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妹妹,她自然是最了解的,打小就知道向媽媽撒嬌哭鬧,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即便自己比妹妹優秀不知道多少倍,即便自己從不讓家裡人操心。
可還是比不上在父母面前哭鬧的妹妹。
憑什麽。
袁大姐想到前些日子突然重病的兒子,她給袁母打電話過去提起涵涵生病了,可當時陳二嬸在一旁怎麽說的?
孩子嘛,還是得多運動,否則抵抗力不強,當然會生病了。
袁大姐聽到那話時,心裡別提多不得勁兒。
想到這,袁大姐抿了抿唇,看向一旁逗弄涵涵的丈夫,“那大師已經離開縣城了吧?”
“放心,早就離開了,我親自將人送到省城,看著他上飛機的,”袁姐夫拍了拍涵涵的小肩膀,示意他先去玩兒。
接著看向略帶擔憂的袁大姐,“再說他們那一行有他們自己的規矩,不會泄露客人的隱私,除非……”
“除非什麽?”
袁大姐心一緊。
袁姐夫哈哈大笑,在袁大姐拳頭揮過來的時候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腕,輕聲道,“除非大師接了你妹妹的生意,你妹妹妹夫成了他的客人,否則是很難知道這個秘密的。”
由於副駕駛的車椅已經壞掉,所以陳二嬸只能暫時坐在後座,後座雖說三座,可左億一個人就佔了近兩個座,不是他故意的,而是陳二叔這車子本就不寬敞。
再者他本就身材高大,就這空間,他還得略低著頭。
而祖清已經巴巴的挨著車門坐著了。
陳二嬸十分不好意思,只能催促著前面的陳二叔,“趕緊的,這坐著多讓人難受啊。”
“欸欸欸,”陳二叔看了眼後視鏡,趕忙應著。
其實他已經夠快了,可這人一著急倒是忘記找最近的修車店鋪,反而想到自己最常去的那家。
左億看了眼祖清的“小身板,”想了想後,十分體貼的開口,“要不,你坐這?”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陳二嬸:……
祖清更是用看棒槌的眼神去看他,接收到祖清帶髒字的眼神,左億哼了哼,“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麽了?”
“……不是我把你當什麽了,而是你這話確實讓人誤會,”祖清無奈的歎了口氣,接而湊到左億耳旁,低聲道,“若我是同,你這話會讓我誤會的,到時候你怎麽收場?”
“同同同你是同?”
左億轉過頭,看著祖清結結巴巴道。
好在即便對方吃驚,但也沒大聲說話,反而開口比祖清聲音還要小的回問過去。
祖清見他滿臉震驚並且小心翼翼往陳二嬸那邊移動了幾公分後,輕嗤一聲,“還道我是你兄弟,你就這樣把我當兄弟的?”
左億移動完了後,也覺得這行為好像有些故意啥的,恰好祖清說了這話,左億便又偷偷的移了回來。
可剛停下,他又帶著怪異的神情往剛才的那個位置移了過去。
祖清挑眉。
左億清咳一聲,探頭低聲道,“我雖然把你當兄弟,可你們圈子不是有句話嗎?男男有別,我這也算是避嫌。”
避你爹的嫌。
祖清黑著臉轉過頭看向窗外,“我不是。”
“真的?”
左億有些不確定,湊過去追問,“那你交過女朋友嗎?”
……交過?”
……有。”
祖清忽而一笑,轉頭看尷尬的左億,“那你是嗎?”
左億被他臉上的笑看得一怔,接而紅著臉坐回原位,乾巴巴的道,“你都不是,我怎麽會是?”
祖清聞言輕笑,“你這話會讓我誤會的。”
左億漲紅了臉要解釋,可這會兒車已經到了修車鋪,陳二叔和陳二嬸都下車了,祖清也打開車門往下走。
見此,左億只能跟著下車。
由於陳二叔經常在這修車或者保養,所以工作人員很快便將車椅換好了,一行人回到陳家。
袁母在提心吊膽的等著他們回來,當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時,她根本等不及,三兩步便上前將大門給開了。
“媽,”開門的是陳二嬸,她將袁母拉到房裡去了,房門被關上,兩人說了什麽祖清和左億兩人不知道,不過在他們休息了十分鍾左右,母女二人便都紅著眼出來了。
見家人都到場的陳二叔看向祖清,“咱們現在已經確定是涵涵爸媽要害元元,我們需要怎麽做才能讓元元不受傷害?”
