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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邪祟成婚後,我離不掉了》第三十二章 遠離
周霧硬著頭皮沒敢問, 按照他的經驗,有些事不問還好,一問就容易成真。

 他快速去洗臉刷牙, 換完睡衣, 想趴在書桌前看資料。

 他又寫了一張條兒,用手掩著寫的,這次夾在書裡————絕對不能喝酒。

 他這麽寫完,偷偷去看鬼,他看著電視, 沒注意, 松了一口氣。

 他拿出資料,可發現, 自己在公司還能看得進去資料, 到了家裡, 鬼就在不遠處,他的心思根本沒辦法集中。

 因為他昨天在這個空間裡,做出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要不是最後他睡著,指不定接下來能發生什麽事兒。

 這次他完全沒有斷片, 原原本本地記得發生過什麽, 玄關,沙發, 浴室, 臥室……

 啊啊啊啊啊。

 周霧想著想著, 手上甩著的筆就掉了出去。

 當他彎下腰時,卻別另外一隻手,先一步把筆給撿起來,遞給周霧, 周霧接過筆,有點驚訝,鬼剛剛不是還坐在沙發上看柯南嗎?

 “謝謝,”周霧道謝後接過筆,立馬端正身子繼續看著資料。

 美食組的資料比奇聞趣事要少,多數是一些食物料理和餐廳的簡介,但是一次節目能吃幾個菜,能走幾個店。

 幾頁翻過去,差不多就沒了,周霧在資料上塗塗改改,放在白熊拖鞋裡的腳抽了出來,踩在白熊頭上碾著。

 這是他的習慣,他碾著碾著,白熊鞋子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腳在桌子底下摸索了一會,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

 周霧一低頭,百裡棄正把鞋子撿過來,然後單膝半跪,伸手過來。

 百裡棄低著頭時,長發垂落到地面,形成水紋般蜿蜒的紋路,冷白指骨握住奶白腳面,一點點將鞋子穿上。

 人,對好看的事物都沒有什麽抵抗力。

 周霧低著頭,臉上的紅色像是要滴出來番茄汁一般,想收回腳,卻怎麽也收不回。

 等到鞋子穿上後,他才小聲說了句:“謝謝……下次我自己來。”

