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億看著看著,忽然往大路那邊走,視線一直放在藍鬼的某處,那意圖可以說是相當的明顯了。
祖清:……
藍鬼的耳朵微微一動,接著緩緩扭過了頭,用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盯著好奇的左億看。
左億被這麽一盯,清咳一聲,背著手又走回祖清身旁。
藍鬼的視線隨著他的移動過去。
當對上祖清的眼睛時,藍鬼卻噗地化作一陣藍色濃煙,往後山方向躥走了。
“它好像怕你?”
左億雙眼亮晶晶地道。
“你太不禮貌了。”
祖清指剛才左億的行為。
左億聳肩,“我好奇嘛,這麽大個的鬼,那東西是不是也特別大。”
“大又怎麽樣?”
祖清納悶。
……觀參觀?”
左億也被問卡殼了,半晌後,憋出這麽一句來。
祖清搖頭,轉身進了院子。
“你是不是看見過?”
左億追了上去。
晚餐的菜除了湯就只有一道素菜,其余四道全是葷菜。
青椒炒臘肉,素切香腸,清蒸魚,還有一道土豆燒臘排骨。
上官先生自己坐一桌,祖清他們另坐一桌。
對於這個安排,上官先生表示很滿意。
吃過飯後,上官先生與祖清二人坐在待客室喝茶。
“就很突然,”上官先生皺著眉描述著,“突然就覺得很冷,不是慢慢的變冷,而是我就站在一處,渾身都冷得起雞皮疙瘩的那種。”
上官先生說著便打了個冷顫,他打量著四周,“奇怪,進了這院子後,一直不覺得冷,可現在又開始了。”
他趕忙把放在一旁的棉衣和帽子套上。
祖清和左億紛紛看向窗戶那邊,窗戶隻關了半扇,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藍鬼的一隻眼睛把窗戶都擠滿了。
看著實在是嚇人。
祖清面無表情地敲了敲桌子。
藍鬼立馬往後撤,眼睛離開了窗戶,可那大身子還坐在外面,他們只能看見一片藍光在外面。
“祖、祖大師”
被祖清的神情和動作嚇住的上官先生,仔細看了看窗戶那邊後,感覺那寒氣就是從那邊傳來的,可當祖清敲了敲桌子後,那股寒氣似乎撤遠了些。
“上官先生,請你如實說說,在你覺得冷的那天,都做過些什麽。”
祖清道。
“是啊,”左億端起茶喝了口,走到窗戶邊,藍鬼察覺後,又把腦袋垂了下來,左億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藍鬼眼睛下方一點的部分,“你不說清楚,咱們可沒辦法幫你。”
被摸了的藍鬼雙眼瞪大,卻沒有躲開。
左億背對著上官先生,所以他的動作上官先生並沒有看到。
“就和我剛才說的那樣,真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我就和平常一樣上下班,然後就這樣了。”
上官先生急切道。
藍鬼皺眉,接著將嘴對準窗戶,左億迅速來到祖清身旁,擋在他側邊。
接著藍鬼便吹出一陣冷氣衝著上官先生而去!
整個屋子都冷了十幾度。
上官先生更是冷得上下兩排牙齒都在哆嗦。
“沒事吧?”
左億垂頭看向祖清。
祖清搖頭。
從抽屜裡拿了張黃符放在上官先生面前,“吃了它,你就知道為什麽你會這麽冷了。”
左億見此揚眉,看來祖清不喜歡這位上官先生,否則不會讓對方吃黃符,畢竟這玩意兒可以和王先生那樣用了,就能見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
上官先生看著面前的黃符,顯然有些糾結。
這玩意兒能吃?
見他擰著眉頭看那黃符,左億抿嘴一笑,給他倒了杯熱開水,“就著吃,不會噎住的。”
上官先生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水,又看了看那張黃符,頓了頓後,將其拿在手上,顫聲問著:“是就這麽吃,還是洗洗再吃?”
