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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寡[穿書]》第114章
易真俯視著她,聲音不見起伏與波瀾:“沒有這樣的事。”

 他再說一遍:“我是刺客,你也看過我殺人的場景,一擊斃命就是刺客的天職,僅需一刀,命如花凋零——世上唯一無法挽回的事情就是死亡。人只有一條命,所以活著代表無盡可能,死亡同時代表無盡可能的終結。沒有這樣的事,在人死後,說願意替幕後凶手贖罪……沒有這樣的事。”

 五十嵐櫻雪的嘴唇微微發顫,她的面色蒼白,輕聲說:“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她是具有大和血統的女孩,一出口,倒是純熟非常的佛偈。

 “我是迎風執著燒手的炬的人,迎刀舐著割舌的蜜的人,倘若沒有愛,也就不用產生憂愁和恐懼。

 “我確實虛偽,但假如要我為自己的虛偽感到慚愧,那也是違心的說法。對不起,易真先生,也許您已經後悔那天在星盜手裡救下我的命,可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我所親手選擇的結果……”

 “我不後悔,”易真說,“時光不能倒流,就像你再怎麽對朧華星上的死者感到愧疚,你還是會選擇深愛奧斯汀·阿佐特,支持他的計劃一樣,我再怎麽看不上你的做法,也不至於現在對你動手。”

 正如五十嵐櫻雪所說,她寧願忍受燒手的痛楚,也要依戀火炬的光亮,寧願承擔割舌的後果,也要貪慕蜂蜜的甜美——選擇了這條決絕的路,她的神情卻依舊坦蕩清澈,平靜如初。

 易真隻消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完全能夠自我說服,並且邏輯完全自洽的人。這種人看似溫柔如水、良善可親,然而骨子裡比誰都要執拗,比誰都要難以改變。

 “但是,”易真話鋒一轉,“你要記住,他一定會死,而且一定會死於非命,你的愛也不能改變他的命運。我不是在和你打商量,我只是通知。”

 五十嵐櫻雪沉默良久,居然笑了起來。

 她的面頰素白,眉眼彎彎,這個笑容恰似枝頭的落櫻一般燦爛:“好。”

 她隻說了這麽一個字,易真已然從她的神采中看見了某種決心。

 “易先生,五十嵐小姐!”侍者匆匆趕來,“請問您這邊結束了嗎?頒獎典禮快開始了!展廳裡的展品也要先抬出去一部分……”

 他為難的眼神掠過珀加索斯和安琪兒,很顯然,這兩台展品華貴絕倫,又不像其它畫作雕塑之類的藝術品那麽脆弱,是率先彰顯皇室風采的絕好目標。

 五十嵐櫻雪急忙收拾情緒,對易真笑著道:“請您趕快動身吧,這畢竟是屬於您的加冕時刻,是您的榮耀。”

 易真對她點點頭:“那麽,告辭了,五十嵐小姐。”

 易真跟隨侍者的腳步,轉身就走。

 太阿問:[怎麽樣,重新手握無雙buff的感覺?]

 易真深吸一口氣:“爽!”

 曾經的他少不更事,第一個任務就接到了這種逆天的獎勵,但他絲毫不珍惜,拿到的第一時間就把容鴻雪一頓子暴打——當然,往事要是再重來個十次,他仍然會堅持選擇這種做法。

 現在,他對力量,對世界,對自身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如果說初來乍到的他就是一個天真無知的小孩子,縱使手裡拿著槍,也只會用堅硬的槍托去砸人,那麽眼下的他,已經學會了如何扣動扳機。這十秒的無雙buff在他手裡,一定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太阿說:[不過,結合當前訊息,我認為在大王子背後,很有可能站著高階穿書者。]

 易真笑了一聲:“你直接報裁決十二席的身份證號得了唄。”

 他的笑容漸漸隱沒下去,他又想起自己當時在昏迷的四天中,夢到的那個模糊場景,如果按字面意思來看,那麽介入這個世界的裁決者一共有三席。這是一個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的消息。

 說不上好,是因為手握幾十,乃至上百個大世界的裁決者,一口氣就來了三位,以絕對強勢的瓜分姿態,在談笑間就決定了這個世界的命運;說不上壞,是因為十二個人裡隻來了三位,這本破黃書好歹沒有引起全體十二席的注意。

 雖然還不能排除,這個夢境是裁決者為他而設下的陷阱的可能性,但這個夢要是真的,那自己究竟是什麽人呢?

 易真陷入了罕有的迷惘中。

 普通的穿書者嗎?不像。死在他手上的穿書者不少了,他們提起裁決十二席,都是一副見了鬼的忌憚模樣,就算自己記憶全失,可面對危險的直覺和潛意識還在,他想到裁決十二席,唯有隱隱的暴躁和怒意。

 那就是……主角?

 易真皺著臉,隨手翻了翻那本早已被自己打入冷宮的原著,《欲闖情關:小叔放過我》……你媽的,連書名都是這麽令人捉摸不透的弱智,我還能是裡面的主要角色?

 一想到那個極擅長可雲搖頭,哭喊“不要”的絕美寡嫂,易真寧願讓自己跳下無盡的深淵……當然,深淵底下得先墊一具容鴻雪當緩衝。

 他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耳垂忽然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他低眼一看,小小的黑手捏在身側,他再抬頭一看,容鴻雪站在面前,伸指在他眉心上按了一下。

 “想什麽呢,臉皺得跟吃黃連了一樣。”

 想你給我當墊背的——這話當然不能說,易真傳聲道:“我的東西,帶了嗎?”

