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鬧洞房去啊——”
“大師兄,鬧洞房去啊——”
這群人一喝多,胳膊往太子、大師兄脖子上一摟, 把什麽規矩、什麽尊卑全都拋之腦後了。
一群人烏泱泱擠進了後院, 原本梅家後院看起來十分寬敞,這會兒也顯得小了很多。
梅香寒剛跟盛柳推門而入,後面就湧進來一群少年少女。
不知道是誰準備的線和蘋果, 還有釣竿, 把蘋果用線拴在釣竿上搞搞舉起。
梅香寒當即就想往外趕人, 捕快們卻把太子往前一推。
太子咳嗽兩聲, 故作嚴肅說:“本王命令你, 不許趕人。”
不管怎麽說, 太子的面子還是要賣的, 而且,大喜的日子,鬧騰一點也不是什麽壞事。
只可惜準備蘋果和釣竿的人忘了,這兩個人是什麽人,不管他們怎麽快速抽走,梅香寒和盛柳的反應總是快他們一步,一起咬到蘋果。
準備的人頓時興趣缺缺。
林毅作為裡面難得已婚的人,靈光一閃說:“畫眉!讓老大給大嫂畫眉!”
“這樣太簡單了,”有人提議說, “蒙上眼!武林高手當然要蒙上眼再畫!”
千陶主動掏了自己的手帕出來:“用這個用這個!”雖然她已經接受了兩人成親的事, 也放棄了梅香寒,但總歸還是個孩子, 對盛柳還是有一絲絲偏見的。
她想看看,盛柳的武功到底能好到什麽程度。
長孫摘月接過手帕, 上前給盛柳蒙了眼。梅香寒翻了畫眉的筆,交到她手裡。
周圍人開始搗亂指揮:“往左往左!”
“往右往右!”
然而盛柳並不聽他們的,只是自己尋找著梅香寒的位置所在。雖然耳邊聲音嘈雜,可盛柳卻分得出哪裡是梅香寒的呼吸。
確認位置後,盛柳走了過去,抬手,小心翼翼地去摸梅香寒的臉。在摸到還有些濕潤的唇後,盛柳又確認了她五官的位置。
以前不知道,原來那張臉早就刻在自己記憶裡了。
捏著眉筆,輕輕地在梅香寒的眉毛上畫下一筆,然後拉下蒙在眼上的手帕,盛柳微微一笑,問:“畫眉深淺入時無?”
鬧洞房的人不滿意,決定繼續加難度,這次讓兩人換過來。
梅香寒不僅被蒙了眼,連耳朵也被塞住,手裡拿著眉筆,卻是毫不猶豫地朝著盛柳的方向走去。
精準地找到盛柳的眉心,梅香寒甚至替她細致地描好,才拉下手帕。
這些鬧洞房項目的樂子在兩人手裡,是徹底沒了。大家有些興致缺缺。
“心有靈犀!”不知道誰這麽喊了一句,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鬧洞房的那群人趕走,梅香寒端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
“喝了合巹酒,長長久久。”
接過其中一個杯子,盛柳主動挽過梅香寒的胳膊,跟她相視一笑後,一口飲盡。
“娘子,夜已深了,就寢吧。”說著,梅香寒便要去脫盛柳身上的大紅喜服。
盛柳卻攔住了她,另一隻手自己解開了喜服上的系帶和扣子。
兩件大紅色婚服掉落在地上,纏在一起,新換的紅色床帳被放了下來。
盛柳借著酒勁,把梅香寒推倒在繡著並蒂蓮的錦被上,一手解著自己身上的褻衣系帶,一手解著梅香寒的:“這次換我。”
對於這種事,梅香寒其實是無所謂的,只要是她,怎麽都好。
衣衫漸退,肌膚相親。
盛柳的吻落在梅香寒的眉心、鼻尖,一路下移,最後落在唇上,與她交纏。
梅香寒身上一點習武之人的疤痕都沒有,光luo的肌膚在透過床幔的燭光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暗啞的光,叫盛柳有些貪戀這分觸感。
“如果哪裡不舒服了,就告訴我。”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盛柳臉上微微泛著紅,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羞臊的。
“恩……”
情動時的梅香寒和平日看起來完全不同,煙波含mei,紅唇微啟,平日裡好像從不會紅的白皙臉頰也泛著紅暈,額角微微帶著汗珠,落在盛柳眼裡,極盡mei惑。
好像懂了什麽叫“食髓知味”。
激情退去,余味仍存。
盛柳和她淺淺接著吻:“阿香,還好我遇到了你。”
“是還好我遇到了你;或者說,還好老天讓我們相遇。”
若是沒有你的出現,現如今又會是什麽樣呢?
不過這已經不是她們需要思考的問題了。
新婚燕爾,她們還有更多更多要做的事——
“老大,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敢鬧你們的洞房了!”
“不對不對,我說錯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敢啦——”
“少廢話,來切磋。”異口同聲。
京畿刑獄司終於不再是只有一組人“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