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回到家中, 汽車剛停穩,周文安打開噸噸安全座椅的卡扣,就聽他嘟嘟囔囔地小聲說:“爸爸, 我想你抱著我,可是我現在太重了,讓大青蛙抱我, 好不好?”
周文安聽見了高興還來不及, 捏捏他的小臉頰:“那就爸爸抱。爸爸也喜歡抱著噸噸。”他湊上前同他頂了頂小額頭,“以後等噸噸長大了, 爸爸抱不動了,爸爸就牽著噸噸。”
噸噸快樂地撲進爸爸懷裡,抱住他的脖子, 湊在耳邊說:“等爸爸抱不動噸噸,就讓噸噸抱著爸爸好不好?”
“好。”周文安揉揉小寶貝的腦袋,“噸噸寶貝真好,真喜歡寶貝噸噸。”
他親親兒子的小嫩臉。
梁司寒在旁邊看著兩人膩歪在一起,揉著兒子頭髮:“好了,先從車裡出來。”
噸噸“嗯嗯嗯”地點著小腦袋, 笑眯眯地趴在爸爸肩頭。
好幸福, 永遠都不要跟爸爸分開。
周文安抱著兒子進入客廳,就聽他在懷裡衝著迎面走來的李阿姨嚷嚷:“李阿姨,我爸爸回來啦!”
李阿姨笑著道:“看到了看到了, 噸噸這麽開心啊?”
“嗯!”噸噸摟著爸爸的脖子,繼續說, “李阿姨,你快告訴爸爸,我很乖的, 昨天和今天都很乖很乖!都有乖乖吃飯,乖乖睡覺。”
周文安想:到底有多乖,才會一下用這麽多個字眼形容自己?
李阿姨幫著噸噸說:“對,噸噸很聽爺爺的話,也聽李阿姨的話是不是?今天早上還自己喝粥,都很乖。”
周文安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揉他的下巴:“李阿姨都幫你作證,爸爸相信我的小噸噸很乖。”
“嗯!那我還要爸爸親親我!”噸噸閉上眼,把光滑的側臉貼過去。
他要得到爸爸的愛,很多很多愛。
可是這是一個有點刺刺的親吻,噸噸一下子就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正在笑著的大青蛙。
爸爸的親親是軟軟的,可是大青蛙有胡子,冷不丁就會被扎到。
梁司寒從周文安懷裡把這隻小青蛙抱起來:“你光顧著爸爸,都不要我了?我會傷心的。”
“不是的!我也想大青蛙的。”噸噸湊到他臉上也送上親吻,“大青蛙不要傷心哦。我就是……就是……特別想爸爸。”
說完他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怎麽辦,好像要讓大青蛙難過了,剛才大青蛙還說要幫自己跟爺爺說話呢。
梁司寒握著兒子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那噸噸怎麽哄我開心?”
噸噸歪著小腦袋,嘟嘟嘴巴想了一小會:“爸爸跑步的時候,我給爸爸加油好不好?”
大青蛙經常在樓下跑步,噸噸見過好幾次,也知道那是跑步機,但是每次大青蛙都是一個人跑步,所以就陪大青蛙跑步好了。
梁司寒托起兒子,笑著道:“好啊,那噸噸不可以忘記,忘記了爸爸也會難過。”
噸噸伸長手臂去揪大青蛙的兩隻耳朵,熱切地表白:“不會的不會的!噸噸一定不會忘。”他想起爺爺說的事情,興奮地問,“爸爸,爺爺說請我們吃好吃的,我們什麽時候去啊?”
周文安在旁邊聽了,提醒道:“噸噸,一般如果是別人邀請你吃飯的話,都是別人定時間的。所以得爺爺定一個他比較方便的時間,來問我們時間上是不是允許,如果大家都可以,那就去吃飯了。”
“那如果不可以呢?”噸噸想了想,立刻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可以的!”
周文安被他逗笑,戳戳他的小臉蛋:“只要找你吃好吃,你肯定都可以,是不是?”
“嗯呐!”噸噸同學愛聽這話,他很喜歡。
有好吃的,怎麽可以拒絕?