 接下來,周霧發現,今天鬼的心情格外地好,自己在家裡忙前忙後,他都跟著,然後搭手幫忙。

 刷牙時,彎下腰去吐水,抬頭就見鏡子裡多了一個輪廓。泡腳時,伸手去找毛巾擦水漬,一隻手就會伸過來遞給他。

 睡下後,那隻手伸進被子勾住他的手指,周霧轉身後將他扳回來,面對面躺著。

 半夜起來噓噓時,他朦朦朧朧地掀開被子走下去,等他路過洗臉台,他又能看到自己身後跟著個黑色影子。

 周霧手一抖,差點就噓歪了,然後他就見鬼冰涼涼地手扶住小周霧。

 沒噓歪。

 這誰受得了呀。

 ……

 簡直像是一條大狗狗,早上坐著前往台裡的地鐵上,周霧這麽想。

 周霧突然就想到,他家以前的那隻黑色土狗芝麻糊。

 它通體烏黑,即使隻吃剩飯剩菜也毛皮發亮。

 那時周霧六七歲,剛上小學,親戚家的狗子產了一窩,多的就送到他家來。

 芝麻糊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陪伴著他。

 狗子不管成年時多瘦,小時候臉都是肥的,周霧經常兩隻手去捏那狗臉,弄得扁扁的。

 黑芝麻不耐煩了,就用前爪來扒拉自己的手。

 童年並沒有太多美好回憶。

 但是這段回憶是周霧記憶最深刻的,因為芝麻糊陪了他整個小學。

 到了初中,周霧去鎮外讀書,初二暑假回家的某一天,他發現,狗子不見了。

 周衛國,他是不敢問的,他偷偷去問他媽,他媽別開眼,摸了摸他的頭,沒說話。

 第二天,他發現周衛國和他兄弟喝酒時,桌上多了一鍋肉,聞不出來是什麽肉。

 他一直以為狗走丟了,在鎮上扒著一家一家去問,最後一無所獲,直到上了高中,他才意識到,當初那鍋肉。

 他大鬧了一場,但是周衛國甚至忘了這回事,將他揍了一頓。

 周霧嚎啕大哭,自己最喜歡,最寶貝,最珍惜的東西,不僅被扼殺掉,甚至在對方的記憶裡沒有留下痕跡。

 然後周霧就做了壞事。

 他把周衛國最喜歡的昂貴皮衣劃破了,他覺得想要對方付出點什麽。

 後來當然很慘烈。

 回想至此,心尖尖感覺被揪著。

 這件事他想一次就難過一次,他甚至能共情到黑芝麻遭遇狗肉店主毆打致死時的疼痛。

 “四平路到了,請乘客先下後上……”一陣播報聲拉回了周霧。

 周霧轉到美食組,台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在他們不少人的認知中,美食檔的主持人今後必然會因此步步高升。

 進入娛樂圈、有線台,或者走其他路線。

 因此,周霧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吳堯,你也分到這裡啦?”周霧有點無所適從,直到看到吳堯背著他的奈克小包包出現。

 吳堯嘿嘿一笑:“不光是我,連他們也來了,和你們一起才踏實呀。”

 周霧一回頭,丁誠王姐虎宇他們都在,連何海也在,他胸前的工作牌變了,上面的職位成了副導。

 論資歷,何海的資歷比美食節目導演高了不止一星半點,但因為合並的緣故,他得憋屈地屈居人下,因為這事兒,趣談組員們都在為他打抱不平。

 何海擺擺手:“上頭這樣安排,也是有道理的,他畢竟比我熟悉這檔節目。”

 他剛這樣說完,導演李賀藏就走過來打招呼:“何老師,好久不見,咱們來熟悉一下工作吧。”

 一上午,周霧也都在熟悉工作,這檔節目拍攝時長不久,但需要高產。

 工作內容比奇談容易,可是空閑的時間相對少了,也不會再有連續好幾天休假情形發生。

 周霧將桌上最後一塊布丁吞下去,感到無比的滿足,舌尖還把唇上的糖霜舔乾淨。

 對著鏡頭誇讚了一番,結束了拍攝。

 幫他們收拾道具後勤小李忍不住問周霧:“周老師,您真的吞下去啦?”

 周霧頓住,捂住自己的喉嚨:“可能還在嗓子眼,要吐出來嗎?”

 “不不不,不是,您真愛開玩笑!”

 周霧疑惑:“那是怎麽說?這些道具都不能吃嗎?”

 吳堯做驚訝狀,捂住肚子,做垂死狀:“這……菜裡有毒!”

 周霧:……

 小李差點被吳堯笑死,他連連擺手,輕聲說:“因為這檔節目的主持都是高顏值的小鮮肉大美女,通常為了自身管理,在鏡頭前吃,轉頭就會吐掉。”

 周霧震驚地張大眼,所以剛剛要清場,是擔心吐掉食物的圖片傳出去嗎?

 怪不得剛剛節目組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驚訝。

 吳堯也驚了:“這麽好吃都吐,可真浪費。”

 周霧也在想,吃到嘴裡再讓自個吐掉,沒可能。

 他說:“我不怕胖,而且我也吃不胖。”

 吳堯:“您可真會拉仇恨。”

 周霧之前還天真的以為,美食欄目人氣最旺,最多人爭搶的原因,是因為可以吃到美食。

 這一天下來,周霧錄了兩個半時長的正片,並且被告知明天錄製地點在市中心一家新開的餐館。

 下班時,吳堯悄咪咪地說:“這家餐廳給了讚助費,我才知道原來美食組這麽賺,一集一家讚助,相比之下,咱們趣談,只有一兩家讚助,的確不賺,你也經營一下自己嘛,說不定以後暴富……”

 即使如此,周霧還是喜歡趣談,組員全都像是朋友,說話很隨意。

 今天在攝影棚,工作人員個個都十分謹慎,話也不敢多說,說一句還輕聲細語。

 這個節目完全不像是屏幕前呈現出的那般溫馨舒適-

 深夜,一家成人用品店還亮著燈,窗口被敲擊,響起了啪啪啪的聲音。

 老板從裡面打開窗戶,熱氣散發出來。

 “您要買……”老板的聲音頓住在嘴邊。

 眼前的人……穿著古裝,長發,很白,眼神黑漆漆的,這奇怪的裝束讓老板嚇得低頭去看他的腳。

 呼,有腳……!

