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表哥一臉不解,他用氣音對林成斌低聲道,“你說我就怎麽一牆之隔,怎麽就一點動靜都沒聽見呢?”
“這一次就算了,可後面我可警惕了,還是什麽動靜都沒聽見,東西又少了。”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林成斌靜靜聽完,嘴角處的笑意越發往上揚,他不動聲色地往林表哥一邊移了移,發現二人的距離足夠近,說話不用帶氣音後,才指了指對方的床。
“你那雷打不動的瞌睡,除非你不睡覺,否則一閉眼,啥也不知道了。”
“可我爸睡我這也沒聽見啥啊!”
林表哥咬著牙輕輕給了林成斌一腳。
林成斌眼皮子掀了掀,掩住嘴,“知道什麽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啊,你敢說你舅舅是我兒子!”
林表哥瞪大眼,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膽大包天的林成斌。
“我擦!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林成斌的臉一下就惱紅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怎麽可能說!
後知後覺的林表哥這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林表哥將他往門那邊推了一下,“別離這麽近。”
“你這是轉移話題,”林成斌默默移了移,“生硬的轉移,顯得氣氛很尷尬。”
林表哥一瞪眼,林成斌立馬抬手往嘴邊作拉鏈狀,二人又靜默下來,就怎麽等著。
第一天晚上沒動靜。
第二天也沒動靜。
林大舅抽著煙,眼瞅著院子裡林成斌的摩托車,心裡有了計較,他起身,“成斌,我把你家這摩托車騎回去,正好送一趟肉過你家。”
林成斌聞言從堂屋出來,林大舅指了指他的摩托車,又指了指灶房的位置,林成斌秒懂,林大舅把車騎走的那天晚上,林表哥好奇地問林大舅為什麽要騎走車,又自己走回來。
“大舅的意思,那賊應該是村裡的,能知道家裡動靜,院子裡有摩托車,又不是你們的,那肯定是有外人在,賊不敢上門,要是摩托車沒了,肉又送走了一批,那就得醃製新肉。”
林成斌輕聲細語地解釋著。
“這熏肉的地兒又掛滿肉,那可不能再偷了嗎?”
“對!”
林表哥一拍大腿,清脆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十分用力,“每次肉都是那熏肉的那兩天沒的,今晚上一定會有動靜!”
二人一直守到晚上三點半。
林成斌正靠著門閉目養神呢,他肩膀上靠著林表哥的腦袋,對方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灶房傳來一丟丟的移動聲!
林成斌先捂住林表哥的嘴,對方沒動靜,他又用另一隻手掐了對方一把,可林表哥睡得和豬一樣!
無奈之下,林成斌又伸手去掐對方的肉,這才把對方弄醒,而捂住對方嘴的手,正好把對方的痛叫聲給捂住了。
林成斌指了指門外。
林表哥恍然大悟,他揉了揉被掐的腰,接著輕手輕腳地站起身,耳朵靠著門,二人靜靜聽著。
一直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時,林成斌才拉了一下林表哥的褲子。
二人齊齊拿過靠著牆的棍子,呼吸放緩,靜靜聽著外面人的動靜。
不過一會兒,灶房裡便傳來慘叫聲!
兩人衝出門,一個人開燈,一個人抓人。
很快便把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按倒在地。
“好啊,總算抓住你了!”
林成斌死死按住對方,厲聲道。
林大舅等人聽見動靜也趕忙過來了,瞧見那人的模樣後,林大舅等人倒吸一口氣,“吳老么?!”
那人趕忙把頭埋下。
“認識啊?”
林成斌扭過頭。
林表哥蹲下身,抓起對方的頭髮,迫使對方把臉露出來,可在看清對方的全貌後,渾身一寒,趕忙把林成斌從他身上拉下來。
“他臉爛了!肯定是得了什麽髒病!”
林家人催著二人去洗手。
林舅娘看著房頂上那大洞,已經順著洞下來的粗繩,“我說你怎麽偷我們都沒發覺呢,原來你不走門,走房頂啊!”
林大舅直接用那繩子,把人給捆起來了。
燈光下的吳老么,露出了他那張爛臉不說,再看他的手和脖子,都爛了。
十分嚇人。
林成斌看了眼吳老么通紅的手,又看了眼那貼了符的地方,“手上爛是因為黃符,這脖子和臉上,就不知道了。”
吳老么瑟瑟發抖,他這身形就好像七八歲的孩子,也難怪能從房頂下來,也不被人聽見什麽動靜。
“怎麽不說話啊?”
從一開始,他們就只聽見對方慘叫過,卻沒聽對方說過什麽話。
吳老么被人盯著看,害怕之余,張開了嘴,露出了那滿嘴的爛泡。
眾人的臉頓時擰了起來。
這也太惡心了。
而這邊林舅娘又瞧見熏肉的地兒多了幾塊肉,她皺起眉頭,看了看吳老么的慘樣,指了指那多出來的肉,“這是?”