梁司寒對寶貝兒子道:“這樣,我給爺爺打電話,幫噸噸問一問。”
“好呀!”噸噸閃爍著渴望的大眼睛看向大青蛙,“爸爸最好了!”
又來了。
周文安想,這小肉墩什麽時候完全進化成小吃貨了呢?
還好吃得多也長得快,否則真要懷疑是不是基因變異,成了一隻小貔貅。
梁司寒果然當著噸噸的面,給梁忠年撥了個電話,對懷裡的兒子道:“噸噸,你跟爺爺說話。”
電話一接通,噸噸爽朗地喊了一聲“爺爺。”他坐在大青蛙腿上,挪動小屁股坐得舒服點。
梁忠年道:“噸噸?你爸爸回家了啊。爺爺在開會,現在不能跟噸噸說很久。”
他的聲音透著和氣和欣喜,並沒有被小孫子電話打擾的煩躁。
噸噸聽明白了爺爺的話,便說:“那爺爺開會哦,噸噸不吵著爺爺啦。”
梁忠年問:“噸噸,是有什麽事情嗎?”
梁司寒拿起手機說:“噸噸惦記著一起吃飯,今晚方便嗎?我定個地方。”
梁忠年聽到大兒子的聲音,聲音中的笑意明顯:“方便,我不應酬,天天有時間。還是我讓老鄭定地方,你們來就行,我開完會給你媽打電話。”
“不用,我聯系吧。”梁司寒道。
梁忠年頓了頓,笑著說:“行,那你聯系她。”
周文安就坐在梁爸爸和噸噸身邊,清晰地聽到了梁伯父言語間的寬慰。
他想,梁伯父真的很想跟梁爸爸重修舊好吧,只要梁爸爸稍微主動一點,梁伯父就表現得很積極。
梁司寒掛斷電話,立刻打給韓蕙真,也是讓噸噸說的話。
噸噸對著手機說:“奶奶,是我哦,是噸噸。”
“噸噸啊,想奶奶了是嗎?”
噸噸問道:“嗯!奶奶,爸爸說我們晚上吃飯飯,你過來一起吃飯哦?”
韓蕙真道:“行啊,給你爸爸慶祝是不是?奶奶一定過來的。你讓你爸爸一會兒把地方和時間發給我就行。”
“嗯!”噸噸看一眼大青蛙,喜滋滋地說,“奶奶真好!”
梁司寒關了免提,又跟韓蕙真也簡單說了兩句,問道:“誠駿呢?還沒回國?”
厲家有生意在海外,厲誠駿常年國內國外兩頭跑,今年下半年北美經濟狀況一般,他在美國的時間加起來比呆在國內還多。
韓蕙真道:“那死小子我不想管他,早回國了,住在酒店不回家,好像是找了個女朋友。那我說找了就找了,我跟他爸也沒有管他,讓他好好對她就行,別吊兒郎當的。也不知道他怎麽回事,上次出國前突然說分手,現在回國又去找人家,搞得家也不要了。我跟他爸等他回家吃個飯都等不到,我們倆都快氣死了。”
梁司寒安靜地聽完這些話,問道:“那你跟叔叔說一聲,一起過來吃飯?”
韓蕙真似是琢磨了下:“算了,回頭你爸心裡頭不舒服。我們還是得考慮下老梁同志的心臟承受能力。對了,他跟你提過嗎?”
梁司寒微微皺了下眉頭,搭在噸噸脖子上的手頓了頓:“怎麽了?”
韓蕙真道:“上一陣他們公司統一體檢,他檢查出來心臟有點問題,肝也不太好。不是他跟我說的,是我碰到老鄭在醫院,順口問了兩句,老鄭才說的。這年紀大了,身體就是不中用。我是說他沒事兒脾氣重,肝火旺盛,現在好了,肝果然不好,種因得果。”
梁司寒淡淡說:“年紀大了都這樣,你也保重。”
韓蕙真輕歎:“知道了。兒子,你也不小了,該結婚就結婚,聽見沒?小周才二十出頭,大好年華啊,萬一看你也成糟老頭子,那還能跟你?”
“……”
這有當媽的說自己兒子成糟老頭子?
