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佛洛狄忒靜靜地打量著赫菲斯托斯,火神的頭髮很短,髮型是黑色的板寸。
他面容相當俊朗、棱角分明,眉峰筆直,眼睛狹長明亮,肌膚並不白皙,流淌著蜜一樣的光澤,那些奇異的花紋更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流轉。
拋開‘赫拉的怨恨’影響後,雖然赫菲斯托斯第一眼看上去依舊醜陋可怕,但卻不會再讓諸神越看他厭惡越深,反而逐漸隨著時間的流逝,從中感受到一股奇妙的魅力。
這位內心自卑脆弱的火神有著相當野性和健壯的外表。
赫菲斯托斯被阿佛洛狄忒用很欣賞的目光注視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仿似有燒的灼紅的烙鐵燙著他一樣,赫菲斯托斯情不自禁地別過臉,避開了阿佛洛狄忒的注視:“殿下,請您別再看我了。”
阿佛洛狄忒捏住他下巴的手慢慢上移,在赫菲斯托斯的面頰上摩挲。
冰涼的指腹給赫菲斯托斯帶來一股十分奇異的感覺,他輕輕顫抖,異樣的情緒在心底野蠻生長。
阿佛洛狄忒說道:“赫菲斯托斯,你的容貌並不醜陋,之所以他神會無法忍受直視你,是因為兩點原因。一是你臉上的花紋第一眼看上去的確很可怕,所以眾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會感覺很難受,但正常情況下,當諸神適應後,是不會再恐懼它的。然而……也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原因,你的花紋上有一股極為強烈的怨恨盤桓。”
“那道怨恨包裹在你的體外,每一個注視著你的神明都會被那股怨恨注視,然後會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惡意。而感受到的惡意越強烈,他們越無法直視你。”
“在這樣的循環往複之下,您的容顏被越發無法被他神直視。久而久之,您便成了醜陋恐怖的化身,”
赫菲斯托斯忍不住捂住臉,他沙啞著聲音道:“那您呢,您不會覺得我越來越可怕嗎?”
阿佛洛狄忒勾起唇角,他笑了一下:“我啊……我與那位掌管仇恨的神明關系挺不錯的,她給了我隔絕仇恨的力量。所以……”
他低下頭,在赫菲斯托斯耳邊低語,聲音暗啞迷人:“我只會覺得您越來越有魅力呢。”
赫菲斯托斯燒紅了臉,如同橫衝直撞的螃蟹,手足無措,他害羞地說道:“殿下,請您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阿佛洛狄忒松開手,微笑著站直了起來,他搖搖頭,走到自己的位上坐下,輕歎著說道:“我只是想幫助你更加自信一點而已。”
阿佛洛狄忒在赫菲斯托斯對面坐下,細細觀摩著火神臉上的花紋,然後悄悄引動了復仇的力量。
短暫嘗試後,阿佛洛狄忒確定,復仇神格可以幫助赫菲斯托斯拔除那道怨恨之力。
既然有把握,阿佛洛狄忒便說了出來。
赫菲斯托斯在沉默片刻後,卻問道:“殿下,您能告訴我……我身上那道怨恨之力的來源嗎?”
[不要是神後……]
赫菲斯托斯的心音忽然在阿佛洛狄忒耳邊響起,這是赫菲斯托斯進入愛欲神殿以後,聽到的最清晰的一次的心音。
可想而知,赫拉對赫菲斯托斯的影響有多大。
阿佛洛狄忒眸光輕輕顫動了一下,眼中有一點憐憫浮現,他輕聲道:“殿下,很多事情刨根究底的話就沒有意思了。”
赫菲斯托斯臉色蒼白了一點,他緊緊地抿著唇,須臾後說道:“我只是想讓自己徹底是死心……”
阿佛洛狄忒無奈道:“那好吧。”
“是因為赫拉陛下,她深深怨恨您的形成,卻又因畏懼受製於神王,而不得不您誕下,所以怨恨盤繞著您,使您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赫菲斯托斯怔怔地凝望著他的信仰,悲哀絕望地質問道:“她為什麽怨恨著我?!因為她怨恨著神王,而我是神王的孩子嗎……可是、可是,阿瑞斯也與我一樣啊!”
