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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邪祟成婚後,我離不掉了》第二十九章 誰碰了你?
接下來的幾天裡, 周霧總是有意無意地打斷這三人的行動,安揚最讓周霧覺得可怕,所以他盡量打斷的是紀郎和白兼的行動。

 紀郎看起來難以接近, 但實則好說話。

 打斷白兼的方法就比較簡單, 在他扔垃圾的時候拉他到門口聊天,給他送自己的零食。

 不過他出現的時間很短,因為他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裡。

 關於安揚,周霧則盡量在可視電話裡觀察他,看似沒有什麽異常, 可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所以周霧大部分在家的時間, 都基本上不開燈,因為當他有一次從屋子裡起來去上廁所, 看到了安揚大半夜, 在他的門前徘徊。

 他當時睡意全無, 尿也憋回去了。

 就這樣,一周過去,周霧跟著節目組在市內出了一次外拍。

 下班後,他看著自己備忘錄的時間, 盤算著日子快到了, 房東一直沒有給他回復信息。

 周霧對於讓三人碰面還是有心理陰影,也反覆猶豫過。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 紀郎和白兼的時間線被拉得越來越遲……幾乎就差臨門一腳。

 本來以為事情會直接進展到他想象的階段, 結果這日在他回家前, 遇到了當初給自己介紹房屋的中介。

 走地鐵走出來,周霧往路邊那麽一瞧,瞧到一個略有點熟悉的身影。

 “周先生,好久不見。”他站在地鐵口外, 分發賣房的報價單,手裡剛好分發結束。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

 “房東女士啊?她沒回信息可能是因為太忙了,聽說她是心理專家,每小時收費昂貴,一天可能都比我們一個月賺得多。”

 周霧:“她是心理谘詢的專家?”

 中介點點頭:“我也是聽我們店長說的,她在那棟樓有兩層,隨便出租給需要幫助的外來務工,或者畢業大學生,真是個好人,又很漂亮。”

 周霧隨意點頭,他的關注點不在房東身上。

 他繼續問:“我那層的住戶都是由你介紹的嗎?”

 中介:“不是,我們這邊沒登記,我聽說有不少是她自己在網上發帖直租,我們幫她找的少。”

 周霧慢慢問到了自己的重點:“那我那間房的前一位也是通過你找的嗎?”

 講到這裡,中介突然就頓住了,似乎不太想講這個話題,借口說是不方便透露,找了個借口回他們的中介店了。

 他的表現讓周霧內心的疑雲多了一層。

 慢慢往家走,今天應該是最後一天,只要將紀郎的時間點往後調調,就能恰好遇到白兼和安揚。

 手心有點濕滑滑的,心臟也一直都很快速跳動,他緩緩朝家裡走去。

 到家大概六點,他洗了臉洗了手,把大外套拿出來,準備做最後的準備。

 到了九點,將近十點時,周霧深呼吸一口,打開了自家門走出去。

 電梯下行,周霧出了樓,果然,紀郎在吃麵。

 他上去打招呼,紀郎抬起頭來看他。

 周霧故意道:“你今天好晚。”

 紀郎皮笑肉不笑:“也沒晚多少。”

 周霧被他這個笑容弄得心裡發麻,但他能敢這樣做,是因為身邊有一隻鬼,強大的鬼。

 和紀郎慢慢將便當吃完,兩人盯著凜冽的寒風往樓裡走。

 放在兜裡的手緊緊攥住手機,他給110設置了快捷撥打,一有事兒,他會立刻報警。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樓前,周霧又抬眼看這棟大廈一眼,依舊是零零星星的燈光。

 邁入樓內,一股穿堂風吹來,鑽進周霧的圍巾內,讓他渾身一顫,打了個哆嗦。

 “叮咚——”

 電梯門緩緩開啟,紀郎先進去,周霧稍稍猶豫,硬著頭皮上了電梯。

 電梯上行,19、20……

 突然,紀郎在開門前說了一句話:“其實,從19層開始,到21層,全都是房東的產業。”

 周霧倒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毛骨悚然,而是,紀郎打破了他基本上不主動開口的設定!

