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 周文安想著噸噸可能是一時間的新鮮勁,等到正式睡覺一定還是會回大床,可誰知道小屁噸非要說在小床裡睡覺很安全,不願意出來了。
周文安憂傷地只能自己湊過去, 半靠在小床邊緣, 探進帷幔裡問:“寶貝, 真的不要跟爸爸一起睡大床嗎?”
“不要哦, 在這裡很好啊。而且我們很近的嘛。”噸噸伸出一隻小手臂就可以碰到爸爸,一點都不害怕, 甚至很新奇。
周文安:……失落。
等洗過澡睡覺時,周文安躺在小床邊,側過身一隻手墊在腦袋下面,一瞬不瞬地看著噸噸。
小屁孩子乖巧地自己蓋被子,自己墊枕頭, 還抱住小青蛙一起躺好。“爸爸我乖不乖的?”
周文安一邊回應他, 一邊心塞:爸爸現在希望你不要這麽乖。
梁司寒看出來了,他上床後,摟住小周爸爸, 一起看著兒子滿臉帶笑的模樣。
“噸噸, 那你以後都不要爸爸給你講故事了?”
“要的哦。”噸噸眨巴一下大眼睛, 撩起帷幔, 看向爸爸和大青蛙, “爸爸,以後你不給我講故事了?”
“當然不是,會一直講的。”周文安拉一個枕頭再靠近些小床,要不是塞不下一個成年人,他肯定躺進去了。
梁司寒含笑, 幫他拉了拉被子,也跟著躺過去一些。
一張大床,空出二分之一的位置,兩個大人全都往噸噸的小床邊擠。
噸噸躺在玩偶枕頭簇擁的溫暖小床中,耳邊是爸爸講故事的絮絮聲音,倍感幸福。
次日。
噸噸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身體像是被抱住的。
嗯?
他睜開眼睛,看到爸爸淺色的睡衣。
昨晚不是自己睡在小床裡?
怎麽又跑到爸爸懷裡來了?
噸噸在爸爸懷裡輕輕地扭了扭,打個哈欠,蹭蹭爸爸的胸口。
周文安也緩緩醒來,他摟住寶貝兒子重重親一下。
噸噸迷糊地問:“爸爸,為什麽我又睡到大床上來了?我滾出來的嗎?”
周文安抱住他,不敢告訴他,是自己舍不得所以凌晨醒來的時候從小床裡抱出來的。“不是的,噸噸睡得很香很好,也很乖,沒有亂動。是爸爸早上的時候抱你出來的,爸爸有點不習慣噸噸不在身邊。”
“這樣哦。”噸噸想,原來是爸爸抱自己了,他一拱一拱地往爸爸懷裡湊,“爸爸害怕了是不是?!不怕怕,噸噸保護爸爸。”
暖烘烘的小寶貝貼在心口,周文安不知道多幸福。他抱著兒子輕笑:“噸噸也要給爸爸一點時間,爸爸過幾天就適應好了,好不好?”
“好的哦。”噸噸揪住爸爸的衣服,像個小蝸牛那樣爬,慢慢地越過了爸爸的身體,爬到大青蛙那邊去。
梁司寒很早就醒了,看小周爸爸抱過噸噸也沒有反對,反正他也不舍得噸噸這麽快獨立。等孩子爬到懷裡,他全須全尾地摟住:“噸噸,昨晚在小床睡得好嗎?”
“很好!”噸噸開心地貼住大青蛙的臉頰蹭蹭,“我喜歡爸爸買的小床。”
周文安也貼過去,靠著梁爸爸的手臂,汲取他身體的溫暖。
哎,原來沒長大的膽小鬼是自己。
當晚,梁忠年、韓蕙真夫婦過來吃飯,來一起過小年夜。
梁忠年碰到韓蕙真和厲海就感歎一句:“多少年沒正經在家裡過小年夜了,應酬太多了。”
厲海拍了拍梁忠年的肩膀:“還是家裡好,應酬不是喝酒就得寒暄,太累。”
兩個大忙人老板心有戚戚。
梁忠年以前是不怎麽私下裡見厲海的,兩人做的畢竟也不是一行生意,除了偶爾在商會、活動上見面,其他時候見面機會少。
不過如今坐下來閑談,倒是很能聊得上話。畢竟都是這把年紀,該經歷的人生風雨也都已經走過,生意場上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也見識得足夠多。
兩人喝著茶,梁忠年問起厲誠駿:“今天不在家?怎麽不過來一起吃飯?”
