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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神經[無限]》第139章番外1人間重逢
帝都的夜幕攏起,華燈初上,正是餐廳開門迎客的時候。

千梧從車裡出來時被冷風吹得打了個激靈,江沉下意識朝葛桐伸手要他把自己的外套遞來,千梧卻縮縮肩膀快走兩步直接衝進了餐廳的門。

葛桐把外套收回去,感慨道:“做藝術的人真是可愛啊。”

江沉嗯了一聲,邁進英的門,又說,“你回去吧,司機留下。”

“是。”

英的餐廳一如昔日安靜祥和,外廳的桌子已經滿客,衣香鬢影,人們低低的交談聲融在一起,遠處的大小提琴溫柔相和。

千梧等江沉跟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果然這個才是真的。”

江沉明白他意思,也舒了一口氣,“對比之下,里島的幻象就像精心佈置的照相館,越像就越假。”

“千梧,江沉!”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千梧眼睛一亮,扭頭就看見了屈櫻。

嚴格來說,他們只從神經裡出來剛好一天一夜,但他已經和小分隊其他人很久未見了。屈櫻穿著一件奶白色的薄絨衫,短髮在柔和的燈光下看起來很順。她塗了一點口紅,初見時那近乎男人的英氣淡去,此刻如同一個溫柔內斂的女大學生。餐廳經理站在她身後,她從容笑著,正是這家帝都首屈一指上流餐廳的主人。

“重新看到你真的太好了。”她看著千梧,含笑的眼神中泛著淚光。

千梧也勾起唇角,“嗯,對我而言也是這樣。”

“他們兩個已經到了。”屈櫻招招手,“快來。”

小分隊聚餐用了江沉的包間,或者說是江家這些年一直以來的包間,千梧好些年沒踏足過,在侍應生推開那扇門時,他就忍不住輕輕籲了口氣。

江沉在他背後大力揉了一把他後腦勺,千梧回頭瞪他一眼,伸手把頭髮攏好。

鍾離冶穿了件派克大衣,換了一副銀色細框的眼鏡,精英的氣息收斂些許,看起來更平易和可靠。

彭彭縮在一件無比寬鬆的黑色衛衣裡,下面的牛仔褲破洞面積比布料面積還大,衛衣上寫著五彩斑斕的“PUNK”,腦袋上扣著的黑色棒球帽上還鑲邊套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鐵環。

千梧一看到他,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江沉也欲言又止。

屈櫻把門關上,“今天他一進餐廳,經理就盯上了他。如果不是鍾離冶跟在身邊,保安會當場把他叉出去。”

江沉點頭,“確實會嚇到其他客人。”

“你們這群死有錢人。”彭彭一邊嘟囔著一邊瘋狂拆盛在銀色高腳杯裡的裝飾小餅乾,“這就是朋克,這就是反叛!你們懂個p。”

“彭彭火氣見長。 ”千梧笑著走到他身邊另一側坐下,“好久不見,見了不激動一下嗎?”

彭彭把嘴裡的餅乾一通狂嚼,脖子一抻嚥下去,嚎道:“老子激動了一天!!你和江沉的花邊新聞,路透視頻!!媽的從早上起床開始刷,刷到理髮店,再刷到醫院,又來這,現在已經累了!”

千梧反應了兩秒鐘,“等等,你去理髮店和醫院——”

“來抱!!!”身邊一聲熊嘯,千梧沒來得及跑,就被彭彭死死地抱住了。

下一秒,江沉鬼魂一樣瞬間出現在他們兩個的座位後,單手把貼在他身上的彭彭撕了下來,軍靴踏著椅子腿,一腳把彭彭連人帶椅飛出去十米。

屈櫻:“……椅子,很貴。”

“和這頓飯,一起刷卡。”江沉淡然地把千梧右手邊的空椅子拉來,強行取代了彭彭的位置。

彭彭嘟嘟囔囔了一串聽不懂的話咒罵江沉,拉著椅子走到鍾離冶另一邊坐下。

千梧對剛才的問題很執著,“剛從神經出來,你去理髮店和醫院幹什麼?”

彭彭一邊繼續吃餅乾一邊指了指旁邊的鍾離冶,“下午去醫院當然是找他啊,上午去理髮店換了個頭。怎麼,劫後重生,還不許人重新做個造型??”

沒人回懟,準確地說,所有人聞言都把目光挪到了鍾離冶身上。

鍾離冶笑著把手從大衣口袋中拿出來,“我攤牌,我要回醫院了。”

千梧深吸一口氣,完全不受控制地。

“恭喜。”江沉拿起手邊的高腳杯,裡面的紅酒剛好醒到絕妙的程度,他和鍾離冶舉杯輕輕碰了一下,啜飲一口後放杯說道:“認清自己的人生,實在可喜可賀。”

鍾離冶笑得很輕鬆,“是啊,我已經決定放下心結,用我的醫術去幫更多需要幫助的人。真的很奇妙,從神經出來後,我只用了十分鐘就做出這個決定,今天換了身行頭,立刻去醫院找院長聊天了。”

彭彭通通通地捶著他的肩膀,“好樣的!用不了多久,你還是帝國第一把手術刀。”

鍾離冶笑,“你打算怎麼辦?搞了這麼中二少年的一身,想做行為藝術?”

千梧忍不住開口,“不要侮辱行為藝術。”

侍應生開門進來送前菜,彭彭抻脖子瞅了兩眼,然後說道:“我要精簡一下我的事業。”

“哦?”江沉很有興趣,“怎麼個精簡法?”

彭彭說,“導遊不干了,紅事也不干了,以後老子專攻白事!做典禮策劃沒意思,我打算去殯儀館找份工作。”

侍應生手一哆嗦,差點就把上乘的瓷盤滑出去。

屈櫻接過來溫柔地說聲沒事,讓他下去後才嗔怪地瞪了彭彭一眼,“能有點正形嗎?”