“都行,”祖清微微一笑,伸出手指了指院子裡水管那邊,“看你喜好。”
上官先生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拿著黃符起身往外走,還是洗洗再吃吧。
見他拿著黃符去洗後,左億捂住肚子,笑得不行,“這人有趣!”
而上官先生之所以拿黃符去洗,也不是沒有原因,他沒有質疑祖清的話,吃了黃符就能看見自己為什麽會冷。
但是這麽神奇的黃符能不能被水洗,也是檢測黃符的機會。
再者。
將水龍頭打開後,上官先生將黃符放在水下。
再者,黃符洗毀了,自己就可以不吃了。
黃符在水下已經完全被浸濕了,可當上官先生去揉搓時,卻絲毫沒有起皺或者壞爛。
上官先生的眼中閃過驚異。
他將黃符拿在眼前看了看,就是普通的黃紙,沒有什麽特殊的。
可就是這麽普通的黃紙上,那朱砂描繪的咒語卻沒有因為水而變得模糊。
上官先生的手都在抖,他二話沒說趕緊進了屋,當著祖清他們的面直接把黃符塞進嘴裡,接著灌下一口略燙的水,將其咽了下去。
“可以了嗎?”
吃下黃符的上官先生看著祖清問道。
祖清示意他往窗戶處看。
上官先生抿了抿唇,扭頭過去便正好對上藍鬼那一顆偌大的眼珠子!
“啊啊啊!”
上官先生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
“那是什麽東西!”
祖清和左億將椅子往後拉了拉,紛紛垂下頭看向躲在桌下的上官先生,“藍鬼,你得罪了它,所以它很生氣,於是向你吹冷氣。”
“所、所以這就是我冷的原因?”
上官先生抖著手,探出半個腦袋去看藍鬼,藍鬼見此又是一口冷氣過來。
“好冷!”
上官先生覺得自己的臉都沒有感覺了,他快速躲了回去,伸出手去拍打自己的臉,可別凍成了面癱。
“也不可怕,”左億看了眼藍鬼,蹲下來和上官先生說話,“你就當它是大號的藍精靈,只是會吹冷氣罷了。”
“可也太冷了,”上官先生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祖清和左億身上穿的,“你們不冷嗎?”
“沒有你冷,”左億聳肩,“畢竟冷氣不是衝著咱們的,所以上官先生還是仔細想想,是哪裡得罪了它,只有找到原因,才好準備東西道歉,這樣才能送走它,否……“否則會怎麽樣?”
上官先生追問。
祖清端起茶,垂眸回道,“會冷死,志怪中有記載,在幾百年前,便有一書生忽覺寒冷,不管穿多厚的衣服,烤多暖的火爐,都解不了寒意,半年後,死在床上時,渾身冒著寒霜。”
“他遇見的就是藍鬼。”
上官先生聽得瑟瑟發抖,他已經冷了一個月了。
那豈不是再來五個月就會死?
“我不想……不想死!”
上官先生激動地從桌下鑽了出來,他大著膽子看向窗戶那裡的大眼睛,“我、我真不記得哪裡得罪您了,可以、可以提示一下嗎?”
藍鬼的眼睛微微眯起,接著在上官先生的驚恐下,抬起手指了指上官先生。
“什、什麽意思?”
上官先生實在不明白它的意思,所以看向祖清。
祖清看著他,“衣服?”
“衣…………服!那件小衣服?”
上官先生來回走動後,猛地想起,在覺得冷的前一天,他在路上撿到了一件小衣服,藍色的特別好看!
藍鬼聞言更氣了,又衝他吹了幾口冷氣。
“你撿小衣服幹什麽?”
左億怪異地看著他,“你又穿不上。”
“我、我女兒正好可以穿。”
上官先生尷尬道。
“你給她穿了?”
祖清問。
上官先生急忙搖頭,也十分慶幸女兒沒有穿上,“我老婆不讓她穿,還放在雜貨屋呢!”
他看向藍鬼,深深鞠躬道歉,“抱歉,我不知道那是您的衣服,這樣,我回去後把那衣服還給您,另外再給您買一件可以嗎?”
