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午夜,滿屋子的玫瑰花,火一樣的綻放,連床上都鋪滿了玫瑰花瓣。熱烈而浪漫,詮釋著這是一個為結婚而專門準備的房間。
豔紅的花瓣綻放在潔白的床單上,引人遐想。空氣裡是濃鬱的玫瑰花香,非常的熱情張揚。
簡殊然站在床邊想著怎麽給自己騰個睡覺的地方,再漂亮也不能睡在花瓣上,沾一身也不舒服。他明白路逢舟的意思,也知道今晚有些事情應該發生。雖然最近他們一時是睡在一起的,兩人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免有情不自禁的時候,但是因為兩個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有傷,也就十分克制。
但是現在傷已經痊愈,今天又是結婚的大好日子,一切都好像是水到渠成。
路逢舟已經從背後抱了上來,剛剛洗完澡,他的身上還氤氳著潮濕的水汽,帶著無限的曖昧。他的氣息很灼熱,滾燙滾燙的噴薄在他的脖頸,引起了一陣麻癢。
“逢舟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簡殊然縮縮脖子,安撫著他的急躁。
“有什麽話這麽要緊,我們明天再說不行嗎?”路逢舟含糊的回道,開始啃簡殊然的後頸。
引得簡殊然一陣戰栗,他轉過身,強硬的將人按坐在床上,認真的看著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很鄭重的說:“我要跟你說正經事。”
路逢舟一臉茫然,今天是新婚之夜啊,難道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嗎?
“逢舟,你認真聽我說,可能你會覺得我迂腐,但是我真的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我們是結婚了,有些事情就是自然而然的,可是……你還沒成年,我有種犯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強烈,我……那個……”簡殊然臉紅了,他們之間這個發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他用了差不多十天的時間,完成了交往、熱戀、訂婚、結婚的過程。說實在的,網絡上說的那些閃婚的也就這樣了。
簡殊然還在適應,他生在很傳統的家庭裡,追求路逢舟是他做過最大膽的事情,而現在瞞著家裡結婚,刷新了他的認知和底線。
華國國內婚姻法規定男性要到二十二周歲才能結婚,所以他一直沒考慮過那麽多,追人已經是翻山越嶺一樣的困難了。
“我們還是等等,等你成年了……”
簡殊然說不下去了,一方面太露骨的話他本來就說不出口,另一方面路逢舟明顯跟被搶了食物的哈士奇一樣,感覺連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逢舟,我……”簡殊然蹲在路逢舟身前,仰頭看著那張讓自己神魂顛倒的臉,努力的組織語言。他在想是不是自己顧慮的太多了?他不忍看著這個人這麽失望。
路逢舟突然暴起,將人撲倒,壓在軟軟的地毯上。咬了一口簡殊然的肩膀,看起來下嘴十分的凶猛,其實也只是看起來,他才舍不得咬這個人。
“你磨死我算了。”路逢舟將頭埋在簡殊然的肩窩,悶悶的說。他想這個人想了十四年多了,怎麽就吃不到嘴裡呢。
曾經嘗過的滋味,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他都記得。太美好了,這個人之於他就像是會移動的催情藥。讓他多忍一秒都會原地自爆。可是他可以罔顧任何的人意願,唯獨不能欺負簡殊然。
簡殊然伸手摸了摸路逢舟柔軟的頭髮,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發頂,沒有說話。
“那我生日當天,你要把自己打包送給我,不許反悔,不許找借口。生日禮物我什麽都不要,我就要你。”路逢舟耍賴的將人越抱越緊,自己暗地裡算了一下,艸,還半年呢。現在聯系他爸媽,改改出生證還來的及嗎!
“好!我答應你。”簡殊然心裡暖暖的,路逢舟為了他確實做了很多妥協。
這個人很愛他,愛到會委屈自己,也不會駁回他的訴求。原來沒發現路逢舟這麽好說話呀,他曾經以為即使他能成功追到人,自己也一定是放低身段去遷就的那個,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路逢舟輕輕親吻簡殊然的脖頸,然後伸出舌尖添了一口。
“你幹嘛?”簡殊然躲了一下,看著路逢舟的眼睛好笑的問道,不是說好了嗎,再等等,這人這是在挑逗他?