 等等,沒影子!!!

 開深夜店鋪,總是會遇到奇奇怪怪的東西,老板雖然害怕,但是也不至於立刻嚇尿。

 “買這些。”那‘人’說。

 老板哆哆嗦嗦接過一張紙條,一看紙條上的東西,驚了。

 這可全是男同用品!

 是個基鬼……

 他沒敢耽誤,趕緊拿出商品,裝好一袋子,他沒想著收錢,說不定收到冥幣。

 但是蒼白食指和中指夾了一張銀/行/卡伸了進來。

 他說:“刷卡。”

 老板:……

 老板慌忙地拿出刷卡機,居然真的支付成功了。

 老板:“您走好,您的卡!”

 見對方接過卡,老板揩了頭上的汗水,趕緊關門關燈,想著今天不做生意,探頭出去,街道早已沒有任何蹤影-

 一周後的一個早晨,周霧匆匆上班去,在地鐵臉上WiFi後,瞥到了自己新收到的短信,打開一看,嚇了一跳。

 【尾號8989,您於2020年12月x日8點32分,消費988元。】

 周霧:?

 很快,又來了一條短信。

 【尾號8989,您於2020年12月x日8點33分,消費588元。】

 他立刻打開自己的網上銀行查詢余額,窒息地發現自己余額的確減少了。

 是盜刷嗎?

 當吳堯知道這件事後,下班後,陪著周霧去了一趟派出所,因為金額數量不大,只能先記錄下來,並沒有什麽實際操作,他們表示會積極展開進展。

 周霧立刻換個密碼,支付密/碼,開啟了面容ID。

 但是被盜刷的一千五回不來了。

 周霧哭喪著臉,掰著手指頭算房租電費水費,本來他想著花五百給百裡棄買個山寨手機……

 兩人一路聊,吳堯安慰著他,還說如果不夠,月底救濟,都是哥們,誰跟誰。

 他們下了地鐵到了一家團購的餐廳吃飯,吃完後,周霧和吳堯分別坐兩頭的公交。

 揮手告別後,他上了公交。

 快7點下班打卡,到了吃飯地方快8點鍾了,已經快9點了。

 不過公交車上依舊很多乘客,格外擁擠,周霧刷了卡就找後排的位置坐著。

 窗外是川流不息來往的車輛,五彩斑斕霓虹燈給公交車外殼添上一層紅紅綠綠。

 身邊嘈雜的交談聲,讓他有一種自己融入這個城市的錯覺。

 汽車搖晃和汽油的味道,讓周霧有點暈車,不敢去看手機,垂眸半眯。

 身邊座位上的顧客來來回回,周霧沒有太在意。

 直到周霧心裡古怪,怎麽還沒到下一站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抬起頭去看外頭的街景,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起來毫無違和感。

 車內慘白色的燈光將自己的手映照得灰白灰白,上了年頭的座椅靠背拉下一片陰影,將車內地面分割成黑白分明的幾塊。

 當他抬起頭,轉過頭,心臟瞬間到了嗓子口,差點喊出聲來。

 旁邊座位上坐著一位乘客,周霧在他領口上,沒有看到頭。

 血漬沾濕了他的領口,已經成了黑色,順著衣服流下,形成了一大片黑色痕跡,衣角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周霧莫名覺得他轉過“頭”來看自己了。

 “你瞅啥?”他像是喉嚨裡含了一口痰。

 周霧:……

 操,嚇死了。

 周霧將腦袋緩緩地轉回來,脊背完全僵住,抖著手打開手機屏幕,因為手抖,弄了好幾次,差點鎖屏了。

 常規地沒了信號。

 他想要與身邊的“人”拉開距離,慢慢挪動位置,卻發現左邊位置坐著一個妹紙。

 她看著窗外,穿著一件長風衣和牛仔裙高跟鞋,黑長直,看起來很OL,很職業。

 周霧用胳膊輕輕磕了她一下:“你好……”

 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她緩緩轉過頭來,周霧的心臟再一次停了一秒。

 啊啊啊啊啊!

