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他不會幫你的,”祖清給左億回了條消息後,又說,“除了看中你這個器皿,但這件事你不知道,所以你當初給了他什麽?”
常大伯夫婦急忙看向面色蒼白的常健,“快說啊!”
常健不敢看他們,卻也躲不過祖清的追問,沉默半晌後,才用極小的聲音回著,……命。”
“你說什麽?!”
常大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隻覺得腦子嗡嗡響,他死死地盯著常健,讓他再說一遍。
“是、是啊,常健,媽是不是聽錯了?”
常大伯娘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急切地追問著。
常健垂下頭,聲音低沉:“我三月份的時候欠了一筆錢,誰知道那是高利貸,越欠越多,我的工資根本還不過來,那天,我本想是向找隔壁村和我一起乾活兒的人借錢的,可是對方不借……”
說是每個月都把錢打回家了。
“沒辦法,家裡還有婆娘和娃兒需要用錢,再說我爸媽也老了,我那點工資,也剛夠他們開銷,我過得也很節省。”
那人說著,還讓常健看看自己都吃的什麽。
常健忍著不高興,順著對方的飯盒看過去,確實是沒有什麽油水的飯菜。
出門在外,得依襯著同鄉才好混,被人欺負時,還能叫個幾個人壯膽不是嗎?
所以常健沒有和對方撕破臉,不過心情鬱結,買了一瓶啤酒一邊喝一邊往天橋那邊去,那邊有算命的,他想算一算自己什麽時候能發財。
又或者算算自己沒還上錢,會不會缺胳膊少腿,算命便宜,幾塊錢。
常健過去的時候,只有一個中年人在,看著就不像是會算命的,所以當時常健就覺得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混飯吃,所以想算命的心也淡了。
本想一走了之,不想那人卻叫住了他。
“先生,看你眉心發黑,財路受阻啊。”
常健停住腳步,回過頭,“受阻?多受阻?”
中年人對他一笑,拿出竹筒遞給他,“抽一簽怎麽樣?”
常健見對方也沒提多少錢的事兒,索性也厚著臉皮抽了一根竹簽,不想是支下下簽。
“任誰抽了根下下簽,心裡都有沒底,”常健輕嗤一聲,抬起頭看向祖清,“他說可以幫我提高我的財運,但是提高財運的東西我得自己去找,他為我做法就成,在我沒有感覺到財運提升時,不會收我錢。”
“這麽好的事兒,甭管是真是假,我得賭一把不是?”
常健同意了。
可沒想到對方讓他去找屍油。
“城裡死了人都直接拉去火化了,墳都沒有,我怎麽找?”
常健抿了抿唇,說這些的時候都不敢去看自己父母的神情,“但是我還是找到了門路,我去火葬場花了點小錢,弄到了一些,我想要是真的能提高我的財運,這麽一點也是夠的。”
可大師說,他不能什麽都不要就幫常健。
但是常健也沒錢,所以大師就說用他的壽命來抵,等以後有錢了,再把壽命贖回去就是了。
“我同意了,”常健輕笑,對上祖清清冷的眼,“壽命這東西太玄乎了,他要是真能拿走我的壽命,我還真有些不信,所以我同意了。”
可後來,他感受到了財運提升後帶來的財富,他開始害怕了。
“我得不斷賺錢,把我的壽命贖回來,所以我不停地去找屍油,可財運到後面,需要的屍油得越來越新鮮才成,所以我……”
“你殺人了?”
常大伯娘顫聲道。
“沒有,”常健急忙搖頭,“我再混帳,也不敢殺人啊,我只是請火葬場的人給我尋找剛死不久的屍體,然後自己把屍油練出來。”
可效果漸漸的也不行,大師說要那種聰明伶俐的人,他們的屍油最有效果。
“所以我還是在醫院守著,專門守那種沒有什麽家人的老人或者得了絕症的人,等他們死了,我就趁著運去火葬場的時候行動……如大師所說,效果確實不錯,但是錢不夠,大師說壽命不是那麽便宜的。”
所以現在要常健收手,那就等同於收走了他的命。
“抵了多少年?”
……十年。”
啪嗒一聲,常大伯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聲開始嚎啕大哭。
“你瘋了是不是啊你!”
常健垂著頭。
常大伯狠狠地給了常健一巴掌。
常健臉上有傷,這巴掌疼得他冷汗連連,可他還是不敢說話。
“他要的就是你的壽命,只有加速你的死亡,你的身體才能越快成為他的器皿。”
祖清輕聲說著,常大伯娘和常大伯急忙問道。
“有沒有辦法把壽命拿回來啊?”
“常健能用錢把壽命贖回來嗎?”