他是知道厲家那小子跟大兒子一直都走得很近。
厲海有些無奈,歎氣道:“在國外,讓他回來一趟跟要命一樣。我跟他媽媽打電話過去,說不到三句就說自己很忙。海外公司的事情,我又不是不清楚情況,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你說他要是跟司寒一樣,忙著陪孩子,那也就算了。”
說起大兒子,梁忠年心裡生出些許得意。公司裡的事情剛交代過去沒多久,可是大兒子能處理得井井有條。
最近人事動蕩,梁忠年也是秉著要試試大兒子定力、管理的本事,沒想到大兒子穩得很不錯。明年正式交出去,看來是不成問題。
他寬慰厲海道:“你也不用著急,反正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打算,隨他們去。只要平平順順的,就好。”
厲海點頭稱是:“不過我們年紀上去了,還得叫他們回來,老在國外不行,看不到人啊,心裡不踏實。”
這話叫梁忠年認同,人還是得在眼前,不必要住在一起,可盼著的時候能看到兩眼,才是真正的安心。
樓上,主臥。
韓蕙真正跟著噸噸參觀他的新床,她今天順道送了一些四件套過來。
噸噸給奶奶介紹了一下小床的情況,還告訴奶奶是自己和爸爸們動手一起裝的。
韓蕙真誇獎一番寶貝孫子:“等回頭缺什麽,噸噸就告訴奶奶,奶奶給你準備。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謝奶奶!”噸噸笑眯眯地道。
等到樓下,韓蕙真跟梁司寒單獨說了兩句。“司寒,我又不得不催你結婚的事情了。”
梁司寒望向正跟爺爺們說話的小噸噸,皺皺眉:“我心裡有數。”
韓蕙真看這個老大不小的兒子:“我管你們呢,你們個個嫌我囉嗦。可是我不管你們,不催著你們,你們自己倒是主動點往前走兩步啊。”
這個“你們”顯然是包含今天不在場的厲誠駿。
梁司寒其實一直在轉著這個念頭,可要麽是時候不對,要麽是時機不對,他沒找到特別合適的機會。
但這些心裡話,不合適跟韓蕙真說。
韓蕙真見他沉默,歎歎氣:“我本來還想著,要麽你再跟文安生一個。現在看來,我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梁司寒輕咳:“這件事你別在小周面前說。”
韓蕙真道:“知道了,我又不是你爸。”
梁忠年:……誰在背後編排我?!
周文安今天張羅著大家吃飯的事情,他也下廚做了兩道菜意思下。
不過菜都是李阿姨她們洗乾淨切好準備妥帖的,他只是下油鍋炒了炒而已。
以前也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時刻,顯得像是做戲一樣,可他要認真洗菜炒菜,梁爸爸又不讓。
周文安剛把清炒的時蔬盛起來,就見旁邊站了個高大的人影。
梁司寒看著翠綠油光的蔬菜,接過盤子道:“好了,就一道吧。”
周文安忙道:“合適嗎?我就揮了兩下鏟子。”他都不好意思跟長輩說,這是他炒的菜。
“合適。”梁司寒道,看了看料理台上其他配好的食材,“你要是真想做菜,明天單獨做給我跟噸噸吃就行了。”
周文安嗔怒地橫他一眼,哪有這樣的?他任性地小聲道:“不做了,以後我都不做菜了。”
梁司寒哄著道:“嗯,等我空了,我下廚。”一隻手解開他身上的圍裙。
周文安抿著嘴角笑,被他拉著一起出了廚房。
梁司寒把菜碟子擱在餐桌上,對幾個長輩說:“小周做的,嘗嘗。他做的小炒菜很不錯。”
周文安在旁邊羞澀得臉都紅了,默默地扶著椅背,在長輩面前特別緊張,像是醜媳婦見公婆,一下還見三個。
韓蕙真看大兒子這麽會說話,欣慰地笑了。
“好,嘗嘗。”梁忠年很賞臉,夾了一筷,點點頭,“不錯,新鮮,火候剛好。”
厲海則道:“小周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我們也難得過來,你別忙著做菜,跟我們說說話就行。”
韓蕙真也道:“是這樣的。司寒,你讓文安坐。”
梁司寒拉開椅子,讓小周爸爸坐下。
周文安仰頭提醒他:“你也坐吧。”
梁忠年也注意到大兒子的殷勤了,心道大兒子現在對噸噸、對小周倒是很妥帖,看著也遠遠比從前成熟穩重。
噸噸對爸爸說:“爸爸我也要吃小炒菜。”
周文安忙給他夾菜。他知道家裡難得這麽熱鬧,小寶貝也很開心。
他有些感慨,若是他的父母還健在,或者是舅舅能夠安穩點,大家團聚一堂,興許還要更熱鬧些。
吃過飯,梁忠年提出想帶噸噸回去住一晚,他是問的小孫子:“噸噸,行嗎?去爺爺那裡住,跟爺爺睡。”
之前噸噸也跟爺爺一起住過一晚,他撓了撓小耳朵。
有些舍不得新床怎麽辦?
梁司寒見狀,幫忙解圍:“沒關系,你要是不想過去,就跟爺爺說。”
噸噸又認真地思考一番,抱住爺爺的手臂,仰頭說:“那就住一晚好不好?爺爺我有了一個小床,我想明天還要回家睡在小床裡。”
梁忠年笑道:“好,沒問題,那明天白天爺爺就把你送回來。噸噸這麽勇敢,自己一個人睡小床了?”