藍鬼眯起眼想了想後,在窗戶外點了點它的大腦袋。
上官先生長松一口氣。
藍鬼也消失在窗戶處。
“好了上官先生,”左億笑眯眯地看著他,“麻煩在店鋪下個單。”
上官先生現在可不敢搞什麽么蛾子,爽快地戳了任傑,改了價格下了單。
為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上官先生下單的金額屬於中等,幾萬塊錢。
可這對於上官先生來說,也是筆不小的私人支出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先生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拿了些香腸,抵了兩百塊中的一百。
“他說兩百塊隻住了一天,所以還有一天沒住,讓我們把錢退了。”
老趙笑道。
“做得對,”祖清點頭,“與上官先生這類人做生意,不要太深究,他們雖然舍不得自己吃虧,可也不會佔太大的便宜。”
“也是,香腸也隻拿了一百塊左右的量。”
老趙點頭。
“可這麽一個人,怎麽會撿落在地上的衣服呢?”
左億想不通,“而且那藍巨人那麽大個頭,小小的衣服是給它穿的嗎?”
“好奇心會害死貓。”
祖清給他倒了杯茶,“所以億哥,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也不是好事兒,就說昨兒你盯著人家那裡看,遇見更小氣的藍鬼,也會像對待上官先生那樣對待你的。”
“咳咳,”左億望天,“我錯了。”
“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祖清點頭稱讚。
老趙和老李隻當自己聾了,垂頭喝著茶。
今兒沒下雨,祖清帶著左億去了後山,雨後什麽最多?自然是山菌了。
剛到岔路口,他們就遇見背著背簍的林成斌,以及打著空手的林嬸兒。
“我正想給你們打電話呢!”
林成斌笑眯眯地將手機揣進兜裡,“我媽要去找山菌,下了那麽多天的雨,我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反正現在茶林和果園那邊每天去一次就成,我閑著也沒事兒,所以和她一起上山看看。”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祖清點頭,“天氣不好,來農家樂的人也不多,沒什麽可忙的。”
“那就一道走,”林嬸兒笑道,“看誰找的山菌多!”
“那肯定是咱們!”
左億高聲道。
“還沒開始呢,就這麽自信,”林成斌輕哼一聲,指著自己,“我可是找山菌的小能手!”
“我差了嗎?”
左億半點經驗都沒有,卻叫得最厲害。
祖清也不打擊他,而是偷偷告誡他,找到菌子後,甭管是什麽菌,都得找他過目後,才能裝進背簍。
他們這後山的毒菌倒是不多,可大多數都是不能吃的,或者是不好吃的山菌,左億第一次找山菌,自然分不清什麽是可以吃的。
左億點頭,“放心吧,我又不傻。”
是不傻,就是太過自信了。
祖清笑看著他和林成斌大步地往前走。
自己和林嬸兒倒是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上官先生一到家,便找到那件小衣服,接著又去商場,買了藍鬼指定的漂亮裙子,這才把這位會吹冷氣的大佬送走。
“以後再也不貪便宜了。”
撿回一條命的上官先生擦了擦臉上的汗,喃聲道。
藍鬼帶著兩件衣服飄到了一居民樓,它身形高大,站著就有四層樓高,而他的目標正好是第四層。
四樓右邊的陽台上,蹲著一個正在玩黏泥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胖嘟嘟的,還扎了兩條小辮子。
她的腳邊已經捏了好幾個小版的藍鬼了,此時正在捏最後一個。
當瞅見熟悉的大腦袋出現在陽台外時,小姑娘立馬丟了黏泥,笑眯眯地趴在透明的窗框處,“大藍。”
藍鬼哼唧一聲,將上官先生買的新裙子從小小的窗戶處丟了進去,然後指了指小姑娘,又捏著上官先生還給自己的藍色小衣服,指了指自己。
小姑娘雙眼亮晶晶地撿起那漂亮的小裙子,瞧見藍鬼的動作後,小姑娘抱著裙子又趴了回去,“謝謝大藍!大藍你怎麽找到奶奶給你做的小衣服的?”
