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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家的四歲小萌娃》第22章 (1)
面對著熟悉的轎車。

 噸噸的眼睛慢慢地瞪得圓圓的, 單手抱住衛生紙,另一隻手不可置信地揉了一下眼睛。

 他仰頭問:“爸爸啊,那是大青蛙的車車哦?”

 話音剛落, 太婆家的鐵門裡忽然出現一道身影。

 灰色T恤、深卡其色的長褲,冷峻而熟悉的面龐。

 高大的身影慢慢朝他們父子倆踏步走來。

 噸噸往爸爸的腿邊縮了縮身體,悄悄望著大青蛙好久, 才不可思議地說:“爸爸我是在做夢嗎?”

 周文安揉了一下小小的腦袋:“不是做夢哦, 現在是大白天。”

 他暗笑這小家夥的反應, 明明都已經歡天喜地了, 還要躲。

 地址是他昨晚發給梁司寒的, 原本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問, 誰知道一早就露面了。

 按照路程,可能今天早上四五點就出發過來了。

 噸噸眨巴一下眼睛,看大青蛙走到面前蹲下來。

 黑眼圈好嚴重哦,下巴好多胡渣。

 他哼唧一聲,想起之前的事情,朝著爸爸那邊小步子地挪動,翹著小嘴巴:“你怎麽來啦?我們沒有邀請你來太婆家哦。”

 周文安聽著這別別扭扭、口是心非的話, 搖了搖頭,拎著他手裡的衛生紙袋子, 大步往前走。

 噸噸懷裡一空,看爸爸居然先跑進院子了, 頓時傻眼,自己還保持著抱著東西的模樣, 呆得像個小傻瓜。“爸爸!”

 爸爸怎麽這麽壞啊!

 噸噸皺著眉頭要往前跑,卻被大青蛙攔腰一把抱高。

 梁司寒終於把這小寶貝切切實實地抱在懷中了,再也壓抑不住思念, 在他肩頭輕聲說:“噸噸,我好想你,真的很想你。”

 一天看不到而已,心裡就像是懸著什麽,無法平靜。

 噸噸原本還要跟他生氣,聽他這麽說,就有些動搖。

 伸出手指頭在他耳朵上揪了一下:“那我也想你一下好了。”

 雖然還繃著自己的小面子,可是當被梁司寒高高地抱起來時,他還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梁司寒從西裝褲口袋中摸出一個小東西遞給懷裡的寶貝兒子。

 噸噸看到他的大手在面前晃了一晃,掉落了一個草綠色的小青蛙布偶,小青蛙閉著眼睛,乜著大嘴巴,脖子上還打著一個漂亮的綠色小領結。

 他欣喜地眨眼:“這是給我的嗎?”

 “嗯,給噸噸的。”梁司寒把這個小小的mini青蛙鑰匙扣遞給他,“噸噸喜歡嗎?”

 噸噸捏著銀色金屬扣,拎著小青蛙乖乖地點了點頭:“很喜歡的,謝謝哦!”

 他看著大青蛙抿著嘴笑,想不笑都忍不住呢。

 周文安進院子之前遠遠地瞥了眼他們,不知道抱在一起說了什麽,看上去好像噸噸收到了可愛的小禮物。

 小噸噸已經喜笑顏開。

 所以這麽快就和解了嗎?

 真是善變的小青蛙。

 周文安一進去看到了大樹底下居然還坐著一個在喝粥的羅遠恩。

 應該是他開車送梁司寒來的。

 旁邊是靠在一起上扇扇子的阿婆,似乎已經閑聊上了。

 羅遠恩也看到了清秀英俊的小年輕,他周正嚴肅的臉孔露出個笑容:“打擾了周先生。對了,得麻煩你收拾個地方讓梁哥暫時歇會兒,他趕了通宵的戲,今天早上三點才下戲。”

 周文安意外。

 原來是這樣。

 他想,梁司寒是真的喜歡噸噸。

 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喜歡自己的小噸噸呢?

 就像是噸噸說的那樣,因為噸噸可愛嗎?