他們的擔心與急切祖清能理解,但是很抱歉。
他搖了搖頭。
“一開始,對方就盯上了常健,壽命根本就贖不回來了,這也是常健因為貪婪付出的代價,”祖清的話讓常大伯夫婦徹底癱了。
常健忽然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自作作受啊。”
“還有那些無辜的受害者,他們雖然死了,可成了鬼也知道你做了什麽,你雖然有供奉他們,可原不原諒,還不清楚。”
祖清拿起一旁的鐵絲,將已經快熄滅的炭火攏了攏,很快火勢又起來了,他看著充滿絕望的常家人,又道。
“我作為守村人,常健犯了錯,我得讓他認罪,首先要做的就是問問那些被常健傷害過的鬼們,若是原諒了常健,還好說,若是不原……健,你會生不如死的活著,就如剛才你痛苦那般活著。”
常健想到剛才那又疼又癢的感受,狠狠地打了個寒顫,那確實生不如死!
“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常大伯抹了把沒什麽血色的臉,“也是我沒較好,讓常健最終走錯了路,常健,不能再錯下去,咱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你可……讓我和你媽失望啊。”
常健聞言雙眼通紅,不住地點頭,“爸媽,我錯了。”
常大伯娘則是哀求祖清,“我不求別的,只要他能活著,活著就好!除去那二十年,他也才二十出頭,怎麽著也能活到四十多歲吧?”
那時候他們應該也走了,到了黃泉路上,好歹一家人能重聚。
而不是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祖清看了眼常健的壽天官,“這個,三十出頭吧。”
總共才五十多歲的壽元。
被拿走了二十年,現在又二十出頭了,最多還有十幾年的壽命。
整個堂屋忽然寂靜下來。
幾十秒後,是常大伯娘哭著指責常健缺心眼,常大伯也氣不過,脫了鞋子不顧渾身是傷的常健,把人揍了一頓。
而祖清則給左億打了個電話,讓他送點東西過來。
左億過來時,是祖清給他開的門,剛進院子,他便聞見一股臭味,“就是這個味道。”
而且比白天所聞見的還要臭。
“那是屍油味。”
祖清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行了,你是先回去,還是?”
“當然是等你一起了。”
左億用胳膊輕輕撞了祖清一下,對上祖清的眼睛故作凶狠道,“怎麽,還想讓我回去獨守空房?”
“閉嘴吧你,“祖清踢了他一腳,兩人一同進了堂屋。
那臭味差點沒把左億送走。
“天呐,這個味兒真……們不覺得臭嗎?”
左億捏住鼻子道。
常大伯夫婦緩慢搖頭,“氣得聞不見味道了。”
左億一愣,疑惑地看向祖清,“還有這功能?”
祖清瞪了他一眼,接著拉著左億來到常健面前,“你白天看見他的時候,有沒有打他的主意?”
“沒有!”
常健連忙搖頭,隨著他的動作,傷口處綠油油的東西都差點甩在了左億身上,左億皺起眉將祖清拉著後退了兩步。
“我不敢的,他、他畢竟是左家人,”常健即便嫉妒左億一出生就站在了人生高點處,可他也清楚,自己再怎麽有財運,也賺不到左家那家業,最多就是想要常家因為自己“白手起家”成為村裡的富翁。
比起靠爹的左億,他怎麽說也是村裡比較接地氣的成功典范吧?這樣常家自然在村裡聞名得多。
定定地看了常健半晌後,祖清挑眉,“成,這事兒過了,不然我也要揍你一頓。”
“你揍什麽,”左億有些嫌棄地看了常健的模樣一眼,“打得臭手。”
常健聞言臉都黑了。
偏偏他還不能出聲反駁,他可沒爸媽那氣性,能把這臭味都給屏蔽了。
偷偷吸了口氣的常健打了個噴嚏。
太臭了。
祖清在院子裡設下祭壇,左右常家晚上的飯菜還剩下一些沒被打包走,正好被祖清用來當祭品。
“滴血。”
將碗放在常健面前,祖清道。
常健照做,卻發現自己流出來的血都隱隱帶著綠色。
他有些慌了,“我的血怎麽會這樣?”
祖清看了他一眼,“你吸食屍油,加上你的大師給你下了咒,當然會和屍油混在一起,畢竟你是養屍油的器皿,你不會還沒反應過來吧?”
常健還沒作出反應,左億便嘔了一下,“我沒聽錯吧,你吃那玩意兒?!”
常大伯夫婦也乾嘔起來。
常健見此也沒能忍住。
祖清清咳一聲,讓他們穩住自己的心緒,接著一巴掌拍在常健的後腦杓處,常健一個沒防備,臉一下就撞在祭壇桌上!