 “呵呵……這樣嗎?”周霧背後發著虛汗,敷衍道。

 21層到了。

 當電梯門打開後,仿佛如約而至,周霧聽到了熟悉的啪嗒開門聲。

 白兼果然從自家家門裡走了出來,手裡拎著一袋用黑色塑料袋裝起來的垃圾。

 “真巧,又見面了。”

 周霧也跟著他扯了嘴角:“是啊……”

 本以為他們也要重複前幾日隨便打哈哈的話,然後白兼就會著急去扔垃圾,但當周霧回頭看到電梯往下走,樓下有人按了電梯後。

 紀郎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不是巧合。”

 周霧身體一僵。

 白兼盯著周霧,嘴角裂開露出森白的牙齒,跟著呵呵笑,說:“天天見,怎麽會是巧合呢?”

 這些天徘徊在心頭的強烈不安感達到了一個頂峰,聽到這麽一句話,他的背瞬間起了一層白毛汗。

 因為,他本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

 接受了長達一周的時間線拉扯,卻在今日,提出了這個問題。

 周霧是比紀郎先下的電梯,所以他此刻的位置是白兼和紀郎的中間,所以當他轉身想走,背後便是夾著他的紀郎。

 紀郎連帽衫下,隱藏在黑色陰影下的臉,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不再聊聊嗎?”

 白兼重複了他的話:“不再聊聊嗎?一般不是會聊個五分鍾。”

 周霧臉色蒼白,下唇顫抖了一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好一會,他才說:“今天有點累了……”

 他心中不斷思索,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會不再按照規定的范圍行動,為什麽偏偏是今天。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有將他們湊在一起的意思。

 在慌亂中,周霧看了一眼自己攥著的手機上,他首先注意到注意自己的手機信號不知道為什麽,搜索不到了信號。

 然後才看到了時間點,很接近了,安揚應該會在一分鍾內出現……

 仿佛像是驗證了他的猜測,電梯顯示的樓層正在一點點往上走。

 17、18……

 周霧邁開腿:“我……先回去了,你們聊。”

 意外地,周霧並被阻攔,他走了兩步回頭看。

 白兼正呲牙笑看著他,紀郎面孔看不清,周霧在兜裡翻出鑰匙,急切地想要開門。

 捅了四下鑰匙口,他才將鑰匙插了進去,周霧立刻打開門鑽了進去。

 就在他轉身進門的那一刻,他聽到了腳步聲,和啪嗒的開門聲。

 周霧迅速將門反鎖,緩緩從門板上癱到了地上,貼著門板,周霧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

 他立刻起身,打開了可視電話。

 畫面逐漸亮起來,周霧看到,剛剛那聲啪嗒的聲音是開門聲,本不應該出現在房間裡的安揚,拎著什麽東西,從裡面走了出來。

 再然後,後面出現了紀郎和提著垃圾袋的白兼。

 垃圾袋裡有什麽?

 周霧腦中的各類線索幾乎快要串聯起來。

 他忘了呼吸,緊緊盯著畫面,三人相遇,究竟會怎樣。

 然後他就看到,安揚緩緩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自己門前。

 隔著門板,他們幾乎就只有幾公分之遙。

 但是接下來,周霧看不清他的動作了,只能看到他貼上了門板的半邊身體。

 因為可視電話只能看到前方的東西,無法監視到與自己平行近距離的物體。

 但是周霧確定……

 他在通過貓眼看自己!

 而站在他身後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笑容,一齊緩緩轉頭,看向了可視電話的攝像頭。

 周霧聽到了敲門聲,然後聲音從外頭響起,聲音很慢:“你、在、看、嗎?”

 操操操 ————

 周霧連退了兩步,縱然有百裡棄,他也被嚇得跌跌撞撞往客廳裡跑。

 不過很快,快速起伏的心臟奇異般感到正在慢慢平息下來。

 因為鬼,他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電視上,正放著現代愛情偶像劇。

 他緩緩轉過頭來,對著周霧慢條斯理地說:“回答你,我是1。”

 周霧:……

 周霧回過頭,看到可視電話裡,出現了陌生的身影。

 警察?