 周文安拎著用品跟阿婆進去,心裡有些小小的茫然和些許的不安。

 他跟阿婆解釋說是朋友,沒提是噸噸的父親。

 阿婆年紀大,通透,並沒有問,只是讓周文安去收拾他們隔壁的屋子。

 等周文安走出屋子,就看到噸噸騎在梁司寒的脖子上去摸老槐樹上的一個小疙瘩。

 另一隻手緊緊地攢著剛剛收到的新禮物。

 梁司寒的模樣看上去可真是順和,噸噸讓往東他不往西,噸噸讓他低一點他立刻就蹲下去一些。

 明明看上去冷酷無情的男人,此時此刻卻慈愛溫柔極了,仿佛全世界都不及噸噸一句話要緊。

 剛才還在糾結的周文安默然想,只要他的小寶貝高興就好了。

 他上前對他們道:“梁先生、羅先生,我帶你們去屋子裡休息。”

 他把噸噸從梁司寒脖子上抱下來,貼著噸噸小耳朵說悄悄話,“噸噸,大青蛙為了來看你,好久沒睡覺了。你讓他去睡覺好不好?”

 噸噸仰頭看著大青蛙的眼窩,好像黑黑的呢。

 “好呀,那去我們屋子睡覺覺吧。”

 周文安一愣:“他們住在我們隔壁的屋子。”他指了指那間房的方向。

 噸噸理所當然地說:“不要嘛,我要跟大青蛙一起躺著睡覺啊。”

 他伸手去拉大青蛙的大拇指:“走啦走啦,去睡覺覺啦。”他一邊說,還一邊抓住了爸爸的手,“爸爸我們一起睡覺覺啊。”

 “……”

 □□,周文安滿臉羞紅。

 他正要說什麽,可是肩膀被梁司寒攬住。

 “走吧,小周先生,我們進屋子裡待一會兒,我也很想見你。”

 男人乾燥溫熱的氣息猛的靠近,沉沉的話語擦在耳際,而後瞬間遠離。

 對周文安而言,就像是撒哈拉大沙漠的一陣強風猛烈刮來,把自己吹了個東倒西歪,而後,迷迷糊糊地被帶著往前走了。

 周文安滿臉緋紅如櫻,走路都別別扭扭,進了屋子後,借著關門的動作,避開了梁司寒。

 他去鋪席子,將早上疊好的被子拿開,拍了拍枕頭。

 噸噸也要給大青蛙鋪床,從他身上扭動著下了地,蹬蹬蹬蹬地跑到周文安身邊,學著他的樣子,用力地拍拍枕頭。

 周文安拉著他的小短腿到旁邊:“好啦,拍好了。”扭頭看向梁司寒,“那梁先生,你就將就躺一下吧。”

 噸噸點著小腦袋,也扭過去看大青蛙。

 兩張臉孔齊齊看向梁司寒,都是白嫩嫩的面頰,圓溜溜的眼睛,一個秀氣精致,一個可愛柔嫩,他心裡踏實地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好,我躺一會兒。噸噸你陪著我好嗎?”

 噸噸奶聲奶氣地說:“好哦,我陪著大青蛙睡覺覺哦。”

 周文安聽他一口一個大青蛙,“噓”了一聲提醒他,背過去跟他小聲嘀咕:“這是我們的悄悄話啊,你怎麽可以告訴他哦?”

 噸噸不理解,蹙著小眉頭問:“可是他就是大青蛙啊,不是爸爸說的嗎?”

 正走來的男人,看向乖乖趴在門邊的父子倆,應了一聲說:“嗯,我是大青蛙。”

 他其實更希望噸噸可以開口叫自己一聲爸爸,但現在已經階段性地心滿意足。

 至少兒子沒有見到他就趕他走,他夫複何求?

 大青蛙,好像也挺可愛的。

 周文安都沒敢回頭,後背火燒火燎。

 還被梁司寒知道是自己給他取的外號,這可真是尷尬到家了。

 他輕輕捏了一下兒子肉嘟嘟的小臉蛋:“小青蛙,出賣我!”