“嘶……”
疼得沒法的常健發出叫聲,可再等他抬頭時,卻發現院子裡飄滿……。
此時的常大伯夫婦已經嚇得暈厥過去了。
“這些面孔熟悉吧?”
祖清背著手,看著擠滿院子的鬼們,“還有十幾個已經投胎了,你要請求原諒你的,都在這裡。”
自然是熟悉的。
常健還和好幾個人在他們臨死時,一直照顧著。
“常健,你這孩子怎麽能做那種事呢?”
“是啊,你多麽好的孩子啊,怎麽就……”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是吃了他們的東西,所以常健即便對他們沒有太大的執念,也聽見了他們的聲音。
他癱在地上,回過神後,不停地向他們磕頭。
“我願意每月每年供奉你們,你們有什麽遺願我都會為你們完成,求求你們原諒我,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
祖清和左億將昏倒的常大伯夫婦扶回了堂屋沙發上靠著,等他們出去時,發現院子裡的鬼已經少了一大半了,而常健正拿著朱砂筆在黃紙上不停寫下他們的要求。
說一個記一個,再離開一個。
等院子裡的鬼都消失後,祖清將那碗帶有常健血的水潑在了院子裡。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常健,你該慶幸,這些鬼都不是厲鬼,否則你不會這麽簡單收場。”
“是,我知道的。”
常健抹了把眼淚。
他是真知道錯了。
“祖、祖清,我現在該怎麽辦?”
常健想到拿走自己壽元的大師,生怕來找他麻煩。
祖清看了眼已經醒過來,並且相互扶著走到大門口的常大伯夫婦,對常健道,“我能做的,也就給你一道封印,他即便找到你,也沒辦法再取你的壽元,而你只要不再吃那些東西,身上的血液也會恢復正常。”
“已經足夠了,已經足夠了!謝謝,謝謝你祖清,謝謝。”
常健連忙道。
常大伯夫婦也滿是感激。
今夜,常家注定無眠。
祖清和左億一道回了家,兩人都把自己好好洗了一遍。
“太臭了那味道,我現在對那味道都記憶猶新,”左億立馬捏了捏鼻子,似乎那味道又襲來了。
剛準備躺下休息的祖清聞言,也不躺下了,就坐在左億身後,抬手拍了拍背對著自己坐在床沿邊上的左億,“哎。““什麽?”
左億回過身,祖清的臉便在眼前放大,接著唇上一熱,左億一愣,眨了眨眼祖清便又退了回去。
只見對方笑道,“現在還想到那味道嗎?”
“不想了,”左億啞聲回著,一把將燈關了,撲在祖清身上供著,“滿腦子都是你。”
最後,祖清廢了極大的理智,才讓左億停下。
翌日,林成斌敲響院門時,兩人還沒起來。
左億被聲音鬧醒後,下意識地看向悠悠醒來的祖清,“早上好啊,清弟。”
祖清聞言臉一熱,昨晚雖然沒有突破防線,可對方一直在耳邊叫著清弟,叫得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去開門。”
他清咳一聲,指揮著。
“好勒!你不著急,”左億翻身起床,一邊穿衣服一邊衝祖清道,“再睡兒。”
祖清拉起被子蓋住臉,不去看一邊穿衣服一邊衝自己拋媚眼的某人。
太騷了。
頂不住頂不住。
“誰啊?”
左億打開房門往院子裡走。
“是我,”林成斌高聲回著,“你們還沒起來?”
“沒呢,”左億打開院門,哈著冷氣,“昨晚上忙事兒去了。”
“……你……”
林成斌眯起雙眼,盯著左億的脖子看。
左億大大方方地抬起下巴,“看仔細咯,這是你單身狗沒有的東西!”
那明顯而極有力道的草莓印,以及左億欠打的表情與找揍的話語,讓林成斌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他啪地一聲將兜裡厚極了的紅包塞進左億手裡,“這是今兒一早常大伯讓我送過來的,他還說他們一家要出去打工,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還請祖清放心,他會看好常健的。”
“知道了,”左億拿著紅包,衝林成斌挑眉,“怎麽樣,羨慕吧?”
林成斌牙都酸了,他不是個喜歡探究人隱私的人,所以也沒問左億常家到底是不是出事了,擺了擺手就往外走。
“秀恩愛死得快!”
“滾!”
林成斌大笑,連忙跑掉了,可還是被左億扔過來的雪團砸中了腦袋,那雪團散開後,滑落進他衣服中。
冷得林成斌直打抖索。
“你等著!老子早晚都會有女朋友的!”
林成斌衝左億豎起中指。
左億毫不客氣地伸出兩隻手同時豎起,“那也是我先有愛情的!”
“滾滾滾!”
