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想沉默著和宋一沉對視一會兒,一本正經:“其實那是我哥。”
“你哥?”宋一沉笑了,“那我還說是我哥呢。”
莊想:“?”
你說這話項燃他知道嗎?
他:“這年頭實話也沒人信了!!”
“你那是實話嗎?!”宋一沉搓搓他的頭髮,“那是屁話,小屁孩。”
莊想正想說點什麽,卻聽見“哢嚓”一聲輕響,門被鑰匙打開。
宋一沉手一哆嗦,下意識把手機先藏了起來,然後扭頭去問:“是蘇淵回來了?”
然而沒有回應。
如果是蘇淵的話,應該會溫溫柔柔說聲“是我”才對。
宋一沉和莊想對視一眼,忍不住捏緊手機,小聲嘟噥:“不會是選管吧……”
話音未落,一道全身黑色的人影推開門走進他們的視線。
青年背著大大的琴包,戴著厚厚的毛線帽,鬢角的金發短成茬子,整個人仿佛一道冷冷的雪風。
陌生人?
莊想瞥了眼上鋪的空床。
啊,看來是新室友了。
後面的選管一邊接電話一邊走過來,看到他們,道:“都在呢?”
宋一沉:“蘇淵還沒回來。”
選管:“那你們到時候和他說一下——來,認識認識。這是齊北圳,之前沒來的你們室友。”
宋一沉慢半拍地打量他兩眼:“噢……你好?”
青年可有可無地點點頭:“你好。”
嗓音啞啞的,很飄,一種浮萍般的厭世感。
“他沒有評級,所以直接被分到F班。”選管掛掉電話,說,“主題曲測評要求還是和你們一樣的,不過他沒去上大課,學起來應該挺困難?”
莊想心想接下來應該要他們幫忙了。
果然,選管就撂下一句:“你們都是室友,有空就多幫幫他。宋——”
宋一沉聽見她要點自己名就是一哆嗦,趕忙搖頭。他一提到跳舞就頭痛,苦惱地抓抓頭髮說:“我自己都還不會呢……”
選管順勢調侃他兩句,隨後看向一邊坐著的莊想:“弟弟你呢?”
弟弟這個稱謂,聽起來親近不少。
齊北圳低下眸光,看向莊想。
少年握著水杯的手指骨骼感清瘦,青白的血管若隱若現,隱隱有種淡涼的冷感。他一笑:“我可以啊,互幫互助嘛。”
漆黑桃花眼一彎,總讓人覺得是生動蓬勃的鮮亮。
選管不由得晃了下神,點點頭,笑著道:“交給你我就放心啦。”
莊想點點頭。
有導師授課的當日是最輕松的一天,之後的三天才是實打實的魔鬼訓練。
在第一天還能偷個懶玩會兒手機的宋一沉,後面的時間基本上全部交代在了記動作和背歌詞上面,晚上回來直接倒頭就睡。他這樣的不是個例,還有些選手寢室都不回,累了倒頭就睡,醒了直接開乾,完全是莽著拚命的狀態。
氣氛越發緊張。
而莊想雖說記性好學得快,但也說不上輕松——甚至是挺忙碌的。
這幾天他除了在A班跳舞之外,也會去B班看看舞蹈依舊非常苦手的宋一沉,此外還記得選管的囑托,會非常盡職盡責地再去F班看看。
這一條路線走下去,一首曲子他要跳不知道多少次——不過比起單調枯燥的重複,莊想還是更願意多換換環境,在教人跳的時候熟悉熟悉。
莊想敲開F班的門探頭進去,立馬就有人發現並打了個招呼:“弟弟來啦?”
F班的選手格外多,約莫有四五十個,莊想穿著A班練習服走進去,像是一滴油漆掉進墨水桶裡面,格格不入。
四面八方的隱晦視線五花八門,莊想置之不理,笑眯眯問那個男生:“準備得怎麽樣?”
回應他的是一聲長歎。
短短三天時間內,要扒舞、摳細節、跟節奏、記歌詞和唱跳結合,想全都做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時間越是逼近,想要放棄的人就越是增多,每個練習室都有突然卸力垂頭喪氣倒在地上的人。
莊想去拍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扭頭在F班的練習室裡掃視一眼。
除了部分選手表現出明顯的焦慮之外,也有很多選手心不在焉地坐在角落玩鬧。個別選手的這種狀態更是從第一天持續至今,令莊想感到些微不解。
不是下午就要測評了嗎?
怎麽看他們的樣子,一點也不著急。
莊想撓撓頭髮,懶得去想,和角落休息的齊北圳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齊北圳抬眼,還是可有可無地應:“好。”
莊想來了就意味著要開始帶他摳舞,齊北圳從地上爬起來,但不忙著開練。
他把別在領口的收音麥關了,靠在牆壁上隨口道:“一公曲目已經出來了。和往屆抽簽組隊的方式不一樣,聽說是先投票選C位,再由C位挑人成隊。”
莊想一愣,也關了麥,問:“你怎麽知道的?”
其次心裡還有個問題:這幹嘛要和他說。
兩人總共也才兩天半的交情,談不上熟,頂多就可以有句話說的程度而已。
“F班人最多,”齊北圳掃了眼屋子裡烏泱泱的一群人,“小道消息也最多。”
齊北圳只是拿這個這個話題當個引子,他接著說。
“我就是想問問你,一公組隊,能不能帶我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玩太嗨了,我要在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靜下來好好修一下文了!!!!!可是火鍋真的好好吃……今天還想去吃qwq啊毛肚啊肥牛啊蝦滑!!!!好好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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