 噸噸大喊:“哎呀,我左邊的臉要鼓出來啦!不可以捏啦。”他反而戳了一下爸爸紅紅的臉:“爸爸為什麽又臉紅了?爸爸好奇怪哦,大青蛙一來你就臉紅。”

 周文安被兒子戳穿,窘迫。“沒有,爸爸是……曬紅的。”他見梁司寒走來,便往旁邊挪了挪。

 梁司寒坐在席子上,噸噸在旁邊打個滾,小手掌拍拍地板,高興地說:“大青蛙你睡在地上哦。很舒服的,涼絲絲的。”

 他不是很困,但想跟大青蛙待在一起。

 而且噸噸驚訝地注意到他的長腿壓在席子上,再看看自己的小短腿,史無前例地意識到差距。

 他扭頭道:“爸爸,大青蛙的腿好長哦。”

 他去掀大青蛙的褲腿,看到了好多好多腿毛。

 梁司寒嘴角含笑摟住他的小身體,慢慢倒下去:“等小青蛙長大了,腿也很長的。”

 “是嗎?”噸噸被他的手臂攬住,有些不舒服地扭動著小屁股,他扒拉一下大青蛙的腿毛,“我可不可以不要毛。好扎哦。”

 梁司寒笑了,捏著他的小手擱在自己的唇上,親了親手心。

 周文安道:“梁先生,要麽你休息吧,噸噸應該睡不著的,我帶他出去?”

 “不用。”

 “不要!”

 兩道聲音極有默契地同時否決了這個提議。

 梁司寒舒舒服服地閉著眼,平躺著,手臂圈住了噸噸:“小青蛙就待在大青蛙身邊,大青蛙睡醒了就帶小青蛙去玩,好嗎?”

 “嗯!大青蛙快睡吧!”噸噸在他臉上摸了摸。

 過了一小會兒,心滿意足又極為疲憊的大青蛙就睡著了。

 噸噸觀察著大青蛙,真的好大好大一隻哦。

 他輕輕地繞著大青蛙走了一圈,走了好久。

 之前沒注意到,大青蛙的大腳掌也特別長。

 噸噸悄悄坐下去,伸出自己的小腳丫子,腳跟落在席子上,跟大腳掌比了比,他震驚不已地張大嘴巴,輕輕地提醒爸爸來看。

 周文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還好梁司寒是真的困倦,否則按照周噸噸小朋友這種來回走,把人當研究對象的趨勢,一般睡眠淺的人早就醒來七八次了。

 周文安坐在門簾邊看書,剛翻過一頁書,就看到噸噸居然站在梁司寒腦袋邊,抬腳就要往他臉上踩去。

 “噸噸!”

 噸噸不明所以地被爸爸抱遠了,他甩著小胳膊小腿輕聲說:“我還沒有比好呢。”

 “你要比什麽?”

 “我的腳好像比他的臉還小哎。”噸噸得意得眉飛色舞,“我的是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子哦。”

 “……”

 周文安想,若是梁司寒的影迷知道,鏡頭裡冷漠英俊的男人在私下裡被一個孩子踩臉,不曉得是什麽反應。

 “好啦,再動就吵醒大青蛙了。乖,坐在爸爸腿上安靜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吃過飯我們出去溜達。”

 “不要哦,我要看著大青蛙呼呼哦。”噸噸的確轉悠來轉悠去有些累了,他掙脫出爸爸的懷抱,圓嘟嘟的腦袋擱在他大青蛙的枕頭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大青蛙:“爸爸,大青蛙來了。我好高興啊。”

 他從小褲子口袋裡拿出小青蛙鑰匙扣在爸爸眼前晃了晃:“爸爸,大青蛙送給我的。”

 周文安點了點他圓圓的小鼻頭:“爸爸看到啦,收好。要對大青蛙說謝謝的。”

 噸噸乖乖點頭:“我有說哦,我是乖寶寶。”他低眸捏了捏小玩偶脖子上的領結,好帥氣呢。

 周文安如何看不出小家夥的心思。

 他順著兒子的背,慢慢地說:“噸噸,如果你喜歡大青蛙的話,就不要跟他鬧別扭,知道嗎?你如果不高興,他也會難受的。”

