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啪”地一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接著他一手拉起一個人,進了旁邊的小偏屋,接著把兩人往旁邊一扔,將桌上的桃木劍拿起,雙手呈防禦姿勢,警惕地看著四周。
“砰”的一聲,之前林輝三人待著的房間裡傳來異動聲。
林輝緩緩蹲下身,手伸在桌下摸出一張黃符,嘴裡念念有詞,眼睛時刻注意著身旁的動靜。
啪的一聲,那邊的門開了。
接著燈也滅了。
低啞難聽的笑聲越來越大聲,聽得林輝耳朵疼。
而就在此時,一股帶著腐爛味的風向林輝吹去,他閉上眼狠狠地將桃木劍往前一擋,嘴裡低聲念了一句什麽,另一隻手迅速將黃符往前一貼!
風沒了。
房銘出現在他眼前,腦門上被貼了一道符,一動不動。
林輝大松一口氣,沒去理會房銘,而是將地面的木板弄開,剛要把林父丟進去的時候,耳邊傳來疑惑聲。
“你把我當僵屍了嗎?”
林輝渾身一僵。
嘀嗒嘀嗒…
他感覺自己肩膀上有什麽東西滴了上去,側過頭便聞見一股血腥味。
是血。
“你想做什麽?”
林輝握緊手裡的桃木劍。
“我不想做什麽,”房銘歪著頭,打量著昏迷的二人,“我要這兩個人。”
“你們有仇?”
林輝追問。
“算有吧,”房銘退開,在屋子裡飄了一圈,“你還布了陣呢,可惜對我沒用。”
他看向轉過身的林輝,“我不想殺人,你把他們給我,我就放過你。”
不想殺人?
林輝的左手放在身後,右手握著桃木劍,聞言作沉思狀,“你不殺人,我把他們交給你,你會怎麽對他們?”
“我不喜歡好奇心太重的人。”
屋子裡的血腥味頓時濃鬱起來,林輝大喝一聲,藏在身後的左手忽地揮出一把白色的碎末!
房銘唰地一聲閃到林輝身後,那隻眼睛好奇地看著林輝背上的小包,“這是什麽?”
林輝反手就是一劍,房銘歪著頭避開,接著手往前一抓,林輝身上那個小包便被他抓在手裡,接著他猛地衝到林輝眼前,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迫使林輝張開嘴。
把那小包裡的碎末全倒進了他的嘴裡。
“唔唔唔!”
林輝瞪大眼,面色痛苦地掙扎著,房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直到對方昏迷後,才松開手,任由其摔落在地。
接著房銘仰頭長嘯,從他身上躥出一道氣飄到上空衝著祖清所在的方向而去。
報信後,房銘正要離開,不想忽覺渾身疼痛難受!
像火燒一樣的灼痛。
“啊!”
房銘大叫著在地上翻滾,一直到鬼力越發弱時,一中年男人緩緩從外進來。
他長相普通,丟在人群中也不起眼的那種。
此時他正滿眼癡迷地看著房銘,“這麽好的厲鬼,真難得啊。”
房銘衝他吐了一口鬼氣。
男人並沒有什麽不適,他笑眯眯地從懷裡拿出一葫蘆,“乖一點,我會讓你更厲害。”
說著,便將那葫蘆嘴打開,房銘只聽對方念了一聲咒語,接著那葫蘆裡便出現巨大的吸力,直接將他吸了進去。
“這一次,我一定能練出最厲害的傀鬼。”
男人笑眯眯地蓋上葫蘆,放好後,走到昏迷的林輝面前,伸出腳踢了一下對方。
“沒用的東西。”
林輝醒來,見到男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林父他們還在不在,見他們就在旁邊躺著後,林輝松了一口氣,滿臉感激地衝男人道。
“師傅,多虧您來了。”
男人輕哼一聲,“一個小厲鬼,就讓你這麽狼狽,你可別出去說你是我昌盛道人的徒弟!”
林輝立馬跪在昌盛道人的面前,滿聲愧疚,“給師傅丟臉了。”
“行了,”昌盛道人轉過身往外走,“他報了信,對方一定會趕過來,你盡快處理了。”
“是!”
昌盛道人心情十分地好,他出了屋子後,一直往郊外走,時不時就拿出那葫蘆親昵地摸著。
似乎那葫蘆是他的心上人一般。
大約一個小時後,昌盛道人走進一座山,在半山腰上有一寺廟,可雖然是寺廟的房子,裡面卻沒有一個菩薩,那些原本屬於菩薩、大佛的位置上,都掛著和他手裡一樣的小葫蘆。
昌盛道人走到一葫蘆面前,略帶嫌棄地將那個掛著的葫蘆取下,葫蘆的顏色有些黑,“你是不中用了,好在有鬼接你的班。”
說著,便把身上那個葫蘆掛在了黑葫蘆之前的位置。
接著走到最中央,也是最中間的位置上,那裡有一個大葫蘆,葫蘆的顏色也十分好看,越靠近那個葫蘆,黑葫蘆便動得越厲害。
昌盛道人打開大葫蘆的蓋子,直接將黑葫蘆的頭往那大葫蘆裡一塞,只聽得一聲慘叫,那黑葫蘆便消散不見,昌盛道人快速蓋上大葫蘆的蓋子。
“好好享受。”
他笑眯眯地摸了摸大葫蘆的身子。
等他出了這寺廟,打著哈欠進了旁邊搭建的小屋子沒多久。
一青年便從角落裡出來,無聲無息地走進了寺廟。
他徑直來到房銘所在的葫蘆,將其取下打開葫蘆嘴,房銘被放了出來,可是對方情況不是很好,鬼身比剛才見到的時候,透明了不少。
“祖……
房銘叫了對方一聲後,看向寺廟裡掛著的葫蘆,“那老東西抓了好多鬼,我聽見他說要練什麽傀鬼。”
祖清走到最大的那個葫蘆面前,剛要伸出手,就被房銘叫住,“別碰!這裡面的東西比我厲害不知道多少!”
