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多少錢能聘請你給我前男友做飯?
給我前男友做飯?
前男友?
傅柏衍的大腦自動過濾了其他字眼,只剩下“前男友”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般在他耳邊炸響了。
活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大狗狗,傅總“啪”地一聲摔了筷子,再次化身咆哮帝,“你竟然有前男友?是誰?誰是你前男友?”
蘇景顏:“......”
“這不重要,這只是一種修辭手法而已。”他試圖讓傅總明白他真正想表達的意思,“那我換一種說法,多少錢能聘請你給我的仇人做飯?”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傅柏衍抓住小情人上一句話的漏洞死活不放,“什麽前男友?是不是上次在雲巔的那個男人?”
他立刻回想起當時蘇景顏的表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臉色變得比他剛才煮糊了的鍋還要黑,“你是不是還對他舊情難忘?”
蘇景顏:?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奇了怪了,一年前兩人結婚時,傅先生都沒有過問他前男友的事,怎麽這會兒失憶了,居然糾結起自己包養的小情人有沒有前男友?
“那傅總你呢?”他心念一動,故意問道,“傅總你又有幾個前任?”
“我哪來的——”一句話沒說完,傅柏衍及時刹住了車,“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那......”蘇景顏腦海裡浮現出某些小細節,忍不住追問道,“傅總心中有沒有白月光啊、朱砂痣啊什麽的?”
話音未落,只見傅柏衍臉上的怒氣倏地凝滯了,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這一瞬間,蘇景顏忽然意識到,好像是真有那麽一個人存在。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話還是那句話,傅柏衍的語氣卻同方才完全不一樣了。
“既然如此,那我有幾個前男友也和傅總您無關。”蘇景顏收回探究的眼神,語氣冷淡地回敬道,“前任都是過去式,不算違背了金絲雀的職業操守吧?”
傅柏衍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狠話:“如果你敢在心裡還惦記著那什麽阿貓阿狗的,我就、我就乾得你七天七夜下不了床!”
蘇景顏:那我可真是太害怕了,呵呵......
關於“前男友”的話題不歡而散,蘇景顏趁機倒掉了那碗又甜又鹹的黑暗面條。
才不慣著他。
而傅總則賭氣般又拿起了筷子,面不改色地吞下一大口面條。
可惡的小情人,不知好歹!
蘇景顏正在一旁暗中觀察,見狀心中不由臥了個大槽。
這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傅先生不愧是乾大事的啊,非常人所能——
“嘔——”下一秒,傅柏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到廚房,衝著水槽乾嘔起來。
蘇景顏:“......叫你非要逞強。”
“面裡有毒!”傅總龍顏大驚失色,“是誰!是誰趁我不注意在面裡下了毒要暗算我!”
蘇景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傅總要殺傅總?
面是吃不下去了,蘇景顏懶得再開火煮一次,乾脆翻出儲存的薯片等小零食,往茶幾上一堆。
“我是不會吃這種垃圾食品的。”傅總不屑地瞥了零食們一眼。
蘇景顏不接他的話茬,打開一包番茄味的薯片,自顧自吃得嘎嘣脆。
吃了一半又放下薯片,“我先去洗澡了,你隨意。”
“嗯。”傅總姿態高傲地應了一聲,眼神再次不屑地瞥向零食們。
等蘇景顏從浴室裡出來時,打眼就見坐在沙發上的傅總,正一個接一個地往嘴裡扔薯片。
吃得可真香。
蘇景顏搖了搖頭,可憐的傅總,估計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種垃圾食品吧?
兩人都洗乾淨後,終於開始進入今晚的正題。
也許是因為人在教師公寓裡,剛開始,蘇景顏怎麽都放不開,偏偏傅總隻眼神幽幽地盯著他,似乎是在等他主動。
兩人做了幾次後,那方面是越來越契合了,臨門一腳,蘇教授隻好忍著羞恥吃起了自助餐。
結果今晚的傅先生猛然間發揮失常,就像是撓癢癢總撓不著關鍵點,一點也不像他失憶後大開大合的風格。
“你是沒吃飽飯嗎?”蘇景顏難耐地問了一句,結果又想起來傅總還真是沒吃飽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但蒼白的解釋顯然已經遲了。
蘇景顏:“傅總我錯了!是我沒吃飽飯!”
......
酣暢淋漓的一場華山論劍結束後,蘇教授失魂落魄地趴在床頭,可憐的肚子還餓得咕咕叫。
人乾事?飯沒吃飽,吃了一肚子另一種玩意兒。
傅柏衍靠在床頭,垂眸看看自己肩膀上新鮮的兩道牙印,竟然悶聲笑了起來。
教師公寓的隔音不太好,小情人怕被別人發現,全程咬著他肌肉遒勁的肩膀,嗚嗚咽咽地好不可憐。
勉強被喂飽的傅總心情變得相當愉悅,圍了浴巾哼著小調出去了。
蘇景顏:?傅總您做個人吧!
正當他趴在床上快要睡著時,傅柏衍竟然又端了一碗面條進來。
“這次沒有放錯調料。”傅總用硬邦邦的語氣掩飾內心的羞澀,“吃了再睡吧。”
蘇景顏起身接過碗,微微皺了皺鼻尖,聞著好像還可以?