 容鴻雪的耳朵動了動,有點癢,想撓一撓。

 他眯著暗綠的眸子,取出一個鐲子,輕輕扣在易真的手腕上,“帶了。”

 那手鐲的形狀就如一枚金碧輝煌的孔雀尾翎,羽絨根根流金溢彩,在陽光下散發青藍碧紫的華光,精致美麗之處,難以用語言描述,只是羽毛根的狀態較為潦草凌亂,像是工匠還沒能雕刻完整的作品。

 但即便如此,這枚只能稱之為半成品的孔雀翎,依然是易真能夠拿出的最大底牌,保命殺招。

 “好,走吧,”易真行程安排得緊,只能讓容鴻雪托人帶過來,“你……留後手了?”

 “怎麽能不留呢?”容鴻雪輕笑,“畢竟最壞的打算,是要和這個星系的最高統治者對抗啊。不得不說,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

 易真沒說話,過了片刻,他笑了笑,低聲說:“不過,你願意陪我,我也不是單槍匹馬……我心裡還是高興的。”

 容鴻雪一頓,易真猶如一陣風,輕盈地刮過他的身側,向著不遠處的李有燈和舍心吹過去了。

 這屆充滿了波折和戲劇性發展的英雄爭霸賽終於即將落下帷幕,全星系的觀眾接連經歷“星盜強襲朧華星”,還有“黑龍阿什泰爾叛亂”,以及“亞特蘭蒂斯險些失控爆炸”的試煉,心臟已然變得無比強大,哪怕典禮上再出什麽事,想必他們也能承受的住。

 易真站在最高位的頒獎台上,滿場山呼海嘯的觀眾似乎離他很遙遠,同時仿佛又觸手可及。這一天,不光皇室集體到場,那些內閣大臣、宮廷要員,各個高校的代表學者也一一落座,象征帝國最高力量中心的S級們,他們的主考官席位環繞場館,仿佛懸浮諸天的鋼鐵王座,接受萬眾矚目的喝彩。

 易真一眼掃過去,以他的視力,不難看出許多眼熟的S級赫然在列。塔卡梅耶就坐在頒獎台的斜上方,黑著一張臉,不知道是在跟誰生悶氣。他察覺到投過來的視線,立刻生氣地看向易真……身邊的李有燈。

 李有燈笑容嫵媚,馬上回以飛吻,塔卡梅耶就像被火星子燙到了一樣,飛快地轉開視線。

 剩下的座位……也不知道是誰排的,十分缺德地把容鴻雪和黎澤宇安插在了一起。黎澤宇面色冷凝,容鴻雪倒是不甚在意,滿眼隻盯著易真,發現易真正在朝他這邊看,也飛了一個吻過去。

 易真眼皮一跳,趕緊偏頭。

 “易真先生,”皇帝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捧黃金的獎牌,鳶尾和白鴿的浮雕極盡精巧華美,“如您所見,這是您應得的榮譽,您視死如歸的勇氣與品行,足以象征人類在面對絕境時展露出來的,最高貴的特質——冠軍完全與您相配,再沒有其他人,能夠與您相提並論。”

 易真低下頭,讓皇帝親自為自己戴上獎牌,並且在胸口佩以銀色鳶尾花的胸章,“謝謝。”

 他也只能說一個謝謝。

 第二名,就是當日在亞特蘭蒂斯穩守大本營的涅米西斯,青銅戈耳工的駕馭者,她以五萬六千分的個人資源累積排名位列第二,她的團隊亦緊緊跟隨在她身後。

 至於第三名,蘭斯·耀日珥緊隨其後,後續的資源積分總結,他因為帶出了飛鯨王朝的遺產傀儡,僅以一千分的差距屈居於涅米西斯之下。

 十強幾乎被地宮尋寶小分隊包圓,所有人眉開眼笑,感慨自己實屬好運,雖然九死一生,差點折在空蟬鯨和雷音鬼龍的雙重夾擊之下,可也抓住了最好的發財機會,最終換來了不俗的名次。

 至於遠道而來,卻差點替裁決十二席做了筏子的天都軍團,只有在下方觀禮的份兒。天都烏列固然吃了一個大虧,可也是易真舍生忘死,連帶著救下了他的精銳,他理智地選擇了暫且按捺不發。

 頒獎典禮結束,易真依然沒有放下戒心,皇帝手持璽杖,轉身張開雙臂,對著山海般的民眾大聲道:“此次帝國英雄爭霸賽,終於圓滿落幕了!讓我們為身披無上榮光的英雄們歡呼吧,不要忘記我們的祖輩,都是與命運,和群星交戰的開拓者,希望他們的精神,能與這些金子般的年輕人同在!”

 喝彩和歡呼衝天而起,猶如浪拍礁石,震得易真腳下都在發顫。絲帶和花瓣,閃著金粉的碎星更是如同暴雪般滿場炸開,掩藏在雲間的糖果禮炮轟然作響,數以千萬計的甜蜜落雨頃刻籠罩了整個中央區,為大街小巷、屋脊房簷覆蓋上一層五彩繽紛的色澤。

 “等一下!”

 萬眾狂歡中,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十強和他們的團隊頓時將目光聚焦在一處,皇帝也愕然回首,他看見他最大的兒子,奧斯汀·阿佐特站起來,向冠軍團隊發出了邀請。

 “按照古老而光榮的傳統,爭霸賽的獲勝者,往往要接受花車遊街,讓大家瞻仰你們的風采,但是,今年可不可以換一換呢?”他謙卑地笑。

 “我的弟弟,阿佐特的小兒子,已經仰慕冠軍已久。他實在無法忍受對您的追逐之情,想要和您來一場帶有競爭性質的表演賽,您意下如何?”奧斯汀懇切地望著易真,“就在這兒,在帝國的公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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