 “知道了哦。”噸噸把小玩偶收好,湊到大青蛙旁邊,輕輕嗅了一下他的氣息。

 那可是他一直期待了那麽久那麽久,終於出現的爸爸啊。

 周文安等噸噸也悄然入睡,拿了毯子給他和梁司寒分別蓋好。

 一個安安穩穩的平躺著,一個撅著屁股趴著,湊在一起真溫馨。

 出去之前,周文安彎腰親了親自己軟綿綿的小寶貝。

 暫時性地將寶貝留給大青蛙了。

 穿過大槐樹的斑駁樹影,周文安進入堂屋幫阿婆準備午飯。

 阿婆雖然年紀大,常年一人獨居慣了,手腳勤快,身子骨健朗。她見周文安進來就默不作聲地拿過蔬菜要去清洗,問道:“文安啊,那個是噸噸爸爸?”

 “是的。”

 周文安知道瞞不住,他以前養在阿婆這裡,阿婆對他的情況都知道。

 他擰開水龍頭,將青瓜黃瓜都放進去衝洗,鄉下的水涼意沁人,他洗了好幾遍,“以前不曉得,現在剛碰到。阿婆,你看人多,你說他對噸噸是不是真的好?”

 阿婆靠在灶台邊,手裡一下一下地剝毛豆,剝好青綠小豆子先攢在手心裡,拿不下時候,再齊齊倒進白色的瓷碗裡。

 “他對噸噸肯定會好的,親兒子。”

 話到了這裡,阿婆仰面看向洗蔬菜的周文安。

 窗外是青碧綠葉,流水潺潺,光芒映在男孩兒臉上,似乎跟當年無異,還是那麽一副青蔥少年模樣。“要緊的是,他要對你好。文安,他要是對你好,對噸噸就不會差的。”

 “沒聽懂。”周文安低眸笑了,陽光落在他睫毛上,跳躍著滑入眼底,“對我好不好都一樣,對噸噸好就行了。噸噸喜歡他。”

 把洗好的青瓜放到砧板上,他去拿刀切菜。

 絲娃娃講究食材新鮮,講究刀工勻稱細致,周文安切得慢條斯理,還跟熬湯的阿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他笑眯眯地聽著阿婆翻來覆去說他小時候的事情。

 窗外的夏風拂過,長長的綠葉子慢悠悠地晃。

 彌漫著飯菜香味的小廚房裡,時光好像變得極為悠遠緩慢。

 等食材都處理好,阿婆拿出圓的黃竹匾,周文安將一碟一碟切成絲的菜都放進去,再加上阿婆做的一碟薄面餅。

 一道腳步聲從外面入內,周文安和阿婆同時抬頭看過去。

 梁司寒幾乎風一樣刮進來的,激動地握住他的肩膀,對他宣布說:“噸噸剛才喊我爸爸了!”

 周文安仰頭看這個成熟男人,他臉上流露出一種難得的喜色,幽邃眉宇間是掩藏不住的興奮。

 得知這件事,他幾乎不知道要怎麽說,低眸有些難過地想:為什麽要告訴我,你自己高興便是了。

 他別扭地避開男人灼熱的手掌。

 阿婆在旁邊看他們模樣,對周文安說:“文安,那你去帶噸噸出來吃飯了。”

 梁司寒看面前的大男孩兒似乎顯得很是失落,他的高興激動一下子卡在半中央,不上不下。“咳……那個,噸噸還在睡。”

 周文安“嗯”了一聲,“我去看看他。”

 他是繞過梁司寒走出去的。

 梁司寒尷尬地看著阿婆。

 阿婆揮揮手裡的東西,對他笑了:“快去吧。”

 周文安一邊走向屋子,一邊心裡咕噥:也許根本不是叫你呢。

 小寶貝本來睡著了就會喊爸爸的,又不一定是喊你。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麽想,可是他生性多愁善感,只能越想越黯然神傷。

 剛推開門要進去,身後貼過來一道身軀,耳邊是男人暖熱的氣息:“小周先生,我只是有些高興。你是不是……”

 周文安望了一眼屋子裡還在睡著的寶貝,低聲解釋:“我沒事。他願意叫你爸爸,是應該高興。”

 梁司寒眼裡是他一截白皙的脖頸,小巧精致的耳垂,真是一幅能令他產生憐愛之情的脆弱側顏。他忍不住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聲:“可能是我聽錯了,應該是在叫你。”

 周文安聽他反而安慰自己,心裡又不好受了,覺得自己矯情。

 他想,噸噸的別扭可能是遺傳了他自己吧。

 推開門,周文安先一步進入屋子,彎腰跪坐在噸噸暖烘烘的身子邊,親了親他嫩嫩的小臉頰:“噸噸寶貝,吃絲娃娃咯。好吃的絲娃娃吃不吃哦?”