 周霧立刻反應過來,但是還是困惑:“不是沒有信號嗎?”

 百裡棄:“很早就打了。”-

 深夜,周霧坐在警察局的的長椅上。

 之前接到電話的警員還有些狐疑:“真的是你打的電話?聲音不太像……”

 周霧:……

 “我感冒了。”

 他剛剛做完筆錄,耳邊還回蕩著將一切真相都告知他的那位女警的聲音————

 “你的房東,胡女士是心理學和金融學的雙位學士。”

 周霧點點頭。

 “根據我們的調查,她在前年從某投行機構離職後,就開始從事心理谘詢師的職業,同時她出租了自己的房產。”

 “根據多年的積累,她將各色人群心理研究得十分通透,讓她產生了邪念,開始滿足已經的邪惡想法。”

 周霧恍然:“原來,心理學……”

 女警繼續說:“但她一個人無法完成自己的想法,白兼是她找到的第一個合格的人。”

 中介說,她自己找了租客。

 女警:“白兼是一個懸疑類小說家,寫了幾本小說後,便開始靈感枯竭。”

 周霧聽到這裡便有些懂了。

 女警翻了一下資料頁:“於是便上網搜索了關於懸疑靈感的帖子,想要體驗一下真正犯罪的感覺。”

 周霧:“所以胡女士,找上了他?”

 女警點頭:“沒錯。”

 “第二個,就是安揚,也就是從貓眼裡偷窺你的人,根據他的行為,我們認定他是一個有偷窺怪癖的變態狂,是機緣巧合租到胡女士的房,因此被胡女士所注意。”

 周霧感到毛骨悚然:“居然真的是偷窺變態狂……?”

 女警安慰他:“這種人蠻多的,而且還那他們不好辦。”

 周霧對女警報以感謝的眼神:“您繼續說。”

 女警:“當晚,我們在你隔壁04號,紀郎的房間裡,找到了,繩子,膠帶,刀具,以及個人製作的不合格藥水。”

 周霧:“化屍水!我在推送裡看到的那個!”

 女警:“是的。”

 “根據口供,是用來腐化屍體,但是效果不太好,所以讓我們在一公裡外的湖裡打撈到了屍體殘骸,胡女士從國外購買的化屍水被攔截。”

 她補充:“紀郎是犯罪型人格。”

 周霧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無法想象,自己和這些人一起住了將近半個月。

 不過他隨之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鬼,也就有些釋然了。

 他翕動了嘴唇,乾燥得不行,輕聲問:“那他們的怪異舉動呢……就是那些每日重複的行為。”

 女警說:“是胡女士的心理控制法,用怪異的舉動改變一個人周遭的環境,以達到影響一個人心理狀態的特殊方法。”

 女警斟酌了一下:“其實她有意將你培養成另外一個’工具人‘,但是你不合格。”

 “順帶一提,她還有特殊的心理潔癖,千挑萬選,工具人的外貌必須符合,她在錄口供時,還十分可惜你的狀態沒有達到她的標準。”

 周霧苦笑。

 女警放輕語調:“她不是因為職業的緣故才形成這種變態心理,應該是受到原生家庭的影響,從小不幸,所以想通過操控他人鯊人取樂,當幕/後/黑/手……”

 “這種情況我們這裡還挺常見的,只是她的做法特別的……匪夷所思。”

 兩人結束對話,周霧有點恍惚。

 上一個受害人的確是遭遇了謀殺,但不是在自己房間,是在紀郎的房間。

 房子已經簽了合同可以繼續住,但是也可以要求退錢換住處。

 周霧有氣無力地拿起手機,一邊等待對方說可以走,一邊開始尋找新的住所。

 路過大廳的男刑警,周霧見過,參與調查拐賣案件,他看到周霧,拍了拍了他肩膀。

 “小夥子,我就說你必能成大器,膽子夠大,上次深夜當伴郎,這次,好家夥,這麽久都不報案……!”

