲音微微拉長,風吹動他霧藍的發絲。不需要刻意表演,他的臉上和眼睛裡都是一種從未被磋磨過的意氣風發。

 明嵐盯著他看,心裡不知道什麽情緒。

 他知道莊想現在的問題當然不會出於什麽善意,也許……只是在替蘇淵問。

 他又嫉妒項燃,又嫉妒莊想,又嫉妒蘇淵,覺得心臟憋屈得不得了。

 半晌,明嵐不由得笑了一聲,覺得自己仿佛一棵結滿果實的檸檬樹。這個好笑的念頭一閃而逝,隨後他收斂笑容,回答:“只靠自己的話,我不確定。”

 莊想扯著嘴角笑了下,“是了,不確定才是一切行動的根源。”

 明嵐沉默。

 莊想說,“看出來你很想出道了。”

 明嵐說:“出道誰不想呢?我想了好幾年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非常手段。”

 他承認了。

 莊想有些意外,隨後說:“這樣對其他人而言似乎不是很公平。”

 “在你看來,這是不公。”明嵐說,“可是在我看來,這也是battle,像你和盛鈞之前那樣,很正常。畢竟蘇淵也不是孤軍奮戰個體戶,他背後的影子娛樂和我的公司是一個水準的,這不是搶奪,而是對抗。”

 “有背後勢力參與勢必會對其他選手造成影響。不過就算暫且不提這個……”莊想眼睛半眯,“難道你不考慮一下,你們倆的公司在面對你們兩個的時候可能出現的資源分配不同嗎?”

 資源分配不同,對抗的時候當然也談不上公平。

 “考慮過。如果公司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比蘇淵的公司多……”

 明嵐把煙灰從欄杆外彈走,目光追隨飄散的灰塵,說,“那證明,我的商業價值比他更高,我理所應當出道,創造更高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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