等掛斷電話,梁司寒若有所思地看著正在和噸噸說悄悄話的小周爸爸,一張臉俏生生,嫩得掐的出水。
不得不說,親媽的話還有些用,梁司寒準備把結婚這件事提上議程。
晚上,一家人出發去吃飯。
噸噸不樂意坐在安全座椅中,跪趴在爸爸的腿上,兩眼放光地盯著馬路上的小汽車,看到綠色和粉紅色汽車時,大呼小叫的。
周文安穩穩地抱著他,看他這興奮雀躍的小模樣,心裡也很高興。
噸噸想起昨天看電視的時候,那個小疑惑:“爸爸,為什麽你不走紅地毯啊?大青蛙走的時候不可以帶著你嗎?那個跟大青蛙一起走的漂亮姐姐是誰呢?”
周文安解釋說:“因為那是一起拍電影的工作人員一起走的,大青蛙身邊的是一起演戲的女演員。你在片場是不是也見過女的演員?噸噸忘了嗎?”
“沒有哦。”噸噸兩個小小的手指頭對在一起,繞啊繞啊,一會兒又抓住大青蛙的手指頭,把自己的小手指抵上去,“那……那是不是爸爸跟大青蛙一起演戲,就可以一起走紅地毯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驚訝地看著爸爸和大青蛙:“我跟大青蛙一起演戲哦,那我們可以一起走紅地毯嗎?爸爸?”
梁司寒張開手掌,包裹住噸噸肉嘟嘟的小手:“那個電影還沒有拍完,要等明年才有可能去申請參加電影節。到時候如果走紅地毯,噸噸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願意啊!”噸噸自然而然地答應了,他也想出現在電視機裡面,感覺很神奇、很厲害的樣子。
梁司寒看了眼小周爸爸,詢問道:“小周爸爸會願意嗎?”
“嗯?”周文安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讓噸噸暴露在大眾視線下,會不會引發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他看了眼梁爸爸,又覺得梁爸爸應該不會允許這些事情發生的,他一定會保護好寶貝噸噸。
出於對梁爸爸完全的信任,周文安點點頭,揉著兒子的臉頰說:“如果噸噸想跟大青蛙一起走紅地毯,爸爸肯定支持的。到時候,噸噸可不要嚇得躲起來哦。”
噸噸聽到爸爸說支持自己,喜笑顏開,同時努力地挺起小胸膛,證明自己:“不會的!噸噸不會怕的。”
周文安笑起來,抱住寶貝兒子:“是啊,噸噸最勇敢了,比爸爸還勇敢。”
噸噸漫天幻想起來,衝著大青蛙說:“我要跟爸爸穿一樣的小西服,我喜歡爸爸穿西服的樣子。爺爺說,爸爸小時候穿西服也很帥很好看的。不過沒有拍照片,所以噸噸就看不到了。”
爺爺那本相冊,現在放在噸噸那裡,裡面有大青蛙和爺爺奶奶的照片,但裡面都沒有大青蛙穿西裝的,噸噸有些遺憾地嘟嘟嘴巴。
梁司寒自己都忘了小時候穿正裝的樣子,梁忠年居然記得?他道:“那從現在開始,我跟你爸爸每天都給噸噸拍照片,這樣等噸噸長大了,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拿出來看。”
“好呀!”噸噸特別喜歡這個提議,掰著手指頭好好計劃起來,“今天跟爺爺奶奶吃飯的時候,我就要拍小照片,爸爸好不好?”
“好。”梁司寒捏寶貝兒子的小鼻梁,“噸噸說了算。”
噸噸又問爸爸:“爸爸,我以後每天起床,就要跟爸爸和大青蛙一起合影,我們三個人的照片,然後……”
他想了想玩具房還有一面牆壁空著的,“我們把小照片貼在牆上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爸爸~爸爸~爸爸~”
周文安還來不及回答,就被兒子抱著手臂使勁搖晃起來,他啞然失笑:“當然好啊。”
梁司寒問噸噸:“我們買一個珠珠那樣的拍立得相機,每天拍完就可以出來,讓噸噸貼在牆上。噸噸會喜歡嗎?”
“喜歡!”