 光線打在她的臉上,皮膚滑嫩毫無褶皺,但是在上面,沒有五官。

 臉部皮膚牽動了一下,周霧覺得她是在笑。

 她緩緩說:“什麽事啊,帥小哥。”

 快要尿了,周霧覺得。

 周霧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結結巴巴快說不出話來:“不,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她捂’嘴‘笑:“呵呵呵。”

 頭皮要炸了,那笑聲像是刮著黑板發出來的聲音。

 車子停了下來,沒有報站,周霧立刻想起身,這是下車的好機會,但是很快,他發現外面的場景不對。

 這裡不是街道,而是一片黑漆漆的……墓地!

 叮叮當當,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車門關上,重新行駛起來。

 周霧沒敢抬頭。

 他們走上了車,一邊聊著天。

 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那凶神怎麽樣了?”

 女聲:“誰知道,老大也不太想靠近。”

 年輕的聲音:“還以為很快就能接到文書。”

 中年渾厚的聲音:“別提了,接到又怎樣,老大都不敢收,我們一車當差的去,也不好使啊。”

 女聲提醒:“不用管它,遇到繞著走,我怕他一刀砍了我。”

 這時插入一個威嚴的聲音:“他時間快到了。”

 他們在說誰?

 周霧腦中閃過一縷靈光,但是沒抓住,而且因為緊張還聽漏了幾句話。

 隔著手機屏幕的指尖多了一層薄汗,他順著手機的余光看到,自己的腳邊多了幾條細長的金屬鏈子。

 那無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車,身邊換成了剛剛說話的幾“人”。

 周霧猛然想起,這個聲音是不是聽過。

 從山區出來住院時聽到的對話聲!

 周霧還在心中思索,突然就聽到身邊那聲音說:“不對啊,這裡怎麽有生人的味道。”

 “我也聞到了。”

 “好香啊,是誰,今兒我還沒吃飯。”

 “滾一邊去,沒看老子在這嗎?”

 即使低著頭,周霧也感到自己被眾多目光鎖定了,後頸泌出冷汗,他趕緊閉上眼,佯裝自己睡著了。

 “睡著了?睡著了。”

 “咦,這不是那誰……?”

 “誰?”

 周霧頓時將脊背崩得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幸好此刻有一個人打斷他們的對話:“下一個是個釘子戶,咱們做好白跑一趟的準備。”

 “煩。”

 周霧心急如焚,突然公交車一個急刹車,周霧猝不及防,腦袋一把磕到前面的靠背上。

 咚————

 疼死了。

 他沒敢出聲。

 “操,怎麽開車的啊?我頭掉下來了,剛縫上去的。”

 周霧:縫縫縫上去……?

 “怎麽回事呀?人家的假發都歪了呢。”甕聲甕氣的女聲。

 身邊的那‘人’卻說:“咦,你們剛剛聽到什麽聲音沒,誰撞得這麽狠?”

 這時,就聽到廣播聲響起:“水文路到了,水文路到了。”

 周霧一個激靈,這不是自己要到的站嗎?

 站務員朝後面看了一眼,踢開腳下的假發:“有沒人要下車,沒有就關門了。”

 不能錯過!周霧呐喊,他壯起膽子喊:“我!我要下車!”

