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上午之後,精神飽滿的謝霖下午去片場拍戲。
連續拍了五場戲,輪到別人拍戲時,謝霖躺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昨天熬夜給青訓生訓練,還是有些疲憊和費神的,偏偏隔壁劇組的歡呼聲吵得讓人無法安神。
謝霖微蹙著眉頭,乾脆支起身子看劇本,盡管這劇本已經很熟悉了。
旁邊的張懷新穿著同款動作捕捉服過來,看到他這個樣子,大概是猜出來了他睡不著的原因,笑說著:“昨天隔壁來了一個劇組,主演是當紅男星梁淺,好像和咱們住在一個酒店。聽說昨天梁淺的粉絲光是給工作人員送禮就堆了滿滿兩個車子。”
說著張懷新有點羨慕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有這個排面。”
謝霖躺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翻著被翻起毛的劇本,上面傳來紙張翻頁的沙沙聲,略顯清冷的聲音響起:“或許到了那一天你可能還會回味現在的日子。”
人紅了盯著的眼睛就會多,一言一行一個很簡單的舉動都會被無限放大和解讀。
不管是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每一句話在出口前都要三思而後行。
哪怕回到自己住的酒店,也未必就能真正放心,不知道什麽時候酒店的門口就趴著一堆人了,也不知道拍戲完回酒店後,洗手間裡會不會冒出來一個自己不認識又自稱是粉絲的人。
紅了有更多的選擇權,同時不可避免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張懷新抓起旁邊一個道具蘋果,隨便用手擦了擦說:“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能紅,我也想試試被人接機的感覺。”
蘋果往裡一咬,清脆甜口,張懷新眯眼說:“這蘋果好甜,你也吃一個。”
還不等謝霖說話,陳磊就看到了這一幕,手裡卷成圓筒的劇本指著張懷新說:“張懷新,你又偷吃道具。我昨天剛讓人買的,都快讓你吃光了。”
張懷新笑回應道:“我在長身體嘛,多吃點正常。況且這個是謝霖讓我吃的。”關鍵時刻賣兄弟是常規操作。
陳磊用劇本拍打張懷新的肩膀,沒好氣地說:“你當我傻啊,小謝對自己克已的很。你要是拍戲期間身材走樣了,我扣你片酬。”
兩人又在那裡鬥嘴著。
《榮耀之上》這個劇組,大家相處都還是挺輕松愉快的,除了平時有時候演員狀態不對,陳導會罵人,平時大家相處的都還不錯。
晚上拍完戲的時候,謝霖換好衣服前往劇組的大巴車。
在出劇組門口時,看到隔壁劇組還在拍著戲,被黃線攔著的地方蹲守著好多的粉絲。
有些人手裡拿著發光廣告牌的,有些人手裡揮舞著熒光棒的。
從他們頭頂戴著的‘梁淺’兩個字的發箍就能認出來這是誰家粉絲了。
這是把這裡當成了小型的應援現場了。
在一群人當中,謝霖看到了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
謝霖收回自己的眼神,直接跨步上了大巴車。
正在那邊熱烈揮舞著熒光棒的謝允朵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麽,轉過身剛好看到謝霖上車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尤其是驚鴻一撇看到的側臉,感覺和那個鄉巴佬很像。
頭頂的五彩燈光,將她嬌小的臉龐映得五顏六色。
“允朵,你在看什麽呢?”旁邊一個戴著同款發箍女生拉了一下她。
“沒什麽。”謝允朵想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正好這時劇組裡有人被護著走了出來。
眾人看到激動的大喊著:“梁淺,梁淺……”
謝允朵的注意力也全部都集中在了自己偶像身上,和其他粉絲一起高舉著熒光棒大喊著愛豆的名字。
一個個平時溫婉如玉的小姑娘恨不得都拿出十二分貝的聲音,讓偶像能注意到一下自己。
能被看一眼那就是戀愛了。
梁淺在助理們護著下,快速的坐上了自己專屬的保姆車,駕車離開。
有些比較瘋狂的粉絲,還追著車子跑了。
主角走了,很快這地方就剩下他們兩人了。
和謝允朵一起來的女生叫佳佳,這會她一邊整理自己被擠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一隻手正在撥弄擠亂的空氣流海,可惜地說:“唉,蹲了一晚上,什麽都沒看到,淺淺捂得太緊了。”
謝允朵伸手從自己白色古馳包包裡拿出來一張房卡在佳佳面前晃了晃,“看看這是什麽。”
佳佳整理頭髮的動作一頓,“是淺淺的酒店?”