簡直太棒了吧?每天都可以和爸爸合影拍照片。
噸噸興奮地憧憬起來:“等以後,我們就會有很多很多的照片了。”
他想把牆上都貼滿合影,合影裡都是爸爸和自己的笑容。
一天一張的話……
噸噸迷糊地問:“爸爸,每天都拍照片的話,一年可以拍多少啊?”
周文安解釋道:“通常情況,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是閏年就會多一天,是三百六十六天。”
噸噸一想到自己會擁有這麽多的照片,快樂地拉著大青蛙和爸爸的手歡呼起來:“好棒啊!”
抵達酒店餐廳,噸噸看到爺爺奶奶,第一時間把這個開心的事情,分享給他們。
梁忠年摟著噸噸坐在自己腿上,問道:“爺爺也可以跟噸噸拍照片嗎?”
“嗯!噸噸也要跟爺爺拍照片。以後……”噸噸努力想了想,“以後我把相機背在身上,這樣每次看到爺爺都可以合影啦!”
自己好聰明哦,噸噸為自己的機智高興不已。
他衝著奶奶道:“噸噸也要跟奶奶拍哦,噸噸要經常跟奶奶見面。”
周文安聽他這一口一句自稱“噸噸”,心道:小寶貝今天心情一定特別好。
今晚吃的是粵菜,屬於城中名聲在外的星級餐廳。
梁忠年又為了讓噸噸多嘗嘗菜色,特意叮囑廚師,每一道菜的分量少做一些,但菜的品類盡量上齊全。
故而桌上滿滿當當的都是五花八門的吃的,看得噸噸眼花繚亂。
周文安的身側就是韓蕙真,他有些拘謹,也不知道跟長輩聊什麽,隻悶頭顧著自己吃東西,時不時照應一下噸噸。
韓蕙真用公杓給周文安送了一杓海鮮湯,介紹說:“這道菜是這兒響當當的清湯西施舌,都是上好的西施貝,別看用的是青瓜、鹹菜這些簡單的配料,看著做起來也不複雜,但這個湯底熬得火候特別好,湯頭清澈,貝肉也很嫩。魯菜也有西施舌,但做法不一樣,味道重一些,不如這道潮汕清湯西施舌味道吊得鮮甜。小周你嘗嘗。”
周文安低聲道謝,嘗了一口,果然是味道很鮮美,貝肉也很嫩。
韓蕙真看周文安乖順的模樣,看著就很喜歡。她笑著問:“小周,什麽時候同我們家司寒結婚呢?”
“咳……”周文安還好已經吞下去了,但仍舊意外地被嚇到。
梁司寒抽了一張濕巾給他,對韓蕙真道:“吃飯就吃飯,別說這個了。”
著急歸著急,但他不想逼小周爸爸做決定。
周文安擦了擦嘴角,尷尬地紅著臉。
噸噸也聽見奶奶的話了,火上澆油似的說:“奶奶,等爸爸結婚,我要做小花童。”
“好啊。”韓蕙真一喜,看來小孫子也很希望他們結婚嘛。她見兒子溫柔地順了順小周的背,那動作那模樣真是少見,她想,兒子這可是撿到寶貝了,這麽舍不得呢,“好了,我不說了,小周繼續吃飯。嘗嘗別的菜。”
周文安原本就存在感很弱,現在恨不得直接消失。
梁司寒能感覺到這個話題對小周爸爸的衝擊力,握住了他落在腿上的手,用了些力氣,似乎是在告訴他,他在的。
周文安定定神,繼續吃飯。
噸噸喝一口湯,想起另一件事,主動對爺爺說:“爺爺,爸爸都支持我把頭髮留長的,爺爺也支持噸噸好不好呀?”
韓蕙真道:“噸噸想把頭髮留長啊?”
“對的!”噸噸眨巴著眼睛看向奶奶,“可以扎起來,跟珠珠那樣。珠珠很可愛的。”他沒等奶奶問珠珠是誰,就開始介紹珠珠是自己幼兒園的小夥伴和鄰居,“她是我最好的小朋友。”
韓蕙真笑道:“是嗎?那我們噸噸也留一個,回頭奶奶給你扎頭髮,哎呀,奶奶可喜歡扎頭髮了。可惜你爸爸和叔叔都不喜歡留長頭髮。”
梁忠年:……???所以沒人站在自己這一邊嗎?