 周霧虛虛地說:“因為我沒證據,擔心自己報案之後給你們添麻煩。”

 男刑警不讚同地說:“以後遇到怪事盡早報案,我有句話說得不好聽,就算再忙,從源頭掐死,總比發生了之後,我們再忙活來得劃算。你心眼也太大了,以後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周霧這種類型,男刑警見過,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總想自個能承受住一切。

 這種性格多半得從原生家庭找原因。

 周霧緩緩起身,衝著對方點點頭,答應應好,慢慢地往外走。

 男刑警喊住他:“走夜路小心,不過也沒多遠,我就不送你了!”

 周霧說:“不麻煩啦,幾步就到家。”

 午夜的街道一片死寂,偶爾有一兩輛出租車經過,周霧走在路燈下,行走得很緩慢。

 男刑警看到著周霧的背影,搓了搓眼睛。

 看錯了?

 他剛剛仿佛看到周霧的身邊,有一道黑漆漆的影子。

 他搖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熬夜熬出幻覺了。

 周霧的手沒有放進口袋,而是已經凍僵,因為他被一雙冰涼的大手牽著-

 這件事很快就出現在微博的熱搜上,一件重大案件破獲,引來了無數媒體的關注。

 周霧的身影沒有出現在報紙裡,只是順帶提了一句:第四個受害者是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目前安然無恙,情緒穩定。

 【好嚇人啊,我覺得如果是我碰上了,我會嚇死。】

 【尼瑪,現實往往比小說更可怕!】

 【這真的是心理變態了,這種事只在電影裡看見過。】

 【過段時間估計就有真人改編電視劇了。】

 【這是啥運氣?對門邊上全是變態,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

 而節目組的人也很快知道了這件事,表示震驚之余,看向周霧的眼神裡多了一點佩服。

 他們齊齊驚呼:“小霧啊,沒想到,你這膽子可以包天!”

 王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霧同志,王姐小看你了。”

 丁誠拱手:“佩服佩服!”

 虎宇摸下巴:“也是的,貓急了還能跳牆。”

 周霧:……不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嗎?

 他覺得其實自己膽子不大,但是也不知,怎麽就能承受得住。

 何海則問:“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給你找個心理……”

 他說到這裡打住,有點尷尬,畢竟犯罪者是一個心理醫生。

 周霧擺擺手:“我沒什麽事。”

 吳堯擼起袖子說:“兄弟,這種事兒你居然不和我這個過命之交說,你是不是傻,出了事怎整?”

 周霧被吳堯一頓削。

 突然,周霧看到吳堯的手臂,聲音變大:“吳堯,你胳膊上的毛呢!”

 吳堯頓時氣勢弱了,周霧走了過去,將他褲腿擼了起來,竟然特別光滑!!

 “你去脫毛了?!”周霧一臉震驚。

 吳堯害羞了:“那啥,剛好附近的美容店打折……我想著便宜就去試試,結果效果忒好。”

 周霧眼神失望:“爺青結!”

 吳堯:……日-

 周霧又花了一周的時間來換房,找不到特別好的房源,他只能順著地鐵往遠處找。

 找了半天,最後在論壇裡,找到了一個房東直租的帖子。

 見了面後,決定租下來。

 這次的房東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伯,不好說話,有些龜毛,但看起來令人踏實。

 這是一個城中村的老公房,第六層,沒有電梯,對比樓下的房子,價格相對便宜個兩百。

 這價格很實惠了,周霧很滿意,只是……

 吳堯氣喘籲籲地扛著行李上樓,齜牙咧嘴說著反話:“兩千多,十二站地鐵的帶客廳一室戶。你賺到了,兄弟。”

 周霧快喘不上氣來,虛弱道:“呵呵。”

