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迷迷糊糊中越試著向外掙, 反而越被往裡拖。
“唔………”
他知道事情不對了,可明明是這樣,手足卻提不起力氣。
這讓他想起曾經看過的一種惡質又狎-昵的捕獵方式。
那種獵食者喜歡玩-弄它的獵物, 用不致命的毒-素麻痹弱小獵物的神智, 然後再看著其微弱掙扎到精疲力盡……
最後才慢條斯理地吞進腹裡。
少年意識確實仍舊因為香味在迷濛中, 可他昨天時雖然感覺到了隱約的花般的馨香,也沒有這麽嚴重的暈眩。
他想到, 是在靠近那個隔板時, 恍惚的純香混合了。
少年皓白的手腕被深翠的涼滑生物纏繞著, 直到勒出的腕環似的痕跡又深了些。
“姐姐的房間裡養了你這小東西?”
光線稀薄的視野裡隱隱約約看見了人。
那是和冷豔女人幾近相同的外貌, 只是更年少, 甚至看起來和小狐狸的人形年紀相近,烏眸披發,唇紅得像血染。
那雙眼也並不像尹嫣那樣如混著暗冰的翦水秋瞳, 反而顯出幾分孩童般稚氣的惡劣。
可沒有任何見到他的人或靈物會相信,他會是如其外貌所現的無害年齡。
“或者是你偷偷溜進了姐姐的房間裡?”
那人斜挑了挑眉, 唇角勾了勾,“想纏著姐姐青睞愛-寵?”
“可是像你這樣的小狐狸-精, 難道不知道最適合被男人圈-禁著疼愛,好得到你需要的灌注陽性?”
“我沒有……我不要………”
少年輕小的清凌聲音模糊中十分委屈, 可在氣力漸失的糯軟中隻顯得……
……蓄意撒嬌似的。
“還說沒有……?”
那人黑黢黢的眼就如同這暗室中一般,此時盡晦暗的笑意。
他沒有任何動作, 纏繞著少年纖細得一手可握的足踝的冰涼生物就緩慢地蠕動爬行了起來,那滑-膩的觸感緊貼在少年軟-白的皮膚上, 引起輕微的恐懼戰-栗。
“……不要吃…我………”
少年迷迷糊糊中也害怕極了——水潤的藍色狐狸眼濕漉漉的,像是要哭了。
“吃掉你?我可不做那麽沒情致的事情,而且灰蚺它們幾天前就已經吃飽了。”
黑暗中的人唇角勾的弧度稚氣又惡質。
“不過別的用法倒是可以讓你慢慢試試…
小狐狸更想被調-弄哪個地方?上面……還是下面?”
少年虛虛遮在腰後的雲朵似的蓬松尾巴已經被滑-膩的細長生物撥弄開, 而這讓感覺到冰涼觸感的小狐狸迷濛中顫了顫。
不要吃……
不要碰………
小狐狸已經快被這種過分的胡作非為弄得支撐不住,全靠緊勒著自己手足的纏繞,偏偏意識在逐漸模糊,就像是要完全陷入空白的霧氣裡似的。
一隻無來處的深色蝴蝶此時卻翩然落在了少年被撥弄得泛紅的肩頸上,這讓那人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
少年微擴的瞳孔中快完全失去神智時——暗室的門被打開,光線透入進來。
“赤蟄。”
踏著特殊步子,深靛長裙的美豔女人聲音仍然是那樣,冰冰冷冷。
“姐姐。”黑暗中的年輕人笑了笑,血染似的唇勾起弧度時甚至有些虛假的稚氣。
“這隻小狐狸-精是姐姐養的嗎?”
新的外界空氣流入將暗室中靡靡的香氣衝淡了些,讓少年此時回復了稍許意識。
少年凌亂的柔軟烏發貼在額頭上,臉頰上依稀有被擺弄出的紅痕冷汗,茸茸的狐狸耳朵也被汗-液沾濕-靡粉,那雙瑩藍色的圓圓狐狸瞳孔此時也微微擴大,濕涔涔的。
真是可憐又可愛,讓人看了就知道馬上要被進一步擺弄。
而那過於水潤的藍色眼睛似乎讓美豔女人想到了那隻雪白的小生物。
深靛長裙女人雙眸闔了闔,聲音仍然冰冷:“……大概是。”
翦水的美目抬起時,看上去仍是淡然的:“讓於你不是不行,倒也不必用荼香迷了吧。”
“沒打算那種無趣的做法,只是一時有點未忍住調弄,沒注意小東西呼吸過量了。”
黑衣的年輕人懶洋洋地招了招手,細長的涼滑生物放松了緊纏桎梏,隻虛虛環著讓少年不至於摔倒。
他隨手往少年側頰放了個奢麗精貴的小琺琅煙壺,少年未擴的瞳孔才慢慢回復。
深靛長裙女人不經心掃了眼像是在水裡浸泡過的少年,蔥白的纖長指節掠過了少年茸茸的粉色耳際,勾過了柔軟的下頜。
美豔女人指節挑開一條纏著少年手腕的涼滑生物,便轉往暗室的門那邊去。
他們斥暝有的是漂亮乖順的男女投靠,北岫修門那邊養了不少年輕天賦好的爐鼎隨斥暝無蒼上主門者取用,只是看各人情致罷了。
倒不必迫著這隻小妖物承這類事,別說用這種做法。
雖然看起來確實可口。
深靛長裙的美豔女人想。惹人疼愛大概是狐族的天賦。
少年被從暗室的門口帶了出去。
他纖軟的手腳脫力,蓬松的毛絨尾梢都垂落下來,被沾濕了只能貼在身上勉強遮蔽的單衣,可憐兮兮得緊。
偏偏赤蟄還要不懷好意地看他一眼,黑黢黢的眼就像是在賞玩-寵物。
黑衣的年輕人必定是由於某種修法或者瘋到在自己身體內種了蠱蟲,才保持著這種若有少年氣的外貌,否則根本不會有這種性-邪的眼神。
少年把自己縮得蜷起來,終於等到自己重新化成了小狐狸球,才慌慌張張地從美豔女人房間的窗戶一角鑽了出去。
往外是一大片漫無邊際的花圃,沒有半分琳琅斑斕的色彩,那如出一轍的深色花卉隻顯得詭譎妖異。
白色的絨絨狐狸球幾乎是茫然中驚慌失措地沿著小徑往花圃外逃,又在奇異的香氣中漸漸迷了路。
沒有辦法走出去的小狐狸只能努力地向籬笆的間隙裡試著往外探,先是柔軟的爪墊,再是小身體,蓬松的毛絨尾巴也滑了過去。
小狐狸還沒有在這可能的自由地域中邁開腳爪跑出兩步,就忽然被一隻大手握著尾巴提了起來。
“啾!”
