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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神經[無限]》第70章 溫泉水蜜桃
那東西渾身都流著熔岩般的血液, 血液滴到地上,在地板上燒灼出一片片焦黑。

 它仿佛未開智的東西,聽到江沉的話後寂靜許久,炙熱殘破的臉貼近, 在江沉面前一毫米處上下細細地嗅著。

 寂靜的夜晚, 指揮官先生面不改色地盯著面前的東西, “再說一次,滾開。”

 那東西在他面前嗅了半天, 而後緩緩歪過頭,視線越過他看向千梧。

 江沉將別西卜的牌子遞到它面前。

 他們僵持了足有幾分鍾,千梧不動聲色地反手握起江沉削的木劍。

 怪物卻忽然沙啞地出聲:“為什麽你可以這麽清涼。”

 他嗓子裡持續發出嘶啞的粗喘, 從江沉身邊繞過,踏進室內, 站定在千梧面前。

 而後,他彎腰湊近細細地嗅, 在千梧耳邊說道:“你沒有嘗過山火的滋味吧, 我好想嘗嘗你,雖不能食,但我心好癢,你讓我舔一口吧。”

 它聲音剛落, 千梧忽然覺得面前火光一閃, 像火苗裡迸出一簇火花在空中起舞, 江沉手中的軍刀順著那東西頭頂平滑地劈下, 刀刃猝火通體金紅, 劈到脖頸反手向外一抹,那東西的腦袋被他從中間削開。

 莫大的驚悚在深夜中化為寂靜。

 而後,本應滾落的半個火頭卻又平滑銜接回去, 那東西回頭看了江沉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再果斷鋒利的刀刃,也斬不斷人鬼鴻溝。

 就在千梧在心裡盤算好一條與江沉逃跑的路線後,那東西卻忽然轉了個身,拖著沉重的身子向窗外走去。

 “不可食用之人。”它念念有詞,一把將本就拉開的木窗又大力撐開,從洞開的窗口一躍而出。

 口中喃喃道:“我好熱啊,神明大人為什麽偏沒有救助我們呢……”

 恐怖如斯的深夜,千梧卻忽然覺得哀忡,下意識向前兩步看出去,驚悚發現漫山遍野都是這些熔岩惡鬼。它們在月下山林間迅疾地奔跑跳躍,除了眼前這隻落寞離去的,大多數嘴裡叼著半殘破的身體。它們邊跑邊茹毛飲血,仰頭髮出不知名的爽快呼聲。

 千梧看得仿佛入定,直到啪地一聲,木窗在他面前關上,阻隔了視線。

 江沉蹲著用手按那滑軌,蹙眉嘟囔道:“這惡鬼走到哪破壞到哪,這門算是拉不嚴了,半夜會有小蚊子飛進來咬你。”

 千梧懵了足有五秒。

 而後他緩緩低頭看著半跪在地上修門的男人,用氣聲喚他:“喂——”

 江沉抬頭,氣聲回答:“幹什麽?”

 千梧輕歎一聲,“你不害怕嗎?少帥,淡定成這樣,還管窗戶?”

 “它都走了。”江沉說著很執拗地用軍刀刀柄把變形的滑軌翹了翹,將關不嚴的拉窗努力往深處推了一點點,小聲說,“你害怕了?那還能睡著嗎?”

 千梧在寂靜的深夜中默然無語。

 在見證他抑鬱失眠後,確保他能睡著覺似乎變成了江少帥人生第一要務。

 鬼都沒有他失眠可怕。

 “紅燭能用這麽久,別西卜的牌子也肯定還能派上用場,只要是個吃人的法宗,我們就有很大勝算。我不是淡定,我是早就做好了盤算。”江沉說著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已經放溫熱了的涼茶遞給千梧,“壓壓驚。”

 屋裡仍舊燥熱得透不過氣來,千梧後知後覺汗透全身,但卻反而不覺得心裡煩悶了。

 他和江沉腳對腳坐在小幾旁,江沉把唐剪燭拿出來擺上,在燭光中輕聲說,“看來是我們腦子窄了,觸發條件不是涼茶,而是貪涼。火山之上眾生皆苦,偷涼之人才是亡魂獵殺的目標。”