謝允朵略顯得意地說著:“當然,我早就打聽到了他們劇組所歇的酒店。買通工作人員訂下了淺淺的隔壁房間。”
說完兩人就激動地雙手緊握在一起,心領神會的,雙手緊握在一起,激動的很。
……
夜晚,謝霖剛剛洗完澡,拿著毛巾在擦身上的水珠,剛想要鑽進空間就聽到了門口傳來敲門聲。
從房間的貓眼處看過去,門口站著的是溫若洋。
剛將門打開,溫若洋就想要從門縫裡鑽進來。
謝霖趕緊身子一斜,將門堵住問:“你又來幹嘛?”
溫若洋長著一張和藹可親的臉,尤其笑起來的時候嘴邊兩邊還有淺淺的小酒窩。偏偏小奶狗長相的他,這會眉毛微挑著,臉上露出略顯猥瑣的笑容,將手裡兩袋吃的往面前一放,說:“小謝同志,漫漫長夜寂寞否?不如讓小生來陪你啊。”
謝霖冷淡回絕:“不必。”說著就想要關門。
溫若洋趕緊身子往前一探,堵住謝霖要關回去的門,可憐兮兮的說:“拜托,再帶我打一次遊戲好不好?”
被帶飛過一次的溫若洋,太回味那種躺贏的感覺了。
謝霖絕情拒絕:“不行。”
溫若洋吃了一個閉門羹,一臉失望的回去了。
唉,想吃軟飯可真難啊。
拒絕溫若洋的謝霖頭髮還未乾就又閃進空間存稿,身上還是穿著那套黑色的睡衣。
發尖的水珠往下滴落。
突然感覺頭頂被一塊毛巾罩住,謝霖抬頭看向身邊的人,只見零一的手裡拿著一塊淡藍色的毛巾正在輕輕地給他擦頭髮。
零一的動作溫柔又小心,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說:“頭髮不擦乾,容易生病。”
“就不太弄。”讓別人幫他擦頭髮,謝霖總歸是不太好意思的,哪怕這個人是系統,一堆數據組成的人物而已。
伸手接過零一手裡的毛巾,先將頭頂的頭髮弄乾,後來又嫌毛巾擦太慢了,乾脆用吹風機弄。
擦乾頭髮後,坐在椅子上碼字的謝霖修修改改又寫了六千字,很快犯困有些撐不住趴在桌上小睡一會。
等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肚子咕咕叫著,謝霖掀開被子前往廚房,還沒有進去就看到了正在廚房裡忙活的零一,空氣中飄浮著了陣陣的焦味。
嚇得謝霖趕緊過去,“零一,你別動。”
當看清還完好的廚房時,謝霖松了一口氣,“你在做什麽。”
零一指著鍋裡的粥說:“想給你煮點粥的,不過好像不太成功。”
謝霖過去打開蓋子,那撲鼻的焦味頓時衝擊著鼻間。
那鍋裡的東西與其說是粥,不如說烤黑的鍋巴還合適點。
“好像是又失敗了。”零一到現在也不明白失敗的原理在哪裡。
“沒事,很快收拾一下就好了。”謝霖快速的收拾著廚房,又重新弄了一鍋薑絲肉絲粥上去。
和零一這個系統相處這麽久,謝霖覺得他哪都好,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滑雪溜冰什麽都會什麽都懂,唯獨不行的就是廚房方面完全是黑洞。
上次他餓了,讓零一幫他弄點吃的,結果差點把整個廚房給炸了,謝霖才知道身為系統的零一也有不會的事情。
煮粥的時候,謝霖順便做了一點雞蛋卷。
聞到了廚房飄來的粥香,謝霖將薑絲肉絲粥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給零一盛了一碗稀飯,說:“一起吃吧。”
