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活動看似是一場大型的聚會,實際上大家打到了以後,還是以各自以前熟悉的小團體為主。
前陣子才過完生日的凌苒苒也來了,還帶上了自己的新男友,挨個向朋友們介紹。
見到裴釉和霍意遲並著肩,她一邊感到意外,一邊又熱情地向自己男朋友說:“這是我們系裡最讓人羨慕的一對。”
霍意遲舉起酒杯,她的眼睛彎著,笑意盈盈地道:“不用這麽誇張吧。”
“是啊。”裴釉也跟了一句,“苒苒,我倒是覺得你這邊才讓人羨慕。”
凌苒苒看起來有些驚訝的樣子:“為什麽啊?”
霍意遲在裴釉開口之前搶答:“或許是她看我看膩了。”
凌苒苒扶額,破口大罵:“媽的,我不要再跟你們聊天了。”她牽著自己的新男友,“我去找馳哥聊聊。”
“行。”
霍意遲將杯子中的酒喝了個乾淨,放在一邊的吧台上,轉頭看著裴釉,提出建議:“走嗎?”
“去哪兒?”裴釉問。
霍意遲抿了抿唇,今晚下來,她被敬酒了很多次,現在她有一點點暈乎乎的感覺。
聽見裴釉這麽問,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就是想到處走走。”
裴釉從高腳椅上下來:“行。”
她說著抓住了霍意遲的手臂:“怕你倒下。”
外面的天空早就暗了,斯山基地的燈光開的很足。
不過她們現在所在的廳燈光稍微暗一點。
只是這樣也可以看清楚對方的眼睛。
裴釉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看見霍意遲的神情怔了下,隨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知道。”
裴釉:“嗯。”
斯山基地的佔地面積不是很大,但勝在有好幾樓,還都是不同的裝修風格和娛樂設施。
她們現在就在三樓,這一樓主要就是談天說地敘舊用的。
謝一馳出手一向闊綽,今晚的一切費用都由他承包了,也因此顯得要比其他人更忙一點。
室內開著暖風,而且待得越久,似乎也越來越熱,裴釉早就將衣服給了服務員讓幫忙掛著,裡面搭著的一條長裙在這樣的環境下正好。
“霍……”走了一會兒,裴釉張了張嘴,“遲遲。”
霍意遲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的聲線聽起來比平時要溫柔一點:“怎麽了?”
裴釉依舊抓著霍意遲的手臂,隔著衣服的布料,沒感受到多少的溫度,但還是讓裴釉覺得掌心像是在被什麽燙著。
她跟霍意遲這不怎麽聯系的兩年,讓她再次營業難免有些生疏。
“你從事的工作,真的是這個嗎?”裴釉微微皺眉,之前田嘉明明告訴她,霍意遲現在混得很好。
可是當出租女友,就是混得好嗎?
裴釉不了解市場也不了解行情。
她們走到了落地窗前,這一片有不少的沙發和茶幾。
很多同學都選擇了來這裡敘舊。
打著撲克或者一起玩著手機,各種聲音跑進她們的耳朵。
好不熱鬧。
窗前還有欄杆,霍意遲將雙手搭在上面,窗外的風景悉數墜入她的眼裡,有很明顯的光點。
裴釉看了一眼,沒有跟她一樣的動作,而是背對著她落地窗,以一個靠著欄杆的姿勢。
彼此沉默了很久,霍意遲才又將自己的頭髮撩了撩,才微微轉過頭來,看著裴釉的側臉:“不是。”
“那為什麽……”
“抱歉,我暫時沒辦法告訴你。”霍意遲的言語之中帶著歉意,“但是……就是這麽碰巧,不是我設計的。”
碰巧租到了她。
碰巧又再在一起。
“我知道。”裴釉說。
身邊沒什麽人,她們聲音也不大,索性聊了起來這個“敏感”的話題。
霍意遲微微垂下頭,這一片略暗,現在她又做這樣的動作,裴釉幾乎觀察不到她的神情,只是聽見霍意遲低聲喊了她一聲:“裴釉。”
“嗯?”裴釉往她那邊移了一點,想要聽更清楚一點。
兩個人的腦袋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快貼在了一起似的。
很正常,小情侶嘛!
霍意遲還保持著這個動作,就算裴釉湊過來了,她也沒轉頭,又慢悠悠地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謝我做什麽。”裴釉失笑。
她不是沒見過霍意遲喝多了酒,知道現在霍意遲這樣還算是比較清醒的狀態。
但也只是比較清醒。
“不知道。”霍意遲的手肘抵著欄杆,她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腦後,是一個在給自己疏解情緒的動作。
裴釉抿了下唇,表情有些松動,試探著問:“謝我又一次跟你配合嗎?”
霍意遲“嗯”了一聲:“是。”她低低地笑了一聲,又重複了一遍,“是啊。”
裴釉思考了下,抬起手來放到霍意遲的肩上,輕輕拍了下:“不客氣,我也要謝謝你。”
“不用謝。”霍意遲說完,就安靜了下去。
裴釉抽回自己的手,跟霍意遲就以這樣的狀態在這邊靠著。
又過了可能半小時,謝一馳找到她們,邀請她們去玩遊戲:“柚子,遲姐,那邊要開遊戲了,你們不去嗎?”
裴釉來了興趣:“什麽遊戲?”
“情侶玩的默契遊戲。”謝一馳介紹道,“很簡單的,就是一些常見的情侶的問題,如果兩個人回答上了,就會積分,到最後積分最多的,就是最默契的了。”
裴釉一聽,就起了退堂鼓的心思:“這個還是交給其他的朋友吧,遲遲現在有點暈,讓她繼續緩會兒。”
結果剛說完,霍意遲就抬起頭轉過身,笑著對謝一馳說:“今天讓馳哥破費了,這麽簡單的遊戲,我們當然奉陪。”
謝一馳指了指她:“遲姐,還是你夠意思!”他拉踩了一下裴釉,“柚子,你的拒絕可是傷到了我的心。”
裴釉無奈:“現在開始了嗎?”
“沒,再過二十分鍾吧,我現在不正在找人嗎?準備找到十對情侶就開始。”
“行。”裴釉沒有再說什麽,“我們一會兒就過來。”
謝一馳一下就樂了:“好,正好遲姐醒醒酒。”
等謝一馳人一走,裴釉就垮了:“我們這下去,不墊底才怪了吧。”
霍意遲將腦袋往後仰,她的一截脖子入了裴釉的視線裡。
裴釉看了兩眼,收回目光。
霍意遲盯著燈飾,她還是有些暈乎乎的感覺,她又閉上了眼睛,輕聲說:“就算是墊底,也沒有關系。”
“我們本來也不是本著獎品去的,而是讓別人知道別人相信,我們又複合了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