 噸噸還沒完全睡醒,眯著眼伸手就習慣性地去摟周文安的脖子,小嘴蠕動著輕輕地喊爸爸。

 梁司寒在他們身後想,難道剛才真的是喊周文安,不是他嗎?

 他等噸噸迷迷糊糊地在周文安懷中醒來,彎腰湊過去,試探性地問:“噸噸,我是誰?”

 “大青蛙啊!”噸噸蹦躂了一下,從爸爸懷裡跳出來,蹦到他身上。

 梁司寒:……

 從高處跌落的滋味,可真是令他一籌莫展呢。

 注意到梁司寒的神情驟然凝固,周文安忍不住暗笑。

 梁司寒暗自歎氣,把小屁孩子扛起來:“走吧,吃飯去了,下午帶你回家。”

 噸噸仰天蹬腿:“我不要回家哦!我要一直住在鄉下哦!”

 跟大青蛙一起睡地板也很開心。“我要吃西瓜哦!冰冰涼涼的大西瓜!”

 周文安從地上站起來:“要吃午飯了,下午吃西瓜,西瓜還在井裡。”

 他動作有些快,腳上不穩,身子一歪,往旁邊摔去。

 而下一秒,周文安被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攬住了腰。

 伸過來摟住他的胳膊如此牢固,以至於他幾乎是被抱著站起來的。

 他看了眼梁司寒抱住噸噸的手臂,一邊害羞,一邊止不住地驚訝他的力氣可真大。

 居然可以一手抱著噸噸,還能一手把自己拽起來。

 站穩後,周文安忙推開些,低聲說:“梁先生,阿婆家裡吃的比較簡單,希望你跟羅先生不要介意。”

 噸噸玩著梁司寒的耳垂:“不簡單啊,絲娃娃好多好多菜呢。”

 梁司寒說:“沒事的,小周先生。先去吃飯吧,噸噸都餓了。”

 周文安先出了屋子,看到羅遠恩也已經出了屋子站在堂屋門口等他們。

 中午就在堂屋吃的,開著電風扇,阿婆還拿了自己釀的米酒請大家喝。

 噸噸眼睛盯著絲娃娃的小菜,搖頭說:“我不喝酒哦,苦苦的。爸爸也不喝哦。”

 羅遠恩一會兒要開車,因而是梁司寒主動作陪,跟阿婆喝一點。

 阿婆倒了兩碗酒,把酒壇子放在一邊:“很好喝的,你個小噸噸不懂。甜的。”

 “怎麽可能呀。”噸噸坐在條凳上晃蕩著小腿,伸出小脖子仔細看看酒。

 梁司寒把酒碗擱到他鼻子下。

 噸噸嗅了嗅味道,立刻往爸爸懷裡歪:“還是苦的!太婆騙人哦,不可以這樣的哦。鼻子會變長哦。”

 太婆笑得皺眉:“小梁你嘗嘗。”

 噸噸看著竹匾裡的菜,比昨天他們晚上吃的還要多很多,他用心地包了一個絲娃娃遞給大青蛙:“給你吃哦。”

 梁司寒湊過去,張開嘴把絲娃娃咬住,揉了下噸噸的頭髮。

 周文安在一旁默默吃味,大青蛙沒來之前,第一個都是包給自己的呢。

 剛冒了一會兒酸泡泡,寶貝兒子就遞過來一個絲娃娃,他快快地張嘴咬了吃,小聲說:“噸噸真好。”