藍鬼一臉得意,雙手叉腰,衝小姑娘搖了搖頭。
小姑娘也不生氣,反而笑道,“你不告訴我就算了,看這裡!都是我給你做的小夥伴!”
藍鬼湊過去,看那在它眼裡如同螞蟻大小的藍娃娃們,露出一抹笑,接著側過頭吐出白色的冷氣,冷氣在空中翻了一圈後,化作小姑娘的輪廓。
“大藍好厲害!”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聲音,把她媽媽引了過來。
“說了多少次別這麽用力的跳,不然樓下的阿姨又要上來說你了。”
小姑娘將裙子藏在身後,“我知道錯了。”
她媽媽疑惑地看著她身後沒藏住的裙子,“這是誰給你買的?”
“這是我朋友送給我的,”小姑娘拿出來,指著地上自己捏出來的藍色娃娃,藍鬼在她媽媽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彎腰。
小姑娘看見後眼睛都笑眯了。
年輕媽媽拿起裙子看了看,又推開窗戶往樓上看了看,不應該是樓下掉下來的啊。
“媽媽?”
小姑娘緊張地看著她。
就在這時,一老太太從廚房那邊出來,“都說了是她朋友送的,別計較了,快回去忙你的方案吧。”
“媽,是不是您給她買的?”
年輕媽媽頓悟,把裙子遞給小姑娘,接著去忙了。
“奶奶,這是大藍給我的。”
小姑娘有些委屈。
“奶奶知道,”老太太站在陽台上,與紅了臉的藍鬼對視,“你啊,跟了我一輩子,如今又黏著我孫女。”
藍鬼嘿嘿一笑,伸出巨大的手,穿過玻璃在老太太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老太太眼角一紅,“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和你四處遊玩了。”
事實證明,林成斌確實是找山菌的小能手。
左億找的大部分,都是不能吃的,他沒有感到失望,反而越戰越勇,最後和祖清一起找到了一大片雞樅菌!
“我靠!你們這什麽運氣!”
林成斌找的山菌裡可沒有雞樅菌。
看著那怎麽著也能吃兩頓的雞樅菌,林成斌酸了。
“這人啊,運氣來了怎麽也擋不住的,”左億又在說欠打的話,“真是太多了,好甜蜜的苦惱啊。”
“你好欠打啊!”
林成斌丟下這一句話後,便又去旁邊找了。
這雞樅菌的附近指不定還有呢。
可到底讓林成斌失望了。
不過他今兒的收獲也不小,雖然沒有雞樅菌,可其它山菌也很鮮美。
大家都滿載而歸。
到了家後,四人圍著大木盆洗菌子。
“這也太難洗了。”
都兩遍了,還有細泥。
左億皺眉。
“野生的雞樅菌可以賣到一百五一斤,人工種植的也要七八十。”
祖清說。
“這味道鮮美得很,就放點鹽,那味道都絕了!”
老趙說著就咽了咽口水,一臉沒出息的樣子。
“是啊,”老李拿出手機回評論,祖清他們回來時,他就錄了視頻發朋友圈,果斷收了不少羨慕嫉妒恨的評論。
“可以快遞嗎?”