赫菲斯托斯滿是恨意地說道:“為什麽阿瑞斯的待遇便與我完全相反?!同樣的是她的孩子,她為什麽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給我,卻賜予阿瑞斯無盡的寵愛,我與阿瑞斯究竟有什麽不同!”
阿佛洛狄忒沉默地看著他,赫菲斯托斯難堪地捂住臉,不想讓阿佛洛狄忒看到他悲痛狼狽的一面。
赫菲斯托斯小聲說話,聲音中還帶著嗚咽,他解釋道:“殿下,我並不是怨恨母神,我只是很不甘心……為什麽阿瑞斯有著與我一樣的身世,母神對我們的態度卻截然相反呢。”
阿佛洛狄忒輕輕閉上眼睛,濃密的睫羽輕輕顫動,隨後,他輕輕地吐一口氣,睜開眼睛,端正地望著赫菲斯托斯的眼睛,對他說道:“我能明白你的痛苦。但是,答應我,赫菲斯托斯,不要去追尋這背後的真相好不好?”
阿佛洛狄忒其實並不想泄露出他與赫拉之間那極為隱秘的聯系,但他感受到了赫菲斯托斯那強烈的不甘和怨意。
想起赫菲斯托斯之前毫不留情地用斧頭劈開宙斯腦袋,又算計禁錮宙斯、逼宙斯答應自己的要求這一系列事情,阿佛洛狄忒確定,赫菲斯托斯雖然有時自卑怯弱,但他也同樣狠戾果斷。
阿佛洛狄忒毫不懷疑,對赫拉和阿瑞斯心懷怨恨的赫菲斯托斯一定會去做些什麽,然後很有可能便不小心發現他的另一個身份,以及阿瑞斯的真正來歷。
可這些事情不能曝光,否則的話,阿佛洛狄忒或許能憑借實力和各種手段僥幸從宙斯手中活下逃脫,但赫拉一定會被宙斯強行剝離神後神格、阿瑞斯也會再次慘死在宙斯手下。
所以,阿佛洛狄忒在稍一衡量後,選擇告訴赫菲斯托斯部分真相,攔住他搜尋真相的腳步。
赫菲斯托斯還沒有察覺出阿佛洛狄忒的異常,見阿佛洛狄忒阻止他,下意識便低吼道:“我為什麽不能尋求這背後的真相!”
只是剛吼完,赫菲斯托斯便後悔了,他難受地說道:“抱歉殿下,我剛剛心情有些激動……我並不是故意吼您的。”
阿佛洛狄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疲倦地垂下眉眼。
赫菲斯托斯呆呆地看著他,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他下意識站起來,走到阿佛洛狄忒面前抓住他的臂膀:“殿下,阿瑞斯他的身世是不是真的……而且和您有關系?”
阿佛洛狄忒頓時噎了一下,雖然赫菲斯托斯的話沒有說盡,但阿佛洛狄忒如何聽不出赫菲斯托斯話下的潛台詞?
他分明就是在懷疑……自己與赫拉有染,然後生下了阿瑞斯!
雖然……事情的表面看上去的確是這樣,但他與赫拉真的沒什麽特別的關系啊。
阿佛洛狄忒立刻否認道:“赫菲斯托斯,收起你的懷疑,我是處子神。”
赫菲斯托斯抿了抿唇:“我知道您是處子神,但處子神也有辦法讓女神懷孕的。我隻想知道阿瑞斯他是不是您的……”
“算是也不算是吧……我與阿瑞斯的確有些特別的聯系,但我們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系。”
赫菲斯托斯怔怔地看著他,不說話,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判斷能力。
阿佛洛狄忒沉靜地注視著他,壓低語氣沉沉說道:“赫菲斯托斯,我的口中雖然常懷謊言,但我對你一直是真誠以待。”
或許您這句話本身也是謊言呢……
赫菲斯托斯無話克制地沮喪想到。
他的手用力捏緊,握成拳狀,然後又猛地松開。
半晌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努力微笑著道:“好,殿下。我不會再怨恨母神與……弟弟,也不會再去探知真相。”
阿佛洛狄忒無言以對,他撫額歎息:“赫菲斯托斯,你真的誤會了……算了,你答應我不去就好。”
說完,他默默地盯著赫菲斯托斯看,欲言又止。
赫菲斯托斯咬著牙,腮幫子咯咯地想,他努力輕聲問道:“殿下,您還有什麽別的想說的嗎?”