 千梧喝著溫突突的涼茶出著神。

 紅燭今夜不太安分,燭焰劈劈啪啪地爆個不停。江沉從小就討厭噪聲,用刀刃輕輕撥著燭芯。

 “那些惡鬼似乎很委屈。”千梧看著他動作輕聲說。

 江沉平靜回望,千梧又說,“涼玉神的出現鎮壓了當年的山火,護佑全鎮安寧,但卻無力挽回已經被山火吞噬的人。這些怨念匯聚成亡魂,在涼玉神還在時不敢出來作祟,但涼玉神走了,它們就跑出來發泄不滿。”

 “鎮上的人看著淳樸,其實很歹毒。明知每晚都要死幾個人才能安撫惡鬼,他們眼看著遊客大肆飲涼卻不勸阻。”江沉語氣冷靜,抬手熄滅躁動的紅燭,說道:“我們要想辦法搞清楚,涼玉神為什麽走了。”

 “為什麽走了?”千梧怔怔地在黑暗中看著他。

 江沉卻說,“明天再想辦法,先睡覺。”

 “……”

 後半夜不過三兩個小時,千梧在悶熱中躺回地上。江沉又拿了那柄扇子在他臉頰旁輕輕地扇著,溫溫的風頻率穩定,沒幾下後他真的困了。

 在神經裡久了,漠視危機似乎成為一種本能,再恐怖的夜晚,他們也能在小聲說幾句話之後面對面安然睡去。

 再次入睡之前,他察覺到江沉無聲地放下扇子,將一個木質的小牌牌輕輕放在他手心。

 這一宿,兩人竟然都睡過了頭。

 被吵醒時,千梧滿臉都寫著懵,江沉比他還晚爬起來兩秒,坐在那放空了好一會。

 “怎麽回事?”江沉又一次被吵鬧聲叫回神,皺眉問。

 鬧聲是在走廊另一端傳來的,似乎有玩家在瘋狂地吵架咆哮,還有哭聲,全都混在一起。

 他們拉開門出去,狹窄的走廊上堵滿了人,晨哥正攥著留留的和服領口,把小姑娘懟在牆上,一手拿著一把削尖頭的竹竿,插在她臉頰旁的牆裡。

 “把茜茜交出來!把茜茜交出來!!”他目眥欲裂,淚水從猩紅的眼眶中滾落。

 留留劇烈地咳嗽著,掙扎道:“茜茜是誰,你幹什麽!松手——你這臭男人講不講理——”

 “怎麽回事。”江沉劈手攥住晨哥的手腕,年輕的指揮官神色淡然,但對方本施力的拳頭卻驟然松開,在他手中不自覺地抽了一下,泄下力來。

 留留一下子跌坐在地,素白的手護著被勒出紅痕的脖子,咳個不停。

 “這是個妖女,你們都心知肚明,還幫她幹什麽!”男人脫力地滑落在地,雙手插在發間,“茜茜不見了——昨晚,昨晚我睡夢中聽她說要出去上廁所,我翻身繼續睡了,可早上起床後再也不見她,她或許昨晚就沒有回來……”

 男人哭得嗓子裡像含了一把沙,用力捶打著自己的頭,“我為什麽沒有陪她一起!我該死!”

 “你們昨晚吃了什麽?”千梧問:“喝茶了?”

 “沒有!”男人聞言又惡狠狠地瞪著留留,“這個妖女做的茶,誰敢喝?”

 留留還沒倒過氣來,被他妖女妖女罵了一通,氣得差點翻白眼,努力維持著淑女修養沒有當場罵街——

 兩秒鍾後,她忍不住了,暴跳如雷。

 “我叮囑過很多遍,每一個湯房我都叮囑過!不要貪涼,不要貪涼,不要貪涼!!前夜的涼茶我也告訴過你們,隻飲一杯,你們一個個貪欲無度,還要說我是妖女?!你們人類都是這麽無情無義無中生有的嗎?!!”

 走廊裡忽然安靜下來。

 癲狂的少女頓了頓,默默站直,捋了捋衣裙。

 “說漏嘴了嗎。”她氣急敗壞地一踢散落地上的茶碗,破罐破摔道:“愛誰誰吧!桃娘我不伺候了!”

 她撥開擁擠的人群氣瘋了似地往外闖,一邊闖一邊伸手飛快整理著凌亂的頭髮,沒一會就消失在走廊上。

 千梧看著地上仿佛已經失去魂魄的男人,問道:“除了涼茶,她昨天還吃了什麽涼物?”

