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魂鏈我們這有,可這身份查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難,”清鋒微微皺眉,跟著過來開小會的房銘想起去追尋費女士時,趴在她肩頭上的那張臉。
也擰起了眉。
“如果是現代的人,就好辦,怕的是對方萬一是活了幾百年,或者一兩千年的屍鬼呢?”
清厲聞言搖頭,“沒這麽長,頂多一百多年,如果真是幾百上千年的屍鬼,騙人的法子不會這麽老套且充滿漏洞。”
好比紋身,萬一費女士沒去紋呢?
這就是個變數。
年代久遠的鬼,也是有智慧的。
“而且鬼力也不是那麽強,”左億點頭,“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咱們就從那個畫家身上入手,屍鬼選中目標後,肯定是以親近之人陪在對方身邊,那個畫家就是入手點。”
祖清正在翻看畫家的資料,找到其中一面,指著那上面對三人一鬼道,“看這,這畫家在十年前,有一個高中相戀的姑娘,對方在畫家性情大變的不久前,忽然出意外去世了。”
“查人交給我,”左億手裡的人多而廣,查人確實只有他能來。
“那我們最近也拿鎖魂鏈試試手。”
清鋒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房銘,對方正在喝祖清準備的果汁,一臉享受。
聽到清鋒這話後,房銘笑眯眯地看過去,“我也閑得手癢,不過兩位大師可不能下死手,萬一我發了狂,被你們收了就算了,可萬一傷到你們,祖清會不高興的。”
這話讓左億看了他一眼。
房銘見此衝其翻了個白眼。
“這院子也不好練,何不去果林那邊,”清厲放下手裡的茶,接著兩人一鬼便離開了農家樂。
祖清在後面高聲道,“點到為止!”
飄在半空中的房銘伸手比了一個ok。
清鋒清厲也應了一聲。
費女士不敢一個人睡。
所以第二天,祖清帶著她去村裡選了一姑娘陪著她。
這姑娘命中帶火,一般邪祟都沾不上身,村裡有姑娘要出嫁的時候,這姑娘都會被請去陪新娘睡一晚上。
傳說新嫁娘出嫁的前一天是很危險的,總有單身鬼想作祟,當然祖清還真沒見過什麽單身鬼作怪的事兒。
人家雖然是單身的鬼,可也沒那麽多的小心眼。
再說一般的鬼是無法觸碰人類的。
費女士給了一天兩百的“陪伴”費,這已經很高了,姑娘高高興興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與費女士開始同吃同住。
陳奶奶知道這事兒後,還特意上來瞧了瞧費女士,回家後對陳大爺道,“那姑娘看起來臉色發黑,可能真遇見什麽事兒了。”
“要是沒出事,也不會去找祖清。”陳大爺正在灌香腸,現在農家樂和網店生意已經開始了,得趕緊做出新一批的香腸才行。
有那姑娘陪著,費女士覺得安心許多,她晚上也沒再三番兩次地醒來。
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好。
雖然沒怎麽出院子,但還是幫著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兒,盡管祖清和左億讓她休息,可費女士卻不願意。
她只有在和人說笑的時候,才感覺自己還是自己。
得知她的心思後,祖清二人也不再多說。
很快,那畫家的初戀便被查完了。
“我們果然沒查錯人,”茶室裡只有祖清左億,清鋒兄弟還有費女士。
左億把畫家的初戀資料大概說了一遍。
“這姑娘叫黃英,她也確實是意外而亡,但是,也虧得她父母堅持驗屍,發現這姑娘的胃上有些毛病,雖然不大,但是很影響人的生活。”
“我猜想,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屍鬼索性安排了身體的自殺,接著找準時機進了畫家的身體。”
即便知道與自己相戀的不是畫家本人,可聽到這,費女士還是很難過。
“再有就是在黃英性格大變之後,兩人依舊相戀,畫家之前也不是畫仕女的,而是和屍鬼附身後的黃英一起後,屍鬼引著畫家畫仕女圖。”
清鋒聽到這插話道,“如果再往前查,可以順著仕女圖找線索,這個屍鬼似乎對仕女圖很獨鍾。”
“我也是這樣想的,”左億拿出另外一份資料,“接著,便有黃英家小叔叔的資料了,黃英小叔叔平平無奇,可就是喜歡收藏一些小玩意兒,其中就有一副仕女圖,可在得到這仕女圖後,黃英小叔叔便像是著魔一般。”
左億指了指後背位置,“用盡一切辦法將仕女圖融化,然後將其與刺青材料並融後,在背上紋了一個仕女的臉,只有一張臉,但是布滿了對方整個背部。”
費女士想到自己身上那刺青,又仔細想了想當初和“屍鬼”談及刺青時候的對話。
“他說,一直想要一副完整的仕女圖,美得讓他移不開眼睛,”當然後面還有一段情話,大概就是你的背很美,只有這麽美的背,才配得上那麽完整的一副仕女刺青。
“我覺得一副太多了,”費女士咬了咬紅唇,“我也怕疼,可不可以就刺一個頭。”
但是“他”一臉嚴肅地搖頭,說不好看。
“我當時還追問,怎麽不好看了?是不是他前女友中,有人刺過仕女頭的,但是他否認,還說自己問心無愧,隻覺得還是完整的仕女圖好看。”
光是一個頭在身上,看起來挺怪異的。
而費女士也被他的話說服了,而在談刺青的時候,是“他”主動說,仕女刺青不要別人的畫,要用他畫的,那才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眾人聽完後,也覺得屍鬼確實對這刺青有偏愛。
“有黃英小叔叔背上的仕女刺青模樣嗎?”
