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雖然是樂望江主動的,但還不到一半,所有的主權都被江翡玉奪回。
到最後樂望江只是勉強的勾著江翡玉的脖子,由著江翡玉將他摟在懷裡,整個人都借著江翡玉的力氣才能盡力站著。
偏偏江翡玉還是一隻手摟著他,另一隻手捧著他的臉。
樂望江微眯著眼看他遊刃有余的模樣,在心裡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鍛煉。
這都第多少次了!
這老狗的體力怎麽就比他好!
樂望江以前打拳的時候從沒有感覺到過鍛煉和沒有鍛煉的差距,可和江翡玉親近了後,他就明白了鍛煉的重要性。
這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江翡玉的大拇指指腹抵著他的唇角摩挲,因為方才的糾纏,聲音有些沙啞,卻又被放的很輕,像是風卷著沙礫而過:“你不怪我?”
樂望江無意識的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卻恰好碰到了江翡玉的指腹,他沒太在意,隻說:“怎麽可能不怪。”
江翡玉的手頓住,眸色一片暗沉,眼底深處隱隱有風雲攪動。
一時間不知是因為樂望江那無意識的一個動作,還是因為樂望江的那句話。
樂望江平複了一下自己紊亂的呼吸,才繼續說:“就為這點事磨磨唧唧躲躲藏藏的……我不罵你都算好的了!”
他沒好氣的勾著江翡玉往前湊,在江翡玉的右頸側咬了一口。
因為帶著點氣,所以他也沒有收住自己的力道,尖利的虎牙直接扎破了江翡玉的皮膚,可江翡玉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直到樂望江嘗到了點鐵鏽味,他才松開自己的嘴。
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念你是初犯,從輕發落。”
樂望江挑唇,眼裡帶著點挑釁:“要是再有下次,非得咬下一塊你的皮肉。”
江翡玉知道他狠話放得多,心軟也多,但就算知道樂望江不會那麽做,江翡玉還是巴不得他這樣。
只要樂望江不會扭頭就跑,別說是一塊皮肉了,要他把他的心剖出來他都願意。
江翡玉低頭再次吻住樂望江,樂望江也沒躲。
只是這個吻大抵是最溫柔的一次了。
沒有強勢的掠奪,也沒有用力的汲取,有的只是無盡的纏綿和繾綣。
樂望江習慣了兩頭猛獸互搏的感覺,乍一感受這樣的細水流長,便沉溺在溫柔鄉中,一時無法自拔。
於是他和江翡玉的吻便像是點燃這乾燥的晚秋的一把火,更別說樂望江試過一次,多少有點懷念那種感覺。
但樂望江勾著江翡玉,在他耳側壓著自己的錯亂的呼吸,主動開口:“我幫你。”
他到底還是記著“禮尚往來”這件事。
江翡玉原本欲要帶著他進主臥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啞著嗓子說:“那去客房。”
樂望江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被江翡玉帶著轉了個身,他才反應過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他無語,又被氣笑了:“爹就在你跟前你想聞多久都可以,在意那一點味道幹嘛……”
“再說你又不是沒有別的了,大不了回頭蓋掉就行了啊!”
江翡玉停住沒動,漫不經心的接了句:“且用且珍惜。”
“沒了我再給你取好吧?”樂望江頭一次覺得江翡玉這老狗如此的摳門:“製造者本人就在這,你要多少都有!”
樂望江也沒有再去想他是怎麽做到把信息素提取出來的了,反正他也不是那麽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現在,現在江翡玉的“易感期”出來沒有。
他不是很懂江翡玉一個alpha為什麽這麽脆弱,但脆弱就脆弱吧。
樂望江心說,誰要爹喜歡上了你,你就算現在要埋在爹懷裡大哭一場爹也不會嫌棄的。
樂望江其實不是很懂安慰人,不過和江翡玉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他也能大概摸到江翡玉的點,所以他清了清嗓子,又補了句:“不過是信息素而已,你要多少都有。”
得了他這句話,江翡玉徹底滿意了。
只是樂望江這人,無論是十三歲還是十八歲,耐心隨著年齡的增長是越來越少。
江翡玉才覺得開了個頭,他就已經沒了耐心,罵罵咧咧的想要走,江翡玉把人捉回來幾次,樂望江實在是沒那個耐性了,加上用手的感覺太過奇怪,尤其明明他掌握著江翡玉,江翡玉卻還有別的心思在他身上造作。
一時間也不知道主動權到底在誰的手上。
樂望江頭皮發麻。
弄得久了,樂望江就說自己手酸想睡覺了。
他知道江翡玉寵他,無論什麽事都無限的包容他,所以樂望江仗著這份寵溺想要就此打住。
然而樂望江並不知道即便是在江翡玉這,也有句話叫做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低聲哄了幾句,說換別的地方,樂望江便迷迷糊糊的點了頭。
可當滾燙的溫度貼上來的時候,樂望江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奇怪,樂望江抵不住說:“算了算了……”
他抿唇:“很晚了我們睡吧。”
江翡玉沒放過他,只在他耳邊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嗓子已經啞的不像話了:“小望,你只有一次後悔的機會的。”
他去看他微皺的眉頭,還有染上了點迷離的桃花眼:“這已經是很溫和的方式了。”
……
樂望江不明白這種方式為什麽是“溫和”的。
尤其江翡玉這老狗還往前加了個“很”。
他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再碰一碰就破了皮,偏偏還有人要不停的揉搓。
夜已經很深了,樂望江人是說不出的困倦,可卻沒有辦法閉眼入睡。
哪怕他閉上了眼睛,推不開的人還有細細密密的疼痛與異樣感都讓他無法安眠。
他就像是海面上的一艘無助的小船,只能等待著風暴結束。
畢竟已經出帆遠航,他就算是罵再多的髒話也沒有用。
……
騙子。
樂望江就一個想法,江翡玉這老狗是全世界最大的騙子。
等他到都結束了好一會兒,江翡玉才終於停下。
熱感糊了一片,樂望江也閉上了眼睛,根本不想說話也不想動,任由江翡玉意猶未盡的、細細的再落了一遍吻。
他的動作其實是有點虔誠的,所以帶著說不出的溫柔,登時讓樂望江平緩了下來,口裡的髒話也終於停了停。
明明動的都是江翡玉,又困又累的卻是樂望江。
但實在是江翡玉太能折騰,樂望江的壓根就沒法好好入夢,只能在半夢半醒間承受完這份溫柔,之後感覺到江翡玉替他清理。
樂望江在陷入昏睡前,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他醒來後一定要給江翡玉一點顏色看。
不修正一下他倆的家庭地位,他就不叫樂望江了!