 “涼物?”屈櫻愣了愣,“所有涼的都算的話,她確實沒少吃。一路上不少賣冰鎮瓜果的商販,她幾乎每路過一家就吃一碗,一整天下來,涼瓜涼果的,沒有十碗也有七八。”

 江沉問,“只有她自己吃了?”

 “嗯。”屈櫻看了眼頹坐在地上的男人,壓低聲道:“大家都沒錢,只有她肯對商販撒嬌討要,討來的食物自然也沒別人的份。”

 地上的男人聞言動了動,但他什麽都沒說,片刻後埋臉在掌心中沙啞地痛哭出聲。

 玩家們不知該如何安慰,在神經裡走了這麽久,又剛剛經歷過屠殺本,身邊人的死亡似乎變成了司空見慣。

 他們一一拍了拍晨哥的肩膀,而後便各自回房。千梧和江沉留到最後,江沉看著他說,“觸發條件不是涼茶,是貪涼。昨天千梧也招來了惡鬼,這件事和那小丫頭沒關系。”

 男人一下子抬起頭,猩紅的眼盯著千梧,“那你怎麽沒事?”

 江沉說,“我們有底牌,是前面副本裡BOSS送的禮物。一切食人法宗的鬼怪對我們無效。”

 男人聞言怔住,嘴唇輕輕顫抖著,許久才說,“你們是天賦者吧。”

 千梧沒說話,江沉亦沉默,男人許久才掙扎著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從兜裡摸出一個福袋,摸索半天后,摸出一個女子小小的發卡。

 他沒有說話,仿佛魂魄抽離,攥著那隻發卡走出了木墅。

 千梧看著他走,那道背影消失在山中,不知何時會想開回來,也不知還會不會回來。

 每一次在神經中見證死亡時,他的心中好像不會有太大波瀾。藝術家的心臟脆弱而堅韌,看待生死似乎與別人不同。但每當他看到離別,無論是血親還是戀人,都會覺得切膚之痛。

 江沉拉了一把他的手,“別想了。”

 他向他面前跨了一步,遮住他的視線,“可憐人不止這一對,但眼下是個好機會,別浪費。”

 千梧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少女嘰裡咕嚕的咒罵聲隔著門都能聽到。

 千梧從來沒聽過這麽密的自言自語,敲門的手遲疑好久才落在門上。

 篤篤篤裡面的咒罵聲停歇,細碎的腳步響至門邊,而後那木門被一把拉開。

 “乾——”

 留留差點閃了舌頭,咕咚一聲把後半句話咽回去,低下頭醞釀一會,抬頭重新笑起來。

 “大人來找我幹什麽呀?”她笑眯眯問。

 千梧視線錯過她瞟了一眼室內,茶幾上擺了整整齊齊三排桃子,顯然剛才都充當了糟心事垃圾桶。

 “我們想問問涼玉神的事。”

 江沉沒想到他這麽直白,傳遞來一個敬佩的眼神。

 留留怔住,清亮的眼眸中神思仿佛一瞬遠去,許久才回神。

 “涼玉神?”她的聲音放低,呆呆問,“大人的名諱,你們從哪聽來的?”

 “這地界原本只是個不受老天偏愛的人間煉獄,因為生出大人才化為風水寶地。大人雖是由人們心願供出來的野神,但卻是世間最俊美偉岸的神明。”少女盤腿坐在一眾桃子面前,挨個拍了拍頭,低聲說道:“他就像一塊沁涼的美玉,微笑時能熄滅漫山的烈火,他站在香案上高雅威嚴,偶爾溜出神廟又像個天真的孩童,是天下最好最溫柔最美貌的神明大人。”

 千梧輕聲提醒,“擦擦口水。”

 “啊。”留留一下子臉紅如桃,趕緊用袖子抹了抹嘴角,“不好意思,大人實在太太太美貌了。大人胸口的涼意是世間最極致的享受,讓桃娘我夜不能寐。”

 “……”

 千梧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江沉卻恍然道:“原來你這個色桃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有真心喜歡的人啊。”

 “你放屁!”留留嘭地怒拍案。

 正要喝茶的千梧被她一驚一乍嚇得一咳,她隻好又清清嗓子,“別胡說八道!你才是色桃。”

 “涼玉神為什麽離開?”千梧問。

 留留收回怒視,嘲諷地哼了一聲,“人類都是貪得無厭忘恩負義的東西,太平日子久了,他們就想不起神明大人的好,開始琢磨供財神爺。香火斷斷續續,神明大人越來越虛弱,後來有一天,神明大人消失了。”

 “消失了?”千梧微愣,“神像被砸?”