清厲問道。
“沒有,”左億搖頭,“黃英小叔叔是肝癌去世的,他去世後直接火化下葬,而且紋了刺青後,連赤膊都很少打,看樣子並不想讓人看見。”
眾人有些失望。
費女士見此連忙道,“我手機裡還存著那張仕女圖的照片,至於那副畫,在我家裡,現在取也費時間,可以拿著我這張照片去問問黃家人,總會有人瞧見過吧?”
“確實可行,”祖清點頭。
“麻煩費女士發給清弟,”左億收好資料,“接下來我們就要從黃英小叔叔這人身上往前查,估摸著也沒幾個人了。”
“找到最後一個人,就能確定這屍鬼的真實身份,到時候咱們再設計屍鬼第一世的恩怨。”
清鋒忽然來了興趣,“我神情做總導演。”
一旁的清厲翻了個白眼,起身就走了。
“他什麽意思?”
清鋒一愣,立馬向祖清他們叫屈道。
“可能是,”左億清咳一聲,“可能是想出去透透氣。”
“我也出去了。”
費女士壓抑著笑意,起身出去了。
“反正我要當總導演,”清鋒梗著脖子,忽然起身,“我去找房銘商量去。”
這幾日他們打打鬧鬧的,不想清鋒和房銘的關系居然越發好了。
而房銘也少有的在祖清面前誇獎一個人。
“清鋒這人雖然心硬了些,可人還是不錯的。”
聽在左億耳裡卻有些納悶,“又說人心硬,又說人人不錯,這到底是誇了還是貶了?”
祖清聳肩,“你問房銘去。”
左億才不去呢。
黃英的奶奶還在世,當左億的人拿著那照片去請對方辨認時,黃奶奶點頭,“是這個,就是這個,不過只有一個腦袋,看起來挺不好看的,我還說了他幾句了。”
黃家走了兩個人,黃奶奶不傷心是不可能的,可她已經這麽大的歲數了,如今說起兩個孩子,也是遺憾居多。
“我也不知道他們投胎了沒有,這輩子在咱們家沒享受啥就去了,下輩子一定要去個好人家。”
順著黃英小叔叔這條路,左億的人又查出了三個,不過這三人中間性子大變的時間分別是五年,二十年,十年。
加上黃家和畫家這一塊,差不多有六十年。
也就是說,屍鬼還真頂多百來年。
“最後這個人的前一個人,就是屍鬼本人,但是現在問題來了,到底是這個人身邊的誰?”
院子裡,眾人曬著和煦的太陽,說起結果。
“聯系仕女圖,”祖清手握著筆,桌上放著一張大白紙,他在高處畫了一個圈兒,“這一路查過來,幾乎每一個人都和仕女圖有關系,而且你們想沒想過,黃英小叔叔為什麽瘋了一樣,要把那畫刺進身體裡?”