阿佛洛狄忒確認道:“你真的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赫菲斯托斯難過的看著他:“您不相信我嗎,殿下?”
阿佛洛狄忒頓了頓,歉意地道:“並沒有,只是我習慣謹慎了。”
阿佛洛狄忒想讓赫菲斯托斯對法則起誓,這樣他才能完全放心。
但他很清楚自己剛才的那番表現給赫菲斯托斯帶來了什麽樣的感受,看著眼前野性十足的青年咬牙強忍著眼眶泛紅的可憐模樣,冷酷堅硬的心稍稍軟化了一點,到底沒將這番無情的話直接說出口。
阿佛洛狄忒轉移話題,舊話重提:“赫菲斯托斯,讓我為你拔除那股怨恨之力吧,這樣您就不會再被眾神嫌棄了。”
赫菲斯托斯輕輕推開他的手,低下頭拒絕道:“不要。”
阿佛洛狄忒愣了下,問道:“為什麽?”
赫菲斯托斯泛紅的眼眶快速眨了幾下,將眼中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他說:“我已經不在乎他神的目光了……而且,我希望我們之間是特別的。”
阿佛洛狄忒頓了頓,沒有再勸,只是輕輕歎息:“那好吧。”
說完,他將滾落在桌上的那滴生命原液撿起來,說道:“我們因為別的事情耽誤太久了,差點忘了正事了,讓我看看你的腿吧?”
赫菲斯托斯抿了抿唇,他後退一步,臉色顯而易見地有些糾結。
阿佛洛狄忒溫柔問道:“不想恢復容貌的話,原因是不在乎他神的目光,但殘疾影響到卻是你自己,難道你不想恢復健康嗎?”
赫菲斯托斯搖搖頭:“不是的……”
或許是阿佛洛狄忒之前的稱讚有了作用,赫菲斯托斯不再排斥在阿佛洛狄忒面前露出自己的容貌。
他將鬥篷吞下,鬥篷下的他隻穿了一條亞麻色的布裙,上半身的精壯胸膛直接出現在了空氣之中。
阿佛洛狄忒的目光在他精壯的胸肌和腹肌上徘徊兩秒,自然而然地移開。
而赫菲斯托斯則從鬥篷的側面取下一件東西,他握著那個東西定定地好了好一會兒,才鄭重地走到阿佛洛狄忒面前停下。
阿佛洛狄忒沉默地看著他,輕輕挑眉,面露疑惑。
赫菲斯托斯鄭重地看著他,將掌心張開,一枚精美絕倫的戒指安靜的躺在他的手上,戒指中央刻著一朵熱烈盛放的玫瑰,四周則布滿了帶著尖刺的荊棘。
赫菲斯托斯將戒指送給阿佛洛狄忒,他神情怔忪地說道:“這枚戒指名叫‘玫瑰’……我原本給它賦予的意義是,玫瑰是美好甜蜜的,如同你,而周圍荊棘是玫瑰的守護者,如同我。”
“但我現在的心情不一樣了。”赫菲斯托斯低聲說:“它的寓意是,玫瑰是愛情,可想要采摘到愛情,就得忍受荊棘的尖刺。愛情雖然美好……卻並不能輕易采擷,須得忍受痛苦。”
赫菲斯托斯:“殿下,我想將它送給您,這是我為您準備的禮物。”
阿佛洛狄忒頓了頓,接過了‘玫瑰’。
他將‘玫瑰’帶進左手的小指上,說:“我喜歡‘玫瑰’新的寓意。”
赫菲斯托斯無言地沉默著。
阿佛洛狄忒盯著‘玫瑰’看了一會兒,問道:“‘玫瑰’中心的這顆透明的寶石為什麽氣息那麽像生命原液?”
赫菲斯托斯別開臉:“因為它就是的。”
阿佛洛狄忒眼中有一抹複雜劃過,他低聲問道:“這就是你依舊殘疾的原因?”
因為想為殿下打造一枚最完美的戒指,所以寧願忍受殘疾也不要服用那半滴生命原液……
阿佛洛狄忒站起來,點了點赫菲斯托斯剛才坐的位置,對他說道:“坐下來。”
赫菲斯托斯依言照做,然後問道:“殿下有什麽事情嗎?”