“嗯!噸噸很勇敢的。”噸噸聽見爺爺誇獎自己,立刻挺起小胸膛,異常驕傲。
韓蕙真在旁邊聽梁忠年跟噸噸說話,推了推在喝茶的厲海:“羨慕吧?趕緊催你兒子結婚生孩子。”
厲海揚聲對梁司寒道:“司寒,你媽媽讓我催誠駿結婚,我看還不如催你跟小周再生一個。”
韓蕙真:……千算萬算沒想到叫厲海說出口了。
她趕緊拉了拉他的胳膊:“我讓你催你兒子結婚,你催司寒跟小周幹什麽。”
噸噸正跟爺爺說話呢,聽見厲爺爺這麽說,也道:“爸爸和大青蛙還要生小寶寶的嗎?那我是不是以後可以跟小寶寶睡在一個房間裡?”
這樣好像也很好玩,如果是女孩子,一定很可愛;
如果是男孩子,還可以一起騎馬一起玩呢。
周文安頭大如鬥,他可真沒想這麽多。他把噸噸寶貝抱到腿上,輕聲說:“沒有小寶寶啊,爺爺是在說別的事情。噸噸就是爸爸和大青蛙的小寶寶。”
噸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揚起笑臉:“我現在是大寶寶啦。”
見狀,厲海看了眼韓蕙真,啞然失笑。
韓蕙真白他一眼:“為老不尊。”
等韓蕙真夫婦離開,梁忠年也帶著噸噸回別墅,屋子裡只剩下周文安和梁司寒。
周文安原想幫忙收拾收拾,可被梁爸爸牽著手上樓。他走得有些慢吞吞的,仰眸低聲問:“幹嘛這麽著急?”
天知道梁司寒為什麽跟十八歲的毛頭小夥子一般著急,誰讓他好幾天沒跟小周爸爸親近。
人就睡在身邊,結果摸得著吃不著,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就該急了。
梁司寒往上拽他,拽不動,索性彎腰把人抱起來,壓低嗓音,嚴肅逼問:“你不急?”
周文安都覺得這男人下一句要脫口而出:你不急,你就是不愛我。
他笑著用手去捂住他的嘴唇:“不許胡思亂想。”他主動攀附上去,挨近他的耳邊低聲說,“特別急,好不好?老公,快點嘛。”
說完這話,周文安自己先憋不住,難為情地用癡笑掩飾害羞。
梁司寒可禁不住這麽主動的挑逗,抱著人大步邁進臥室,直接去了洗手間。他眼底暗藏邪火,盯著膚如凝脂的大男孩兒,幫他脫毛衣:“一起泡澡,先把你泡軟了,再吃你。”
周文安聽不得這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在他懷裡安分地任由他擺弄。好一會兒他揪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伯父說要帶噸噸過去住的時候,你最開心了吧?大壞蛋。”
梁司寒一愣,打橫抱著懷裡的軟香送進一缸熱水中,在他耳邊親了親,嗓音喑啞地道:“是,當時就想今晚要怎麽好好滿足你。”
周文安推開他,橫他一眼:“臭流氓!”
撩起熱水潑在他英俊無匹的面容上,他快速往後撤,一臉壞笑。
晶瑩透明的水珠沿著梁司寒的面龐往下滴落,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無比耀眼的光芒,越發襯托出這男人的性感魅力。
他沒有急著脫衣服,反而眼神晦澀地彎腰,伸手捉住小周爸爸白嫩的腳踝,按住後,慢慢細細地揉,在水面上蕩漾起水花。
周文安擰了擰腳踝,想要縮回來,提醒他道:“喏,袖子都濕了。”
“你急了?”梁司寒不緊不慢地捏,拇指指腹用了些力,不輕不重地劃過光滑的腳背,撫上圓潤的腳趾。
在指腹曖昧地劃過指縫處時,周文安咬著粉嫩的下唇,別過臉去,忍住了那一絲難以抗拒的誘.惑。
他一早就明白,在這件事上,不論是你來我往的撩.撥手段,還是簡單粗暴的體力較量,他都不是這男人的對手。
周文安自暴自棄地把腳抬起來,故意湊到他臉邊去,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賭氣似的怪他老這麽折磨自己。
梁司寒深邃的眼眸望著他,手掌托起他秀氣的腳掌,微微低頭,在腳背上親了一下。他的寶寶從膝蓋到腳跟、腳趾,全都透著迷人的嫩粉色,像是專為來勾他的魂。
周文安被他的動作弄得心都酥軟了一半,濕漉漉的眼眸都不舍得挪開。
他越發明白,自己是被梁爸爸愛著護著的那個人。他啞著嗓子從浴缸裡撲過去,“老公……”
梁司寒等到了意料之中的投懷送抱,摟住他狠命親吻起來,口中道:“寶寶乖,老公這就給你。”
“唔……”周文安甜蜜地笑起來,開始期待漫長迷人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