吳老么趕忙猛點頭。
“不是我們之間丟的肉,但是部位是一樣的,”林表哥仔細看過後,作出判斷,“你是來還我們肉的?”
吳老么再次點頭,口舌困難,“………起。”
那聲音氣音偏多,說完他又吐出一口黃水,可以說很惡心了。
“把人解了。”
林大舅盯著對方看了一陣後,讓林表哥戴著手套把人解開,“都是一個村的,你又還肉回來,只要把肉還完,我們也不會追究,更不會報警。”
吳老么一臉羞愧。
“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林舅娘皺眉,“那肉能不能要還不知道呢。”
林家人犯了難,林成斌難掩好奇走到吳老么身旁蹲下,仔細看了看對方的爛肉,“是燙傷嗎?”
吳老么搖頭。
“是被什麽蟄了嗎?”
吳老么還是搖頭,不過卻指了指那肉,又比劃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偷了肉以後,變成了這樣,所以才會做出把重新買肉偷送回來的行為。
“難不成咱們這肉有問題?”
林表哥憂心忡忡。
“不會,”林成斌搖頭,“你們送過來的肉,我和我媽也吃了,一點事兒都沒有。”
“咱們也吃的了,”林舅娘瞪了林表哥一眼,對林成斌保證著,“成斌啊,你放一萬個心,我們送去你們農家樂的肉,那都是好肉啊!一點衛生問題都沒有。”
她指了指林表哥手上的手套,“看,我們還買了不少手套,盡量不讓我們的手去碰肉的!”
“舅娘我知道,我也相信,”林成斌連忙接話,接著看向吳老么,“你去醫院看過嗎?”
吳老么點頭,“………”
他喪著臉搖頭。
一大早,祖清就起來了,他昨晚上做了個夢,關於荷包蛋的夢,夢裡左億的臉變成了荷包蛋,可惜蛋黃是白的,看起來傻乎乎不說,還一個勁兒地追著他問,吃不吃自己。
所以一覺醒來的祖清,立馬決定早上就吃荷包蛋。
讓左億給老趙他們打電話,早些過來,這荷包蛋冷了幾分,吃起來就有腥味了。
土雞蛋好吃,可不能冷。
老趙他們過來的時間剛好,左億和祖清剛把熱乎乎的荷包蛋端上桌。
除了祖清,他們一個人六個。
祖清的專用盆裡有三十二個荷包蛋。
荷包蛋疊起來十分好看,就好像那白花黃蕊的野菊花潑在水裡的感覺。
吃過飯沒多久,祖清正準備和左億去地裡把菠菜收了,結果林成斌打來電話,說送一個人過來看看。
於是祖清便沒去地裡,左億一個人去了。
房銘從果林那邊飄回來,“墨精說不只是陳大爺家的貓叼山鼠骨過去,村裡好多貓都給它送呢。”
說到這個,祖清沉思了幾秒,接著緩緩放下茶杯,“墨精被供了這麽久,是長大了不少,它本身就是以誘惑為力量的精,得把它的靈力壓一壓才行。”
否則,再過些日子,給它送東西的就不只是動物。
“但是後山那邊的山鼠骨頭又是怎麽回事?”
房銘飄落在祖清身旁,看了眼對方的茶杯,意圖可以說是相當明顯了,祖清微微揚眉,拿起倒扣的乾淨杯子,給他也泡了一杯茶。
這才讓房銘滿足地眯起眼。
“那邊還不清楚,不過我沒在後山發現什麽東西,或許是在搬運的時候,落下了一些也說不一定。”
祖清說到這,忽然看向門外,“客人來了。”
房銘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悠悠地飄去了後院。
老李又端來新茶,而此時林成斌和林表哥帶著吳老么進了農家樂的大門。
“這農家樂真好看!”
林表哥讚道。
“謝謝。”
祖清衝其一笑,接而看了眼吳老么,林成斌湊到他面前,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是怪病,”祖清點頭,忽然拿起旁邊的水果刀走向吳老么,吳老么嚇一跳,開始往後退,祖清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用水果刀劃了一下吳老么的脖子,不深,可流出來的卻是黃水。
林表哥和吳老么在祖清動手的時候,都嚇住了。
直到林表哥看見那些流出來的黃水,吳老么則是沒感覺到疼,就見祖清收了刀。
“感覺不到疼了。”
祖清手裡是水果刀被老趙拿下去處理了。
“這是什麽病?”
林成斌問道。
“怪病,”祖清請他們坐下,吳老么不敢坐,直接跪在祖清面前,求他幫幫自己,除了這個病。
作者有話要說: 為春節做準備,有點忙,最近一天一更哈。感謝在2021-02-0123:51:53~2021-02-0503:4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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