他咳嗽一聲,找點存在感,問道:“那是不是有點不太像樣子?”
韓蕙真還不了解他?肯定還有一堆話要說,立刻打斷說:“你那老落伍的思想別拿出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噸噸這一代人早就跟我們不一樣了。想養頭髮就試試,不喜歡了就剪掉,反正會長出來的,沒多大的事情。”她衝著噸噸眨眼,“噸噸,奶奶支持你!”
噸噸高興得拍拍手:“謝謝奶奶!我也支持奶奶支持噸噸!”
韓蕙真被他逗笑:“來吧,多吃點菜。這兒是你爺爺家的酒店餐廳,你吃得越多越開心,你爺爺就越高興。”她看向梁忠年,“是不是啊老梁。”
“是是是。”梁忠年笑了,“噸噸,聽見你奶奶說的了?”
噸噸用力地點點頭:“聽見啦!我喜歡吃的哦,菜菜都特別好吃,特別香。”
梁忠年被哄開心了,看著滿桌的菜色,可不是麽?怎麽看都怎麽好。
至於頭髮麽,算了,留個長頭髮而已,興許過幾天噸噸不樂意就剪了,沒必要為這事兒跟孩子過不去。
周文安想,原來是伯父的產業,難怪剛才一個經理還特別進來問好。他還以為是星級酒店餐廳的服務特別周道。
一頓飯吃得還算其樂融融,臨別時,噸噸提醒爸爸要拍合影。
噸噸看著不怎麽往來的奶奶,衝著她一個勁地笑:“拍照片的時候,我要跟奶奶坐在一起。”
韓蕙真樂了,看著梁忠年得意地抬眉,“好。奶奶抱著噸噸好不好?”
周文安想,噸噸一定忘記爺爺奶奶分開很久,各自有家庭,現在全是因為他才這麽坐在一起吃飯,相信以前這種時刻必然是非常少見的。他的寶貝兒子簡直成了離異家庭的小小粘合劑。
噸噸坐在奶奶腿上,對著爸爸招手:“爸爸來啊。”
韓蕙真也道:“小周你就站在我後頭,司寒你站在你爸後面。真是的,難得這麽合影,還挺好的。”
周文安站了過去,幫噸噸整理一下儀容儀表,小寶貝今天榮光滿面,吃得又好,臉上眼裡都是笑容,真是加倍可愛。
梁司寒把手機給包廂服務的侍應生,請他拍攝。
噸噸對著手機鏡頭笑笑,脆脆地問:“哥哥,能拍到我們嗎?”
侍應生道:“能的,大家笑一笑。”
周文安正站在梁爸爸身側,被他攬住肩膀,他自己悄悄地把腦袋靠過去一些,對著鏡頭笑了笑。
梁司寒接手機看的時候,周文安也湊過去,一共拍攝了好幾張,都還不錯。
噸噸也看了看,表示滿意,熱情地朝著小哥哥揮手:“謝謝哥哥!拍得好好看哦!”
侍應生都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
梁忠年也看到這張頗為和諧的照片,似有感觸。
他對著侍應生說:“你跟你們費經理說,餐廳配個相機,要是客人一家人來吃飯,可以免費拍合影。”
“好。”侍應生認真點點頭。
韓蕙真見狀,起身拍了拍梁忠年肩膀:“老梁,你進步了啊,終於不像是個古代人。”
梁忠年倒也沒在意,笑眯眯地逗著噸噸說:“我這是活到老學到老。是不是啊噸噸?”
“不是哦。”噸噸不認同地把腦袋搖成小撥浪鼓,正當大家都看著他時,他說,“爺爺不老啊!”
一句話就把梁忠年哄開心了。
韓蕙真笑著揉這小寶貝:“小嘴真甜。真想把噸噸帶回家裡去,看著你奶奶就高興。”
噸噸作勢抱抱奶奶的手臂:“奶奶來我們家呀,我們家裡房間好多好多哦。”他扭頭征詢大青蛙的意見,“爸爸好不好?”
韓蕙真抱起小孫子:“好,等有時間,奶奶去你們家裡玩。噸噸要做飯給奶奶吃,招待奶奶吃好吃的,好不好?”