 噸噸“嗯”“嗯”地點了頭,又給羅叔叔和太婆都包了。

 他吃絲娃娃的樂趣就是包菜,往圓圓的小面皮裡加各種菜,很有意思。

 “爸爸,我們回家了自己也做好不好?請珠珠和珠珠媽媽一起來家裡吃,還有小袁叔叔。”

 “好。”

 噸噸終於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大的,嚼著半天吞進去,疑惑地問:“那可以把蛤蜊包進去嗎?讓小袁叔叔買蛤蜊哦。”

 太婆喝著酒,慈愛地說:“噸噸想吃什麽就往裡面放什麽,都可以放。”

 噸噸表示滿意。

 絲娃娃真是充滿了各種可能性。

 阿婆咪一口小酒,對噸噸說:“噸噸你給大家講一下,絲娃娃怎麽來的?你還記得嗎?是不是不記得了咯?”

 “當然記得啊!”噸噸手裡拿著一個面餅,正在糾結要往裡面放什麽菜。

 他昨天才聽太婆說過的,看著大青蛙,他一板一眼地開始講:“從前哦,有一個……一個叔叔吧……”

 這起頭就已經歪了。

 周文安和阿婆都沒糾正他,隨他高興。

 “叔叔找到了一個小寶寶,小寶寶是裹在小衣服裡的。”噸噸拿著手裡的小圓餅示意,“然後……然後……”他伸手費勁地往圓餅裡放了一點青瓜絲和醬蘿卜絲,再把圓餅慢慢疊起來,“這樣裹起來,就變成了絲娃娃。”

 好像太簡單了,太婆昨天好像說了很久呢。

 噸噸看向太婆:“太婆為什麽不是絲寶寶,是絲娃娃啊?”

 阿婆笑死了,眯著眼說:“寶寶就是娃娃啊,噸噸也是娃娃。”

 “哦。”噸噸還搞不清楚這些稱呼有什麽具體區別,他張大嘴巴,啊嗚一口把包好的絲娃娃塞進嘴裡,高興地對大家宣布,“絲娃娃被我吃掉啦!”

 梁司寒揉了一下他的頭髮:“你的故事說完了?”

 “嗯!”噸噸看向他,“說完了哦,你沒有聽懂嗎大青蛙?”

 被反將一軍,大青蛙只能點頭:“聽懂了。可是一開始抱著娃娃回家的叔叔去哪兒了?”

 噸噸皺起眉頭,迷蒙半天,最後跟爸爸求饒:“爸爸,爸爸,那個叔叔呢?”

 周文安輕輕撕了一張面餅,拿起筷子夾菜,一邊包一邊說:“叔叔是撿到了一個小娃娃回家,家裡沒有吃的,村子裡挨家挨戶給一些吃的,叔叔就把這些吃的全部包在面餅裡給小娃娃吃。薄薄的面餅包了起來之後呢,像不像是一個包著小娃娃的繈褓?所以大家把這個叫做絲娃娃。”

 他往飽滿的絲娃娃裡舀了一杓酸湯,遞到噸噸嘴邊。

 噸噸張大嘴咬了一口,周文安給他拿著。

 他嚼著問:“那……那個小朋友為什麽會被丟掉哦?跟舅舅一樣嗎?”

 周文安等他吞下去,再把剩下一半輕輕塞進他小嘴裡:“嗯,可能是一樣的吧。”

 梁司寒想起噸噸提過,周文安還有一個哥哥,這麽多年來他也一直在尋找這個哥哥。

 噸噸天真可愛地眨巴星星大眼問:“我們找到舅舅了,就搬到鄉下好不好?”

 阿婆給他夾菜,也問道:“文安啊,你大哥還沒找到啊?沒有音訊啊?找了好些年了哎。”

 周文安抽了一張紙巾給噸噸,慢慢說:“還沒有,應該快了。”

 太婆遺憾地搖了搖頭,歎著氣說:“早知道後來要找,前頭幹什麽要給出去,你爸也不像話。”