“那畫,極可能就是用屍鬼原本身體的屍油畫上去的。”
費女士想到自己身上的屍油刺青,開口道。
“也有可能,後來黃家小叔的身體出現問題,他因為屍油的緣故,一直在其身體裡,只有身體死亡後,才能再次脫離。”
這樣想,屍鬼再一次借住屍油進費女士的身體,極可能是這種方式的好處比壞處多。
“我、……
費女士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眾人看向她。
“我們在一起沒多久,他就給我報了全身檢查,說是我長期工作忙,都沒怎麽做身體方面的調養,我後來就去了,什麽問題也沒有。”
會不會是這個原因,所以才故技重施。
只要她身體沒病,可以自然死亡,屍鬼自然可以多待很多日子,而不是為了下一個目標絞盡腦汁。
“那就說得通了。”
清厲點頭。
祖清看著手下的那個圈兒,說道,“這個人叫程建國,他性格大變是在工廠上班的時候,忽然倒地不起,被送去醫治,可在去醫院的路上就醒了。”
“是,”左億點頭,“那個工廠是紙廠,紙廠建了十年左右出程建國那事兒的,在出事,紙廠建造之前,那地方就是一塊平地,周圍也沒什麽人,紙廠建造好後,帶動了那一個鎮的經濟,漸漸的,紙廠周圍也造起了房子。”
“而現在,紙廠已經廢棄,周圍的人也大多數不在了,後輩們能去縣城的也去縣城安了家,”
“這好辦多了,”清鋒起身,“我和房銘去一趟。”
房銘是厲鬼,那地兒肯定也有其他鬼,抓過來問問,說不定能問出什麽。
“房銘是誰?”費女士輕聲問道。
清鋒清咳一聲,“我們的朋友。”
趴在房頂上曬太陽的房銘抬起頭,他忽然飄到院子中央,笑道,“你跟著我去,那多浪費時間,我一個鬼過去只需要半天時間,加上你,怕是兩天也到不了。”
礙於費女士在場,清鋒也不好反駁。
“他說得對。”
清厲點頭。
聽不見房銘說什麽的費女士疑惑地看向清厲。
“我讚成,”左億點頭。
祖清想了想,“那就把視像鏡帶去,咱們也能在這邊看看那邊的情況。”
房銘雖然不知道什麽是視像鏡,可祖清讓他帶絕不會有錯,於是跟著左億進屋子裡拿鏡子。
而費女士聽他們這話的意思,還以為是同意清鋒和朋友一起去,可等左億出來,又重新坐下後,清鋒還木著一張臉坐在原地。
這是不去了嗎?
由於房銘“拋棄”了清鋒,所以導致對方有些生悶氣,晚上祖清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大夥兒吃得痛快,清鋒也高高興興起來。
“以後別理會他。”
清厲對祖清道。
“他就是想騙你做的飯菜。”
“哥!你自己也吃著呢!”
清鋒聽見後,頓時不滿了。
費女士靜看著他們兄弟鬧,忽然有些羨慕,她側頭對祖清道,“我和我弟弟就沒有這麽好的感情,小時候父母總讓我讓著他,我呢心氣高,除非是我不要了的東西,否則我就是摔壞,也不會給他。”
所以在費女士的記憶中,弟弟就是個小哭包,後來她上高中了,就更不愛和小自己幾歲的弟弟玩兒,再後來就是大學。
等她回來時,弟弟已經和她很陌生了。
“但是他對父母也很好,那一年我和爸媽吵架時,他第一次衝我發了火,也是那一年,我覺得全家都是不喜歡我的,沒人站在我這邊。”
費女士喝了口啤酒,語氣惆悵,“都愛他,沒人愛我。”
所以,屍鬼對她越好,她越覺得那才是她的家。
“現在想想,一個男人,靠著女人養就算了,偏偏他有手有腳,也可以賺錢,卻還是不願意出去工作,誰家父母樂意啊?”
費女士的眼眶漸漸發紅,又是一杯酒下肚,“等我好了,我就回去,不管他們怎麽罵我,我就厚著臉皮待在那,直到他們原諒我,我才去上班。”
陪著她的姑娘聞言歎了口氣,“費姐姐,阿姨和叔叔一定是喜歡你的,他們或許拉不下臉來,或許因為當年的事兒,他們也覺得內疚,所以不敢找你。”
費女士點頭,“是啊,是……
費女士有些醉了,吃過飯後,祖清便讓姑娘和她回房休息去了。
而此時祖清的另一個視像鏡發出了低鳴聲。
將紅色視像鏡給房銘的時候,左億便把藍色的這個拿出來了,此時聽見動靜,左億便將其拿起來,在他手裡,這鏡子就是個普通的鏡子。
可當這鏡子被祖清拿起的時候,眾人卻在那鏡子裡如同看電視一般,看見裡面有一廢棄的工廠。
而此時,老李和老趙也聽見房銘的聲音。
“就是這個紙廠,我在這附近沒看見什麽鬼,”房銘飄在紙廠上方,這邊的人將那紙廠裡裡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紙廠已經被自然生物給包裹住了,也只有高一點的地方還有些牆體顏色。
“肯定是有鬼的,”清厲說道,“你收斂一下自己的鬼氣。”
鏡子那頭傳來房銘略不滿的聲音,“我已經很收斂了。”
“再找找。”
祖清笑道。
房銘在紙廠待了一會兒後,便往山中去,“我覺得老人去世後,都會埋在這山裡吧?”