然而樂望江再一次醒來,是被餓醒的。
加上他在睡夢中聞到了蛋糕的香氣,在夢裡發現了他最喜歡的草莓白巧克力奶油蛋糕,正準備吃的時候,他就睜開了眼睛。
樂望江下意識的眯眼,卻發現窗簾不是他房間那個淺色的透光的。
而是厚重的黑色,嚴嚴實實的遮住了外頭的光線,讓屋子裡頭的人分不清白晝和黑夜。
他就很喜歡這種窗簾。
但是樂望江記得江翡玉以前還住別墅的時候家裡也不是這樣的。
他用的也是淺色的窗簾,並且他沒什麽不滿。
江翡玉不像樂望江這樣對光線有點敏感,不喜歡太陽天。
樂望江動了動手想要去摸自己的手機看看幾點了,一轉身就陷入了濃烈的伏特加的氣味裡。
就在他身側,而他身上也沾滿了這個味道。
就跟人在伏特加裡泡過一樣。
樂望江:“……”
他要是今天回家,怕是腿都會被打斷。
為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收到的禮物不是斷腿套餐,樂望江決定晚點再考慮回家的事。
他抬手摁開了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下午一點四十三分,陷入了沉思。
以往他凌晨三四點睡,到了早上十點的時候照樣能起來
不過今早十點的時候他的確醒來了一下。
畢竟生物鍾成習慣,只是他睜眼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江翡玉抱在懷裡。
他試著動了動想嘗試起床,最終的結果就是……
睡到了下午一點多快兩點。
因為江翡玉抱的實在是太緊。
樂望江都覺得有點熱了,他動了動,江翡玉反而抱得更緊,於是他也懶得掙扎反抗了,乾脆眼一閉繼續睡,還想著等江翡玉醒來起床的時候他也跟著起就醒了。
結果呢,
結果沒有結果。
樂望江人雖然挺懶的,但也沒有賴床的習慣。
等到他的腦袋清醒了,他也拉了拉自己睡的有點卷的衣服——因為是江翡玉的衣服所以有點大——起床了。
他在濃鬱的伏特加氣味中尋找到了夢裡的蛋糕香,便打開了門走出去。
江翡玉起床後沒有把門關死,而是給他留了一道縫。
因為他的主臥門是最近新出來的科技,在門把上錄入了指紋和掌紋,只有對上了的才能開門。
樂望江沒有進行掌紋和指紋的錄入,如果江翡玉關好了門,那他也會被鎖死在這裡面。
尤其這種門還是防爆的,樂望江就算是個頂尖alpha,也做不到弄開一扇軍事級別的防爆門。
只是這種門也買不到……江翡玉怎麽弄到的?
樂望江赤腳走在地上,拖著步伐往外走。
凌晨的廝混的確磨破了他的皮,但alpha超強的自愈力已經讓他好得差不多了。
就是走起路來時有點微妙的痛感,可他也不是不能忍。
又不是嬌嬌弱弱的小白兔,不至於連走路都做不到。
他打著困倦的哈欠出現在廚房門口,還沒吭聲,江翡玉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回頭看他,視線落在他的脖頸和鎖骨上,眼裡的墨色微濃,語氣卻是平淡的:“穿鞋。給你備了牙刷和毛巾在衛生間,洗漱一下回頭吃蛋糕。”
樂望江的視線落在江翡玉塗好了奶油的蛋糕上,輕輕的挑了一下唇。
旁邊準備好的裝飾和水果,無一不在告訴他,這是江翡玉親手給他做的生日蛋糕。
還是草莓白巧克力奶油蛋糕。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刪的差不多了(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