 周文安的大哥是因為雙性體質被父親悄悄遺棄的,原本他以為第二個總歸可以是個“正常孩子”,誰知道周文安還是雙性體質。

 許是他父親認命,就沒有再遺棄周文安。

 可是周文安七八歲時,父母出車禍過世,爸爸才說出大哥沒有過世,而是被送到了孤兒院,臨終遺言就是讓周文安長大了去找他大哥。

 然而周文安只有一個孤兒院的名字,早前找去過,卻被告知他大哥已經被人收養,收養人已經出國,無法聯系,線索也就斷了。

 他去年終於聯系上了那戶人家,可是對方表示收養他大哥沒多久又再次把他送到了別的孤兒院。

 而那家孤兒院在美國,周文安通過多方打聽都沒有得到明確答覆,他是想著等噸噸再大一點自己抽時間出國去一趟。

 周文安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於是沒怎麽說起。他對阿婆說:“慢慢來吧,應該可以找到。”

 噸噸在一旁點頭:“對哦,找到舅舅我們天天吃絲娃娃哦。”

 周文安被他逗笑,憂傷的情緒頃刻間消弭於無聲中:“好啊,天天吃絲娃娃。”

 吃東西時候,噸噸偶爾看看爸爸,再看看大青蛙。

 堂屋裡涼風習習,院子裡陽光明媚,還有零星從大槐樹上飄落的小樹葉。

 噸噸晃蕩著腳丫子,感覺自己很幸福。

 吃過飯,正是一天中最酷熱的時間,無法外出,大家坐在堂屋的藤椅上喝茶閑談。

 噸噸坐在梁司寒的腿上跟一旁的羅遠恩說話,東拉西扯問東問西。

 周文安見他已經跟梁司寒初步恢復關系,心裡也放心了。

 他去院子的井邊撈西瓜。

 西瓜是昨天就放進去了,擱了一夜早就涼透了。

 水桶是鐵做的,放了西瓜還有井水,很重,他拽得有些吃力。

 一雙手從自己的身後繞過來,一把拽住了繩子。

 男人的熱氣堪堪掠過耳鬢,驚起一陣漣漪。

 “我來。”

 周文安臉立刻紅了,下意識地去看堂屋裡的幾人,好像並沒有人注意這裡。

 他後撤,倉促地避開梁司寒的身體,成年男性身上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實在是太過強烈,讓他手足無措。

 梁司寒一邊往上拉水桶,一邊輕聲問:“小周先生,你大哥的事情,方便跟我簡單說說?我認識一些人,也許可以幫到?”

 周文安原本還在尷尬中,聽了這話,第一次正色凝視面前的男人。

 他這一次沒有任何糾結地說:“我大哥是被人帶到美國又送到了美國的一家孤兒院的,如果你可以幫我的話……”

 他激動緊張地說不上話來,“你真的會幫我找嗎?”

 他一個人勢單力薄,美國遙遠得跟天方夜譚一樣,機會渺茫;如果有梁司寒幫忙,也許可以很快就找到大哥了。

 梁司寒見他的情緒如此激越,可見那個大哥對他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他把水桶拉上來後,抬手用力揉揉他的發頂:“我讓人去聯系。放心。”

 周文安像噸噸那樣眨了眨眼。

 他想,為什麽啊?

 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從天而降,然後不由分說地對自己好嗎?

 吃過西瓜後,阿婆趕著讓他們早點回城。

 “不要弄的太晚了,天黑了,路不好走。”

 噸噸哭喪著臉,抱著太婆的手:“不要,我不要現在就走哦!”

 剛玩了不到一天,就要走了,不可以!

 周文安早料到了這一點,蹲下來捧著他的小臉蛋,悄悄說:“大青蛙明天還要拍戲,爸爸明天也要工作哦。”

 噸噸把臉從爸爸的掌心挪出來,撥浪鼓似的搖著西瓜頭:“不行不行不行,我要跟太婆待在一起!我要吃絲娃娃。”

 從外面踏進來的梁司寒彎腰把孩子摟住:“噸噸,回家了讓爸爸給你做絲娃娃?你不是剛才說讓珠珠去你們家吃絲娃娃?”

 噸噸扒拉他耳朵,想了半天:“珠珠……珠珠……可以來這裡跟我們一起吃啊。”

 周文安無語凝噎。

 這小孩兒不管多懂事,該鬧騰還是得鬧騰。

 “我不管了哦。我要回家了哦,噸噸你留在這裡,我回家找珠珠玩了,還有小毛毛。我好想小毛毛哦。我要給小毛毛吃好吃的魚餅乾。”

 “不可以!你不可以想珠珠!”噸噸氣得伸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爸爸隻可以想我一個人!”