噸噸猛點頭,不一會兒,皺起小眉頭說:“可是……噸噸不會做飯,噸噸只會吃。”
怎麽回事,他突然也意識到哪兒不對了呢!不可以只會吃的啊,不然不就變成小豬豬了?
大家一邊逗著噸噸一邊往外走,等到停車區,韓蕙真叫司機把後備箱裡五六個品牌購物袋送到梁司寒車上,都是給噸噸的衣服。
周文安一看logo即知價格不菲,他道:“伯母,其實小孩子長身體特別快,不用買這麽多新衣服。”
韓蕙真拍拍他的手臂:“不要跟我客氣,我們又不住在一起,我什麽也照顧不到,買點衣服是給噸噸穿,但也是給我自己做個心理安慰。等噸噸穿新衣服了,你記得拍照片發在微信群裡。”
周文安只能點點頭。
韓蕙真又單獨跟梁司寒說了兩句:“你有時間跟誠駿打個電話,讓他再不回家就不用回了,這家不要他了。”
梁司寒聽著這話,有點耳熟。
從前梁忠年也這麽警告他,後來,他從善如流地再也沒回去過。
韓蕙真約莫也轉過彎來,改口說:“司寒,你勸勸他,別談個戀愛把魂都談沒了。我的話他肯定不要聽的,就拜托給你了。”
梁司寒點點頭:“回去早點休息。”
等他上車,聽見噸噸跟小周爸爸在說今晚什麽菜好吃、什麽菜味道有點奇特。
車子開動,噸噸忽然一本正經地說:“爸爸,我要學做菜。”
周文安聽著這語氣,還真是挺當回事的。“噸噸還這麽小,踮起腳都夠不到鍋子,等你以後長大了就學,好不好?”
噸噸志向遠大地說:“我要做飯給大家吃,我要做很多好吃的!”
梁司寒淺笑:“那以後噸噸要變成廚師嗎?”
噸噸點點頭,廚師可以做各種美味,而且能讓人吃了很開心,真是厲害又偉大。
隔天,周文安在片場跟組,臨近中午,原本要和導演黃瀚宙等人一起去吃飯,但他接到了幼兒園趙老師的電話,得知噸噸在幼兒園偷拿了一個小朋友的零食,但是一直不承認,情緒鬧得很嚴重,希望他能過去一趟。
周文安一聽,急忙解釋說:“趙老師,我們噸噸如果說沒有拿,那一定是沒有拿的。他不會騙人,更不會去拿小朋友的零食。”
他知道噸噸正在愛吃東西的階段,但他一定不可能去拿別人的東西,更何況是“偷”。
趙老師口吻也比較冷硬地說:“但是零食就在他的小書包裡,我們已經找到了。”
周文安並不熟悉趙老師,這是一個男老師,他猜測可能今天張老師不當班。
他看了眼準備去吃飯的導演,語氣急促地說,“趙老師,我現在立刻過來。你能讓我跟噸噸說會兒話嗎?”
“可以的,稍等。”
電話那頭是細細碎碎的聲音,周文安不一會兒就聽見寶貝兒子的聲音,委屈巴巴的:“爸爸,我沒有偷小楓的東西。”
聽著兒子無辜委屈的聲音,周文安心都碎成一地,鼓勵道:“爸爸知道的,爸爸現在就過來,寶貝不要難過好不好?”
噸噸弱弱地低聲說:“不難過,噸噸就是沒有偷,噸噸不是小偷。”
周文安還要說什麽,就聽趙老師的聲音傳來:“周先生,你還是趕緊過來吧。”
周文安掛斷電話,跟黃導打個招呼,好在今天要拍攝的內容都已經調整得差不多,黃導直接讓他一會兒也不用過來:“明天你也不用到現場了,反正這兩天沒有劇本的事情。回頭真有問題,我給你打電話。”
這部偶像劇的劇情相對簡單,涉及到要改的部分,之前已經統一改過兩三遍,的確不用編劇天天到場。
周文安拿著電腦包衝出片場,一想到小寶貝在幼兒園孤立無援,他心裡都快難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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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 64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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