左億想起老方,祖清自然也想到了,可不行。
“這東西不能快遞,會壞的。”
失去了鮮味,就不好吃了。
“老方沒口福了。”
可當天晚上喝雞樅菌湯的時候,左億給老方開了視頻,讓對方看著自己喝了一碗又一碗。
偏偏一個喝得美滋滋,一個一邊罵一邊看得心癢癢。
祖清:……果然是朋友啊。
接下來的幾天裡,左億天天拉著林成斌去找菌子。
林成斌也樂意得很,因為農家樂不忙,地裡也沒啥活兒,所以祖清還讓老趙和老李跟著一起去。
到底年紀在那,又經常待在辦公室的人,去了兩天,這腿就酸得不行,最後一看左億要出門,便紛紛找借口去做事了。
陳奶奶和陳大爺去加入了找山菌大軍,他們把山菌處理好後冷凍起來,等著過年的時候,兒女回來嘗嘗味道。
不僅是這些東西,就連獼猴桃陳奶奶都凍起來了。
即便年輕人很少吃,可陳奶奶還是忍不住給他們凍著,萬一想吃呢?畢竟過了這個季節,可沒有了。
這是老人的愛。
無奈又讓人無比溫暖。
十一月初,任傑接了一個單子,這次的客人有些特殊。
客人是來解夢的。
是個噩夢。
很漂亮的一個姑娘,長發披肩,柳眉杏眼,笑起來的時候比電視上的大明星還要靚麗。
“請坐。”
祖清一人在家,左億和老趙他們去縣城采購去了,天氣越來越冷,他們想吃火鍋,就得多備一些肉丸蟹肉條啥的。
姑娘打量著整個院子,發出讚歎聲,“這院子真好看。”
“謝謝。”
祖清給她倒茶。
看著祖清修長好看的手,姑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你的手真好看。”
“是嗎?”
祖清聞言一笑,“我男朋友的手更好看。”
“……友?”
姑娘一愣。
“對,我有男朋友,不過現在出去了,大概還有兩個小時才回來,”祖清坐下。
姑娘看著他白皙的俊顏,忍不住道,“不用看,也知道你男朋友一定很優秀。”
“為什麽這麽說?”
祖清驚訝地問道。
姑娘笑了笑,“因為祖先生就很優秀,那對方不優秀都不行。”
祖清聞言又是一笑,“他聽見了一定很高興,不過他確實很優秀。”
“我姓古,來自麗城,我來這是因為一個夢,”聊了一會兒後,古小姐也切入了正題,“如果只是一場噩夢,我不會來這,那個夢不但是噩夢,而且我接連夢了一個月,才把整個夢做完。”
“而今天,”古小姐深深吸了口氣,對上祖清的目光,“是我做完整場夢的第二天。”
“你如何確定夢已經做完了?”
祖清問。
古小姐扯了扯嘴角,輕聲回著,“因為在夢裡的最後,他讓我一直往前走,永遠不要回頭。”
而走到最後,古小姐醒了,滿臉淚水。
她知道,那就是夢的結局,他保護了自己。
“請慢慢說。”
祖清遞過去一包紙巾,古小姐紅著眼點頭,“夢開始的時候,我穿著高中的校服,和同學們站在操場上……”
就他們班的人在。
台上是他們的班主任還有音樂老師。
音樂老師表情嚴肅地告訴他們,馬上就是藝術節了,這一次的觀眾不只是他們本校的老師和同學,還有科研人員會來參加。
當時古小姐就覺得不對勁兒,什麽樣的科研人員會來一個普通高中看表演?
她很清醒,知道這不是現實,掐了自己後發現一點都不疼,肯定那就是夢。
音樂老師又說,他們班必須出三個節目,每個節目的參與人員她都列了名單,其中古小姐在第二組,她們表演歌劇。
“好難啊,把台詞唱成歌,”第二小組開會的時候,一位男同學叫道,“我最不擅長唱歌了,打小就五音不全,這下壞了。”
這可不是大合唱,每一個人都有台詞,都得唱出來。
古小姐也是緊張的,“我也是五音不全,而且我分到的台詞還不少。”
她手裡有打印的劇本,還有屬於她的台詞。
“聽說唱得不好的,還會被擰出來,在音樂老師面前唱對了音才行。”
此時,又有一同學道。
古小姐更緊張了,她捏緊手裡的東西,隻想著能趕緊結束這個夢,否則會尷尬死的。
於是她使勁兒暗示自己快醒來,快醒來…
可這個夢並沒有受她控制去發展,而是轉眼他們就已經換上了演出的服裝,正在後台排隊等候上台。
“怎麽辦怎麽辦…
古小姐緊張得要命。
“別怕別怕,”站在她身旁,戴眼鏡的男生安撫著,“咱們彩排都過了,沒事兒的。”
古小姐一愣,“彩排已經過了嗎?”
