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意遲當然不是傻的, 她只是還沒從驚喜中緩過來,依舊覺得有些恍惚而已。
她有些擔心這一切都是夢。
可是裴釉的神情非常真實地告訴了她:這不是夢。
好心情從下午見到裴釉開始就一直都在擁有,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洗完澡吹了頭髮躺在一張床上, 霍意遲很明顯地感受到了自己還在繼續的興奮。
這樣下去是會睡不著的,她想。
臥室裡留了一盞台燈, 照著整個房間。
一切都被燈色襯得有些暖。
時間已經過了兩點,照之前的作息的話, 這個點已經睡得很香了。
可是現在她們都很清醒。
“你們公司今年春節放多久?”裴釉挑起了一個話題,先問了起來。
她的右手掌心托著自己的下頜,手肘抵在枕頭上, 就這樣的姿勢看著霍意遲。
不過另一隻手也沒閑著, 而是在玩著霍意遲柔軟的發絲。
霍意遲就看著自己的頭髮在裴釉的手裡被卷啊繞啊,仿佛捏著的不是頭髮,而是她的心。
“十二天。”霍意遲的理智還在, 思索了一番就給了答案, “放到初十。”
今年的春節來得要早一點, 就在一月二十五號。
本來公司今晚在開年會, 但霍意遲由於出差沒趕上,而且更重要的是裴釉的生日,她直接放棄不去了。
裴釉的眼睛彎了彎:“我們放到元宵節。”說到這裡,她有了些炫耀的意思,“怎麽樣,是不是很強?”
霍意遲跟著她笑了起來:“是,很羨慕。”
“你有什麽計劃嗎?”
裴釉擰了擰眉頭,人也沒在撐著,腦袋枕在了枕頭上:“大概要去看下姥姥和姥爺,其他的就沒了, 估計會一直呆在家。”
“你呢?”
“我不知道。”
“我不想呆在家。”
霍意遲側著腦袋看著裴釉,她又回憶了起來:“印象中我沒有過過一次快樂的春節,我奶奶總是會給我甩臉色,鬧到後面大家都不愉快。”
“小的時候我會默默地吃飯,假裝沒聽見。”
“但我長大以後,我就沒有忍著了,一旦開始說我我就會還嘴。”
她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因為這些事情,家裡不止一次給我斷過生活費,就好像我自己養不起我自己似的。”
“等等。”裴釉捕捉到了重點,“所以你之前兼職的原因就是因為家裡給你斷了生活費嗎?”
裴釉想起了霍意遲之前去當平面模特這件事。
她那時候就有些疑惑了,因為她知道霍意遲的家庭條件不算差,沒有到要去做兼職的地步。
“是。”
“沒了他們,我照樣可以養活我自己。”
霍意遲的手就放在被子上,已經塗了藥,上面的藥膏還沒乾掉。
裴釉歎口氣,將手伸了過去,拍了拍霍意遲的手背。
“怎麽又聊起這個了。”霍意遲抿了下唇,“反正今年大概率就是回家吃頓飯,或者飯都不用吃完,我就回來照顧小幸了。”
“好。”
“你可以聯系我,我跟你一起照顧小幸。”
霍意遲聞言,笑了一下:“知道了。”
“我把燈關了。”
“行。”裴釉翻了個身,正對著霍意遲。
她其實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現在又跟霍意遲躺在了一張床上。
兩個人看起來都很輕松的樣子,但實際上又都很緊張。
躺在一張床上不做點什麽的話,不久約等於在浪費時間。
黑暗侵佔了整個房間,裴釉就覺得自己的感官又被放大。
開燈的時候怎麽就聽不見自己的呼吸,燈一關就能聽見了。
“晚安。”霍意遲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裴釉跟著應了一聲:“晚安。”
霍意遲今天剛出差回來就被帶去過生日,現在可算是折騰完了,裴釉光是想想就能有感同身受的疲憊。
裴釉這麽思索著,決定讓自己今晚的陪伴純粹一點。
因為霍意遲肯定很累了,要是做些什麽的話,顯然是不太合適的。
只是這樣的想法沒有堅持多久。
因為霍意遲往她這邊靠近了一點。
霍意遲屏住了呼吸,她對裴釉的思念早就已經溢了出來,根本無法控制,現在跟裴釉還躺在了一張床上。
她當然是想著距離越來越近更好。
“你今天叫了我遲遲。”霍意遲低聲說。
裴釉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因為霍意遲的聲音離她非常近。
“是。”裴釉的喉嚨輕輕動了下,下一秒,她就又喊了一聲,“遲遲,怎麽了嗎?”
霍意遲笑了一聲:“沒怎麽。”
“我很喜歡。”
霍意遲的聲線本就帶了一些禦的意味,現在湊這麽近,還稍微壓低了一點。
聽得裴釉覺得自己的耳根有點酥/軟。
老實說,她之前隻覺得霍意遲的聲音好聽,但現在又多了一項——勾人。
“很晚了。”
“睡覺吧。”
裴釉說。
她有點害怕了,再這樣下去不得出點事嗎?
那還睡不睡了。
結果自然是睡了。
裴釉醒來睜眼,十二點剛過。
還好是周末,否則這個點已經遲到了一個早上。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不過臥室的門開著,一轉頭就能看見霍意遲在客廳的毛毯上坐著,懷裡抱著小幸。
見她醒了,霍意遲就抱著貓走了過來:“要起床了嗎?”
裴釉揉了揉眼睛:“是。”
“早上我給裴奶奶打了電話,告訴她你在我這裡。”
“好。”裴釉昨晚親眼看著霍意遲添加了自己奶奶的微信,有奶奶的電話也一點都不奇怪了。
小幸已經被霍意遲松開了,而她自己則是在床邊坐下,俯過身去將裴釉抱著。
裴釉又打了個哈欠,她的腦子現在有些不太清醒:“你幾點醒的?”
“十點。”
“起來吃了早餐,喂了貓,還工作了一會兒,很充實。”
裴釉點了下頭,從霍意遲的懷裡起來:“我去洗漱。”
“好,那我炒菜了,米飯已經蒸好了。”
洗漱以後,裴釉才徹底不迷糊了,並且昨晚的一切回憶更加清晰。
其實跟霍意遲也沒什麽,就是又接了吻而已。
只是時間線拉得長了點,並且吻的地方也不只是嘴唇。
裴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的臉像是被施了魔法,突然間一下就變得很紅。
小幸在洗手間門口蹲著,好奇地盯著她。
裴釉擦了臉,一把把它抱起來,笑了一下,裝作很自然的樣子:“你在看什麽啊?”
小幸:“喵。”
裴釉輕咳了一聲。
她莫名覺得小幸是在笑她的臉的顏色。
霍意遲這時候走過來:“炒好菜了。”
她一說完,眼含關心:“怎麽了?感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詳細寫,但我不想寫了,怕大家看多了疲憊
以及沒那麽快哈,人家關系都還沒確認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