 大包小包的,吳堯又當了一次搬運工。

 他回家時,又發來了一家火鍋店:【這家新開的。】

 周霧:【O98k】。

 慢慢在屋裡整理自己的行李,一種如影隨形的感覺依舊伴隨著他。

 周霧依舊無法接受與他親密接觸,而對方卻一日比一日更加迫切地侵入自己。

 這讓他雖然已經有些習慣於對方處在同一空間,可依舊得時刻保持著警惕。

 丁誠發來的短信:【國手已經回到本市,明天有空!】

 周霧:【感恩!】

 隔日,周霧坐上了車,趕往丁誠給的地址。

 繞了好一大段路,才遠遠看到古香古色的大門,外頭寫著:推拿按摩,中醫養生。

 周霧往裡走,一陣藥香讓他感到無比的舒服。

 一直走到最裡面,和在外堂的妹子講明來意後,被帶到了內堂。

 老中醫:“你就是阿誠說的那個小夥子,來伸手讓我給你把把脈。”

 周霧乖巧坐下,伸出手腕,上了年紀蒼老的手指放到了骨感的手腕上。

 老中醫說:“小夥子得多吃點。”

 周霧乖乖點頭。

 很快,經驗豐富的醫生就給出了診斷:“腎陽虛,是不是手腳冰涼,畏寒怕冷?”

 周霧小雞啄米一般狂點頭:“您說得沒錯!”

 老中醫:“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調理好容易影響性/生活。”

 周霧以為自己耳朵不好:“影響什麽?”

 “性生活。”老醫生十分坦然地說。

 周霧耳朵開始發紅了:“我還沒女朋友……”

 老中醫:“啊,那男朋友也成?”

 周霧:??

 老中醫:“哈哈,和你開玩笑呢,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開玩笑麽?”

 周霧:……

 老中醫:“我給你開方子,你帶回去吃,然後今天已經來了,就拔一個火罐,去去濕氣,你身體會舒服點。”

 周霧被一個手勁兒很大的大漢推到一張一人寬的小床上。

 大漢:“既然來了,火罐按摩一起來,師傅說了,免費,貴客,我一定會用上全力的。”

 周霧害怕了……!

 “別……別……大哥!嗷!”周霧一嗓子嗷了出來。

 按摩是有點疼,大哥手勁兒太大,但是按摩完再拔了火罐,周霧感到整個人無比舒爽。

 從按摩館子裡走出來,他覺得頭重腳輕,飄飄然,有些暢快。

 坐著公交車往家去,周霧想把一身的藥味給洗掉,回到家看到電視開著,也沒太在意。

 他沒看到,漆黑的目光跟著他移動,眼底一片死寂。

 開了空調後,脫了衣服往浴室裡跑,他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背後一堆的火罐模樣,甚至尾椎處也有,像是個大骰子,怪好笑。

 踏入淋浴間,熱水淋了下來,他長歎一口氣。

 周霧閉眼感受,側過頭拿沐浴露時,看黑漆漆的百裡棄就站在玻璃門外,一瞬不移地盯著自己,周霧輕聲驚呼了一聲。

 很快,黑霧一點點消散。

 這種熟悉的場景讓周霧有點心驚膽戰,忍不住對著空氣喊:“你幹嘛……”

 然後一股寒風將周霧壓在了瓷磚上,冰涼的陰風吹在周霧皮膚上一陣冰涼,周霧反手去抓對方的胳膊,還沒說什麽。

 “是誰碰你了?”陰寒的嗓音慢條斯理,在他耳邊輕聲低語,像是情人間的對話,但是聲音裡又盡是冰寒。

 那聲音穿入耳中,帶著低沉的磁性,讓周霧一陣頭皮發麻。

 “你說什麽?”周霧不解,他感到冰寒的風借助著濕滑的沐浴露上來吹拂著。

 周霧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什麽,著急道:“我去做了個按摩,還拔了火罐,你看我背上全是火罐印子,連腰上也有!”

 但是此刻,和一個鬼沒有講道理的可能性。

 百裡棄在自己嬌妻感到了別人的氣息,而且遍布在全身。

 力量的懸殊,周霧的手很輕易被對方甩開,指骨稍微一用力,尾椎骨的酥麻的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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