 真是個霸道小孩兒。

 周文安彎腰捏他鼻梁:“那你乖不乖?要不要跟爸爸回家?爸爸把大青蛙也帶走哦。”

 他說著,去拉梁司寒的手臂,作勢要把他帶走。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噸噸快急死了,一個勁深呼吸。

 生氣還要變成大肚子的青蛙,更氣了。

 他扭頭對太婆喊:“太婆我走了哦!”敲著大青蛙的肩膀說,“走啦走啦,我們回家了!”

 周文安笑著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噸噸被抱在大青蛙懷裡,對著爸爸喊:“你不可以想珠珠,你必須隻想我一個,你快點告訴我啊。”

 周文安走過去,彎腰在他臉上碰了一下:“騙你的呀,小青蛙,當然隻想你啦。”

 “哼,最近老是騙我!”噸噸瞪他一眼,但又伸出手抱住他,“爸爸壞壞的,”

 周文安朝著梁司寒聳肩。

 似乎在說,你看,這小孩兒就是這樣的,別扭又可愛。

 車子開出去,周文安靠坐在一旁眯著眼,打盹。

 梁司寒則抱著噸噸,說自己去沙漠和草原拍戲時候騎馬射箭的趣事兒。

 都是噸噸世界裡從不曾出現過的新奇事情,聽得他瞪著眼睛頻頻發問,都忘了剛才小小鬧騰了一下。

 周文安撐著腦袋,迷蒙中地向正在說話的梁司寒,想起了他的電影。

 他演過許多角色,演技出色,正反皆宜,隨著劇情需要時胖時瘦。

 有一部戲似乎因為減肥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還被狗仔拍到誤會是重病纏身,的確是個業內知名的敬業人士。

 不苟言笑,不接受參訪,也很少對外透露私人情況。

 在影迷心裡,他就是個職業演員,在圈子裡眼裡他就是個遊離在外面的怪異人士。

 可這樣一個人,居然是噸噸的爸爸。

 周文安托著下巴,耳朵裡是噸噸細細碎碎說話的聲音,脆生生的童言稚語。

 他半眯著眼打盹,往外看出去,美好有限的鄉下可真是漂亮呢,迷迷糊糊地放松極了,隻想摟住噸噸睡一覺。

 噸噸見爸爸似乎睡著了,靠在大青蛙的懷裡,小聲問:“爸爸說,大青蛙很喜歡我的,真的嗎?”

 他仰頭,懵懂地看他。

 這麽稚嫩的孩子,還處在不知如何分辨的年紀,仿佛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梁司寒滿懷熱切地親吻他:“是的,很喜歡噸噸。”

 噸噸在他手臂上仰起頭,手裡把玩著一大一小的青蛙玩偶,看著他的下巴:“你有……”他支支吾吾了一下,“你有別的小青蛙嗎?”

 梁司寒放到車椅,躺下來一些,讓他趴在自己的胸前:“沒有。只有噸噸一隻小青蛙。”

 噸噸皺眉,一邊臉去貼他的臉孔:“爸爸說他把我藏起來了,所以你找不到我,不是故意不來找我的,是這樣嗎?”

 孩子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點兒小無辜。

 梁司寒摟緊了他:“主要是大青蛙很傻,不知道有小青蛙。現在大青蛙知道了,就不會跟噸噸分開了。”

 “那你一直跟我們住在一起嗎?”

 噸噸目光灼灼,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等回了家我們就住在一起嗎?”

 梁司寒瞥了眼周文安,他正微微張開了粉嫩的紅唇在安睡中,模樣乖極了。

 “大青蛙很想跟噸噸住在一起,但要經過你爸爸的同意。”

 “你們……”噸噸歪著頭思考,“你們為什麽會分開哦?別人的爸爸媽媽不都是一直在一起的嗎?珠珠的爸爸媽媽就一直在一起,雖然會吵架,可是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這幾個字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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