“這是小鬼王,”祖清回著,他又看了看四周的葫蘆,“這裡不能久留,你先進這。”
他從包裡拿出一茶壺。
房銘雖然抗拒,可礙於眼前的情況,還是化作一陣青煙鑽了進去。
“太小了。”
茶壺裡傳來房銘的抱怨聲。
“委屈一下。”
祖清輕輕拍了一下茶壺,把小茶壺放好後,又拿出一張黃符,用小剪刀把黃符剪成一個小紙人,最後把小紙人的腦袋剪掉半邊後,將其扔在地上。
小紙人落地便變成了房銘的鬼樣。
祖清用原本裝房銘的葫蘆將那替身裝了進去,接著把葫蘆掛在原本的位置。
他又走到大葫蘆面前,抬手敲了敲葫蘆面,“做一筆交易嗎?”
大葫蘆晃動了一下,得到回應的祖清勾唇一笑。
與此同時,林三兒已經把父母送進了醫院,而左億和薛清則是把鼻青臉腫的林輝綁回了酒店。
二人也不理會對方,左億臉色凝重地站在窗前,薛清則是垂著頭在看手機上傳來的資料。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祖清開門而入。
左億快步上前,狠狠地抱了對方一下後,將祖清身上的包拿下放在一旁,“餓了吧?我點了餐,很快就到了。”
現在天亮了,酒店的早餐也開始供應。
“好。”
祖清抬手摸了摸左億的臉,“我這麽厲害,你擔心什麽?”
“你再厲害,我幫不了什麽忙,心裡都擔心。”
左億垂下頭,在祖清臉上吻了吻。
薛清清咳一聲,“注意點。”
“我親我男朋友還得顧及旁人?”
左億滿臉不高興地回過頭。
放在一旁的包晃蕩了兩下,祖清說了聲抱歉後,將包打開,從裡面拿出茶壺放在桌上,一陣青煙從茶壺裡躥出,房銘出現在眾人面前。
就連薛清都能看出對方比出去時,虛弱了不少。
“艸!”
房銘一見到綁在椅子上,不知死活的林輝,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喝點水。”
左億沒去阻止房銘,他現在滿眼都是祖清。
“那邊什麽情況?”
薛清在祖清喝了兩杯水後,輕聲問道。
“碰見個養鬼、練鬼的,”祖清看了眼被房銘揍醒的林輝,“也難怪他會一點控制鬼的本事,就是被那人教的,沒想到我們順著這條線,扯出了一個大瓜。”
“瓜什麽?”
揍累了的房銘一屁股坐在祖清身旁,不顧左億滿是殺意的眼神,略帶委屈道,“要不是我到了那片地兒,總覺得那座山有問題給你提前報了信,我就是死在那什麽腸道道人手裡,你們都不知道!”
“辛苦辛苦,”祖清笑眯眯地給他倒了杯水,“這件事你確實做得很好,也是我太小看對方了。”
心安理得享受著茶水的房銘點頭,又指了指自己,“我傷得很重,需要休養,我們之前的契約條件改一改,我需要你們養我傷,至於我的事兒,就拋開不說了。”
“這樣也行,”祖清點頭,讓左億把香爐拿過來,點上幾根細香後,把那小茶壺放在香爐前,“這幾天你就暫時住在這。”
房銘嘴角一抽,看了眼手裡的同色茶杯,又看向桌上和那小茶壺一模一樣,卻大了好幾倍的茶壺,“這是它兒子?”
“算是吧,”左億笑眯眯地指了指那小茶壺,“要想快點好起來,就進去。”
房銘罵了句醋壇子,又化作青煙鑽了進去。
左億等他進去,立馬起身把小茶壺和香爐端到另一個房間放好,還關上了房門。
林輝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說。
而他們也沒打算立馬詢問他那些事兒,而是等來了早點,吃飯時又等到林三兒的電話,說林阿姨他們除了受到驚嚇外,身體並沒有什麽事兒的消息。
早點過後,又是喝茶。
一直到太陽升起,祖清才走到林輝面前,“吃點嗎?”
“不用。”
林輝抬頭看他,“我師傅可不好對付,你們要遭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房銘追著味道去郊外還沒找到林輝他們的時候,就感覺那養鬼的大山不對勁兒,提前給祖清報信,祖清就先趕了過來,在房銘找到林阿姨他們後的報信是後來報的,左億他們又趕過來,大概就是這樣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