盡管他是系統不需要進食也沒事,可餐桌上總歸有個人陪坐著一起,才會顯得不那麽清冷。
零一細長的手指端起碗,拿起杓子嘗了一口,肯定道:“味道很好。”
謝霖笑回著:“你也別誇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手藝,很好是談不上的,最多不難吃。”
不過這廚藝和零一比,那確實算得上很好了。
隨後謝霖疑惑的問道:“我有點奇怪,零一你不是系統嗎?我以為系統都是什麽都會的。畢竟你們只要導入相關數據就可以了。”
零一喝粥的動作微頓,卻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
吃飽睡足的謝霖再次開始碼字存稿。
一晚上的時間就這麽快過去了。
次日大早上去劇組時,在電梯口遇到了張懷新,他的手裡正拎著一袋肉包在啃著,手裡還拿著瓶牛奶。
看到謝霖時,問:“包子吃不?這家店包子還挺好吃的。”
謝霖搖頭:“不用,吃過了。”
張懷新不客氣自己吃了,兩人一起下電梯,電梯間裡充斥著包子的肉香味。
三兩口在電梯裡解決完包子,出電梯門時將垃圾袋丟到門口的垃圾桶裡。
兩人往大堂處走去,就聽見那邊傳來吵鬧聲。
是謝允朵和佳佳兩人被酒店工作人員攔著困在酒店了,原因是他們弄壞了酒店裡的東西需要賠償。
昨晚他們跟蹤梁淺到酒店,早就打聽好了對方的房間號在隔壁開了一間。
結果晚上兩人玩的時候太激動了,不小心的把酒店的液晶電視機給砸了,人倒是沒什麽事,就是電視掉下來時還連帶著旁邊的兩個台燈也砸壞了,連帶著訂製的桌面也被刮了好幾道難看的痕跡出來。
光那台120寸的液晶電視就價值三萬多,再加上桌面和台燈,總共加一起要五萬塊。
五萬對於普通人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於謝家千金來說算不上什麽。
可她每個月的零花錢也是固定的,這個月為了追星買雜志代言都花得差不多了,卡裡就剩下幾千塊了。
偏偏這時候謝玉赫和趙佩欣的電話都沒人接,想找人求助都沒辦法。
被這樣攔著謝允朵覺得丟臉想要先走,沒有賠錢酒店人員當然不會讓他們先走。
被人攔著的謝允朵一臉的煩躁和不耐煩,對兩名酒店工作人員怒斥道:“你們倆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來攔著我,我說過會賠就一定會賠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會賴你們這點小錢嗎?”
佳佳在旁邊立刻補充道:“允朵可是謝氏集團的千金,別說賠你們這點東西了,就是把整個酒店買下來都沒有問題。”
工作人員可不管這麽多,任你說得再厲害,直接道:“那既然有錢賠,那就趕緊賠了吧,我們也不想這樣攔著你,請兩位別讓我們難做。”
佳佳小聲地和謝允朵說:“允朵,要不你打給你爸試試?”
謝允朵搖頭道:“不行,我爸向來不喜歡我追星,要是知道我追星到酒店,還把東西打壞,少不了一頓數落,偏偏我媽和哥的電話又一直沒人接。”
佳佳來回捏著背包帶子,說:“那現在怎麽辦,咱們不會要一直被扣在這裡吧。要不你先呆在這裡,我先走出去想想辦法怎麽樣?”