鍾離冶說,“再好好想想吧,少年。我很難想像從那種地方出來……你竟然還想和死人打交道。”

彭彭正色道:“就是因為從那種地方出來。”

他有些不自在地摘下帽子放在手邊,低聲道:“世上或許真有怪力和鬼神,但這並不妨礙我們認為人的生命才是最可貴的。我想我會更敬重生命吧,無論是鮮活的還是逝去的。”

屋子裡一時間很安靜,千梧輕輕舔了舔嘴唇,彭彭又用胳膊肘碰碰鍾離冶,“你有本事收治活人,咱倆啊,也算互補,以後你給我介紹生意啊。”

鍾離冶:“……我本來有點感動的。”

江沉斟酌片刻開口,“確實是很令人感動的發言,前提是你沒有摘你那帽子。”

千梧誠懇地點了點頭。

黑帽子一摘,爆炸頭瞬間炸開。

大紅大紫,鮮黃鮮綠,每一根五彩繽紛的髮絲都乾枯如稻草,燙出麥穗波紋,踩爆電門一樣蓬勃地向上,和包間內的水晶燈交相輝映。

屈櫻認真評價道:“你用一己之力把英變成了迪廳。”

鍾離冶說,“少年,我真的怕你因為劣質染髮膏得皮膚病,要不我先幫你掛個號?”

“滾啊。”彭彭對空一個白眼,把帽子又扣回去,封印住了朋克靈魂。

“這就是反叛。”他說,“要去那種地方上班了,不整點陽間的東西鎮壓,能行嗎?”

千梧低頭吃著沙拉里的生火腿,心想,沒有比你頭髮更陰間的了。

“死人也陰不過你。”江沉客觀地評價。

千梧忍不住用眼神讚許替自己開口的男朋友。

“今天的晚餐只有最後一道甜品是我做的。”屈櫻說,“各位預計會在五十分鐘後品嚐到,千梧一定會喜歡。”

千梧笑起來,“我很期待。”

彭彭幾口就吃光了前菜沙拉,開始品嚐湯品,“牛逼的餐廳是不一樣啊,菜葉子也很好吃。話說,以後你們大人物回歸大人物的生活,我們小人物回歸小人物的生活,這會不會是我最後一次吃到屈櫻的飯了?”

他一邊說,一邊瞟著屈櫻。

屈櫻說,“好友都加了,公寓地址也發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彭彭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又瞟向千梧和江沉。

江沉用叉子捲起大片的生火腿,報出一個地址附帶一串數字,“不要帶管制器具,不要以今天的形象示人,真出問題被質詢就報這個秘鑰,不要扯你這些廢話,容易被爆頭,我是認真的。”

彭彭:“……沒事,還是少聯繫了吧。”

“你們可以來看我的畫展。”千梧在江沉肩上推了一把,笑道: “明年春天我應該會在帝都辦一場畫展,我會提前把票給你們。當然,這只是一個邀請,在這之間大家還要多聚,等我和江沉度假回來再說。”

屈櫻點頭,“好,我也要把餐廳暫時關閉兩個月出去玩玩。這次從神經裡出來,我忽然覺得身體里和哥哥的聯繫淡了很多,但很神奇,並沒有覺得傷懷,反而豁然開朗,等我出去走一走,也許會更好。”

彭彭深吸一口氣,把杯裡的紅酒悶了,咳嗽兩聲說,“一天之間,大家都做了好多事啊。”

他說著突然停頓,嚴肅看向江沉,“你的人生似乎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江沉從容應答,“我的人生有沒有發生變化,你看不出來。”

“……”

“降維打擊。”鍾離冶低聲對彭彭說,“吃飯吧,乖。”

晚餐是最正式的規格,但屈櫻照顧彭彭,把環節間的節奏加快了,從前菜到甜品竟然真的只隔了五十分鐘。

千梧也坦言這是他吃過最舒服的正式晚宴,用勺子舀著熱的甜酒漿靠在江沉身上,黑眸中醉意流轉。

彭彭已經趴在鍾離冶身上了,嘟囔著真好吃啊真好吃,死有錢人的快樂你想像不到。

鍾離冶也喝多了點,忍住一個酒嗝,問道:“說起來,你們兩個這一整天,真的沒幹什麼有意義的嗎?”

千梧想了想,“在帝國護衛軍指揮官的辦公室,算不算有意義的事?”

鍾離冶迷惑了兩秒,而後瞬間僵直。

趴在他身上醉倒的彭彭發出嗚嗚嗚的假哭,摀住耳朵說,“這哪是我這個孩子該聽見的!!”

鍾離冶手足無措,只好也幫著他摀住了耳朵。

千梧很少說這鐘放肆的話,他的禮儀從不允許。

但或許就像鍾離冶說的,神經很奇妙。從神經裡出來,一直禁錮著他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條框好像都被敲碎了。閉上眼,他依稀能聽見那些殼子碎裂的聲音,全新的人生在向他招手。

江沉低頭吻了吻他的頭髮,在頭頂低聲問,“明年春天要辦畫展?”

“嗯。今年還有一小半,好久沒真正畫畫了,想抓緊畫點什麼。”千梧抓著江沉大衣的衣襟閉著眼舒服地嘟囔道:“藝術家也要有產出啊,世界上哪真正有什麼閒情淡泊。”

江沉低笑,“畫什麼?要不到雪山里再好好思考。 ”

“我已經想好了。”千梧閉著眼,把頭擱在江沉的肩膀上,下巴壓著昨晚雪鬆氣味的少帥肩章所在的位置。

軍人江沉。愛人江沉。

“我想畫一顆人間的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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