袁母本想說什麽,可當她看見將元元抱出來的陳二嬸,看著元元那瘦了不少且毫無血色的小臉時,她捂住嘴流下淚,再也沒說話。
祖清示意陳二嬸將元元抱到他跟前,接著指了指元元的脖子,“很簡單,找到替身草人,剪斷草人脖子上的朱砂繩,元元就會恢復如常。”
“那東西一定在袁家!”
陳二嬸立馬道。
左億卻搖頭,“這麽重要的東西,我想不會在他們住的地方,畢竟祖清說過,這提身草人雖然關鍵,可更關鍵的是兩人為此咒術付出的代價。”
“沒錯,”祖清點頭,看著他們,“你大姐夫周末在給人補課,孩子們周末一定會去家裡,況且涵涵正是小的時候,皮起來也會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替身草人一定是在他們經常活動,卻比較少住的地方。”
陳二叔與陳二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教師宿舍!”
身為高中老師的袁大姐夫婦忙起來便需要住在宿舍裡,他們學校比較人性化,給同在一所學校教書的夫婦會準備夫妻宿舍,既能辦公又能吃住。
而那宿舍的鑰匙只有他們自己有。
“東西交給你們找比較容易,”祖清看向昏睡的元元,“我會做個暫時為元元擋替身咒的娃娃,娃娃支撐不了幾天,你們的速度得快。”
他雖是守村人,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這些因果得讓他們自己的解決。
“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到東西的!”
陳二叔夫婦對視一眼後,一臉認真道。
祖清用棉花和棉布暫時做了個小娃娃,接著要了他們兩滴精血,混著陳二叔買來的朱砂在娃娃的背部寫上元元的生辰八字。
再取針在元元的指尖戳了一下。
血滴在娃娃身上,看著十分詭異。
更詭異的是,那些血滴在娃娃身上後,沒多久便消失不見了。
“好了,”祖清用棉簽擦了擦元元的指尖,再讓陳二叔夫婦將那娃娃供在元元的床下,水果香燭都得上。
當香燭燒盡後,元元也睜開了眼睛。
“餓餓。”
他有氣無力的聲音讓陳家人都落了淚。
袁母更是抱著他嚎啕大哭。
元元被嚇住了,好在左億衝他做了個鬼臉,元元才破涕而笑。
看著吃米糊糊的元元,陳二叔夫婦在商量怎麽去袁大姐他們寢室,而祖清和左億正在一旁下五子棋。
他們在事情沒解決之前,是不會離開的。
袁母在一旁想了許久後,來到陳二嬸他們面前,“我、我去吧,他們對你們的戒心一定很大,我去會好一些。”
陳二嬸沉默了。
她確實有些不相信袁母,畢竟對袁母而言,她和袁大姐一個是她的手心,一個是她的手背。
哪邊都不忍心傷害。
“我不會做傷害元元的事,”袁母見她沉默,自然明白原因,“我願意去做,是有一個條件的。”
“媽,您說,只要我們能做到,”陳二叔看了眼垂眸不語的陳二嬸,開口道。
袁母攥緊手,哽咽著,“元元是無辜的,可涵涵也是無辜的啊,有錯的是他的爸媽,不是他,我、我希望你們別傷害涵涵。”
……,”陳二嬸深吸了口氣,看向袁母,“什麽叫找替死鬼您明白嗎?那就是涵涵可能得了不能治好的重病,又或者是出了什麽比較大的意外,他會死,所以大姐他們才會把主意打到我的元元身上,讓我的元元替代涵涵去死!”
“你讓我別傷害涵涵,這沒用,因為他本來就出事了,我不是神仙,我連我的元元都不知道能不能護得住,我哪裡還有本事去替我大姐想怎麽把涵涵的命給保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