阿佛洛狄忒沒有回答,而是將那整顆的生命原液分成兩半,將半滴塞給赫菲斯托斯,囑咐道:“我讓你服用的時候你再服用。”
赫菲斯托斯有些不明所以,然後看到阿佛洛狄忒撩起長長的衣擺,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類似於驚訝的慌張驟然浮現,赫菲斯托斯下意識就想要往後退。
阿佛洛狄忒皺眉說道:“不要動。”
赫菲斯托斯立刻僵在了原地。
阿佛洛狄忒掀起赫菲斯托斯的衣擺,把他受傷的右腳踝抓住。
赫菲斯托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阿佛洛狄忒的手掌用力,不讓他動。
赫菲斯托斯此時已經被無窮無盡的慌張淹沒,幾乎喘不過氣來,更別說製止什麽了。
阿佛洛狄忒看著赫菲斯托斯的傷處,過了那麽久後,他的傷痕幾乎已經愈合了,只是皮膚上有一道手指長的傷疤,然後骨頭畸形地歪著。
阿佛洛狄忒眸光冷靜,指尖在傷疤上輕輕滑動,本以愈合的傷疤又慢慢裂開,金紅色的血跡從中滲了出來。
赫菲斯托斯輕嘶一聲,阿佛洛狄忒溫聲安慰道:“很快就好了,不要怕疼。”
赫菲斯托斯沒有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嗯。”
阿佛洛狄忒專注地為赫菲斯托斯正骨、治愈傷口,認真仔細,做到一半時,阿佛洛狄忒忽然頓了頓,好像有一道無形的波動出現,將他的手推的抖動了一下。
阿佛洛狄忒皺起了眉,抬頭看向神殿中花園入口的方向。
因為那一下意外,赫菲斯托斯的傷口被扯動了一下,他輕嘶一聲,露出痛苦的神情。
阿佛洛狄忒繼續替他正骨,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許多。
阿佛洛狄忒最後將半滴生命原液滴進赫菲斯托斯的傷痕中,在生命原液的刺激下,傷口飛速的愈合著。
赫菲斯托斯的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袍,回想著阿佛洛狄忒剛才為他所做的一切,不禁心潮湧動。
他想說些什麽,阿佛洛狄忒卻站了起來,向神殿花園的方向走去。
阿佛洛狄忒舉起金杖輕輕一揮,如水波般的漣漪蕩開,草木花朵瘋狂地生長著,從花園的另一頭生長到神殿裡。
阿佛洛狄忒站在神殿口,一根藤蔓延著石柱爬進來,調皮地伸到阿佛洛狄忒面前,對著他開出一朵紅豔豔的小花。
赫菲斯托斯走過來,疑惑問道:“殿下,這是什麽?”
阿佛洛狄忒沒有說話,伸手接過那朵紅豔豔的小花,然後看向藤蔓延伸過來的方向,銀發與金發的雙子主神攜手踩著茵茵綠草從另一邊走來,豐神俊秀、美到極致。
赫菲斯托斯垂下眉眼,稍微的心情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再次安靜了下來。
阿佛洛狄忒沒有理會赫菲斯托斯那微妙的心情變化,微微蹙著眉,疑惑問道:“兩位殿下,你們這是……嗯?”
阿波羅抵唇微笑:“因為我與阿爾的神殿並不相通,為了讓我們更方便的找到彼此,於是我們便在神殿後面開了一個秘密花園,我們可以直接從神殿後面進入花園相會,沒必要再出神殿,且行蹤也更加隱秘。”
阿佛洛狄忒輕輕挑眉:“原來是這樣……不過既然這是兩位殿下的的秘密花園,為什麽又要連接我的神殿呢?”
雙子主神不說話,用著那一樣的翡翠雙眸幽幽地注視著阿佛洛狄忒,仿佛他是做了什麽狠心事的渣男神一樣。
阿爾忒彌斯的目光從阿佛洛狄忒身上移到他身後的赫菲斯托斯身上,因為怨恨之力沒有被拔除,赫菲斯托斯的容顏看上去依舊可怖,阿爾忒彌斯皺著眉轉過臉,有些委屈:“殿下,這是您與我們姐弟的秘密花園,為什麽您把赫菲斯托斯也帶來了?”
阿佛洛狄忒輕嘖:“可你們邀請我進來之前也沒有告訴我這裡是什麽地方啊。”
赫菲斯托斯定定地看了雙子主神片刻,輕聲在阿佛洛狄忒身後問道:“殿下,他們與您的關系也如同您與神後那樣嗎?”