“過了啊,”男生疑惑地看著她,“而且老師還誇獎你唱得不錯呢。”
“啊?”
古小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破喉嚨還能被誇獎。
“顧辰!上台前記得把眼鏡摘了,你扮演的人物可沒有戴眼鏡!”
就在這時候,音樂老師忽然進了後台,衝古小姐身旁的男生說道。
顧辰?他們班有叫顧辰的嗎?
古小姐已經畢業好多年了,對高中同學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能想到的也只有那幾個玩得比較好,又或者是班裡最調皮的同學。
對於顧辰這個名字,她真的沒有印象了。
“就在我們上台時,我醒了,”古小姐又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這是她高中畢業照,古小姐指著站在最後排的一位高瘦的男生,“醒來後,我趕緊找到高中畢業照,在名單裡,對上也找到了顧辰,可我對他還是沒有印象。”
這人就像是忽然塞進他們班的,而且是在夢裡塞進去的。
夜裡,她又進入了夢境,夢中她正在舞台上與顧辰對戲。
顧辰的聲音很好聽,摘了眼鏡的他更好看了,古小姐一邊唱著台詞,一邊臉紅得厲害,就唱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能聽見自己跑調的聲音,可顧辰卻一點也不走戲,她這一句話唱完,顧辰的下一句便來了。
漸漸的,古小姐覺得自己的臉皮也厚起來了,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舞台忽然搖了起來!
地震了!
不管是台下還是台上的人都驚慌不已。
“我又醒了,”古小姐抿緊唇,“可在我醒來的時候,我的手上有一道刮痕,很淺,可這刮痕分明是在夢裡因為慌張摔在地上,起身的時候碰到道具造成的。”
夢裡的傷痕,偏偏出現在現實中。
祖清看著她伸出來的手,那刮痕還在,可很淺,看著也十分久的樣子。
但是古小姐卻覺得這痕跡就是最近造成的。
又是一夜,夢裡古小姐和第二組的同學們正在找出口出去,地震太嚴重,導致房屋塌了好多,入口都不見了。
顧辰找到了一條路,是實驗樓旁邊的教室宿舍,樓裡的樓梯還在,可走到第三層的時候,原本相連著的台階,忽然變成鑲嵌在牆上,空了好幾層才能攀上去的台階。
太可怕了。
顧辰是第一個,他輕輕松松就邁開長腿踩了上去,接著伸出手要去拉排在第二的古小姐。
“太高了,而且下面是空的,我會落下去的。”古小姐面帶恐懼,拒絕了顧辰伸出的手,而後面的同學又在催促,她情急之下,直接進了腳下台階過去的房裡。
房子的門已經壞了,她很輕易地打開了門,可門後卻是廁所!
廁所對著的地方類似天台的地方。
當下古小姐便激動道,“有出口了!”
可沒人跟著她過去,顧辰大叫著讓她回去,可古小姐實在沒膽子上那高高的空台階,她咬住牙,往那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可到了光亮處,她放下遮擋亮光的手時,卻發現自己站在不知道是幾樓,可卻非常老舊的走道上。
說是危房也不為過的地方。
牆壁黑漆漆的,走道上有孩子們用筆畫上去的娃娃,或者是寫上去的數字。
不再是那個每天進校門就能看見的教師公寓。
古小姐更害怕了,剛要返回,就聽走道另一邊傳來腳步聲!
她打了個冷顫,趕忙躲在堆滿雜物的牆角,偷偷往傳來聲音的地方看過去,只見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女孩如同僵屍一樣,一搖一擺地從那邊過來。
像個不倒翁,這邊倒一下,很快便倒在了另一邊。
面無表情的模樣看得古小姐心驚膽戰。
很快那小女孩便來到了她剛才進來的門處,接著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1419:41:14~2020-12-1522:43: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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