謝允朵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抱怨地說:“你還有沒有義氣了,這個時候你要丟下我?”
佳佳小聲地說:“可那電視也不是我弄壞的呀。”
謝允朵瞪了她一眼說:“那昨晚住酒店,你是不是也有份。我不管,我走不了你也不許走,事情沒解決之前,你必須在這裡陪我。”
正在謝允朵煩惱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身邊經過。
謝霖今天穿著一身簡單休閑風格的衣服,俊美的長相哪怕穿著普通也不容易被人忽略。
謝允朵下意識的叫住人,“謝霖。”
謝霖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
謝允朵氣憤的追上去攔在謝霖的面前,怒道:“謝霖,我叫你沒聽到嗎?耳朵聾了?”
謝霖低頭看她,淡淡道:“有事?”
謝允朵理所當然地說著:“我這邊遇到點事情,你先給我五萬塊錢。”
謝霖睨了她一眼,聲音略顯冷淡地說:“沒錢。”
謝允朵白色的小皮鞋往地面跺了跺,著急道:“沒錢你就不會想辦法嗎?沒看到我被人攔在酒店了嗎?”
謝霖略顯粗魯地問:“你被人攔在酒店?關我屁事。”
謝霖有時候不得不回想,原主到底是卑微到了什麽程度,才能讓他們指使起自己來,永遠那麽的理所當然。
不管是謝允朵還是趙佩欣都一個樣。
隔了一個多月沒見,謝霖把他們都拉黑了,沒有人關心謝霖拉黑他們的原因,一個個全都當他是在鬧脾氣。
再次見面時,兩人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全是用命令的語氣要求他做事。
看來他還沒有意識到謝霖真正的態度,那麽也不介意趁著這次機會和她說清楚。
謝霖的漠視態度把謝允朵氣到了,只見她插腰指罵道:“謝霖,你是不是垃圾食品吃太多把腦子吃傻掉了,敢這樣跟我說話。”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兩人還是俊男美女的長相,光站在那裡就顯得非常養眼。
張懷新一開始還八卦以為這小姑娘長這麽好看,誤會是謝霖的女朋友。
只是這個女生說話多少有點難聽了。
謝霖單手抄著褲袋,看她說:“不然呢,你想讓我用什麽語氣跟你說話?”
謝允朵原本還想要多罵兩句謝霖,覺得他現在膽子確實大了,也不看看他自己是誰。
當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聚過來,謝允朵覺得丟臉,隻想趕緊先把事情解決了,說:“這事我回頭再跟你算帳,你趕緊先幫我把酒店的五萬錢給結了。”
謝允朵旁邊的佳佳盯著謝霖的長相,雙眼冒著愛心,這人長得可真好看啊。
拉了拉謝允朵的衣服,小聲問:“允朵,這人是誰啊?”
謝霖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問:“你想讓我幫你付錢,倒是說一下我們是什麽關系?”