但是他又不太相信,傅總的廚藝在短時間內會有什麽翻天覆地的進步。
而在傅總的視角裡,小情人方才被弄得狠了,現下上翹的眼尾還紅著,垂眸時便有一股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傅總的虛榮心頓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動嗎?”
小情人該不會感動得哭出來吧?他要不要先去拿張紙巾?
蘇景顏:“不太敢動......”
第二天一早,蘇景顏睜開雙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健壯蓬勃的胸膛。
什麽情況?
昨晚睡覺時,兩人明明距離有八丈遠,怎麽一覺醒來就抱到一起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男人懷裡揚起臉,睡眼朦朧的目光順著結實的胸肌往上,悄然落至棱角分明的下頜上。
他好像很少有這樣近距離觀察傅先生的機會,畢竟最親密的時候,神志總是混亂的,根本沒辦法認真思考。
現在看來,不愧是他一眼相中的外貌。
“呵。”傅柏衍發出低低沉沉的笑聲,睜開一雙墨色眼眸,“被我這張英俊帥氣的臉給迷住了?”
蘇景顏被他嚇得直往後仰,誰知剛一動,傅總就“啊”地慘叫了一聲。
“別別別、別動!”傅柏衍眉頭緊皺,“手麻了!”
蘇景顏:......
叫你睡覺不老實?
大清早的就裝逼失敗,傅總不高興了,雙手摟在胸前氣呼呼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小情人。
蘇景顏被他幼稚的舉動逗笑,笑著笑著忽然又收住了,“傅總,你該起床了。”
傅柏衍不高興地拒絕道:“不起。”
“你不是要上班嗎?”蘇景顏擁著被子起身,連聲催促道,“快起來上班了!”
雖然教師公寓住的老師並不多,但是待會兒就是集中上課的時間,他們出去一定會碰到其他老師,到時候又得編瞎話來解釋。
傅總卻耍起了任性,“我是老板,我想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
蘇景顏擼了一把額前散落的頭髮,“你起不起來?”
傅柏衍:“不。”
他可是身價數百億的總裁,說一不二,說不起就不起!
兩秒後,“嘭”的一聲悶響,蘇景顏一腳把尊貴的傅總踹到了床底下。
傅柏衍尚未反應過來,英俊的面容上一時間充滿了茫然。
直到屁股後知後覺地疼了起來,傅總才回過神來,大吼一聲:“蘇景顏!你竟然敢踹我!”
蘇教授跟著下床,俯身在他臉上“啵唧”親了一下,“一起去洗漱?”
清甜的呼吸輕輕拂過臉頰,柔軟濕潤的唇瓣仿佛有什麽神奇的魔法,炸毛的傅總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怎麽回事?他的心跳怎麽好像變得有點快......
傅柏衍愣愣地坐在地上,隻覺得臉上被親過的地方好像快要燒起來了。
“不、你不要妄圖就這樣輕易地糊弄我!”傅總努力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凶巴巴地繼續吼道,“沒有人敢踹我的屁股!”
“先起來吧,傅總。”蘇景顏笑盈盈地向他伸出手。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傅柏衍立刻握住了眼前溫熱的手,借助那雙手的力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好啦,乖。”難得見英明神武的傅總神情有些懵懵的,蘇景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劉海,“揉揉就不疼了。”
說罷,率先轉身往門口走。
傅柏衍站在原地,像是要抓住什麽東西似的,被牽過的手虛虛握住了,最後又悵然若失地放下。
為什麽會這樣?剛才的那一幕,他分明像是在哪裡見過,又或者,是他曾深切地期盼過。
“牙刷杯子,櫃子裡都有新的,毛巾你要用我的嗎?”蘇景顏站在洗漱台前,一邊刷牙一邊指揮傅總親自動手。
而傅柏衍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指揮,順手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全新的用具,然後抬眼看向鏡子裡正在漱口的人。
這是他們倆第一次同步起床,感覺還挺新鮮的。
如果他們一起住,以後每天早上都能這樣的話,好像也不——
等等,他在想什麽?
傅柏衍臉色一變,飛快地將腦袋中不可理喻的想法甩了出去。
洗漱完畢,不顧傅總的怒目而視,蘇景顏強行將墨鏡架上了男人高挺的鼻梁。
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放心,畢竟傅總的這張臉太過招搖了,本校師生又太過於八卦。
於是他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頂......
綠色的漁夫帽。
這頂帽子是林寶貝上次去國外拍戲給他帶回來的禮物,聽說國外今年很流行這種帽子。
蘇景顏猶豫了一下,拿著帽子向男人走過去。
傅柏衍戴著墨鏡,視線裡忽然出現一頂灰撲撲的帽子,渾身的細胞立刻開始表演拒絕,“我不會戴的!太醜了!”
“就戴一下吧,到了車上,就可以拿下來了。”蘇景顏雙手合十頂在下巴上,做出了“拜托”的手勢。
傅總厲聲呵斥道:“不許跟我撒嬌!”
三分鍾後——
奉命等候在樓下的金秘書一抬眼,只見他那英俊瀟灑、卓爾不凡的老板,頭戴一頂綠得發光的帽子,渾身充斥一股王霸之氣,正自信滿滿地朝他走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老婆給戴的帽子真喜歡.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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