“……”
阿佛洛狄忒轉頭看了他一眼,無奈道:“我都說了,都不是。”
可赫菲斯托斯好像並沒有把這話聽進去,只是重複道:“秘密花園。”
阿佛洛狄忒動了動耳尖,視線虛虛地移開。
阿佛洛狄忒繼續與雙子主神說話:“那兩位殿下還有別的事情嗎?”
阿波羅點點頭:“有的,殿下,在我們離開之後,雅典娜被神王召喚進了神王殿中,他們在裡面似乎正商量著什麽,好半天都沒有出來。不久後蓋亞大神也跟著進去了,直到現在他們都沒出來。聯想到雅典娜的神職,我有點擔心……”
阿佛洛狄忒問道:“因為雅典娜是智慧女神,所以你擔心她算計我們?”
阿波羅指尖漫不經心地揉捏著琴弦,答道:“準確的說,是怕神王陛下利用智慧女神的智慧算計我們。畢竟……”
“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如果雅典娜被神王封為主神的話,她的主神位置是隨時可以被神王剝奪的。她比我們顧忌更多,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她一定會努力向神王彰顯自己的能力……”
“而她彰顯能力的最好辦法便是利用她的智慧給我們這群惹怒了神王的家夥一個狠狠的教訓。”阿爾忒彌斯接過來補充道,雙子主神之間默契十足。
阿佛洛狄忒點點頭,肯定了雙子主神的猜測,但他並沒有要和雙子主神商量的打算,聽完以後便說道:“謝謝兩位殿下的告知,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阿爾忒彌斯美目一瞬不瞬地看著阿佛洛狄忒,聞言有些著急地問道:“殿下,神王在預謀算計您呢,您都沒有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嗎?”
阿佛洛狄忒摸下巴,沉吟,雙子主神期待的看著他,赫菲斯托斯則隱晦地冷眼掃過雙子主神。
思索片刻後,阿佛洛狄忒搖搖頭:“我有些事情要思索,諸位先請避退,讓我獨自安靜片刻。”
三位主神沒料到阿佛洛狄忒直接下了逐客令,齊齊愣了一下後,雙子主神有些無措地應道:“啊,好的,殿下。”
赫菲斯托斯走了兩步,他還有些不習慣正常的走路方式,所以姿勢略顯僵硬,但步伐和儀態卻比之前優美挺拔了許多,他輕聲道:“殿下,謝謝您的幫助。”
阿佛洛狄忒摸了摸小手指的‘玫瑰’,微笑道:“不用客氣,我很喜歡您的禮物。”
赫菲斯托斯看了看雙子主神,罕見地露出一抹微笑,繼而輕輕點頭。
雙子主神面無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滿。
阿佛洛狄忒送別幾位主神後,在自己的神殿中蹙著眉心靜靜坐了片刻,思索著腦中的一些提示和線索,然後取出一塊羊皮紙,在上面寫下了幾句話:
[警示:不要佩戴女人送給你的珠寶。]
[塔爾塔羅斯:之後我將與你有一段短暫的戀情。]
[蓋亞:我希望你能孕育一位新神,他是厄洛斯的新生,是你與阿瑞x之子。]
[宙斯:報復、厭恨。]
[雅典娜:神王、父權的維護者,為神王所掌控的矛與盾。]
[詛咒:你的真心將被他人踐踏致死。]
[玩弄愛情的神明,終將也被愛情所玩弄。]
阿佛洛狄忒將有關他的警示、預言和詛咒一一寫在羊皮紙卷上。
相比起上半句的詛咒,下半句的詛咒在阿佛洛狄忒的靈魂所幻化枷鎖要更加厚重,也讓阿佛洛狄忒更加警惕。
聯合起一些正在發生的事情,阿佛洛狄忒想,有一個精妙的布局正在對他慢慢展開。
然而布局的那些神明只需要完成他們各自的事,阿佛洛狄忒卻得將整個布局聯系起來再勘破,才能從中獲得破解的線索。
阿佛洛狄忒在第二句和最後一句話下重重劃上橫線,輕歎道:“最讓我沒有頭緒的還是塔爾塔羅斯殿下……那位殿下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上次我的拒絕有讓他放棄這個荒謬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