絨絨狐狸球驚慌失措,小小的四隻軟爪在空中劃水般撲棱個不停。
偏偏握著他帶繭的手掌沒有絲毫放松的意思,還漫不經心地用另一隻手的指尖撓了撓白色絨球被迫裸露在外的腹部。
小狐狸這下一動不動了。
幾乎要讓人以為這是一隻做工精致的小團白色絨毛玩具。
可高大男人已見過這隻小狐狸球拚命掙扎撲騰連毛都炸了的樣子,自然也不會被糊弄過去。
他只是漫不經心地繼續在那白色絨毛下細軟的粉色部分劃了劃,而絨絨狐狸球果然顫了兩下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軟小的四肢失了力不動了。
高大男人哼笑了聲,把白色狐狸球換了個尾梢不受力的姿勢攏在掌間,直接把小東西攜帶著往另一個方向走。
……
英俊的高大男人面龐輪廓十分有辨識度,那種雕刻般的高鼻深目很容易使人聯想到西域。
更別提男人有一雙紅色的瞳孔。這種瞳仁的顏色極其罕有,往往只能讓人聯想到血統少見的妖物或者……魔。
不過斥暝既然毫不避諱被人們稱之為“魔教”,想必即使有真正的魔在無蒼上也不是什麽怪事。
那雙紅瞳並非血的顏色,細看時反而有些瑰麗,凝視時會使人不自覺入神。
高大男人長發未綰披散,並不像赤蟄一樣暗如毒物,顯得懶散又疏狂。
橫闊的胸膛肌肉透過深色布料撐起,身形也像是比常人更魁偉得多。
偏偏此時一足踩在橫榻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柄形狀奇特的長刃,那專注倒與外放的形姿不同。
被強行從外拐來,蹲伏在男人腿前的白色狐狸球仰著小腦袋看了一會兒,小小地“啾”了一聲。
這個人把他抓來這裡,就一直在自顧自地擦武器,雖然不像要把他用來試刃,但是到底把他抓過來幹嘛呀……
高大男人垂眸掃了白色狐狸球一眼。
最初他把這小絨球抓起來,還疑惑過是不是從尹嫣或者虞倫那裡跑出來的,畢竟那幾人的性子,不如說斥暝的人都不像是會任這種小靈物在主教門裡跑。
然後他看到了白色小狐狸球叼著的黑金腰牌。
似是他好友的。
不過現在慕容熙不在無蒼,他代為收管也可以。
——反正他們斥暝教的人不忌這些。
絨絨狐狸球見高大男人隻掃了自己一眼,紅瞳視線就重新回到了手中的長刃上,原地追尾巴似的轉了兩圈。
最後還是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啾”了一聲。
高大男人仍舊在擦拭長刃,這次連看也沒看小狐狸球一眼。
絨絨狐狸球這下焦躁了起來,怎麽回事啊這個人,這樣壞地把他綁過來,又什麽話都不說什麽都不做。
白色狐狸球柔軟的小爪扯了扯男人的褲腳,大聲“啾”了下。
沒想到這時候高大男人渾如漆刷的劍眉蹙了蹙,紅瞳直直看了向那雙水-嫩嫩的藍色狐狸眼。
“你再啾,我就摸你。”
懵懵的絨絨狐狸球下意識邁開小爪向後退了一步。
小狐狸想起了被揉不能碰的地方到手足脫力的恐懼,柔軟的毛毛差點炸起。
小狐狸獨自一小只在房間角落裡團了起來。
……
到了夜晚,開始覺得冷的小狐狸很高興自己還是絨團的狀態。
月光下,白色絨球輕巧地躍到了高大男人閉目躺著的橫榻上,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挨在了高大男人的胸前。
雖然高大男人醒著的時候很可怕,但身形還是很容易給狐狸球安全感。
小狐狸團了團,沒多久就在迷糊中睡著了。
小狐狸不知道高大男人本來只是在假寐,現在挑眉往主動跳進自己懷裡的白色絨球看了會兒。
小狐狸也不知道自己在月色下無征兆地混了白色的亮光,然後沒任何準備遮蔽地變成了少年人形。
——他現在知曉這隻小狐狸-精怎麽這麽纏人,還那麽媚地朝他啾個不停了。
在慢慢無遮蓋的涼意懵懂中,睜開眼的狐耳少年看見高大的紅瞳男人一隻手懶散地支撐著半邊頭顱,黑色長發被抓得微亂,英俊深邃的臉上帶著了然而毫無遮掩的情-欲。
“嘖,我知道你想要,現在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