 在眾目睽睽之下,周霧深吸了一口氣舉手站起來。

 “您讓讓,我到站了……”周霧哆嗦著牙,對身邊的‘人’說。

 他這才看清,對方一身黑漆漆的長袍,舌頭耷拉了下來,嘴角快扯到了耳根,手上抓著黑漆漆的鏈子。

 “哦哦……”那長舌立刻收了腿。

 周霧腳下哆嗦,差點被中間海藻一般的長發給勾倒。

 他剛要邁出公交門去,突然被叫住,周霧害怕地回過頭來:“怎、怎麽了?”

 那青白臉的站務員眼睛豎了起來:“你沒刷公交卡!”

 周霧:……

 “啊,抱歉!”

 他從自己兜裡掏了五次,才掏出來,滴的一聲,刷完,立刻頭也不回衝下車。

 撐著膝蓋喘氣,等他呼吸平穩一些後,耳邊響起了店家的叫賣聲。

 抬起頭,繁華的城中村展現在眼前。

 回頭,那輛公交車已經不見蹤影。

 周霧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邁著虛軟的步伐,緩緩朝著小區走去。

 自從從山區出來,他就經常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除了生理上的害怕,心理上幾乎快要習慣了。

 腳軟腿軟,好不容易爬到六層,周霧拿鑰匙打開門,當他轉動鑰匙孔,突然感到有點奇怪。

 他也不知道自己奇怪什麽,開門走了進去。

 換上室內拖鞋後,他知道自己在奇怪什麽了。

 鬼沒有在家裡?

 沒給自己開門,沒有立刻到玄關處來迎接自己,也沒有打開電視刷劇。

 開燈後,周霧進了臥室,浴室,廚房,都沒有看見鬼。

 突然有一種失落和恐慌感湧上心頭。

 等等,失落什麽,恐慌什麽?

 不是應該皆大歡喜嗎?

 他立刻換上睡衣去洗澡,不過在洗澡途中,連著幾次,周霧都下意識看看玻璃門外有沒有站著一個身影。

 洗完澡,周霧披著毛巾,帶著濕發陷進沙發中。

 他在想,這時如果鬼在,肯定會給他擦頭髮……

 不要想。

 周霧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正播著古裝劇,毫無表情看了一會,他感到無比的乏味。

 他不喜歡古裝劇,但是如果和鬼一起看的話,會去觀察鬼的表情。

 譬如鬼看到打鬥場面,會有細微的微表情,看起來很嫌棄。

 看到戀愛場景,會舒展眉頭。

 看到狗血倫理,會帶上一絲迷惑。

 看到悲情傷感,就會若有所思。

 當然,這你得仔細觀察,否則你會覺得他全程毫無表情,像是塊木頭。

 但是這次,就只有他自己看著古裝劇,自己看著豪不流暢的打鬥,看著……

 他面無表情,像是一根木頭。

 周霧就這樣一直看到深夜,將近十二點,房間依舊空蕩蕩,他有試圖去叫對方的名字,但是沒有回應。

 上床後,他盯著天花板,有點無法入睡。

 自己曾經有位朋友,曾經獨立自主的性格,在分手後夜夜以淚洗面,他當時不理解,現在似乎明白了。

 因為對方哭著對他說:“我以為我習慣了,但當有人將你從孤獨中拉出來,你就再也不想回去……”

 習慣了陪伴,就再也不想回到孤獨。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在聽到雞叫時,才模模糊糊入睡。

 睡得也不踏實,皺著眉。

 一直到有一隻冰涼的大手將他眉間的皺痕撫平,他才陷入睡眠。

 鬧鍾響了,周霧不情願地睜開眼,伸手想去拿鬧鍾,卻發現手被牽住,他瞬間清醒,轉頭去看,鬼正躺在他身邊,睜著眼看他。

 周霧盯了他好幾秒,想問你去哪兒了,最終沒問出口。

 “早上好……”周霧說。

 “早上好。”鬼說。

 除了這一晚,鬼沒有再消失,但是因為這一晚,周霧每次開門時,都在想,會不會有人給自己開門?

 他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害怕。

 自己對鬼產生了什麽樣的情感?

 依賴……?就像是當初對芝麻糊那樣?

 周霧意識到這些後,心亂如麻渾身發了汗。

 他想要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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