謝允朵說:“我們是……”
話說到一半,謝允朵就愣住了。
謝霖是謝家的少爺,也是她的血緣關系上的親哥哥。
他們兩人是異卵雙生的兄妹,原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卻因小時候的事故,導致謝霖被弄丟,謝玉赫替代他在謝家長大。
兩年前把他找回來時,為了照顧謝玉赫的心情,對親戚和朋友就隻說他是謝家領養回來的養子。
謝霖來娛樂圈,爸媽怕他鄉下長大沒才藝會鬧笑話,連他是謝家養子也不讓他說。
這會公眾場合之下,謝允朵當然也不能說了。
佳佳也很是好奇繼續問:“允朵,他是誰啊,你說啊。”
謝霖歪著頭,俊美帶著疏離的臉上,眼角帶著幾分冷意和邪氣,似笑非笑的看著謝允朵說:“連我們是什麽關系都說不清楚,你憑什麽要求我替你付這個錢。”
謝允朵咬了咬有些氣憤,覺得謝霖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不能說還提這種要求。
抿了抿嘴,有些不情不願地說著:“那就當我找你借五萬塊錢。”
謝霖那張冷白皮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諷刺淺笑道:“你知道知道今城的平均工資嗎?普通人的工資差不多是四千元左右一個月,五萬塊相當於一個人不吃不喝一年才能攢得下來這個錢。你我有什麽交情?你哪來的臉張嘴就管別人要一年的工資。”
“你你……”謝允朵胸口上下起伏著,臉色繃得很難看,想要反駁卻又無從說起,最後吐出來一句自認為很有殺傷力的話說:“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訴我的爸媽,爸媽最疼我了,他們要知道你這麽對我,一定不會喜歡你的。”
謝霖說:“那是你爸媽,又不是我爸媽,他們喜不喜歡我,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謝允朵:“你……”這家夥吃準了她在公眾場合之下不能說出真相,就一直氣她。
謝霖精致的臉上裹挾著一些冷意說:“別把你千金小姐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沒有這個義務要替你善後。小學生才喜歡在外有點事情就回家告狀。在家有人寵著你,在外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爸媽。”
謝允朵長這麽大從來沒被人當這麽多人教訓過,還是被她最討厭的人教訓,氣得臉紅脖子粗,頭髮都快要豎起來了。
想要反駁謝霖的話,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什麽有力度的話,最後只能眼眶紅紅地罵道:“謝霖,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罵我。”
謝霖不客氣地說著:“我是不算什麽東西,可我也比你強點。至少我離開那個破地方之後,我靠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你呢,離開父母能活過三天嗎?還有,有些話我上次就和你說過了,你腦子不好沒記住,我不介意再說一次。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想和你們謝家再有任何的關系。麻煩你下次見到我,不要叫我。”
丟下這串話,謝霖就不再理他,和張懷新一起往劇組的大巴車走去。
謝允朵則被罵得一直想不到回懟的話,被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罵成這樣,自尊心受到很大的羞辱,眼角的淚水都快要落下來了。
佳佳問:“這……怎麽就走了?那咱們怎麽辦?”看得出來謝霖和謝允朵肯定是認識的,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鬧矛盾了。
謝允朵吸了吸鼻子,將掉落下來的眼淚快速抹掉,“這麽點小事,我再給我媽……”
原本想說再給媽打個電話,可一想到剛才謝霖的話語,又話峰一轉道:“我靠自己也能解決。”
走回到酒店前台,想了想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條四葉草的綠寶石項鏈說:“這個是卡古娜今年春季的最新款四葉草項鏈,官方價要68萬一條。我先押在酒店這裡,欠你們五萬塊,我很快就會拿錢來還的,這樣可以了吧。”
謝允朵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五萬塊錢被人這樣羞辱。
走出了酒店門口,心裡頭還有股氣憋著一直散不開。
坐在車上的時候,謝允朵的臉色還是氣鼓鼓的,倒是佳佳對兩人的關系很是好奇,問:“允朵,你跟那個帥哥到底什麽關系啊?”
一聽到‘帥哥’兩個字,謝允朵的臉色更氣了,“你瞎呀,他哪裡長得帥啊。”
佳佳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大著膽子說:“哪兒都帥啊,簡直是在我的審美上跳舞。”
甚至佳佳覺得長得比她的愛豆梁淺都要帥多了。
蠢蠢欲動有點想換老公了。
謝允朵想了想覺得佳佳也是她的好友,這事不能對外宣揚,告訴她倒是無妨,於是就將謝霖的身份告訴了她。
佳佳一開始還沒聽明白,疑惑道:“什麽叫他是你爸媽的兒子你爸媽的兒子那不就是你哥哥嗎?可你哥哥不是謝玉赫嗎?”