林成斌氣急,不再去看他,快步離開了。
回家時還衝看電視的林嬸兒抱怨了兩句。
誰知道林嬸兒卻問,“左億把女朋友帶到祖清那過夜了?”
……像是吧,”林成斌想起左億脖子上的印記,果斷地點頭。
“可他外公的房子空著呢,要帶也往那邊帶啊,帶到祖清那裡,算什麽事兒?”
這時代不一樣了,年輕人打得可火熱,在祖清那能忍得住?
林成斌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
他那時候壓根沒想到這些好嗎?
一直在氣憤左某人有女朋友的點上,林嬸兒說的這些完全不在他腦子范圍內。
“嘖嘖,”林嬸兒看著他,一邊吃瓜子一邊歎氣,“你說你像誰啊?怎麽一點都不機靈。”
林成斌:……
“三萬二,還有一張銀行卡,密碼在這,”左億把紅包拿回房,祖清拆開後,有些驚訝常家的大方。
“也不算多,”左億擁住祖清的肩膀,咬著他的耳朵,“要是老方找你,那出場費按照規矩,最少也得六位數。”
“你說得我都想讓老方出點什麽事兒了。”
祖清的手往後推了推,讓左億離開自己的耳垂。
“那家夥要是出事,鐵定是出在姑娘身上。”
“盼點老方好。”
祖清將錢收好,把銀行卡遞給左億,“改天去鎮上的時候,看看裡面的錢。”
“好勒。”
左億點頭,將銀行卡放在自己錢夾裡。
許是嘗到了甜頭,左億過那晚後,極纏祖清,即便吃不了肉,喝點肉湯也是好的。
祖清都想和左億分開睡了。
左億得知祖清有這個想法後,才收斂許多。
年關將近,囤年貨也是個大事兒。
祖清和左億跑了兩次縣城,買了不少東西,常大伯給的銀行裡裡面還有幾萬,加上現金湊了個八萬八。
“祖清!你買年豬嗎?”
這天,陳大爺來找祖清。
祖清點頭,“要啊,我家的豬太小,過年吃不了的。”
“那你可得抓緊了,你吳大叔那邊正好有年豬要賣!”
“是嗎?謝謝陳大爺,我馬上過去看看。”
每到這個時候,不僅有屠戶來各個村裡收豬,還有些一家人都在外地打工的,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回來,買一頭豬,全做成臘肉和香腸。
等出去的時候全帶走,不是送人,就是自己吃,總之過年買年豬,總比在外面買的強。
更重要的是,村裡的豬大多數都是豬草和玉米養出來的,而外面市場的豬,絕大部分是飼料養出來的,肉感都不一樣。
祖清和左億過去的時候,還真有人在吳大叔這裡買豬,已經定下了。
他們來遲了一步。
“要不你們去老四家看看?”
吳大叔想到吳四叔家裡還有兩條豬,“他們每年都賣一頭,剩下一頭自己吃,就是不知道今年這豬賣了沒有。”
“那咱們去看看。”
祖清拉著左億就跑。
可偏偏吳四叔家沒人,又撲了個空,祖清隻得向吳大叔要了吳四叔的電話,打過去才知道他們去吃喜酒去了。
知道是祖清給自己打電話的吳四叔激動極了,他一直擔心因為自己女兒和那人的事兒鬧得他們不愉快,現在看來是他自己小氣。
“豬沒賣呢!給你留著!”
吳四叔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後,從一旁好奇的吳袖說道,“是祖清。”
吳袖一愣,接著緊張道,“他、他沒生氣啊?”
“人家生什麽氣,”吳四叔快樂地揣好手機,“你啊,就是以小人之心那什麽君子之肚。”
吳袖:……
年豬訂好後,祖清也松了口氣,他與左億去李建家買了魚,回家路上,說起香腸臘肉的事兒。
“可以寄一些給老方嘗嘗。”
“他不嘗,”左億不讚成。
“這麽小氣?”
祖清悶笑。
“不是小氣,”左億嘿嘿笑著,一把拉住祖清的手,“他那麽多紅顏知己,難道就沒有一個為他做臘肉香腸的嗎?”
祖清:……
恐怕沒有。
讓名媛做臘肉?
想不出來。
“反正,咱們都不夠吃呢,不給他。”
左億十分堅持。
第二天上午,兩人去吳四叔家買豬,林成斌等人幫著將豬拉回祖清院子裡,吳四叔幫忙殺的豬,殺完豬後,祖清和林嬸兒做了一桌子的菜,招待大夥兒吃。
飯後,林成斌留下幫忙灌香腸。
期間,他看了看小房間的位置,趁左億不在,問祖清,“左億女朋友怎麽樣?”
祖清:“女朋友?什麽女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