簡殊然哭笑不得,他也是正常男人,這麽鬧總會出火的。他伸手推人,還是分開的好。
路逢舟順勢拉著他的手,順著自己的睡衣探進去,一路向下,期待放的太久總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
觸碰到火熱的堅硬,簡殊然手一抖,心上卻是哇涼哇涼的,這也太……會受傷的吧。
他心上一顫,手上一哆嗦,感覺手裡的物什又大了一圈。
路逢舟往前頂了一下胯,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寶貝,動動。”
接下來的情況已經容不得簡殊然多想了,路逢舟的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很強勢的握住了那片渴望。
手心很燙,也很有力。簡殊然隻覺得腦中閃過白光,所有的快感集中在一點,然後被點燃“砰”的一聲炸開,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意識被反覆的推上頂峰再拉下來,理智被洗刷了一遍又一遍。
路逢舟以唇舌撬開簡殊然的嘴,將迫切的渴盼全部吞入。他急切的索取著一切,他要給這個人打上自己的烙印,把他牢牢的鎖在身邊。
但是不夠,他轉而開始啃食潔白如玉的脖頸和鎖骨,有些急躁。
臥室裡只有急促的喘息和幾近破碎的低吟,簡殊然已經被滅頂的快感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淚,他只能緊閉著眼睛。眼睫被水汽浸染,顯得格外烏黑,襯得皮膚是豔麗的粉嫩。
有那麽幾秒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失去了意識,頭腦中途剩一片白光。
過了許久,也可能是沒多久。
路逢舟趴在簡殊然的耳邊輕聲問道:“寶貝,舒服嗎!”
簡殊然抬起胳膊擋住眼睛不看他,他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紅透了,因為他感覺很熱。
“那我說了啊,我舒服死了,我寶貝身上都是甜的。”路逢舟的聲音甜膩膩的,就像是抹了蜂蜜的糖餅。
“說說唄。”路逢舟無賴的繼續哄著,他就想聽簡殊然說話,以前完事之後他也喜歡逗著他,他就喜歡看這個人臉紅的樣子,“不說,那就是還差點意思,我們再來一次吧。”
簡殊然一把推開他,翻身起來,跑進了衛生間,給了他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路逢舟坐起來看著衛生間緊閉的門笑了起來,拿起床頭櫃的紙巾,開始清理自己。他的寶貝就是臉皮薄。
路逢舟爬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推了推門,沒推開裡面反鎖了,他喊道:“寶貝,開門啊。”
“我馬上就好。”簡殊然的聲音有些乾乾的,顯然還沉浸在不好意思中。
“我們一起洗鴛鴦浴啊。”路逢舟無賴的建議。
“不要。”簡殊然乾脆的回絕。
“別啊……”路逢舟還想努努力,他可想抱著簡殊然洗澡了,這裡的浴缸超大,以前他們也是一起用過的。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賊夠味兒。
這個時候簡殊然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路逢舟看了眼牆上的表,這個時間國內大概六點多,誰啊!他走過去拿起電話,上面“傅予”兩個字深深刺激了剛剛結婚卻欲求不滿的男人。
這輩子他知道他必須做到完全尊重簡殊然的社交圈子,也必須要重視他身邊的人。但是這些人不包括覬覦他寶貝的,他現在是簡殊然的合法丈夫,這人在侵害他的權力。
路逢舟接起電話,沒容得他說話,那邊傅予已經說道:“殊然,生日快樂。”
“謝謝你還惦記著我家寶貝的生日。”路逢舟挑了挑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這個人現在已經是他的手下敗將了。
“路逢舟?”傅予很詫異,“簡殊然的手機怎麽在你手裡?”
“我們出國度假,現在當地時間是半夜十二點,你覺得什麽情況下我能拿到他的手機?”路逢舟拋出了這個很露骨的問題。
“你們在一起?”傅予難以置信,明明九月份見面的時候什麽端倪的都沒有,他還以為路逢舟與簡殊然已經結束了,是他大意了。
“傅予,你該祝我們新婚快樂。”路逢舟很高興的說。
“什麽!”傅予的聲音拔的很高,這什麽見鬼的對話。
正好簡殊然從衛生間裡出來,看見路逢舟拿著自己的手機,他用口型問道:“誰啊?”
路逢舟將電話屏幕轉過來,讓他看了一眼,然後同樣用口型問道:“接嗎?”
簡殊然搖搖頭,他都不知道傅予是誰,這電話怎麽接,接了說什麽?
路逢舟點點頭,衝著電話說道:“行了,有什麽事也不是現在說的,我要摟著我家寶貝睡覺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轉頭幽怨的看著簡殊然,抿著嘴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