大明星謝玉赫,追星女孩誰不認識啊。
謝允朵蹙眉,快速解釋道:“這其中有點複雜。就是……就是他其實才是我爸媽的兒子,我哥不是親生的。”
佳佳捂著自己的腦袋有點懵道:“等會等會,我腦子有點亂,什麽叫你哥不是你爸媽親生的,他才是。你給我整點陽間的文字說清楚啊。”
謝允朵乾脆就簡單地講了一下,“就當年因為一些原因,孩子搞錯了,兩年前家裡找到他,把他帶回來了。”
佳佳想了想,很快就理解了明白了,簡單複述道:“你的意思是十多年前,你媽生孩子的時候,男嬰搞錯了。這個叫謝霖才是你異卵雙生的哥哥,也是你們謝家真正的大少爺。而現在那位大明星謝玉赫其實是當年抱錯的孩子。”
謝允朵點了點頭。
佳佳問:“那找回來了是好事啊,你們倆關系怎麽變得那麽差。而且我以前也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事。也沒有聽說你們謝家公布過這件事情。”
謝允朵下意識的說著:“怎麽能公布呢。要公布了那大家不都知道我哥不是謝家少爺了嘛,他的臉往哪放啊?他以後在親戚和朋友面前都會抬不起頭的。”
佳佳捂著額頭說:“你光想到謝玉赫抬不起頭,就沒有想過謝霖會不會難受嗎?明明他才應該是你們最親的人,結果一個個對他半點關心都沒有,態度惡劣。”
謝允朵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你到底幫誰說話,到底誰態度惡劣?你沒看到他剛才一直在罵我嗎?”
佳佳小聲地說:“他態度不好也是你們逼的吧?這麽長時間你開口閉口有喊過他一聲哥哥嗎?”
謝允朵下意識地反駁著:“我憑什麽要喊他哥哥,他一個鄉下長大的鄉巴佬,配當我哥哥嗎?”
佳佳突然有點同情謝霖了,看著謝允朵很是認真地說著:“他就算不配也是你血緣上的哥哥。況且他在鄉下長大那是誰的錯?是你爸媽的錯,他們沒有看好孩子。他本來可以和你,和謝玉赫一樣在一個富裕幸福的環境中長大,卻因為你父母的失誤導致他流落到了鄉下。結果你們把人找回來了不想著加倍補償這些年受的苦就算了,還不承認他的身份。看你剛才的態度,其他人估計對他的態度也不怎麽好。既然如此,你們找他回來做什麽呢?”
謝允朵想要反駁佳佳的話,卻又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語,略顯煩躁的說:“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她不覺得有什麽錯。
把謝霖找回來了,給他好吃好穿的有哪裡不對了。
一個謝家少爺的身份而已,有什麽重要的。
是他自己有福不享非要鬧脾氣。
況且就他那德性,給他謝家少爺的身份,他擔得起嗎?
計程車開到了劇組,這兩天梁淺的粉絲有活動,要去給節目組的人員派發粉絲禮物。
早上在酒店耽擱了些時間,兩人到地方的時候有點晚了。
到地方之後,謝允朵看到了旁邊停著的大巴車,上面貼著《榮耀之上》的宣傳圖。
謝允朵記得,謝霖就是上的這輛車。
她有些猶豫地站在那裡,佳佳拉了她一把說:“走啊,站姐他們都到了。”
謝允朵指著大巴車說:“佳佳,我想去看看。”
佳佳剛才也看到了謝霖上車的大巴,沉思了一下說:“好,我陪你去。”
《榮耀之上》劇組是對外封鎖的,一般人根本就進不去。
可惜謝允朵和佳佳兩人畢竟是混飯圈的,像劇組這種地方哪些地方有漏洞,真想要溜還是能想到辦法的。
謝允朵就是想要看看,謝霖那麽神氣的把自己罵一頓,離開謝家後的他又混得怎麽樣了。
估計是在這個劇組裡當個小配角之類的吧。
到時候看到了就要狠狠地笑話他,以報剛才酒店的仇。
離開了謝家也就混得不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