“可以去看看。”
清鋒覺得有道理。
“記得收斂一點鬼氣,”他又提醒著。
老趙和老李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錯過了房銘說了什麽。
“祖清厲害啊,這寶貝都有。”
清鋒說道。
“清鋒前輩不也有嗎?”祖清笑了笑,“在玄門這東西很普通。”
“不說玄門了,”左億指了指手機,“現在這視頻除了看不見鬼,也和這鏡子差不多。”
“差不多?”
清鋒嘖了一聲,“真是財大氣粗啊,這玩意兒是鏡子能比的?我這寶貝,都是我勞苦功高得來的。”
說起來還有些心酸。
反正房銘現在也在路上,清鋒便說起自己當年的輝煌,“那是一吊死鬼,生前被父母兄弟折磨,死後才知道自己不是那家的人,是個養子,所以怨恨難消,把那家人都給害死了,之後那屋子就成了鬼宅。”
“但是中介呢,又把房子賣出去了,接過這厲鬼就開始周而複始的殺人,我們接到任務,就去辦他,那厲鬼十分聰明,我差點就被他弄死了。”
清厲聽到這,挑眉,“厲鬼化作我的模樣,清鋒還拉著人家在屋子裡跑上跑下的,要不是瞧見我在院子裡,他還以為自己拉著的是我。”
“哥!我在說什麽?你又在說什麽啊?”
清鋒氣得跺腳。
房銘那邊聽得挺可樂的,“咿,我看見一隻鬼了。”
清鋒聞言看向老趙他們,“這鏡子能讓普通人也看見那些東西,你們仔細看。”
老趙二人紛紛點頭。
緊張而充滿期待地隨著那鏡子的場景看過去。
只見一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正蹲在一棵樹上,不知道在幹什麽。
要不是她腦門上有一血洞,又爬上這麽高的樹,還真不知道對方是鬼。
“收斂點鬼氣,我看這老太太就是普通鬼。”
清鋒連忙提醒房銘,可別把好不容易找到的鬼給嚇走了。
房銘白眼直翻,“我知道。”
他沒靠近老太太,而是飄落在老太太旁邊的樹上,高度一致,還是老太太對面。
“婆婆,您知道去哪裡投胎嗎?”
房銘一臉茫然地問道。
老太太一愣,眯起眼打量了他一番後,才道,“你死的時候沒鬼差勾你?”
“有,”房銘靦腆道,“可我怕,我不想離開我的親人,所以我逃了,誰知道就成了孤魂野鬼,想去投胎都不成了。”
這小萌新的模樣,讓鏡子這邊的人紛紛起了雞皮疙瘩。
老太太卻指了指自己腦門上的血洞,“小夥子,我就是一普通鬼,你別糊弄我。”
“糟了,”清鋒嘖了一聲,“房銘這模樣是他幻化出來的,他死時的模樣可不是現在這樣子。”
身上一個洞都沒有。
說是病死的吧,可病死鬼的皮膚是略帶黑色的。
“婆婆真厲害,”房銘笑嘻嘻地飄到老太太跟前,落在一樹枝上,輕飄飄地蕩著,“我來找人,結果這附近都沒人家了,想著抓個鬼問問,可沒想到遇見您,不說您生前年紀比我大,就是鬼歲也比我大。”
“我也不敢抓您問啊,”房銘指了指自己,“我雖然鬼脾氣不好,可也知道尊老愛幼是美德。”
這話說得老太太咧嘴一笑。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這近距離,更能讓老太太腦門上的血洞明顯了,老趙和老李都不敢怎麽看。
“我想找程建國。”
房銘說道。
“程建國?”
老太太眯起眼想了想,一會兒後,她才道,“是不是在紙廠乾過活兒那個?”
“是。”
房銘點頭。
祖清勾唇,“看來還真找對鬼了。”
“那個啊,”老太太又瞅了瞅房銘,“你和他啥關系?”
“他算是我爹吧,”房銘睜著眼說瞎話,“當年我媽就是廠裡的人,後來他在廠裡昏倒,可醒來後就不和我媽好了,但是我媽當時已經有了我,也不敢在廠裡待,就出了省,又生了我。”
“那你得四十好幾了才對啊。”
老太太皺眉。
“我這不是死的時候年輕嗎?”房銘指了指自己身上明顯很時尚的衣服,“好在我弟弟妹妹這些年都想著我,沒事兒就給我燒這燒那的,我陪著他們這麽些年,前不久剛送走我媽,這不是就想來這邊找找那個負心漢嘛。”
“負心……
老太太忽而一笑,“那你知道我和程建國是什麽關系嗎?”
“什麽關系?”
房銘和祖清這邊的人皺起眉。
老太太嗤嗤笑著,“我是他親娘,我可從不知道他還把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房銘:……
祖清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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