 “沒有。”留留氣鼓鼓搖頭,“那他們倒是不敢,但野神吃供奉,供奉吃不飽,光留神像有什麽用?現在他們倒是被惡鬼纏得開始後怕,但再也求不回神明大人了。”

 千梧聞言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江沉看他一會,轉頭又問,“涼玉神走了多久?”

 “四五六七八九十年了吧。”留留無聊地蹂.躪著桌上的桃子,“人類的破黃歷,呸,誰算得清。”

 “涼玉神走這麽久,山火沒有再爆發,反而是惡鬼有反覆?”江沉皺眉道:“聽起來不太合理,山火是造物的安排,惡鬼無非是早死的亡魂。倘若連惡鬼都得以蘇醒,為什麽山火還沒爆發?”

 “這我哪知道去。”留留繼續揉搓著桃,“我隻想在這裡守著大人出現過的地方,我已化形,可以等到地老天荒,大人總有再出現的一天。”

 似乎溜號了許久的千梧忽然回了個神。

 他問,“或許我們能幫你想想辦法,涼玉神長什麽樣?”

 “很英俊。”留留放下桃認真地回答。

 少女的眼眸很虔誠,她注視著千梧,一字一字溫柔道:“眉目清俊,微笑如春風,或許比大人你還要好看幾分。”

 千梧隨手從福袋裡掏出紙筆推過去,“你畫出來我看看。”

 江沉皺眉正要質疑,留留已經一把接過去,說道:“好。”

 留留畫了很久,從清晨畫到黃昏,太陽高升又緩緩西垂,直到傍晚。

 千梧都等得困了,靠在她窗邊目送鍾離冶他們去鎮上打探,中間眯了兩覺,江沉也從起初的不耐煩到逐漸入定,催了幾次,後來索性放棄,開始保養他的軍刀。

 “喏,好了!”

 留留忽然回到他們身邊,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兩秒後,千梧對著面前的素描本子,有些發懵地睜大了眼。

 江沉撥開本子湊過來跟著一起看,也陷入沉默。

 留留提著畫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挑挑眉,“英俊嗎?自慚形穢嗎?”

 千梧沉吟片刻,緩緩將她手中的畫本上下轉了個個,看了一會,又皺起眉。

 江沉終於忍不住,“我們該橫看還是豎看?為什麽橫豎都不成人形呢?”

 “你說的這個涼玉神。”千梧頓了頓,“化形是人形嗎?還是說……他的神身是一塊不太規則的玉?”

 留留像是被他們的話嚇傻了,尖叫道:“不許說有損大人神格的話!你們太過分了!”

 “怎麽不是人形啦?和你還挺像的呢!不然本桃娘幹什麽對你們那麽好!!”她激動地伸出亮晶晶的指甲指著奇形怪狀的頭,“這是大人的頭啊,英俊的五官,你們看!”

 “……”

 江沉冷漠沉默長達數分鍾之久,偏過頭去看千梧。

 時代藝術家本人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迷茫。

 “我實在不能認同你說這個東西像我。”千梧伸手勉強指了指被認定為“五官”的地方,“不,我不能認同你說這東西像任何人。”

 “不懂欣賞!!”留留罵罵咧咧地把畫本子藏到身後,氣咻咻道:“那你們就去鎮上的商鋪裡,隨便問問就能買到神明大人的畫像了!臭脾氣的人類,走開走開!”

 少女之怒,嚇煞旁人。

 千梧和江沉被大力推搡出來,要不是江沉拉了千梧一下,千梧差點鼻子磕到門框。

 木門在身後被大力砸入門框,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

 “脾氣也太大了,這女人真嚇人。”江沉大開眼界,看了千梧一眼,“沒事吧你?”

 千梧揉揉耳朵,“不好說。”

 不知道是耳朵受傷害大,還是眼睛受傷害大。

 “她昧下了你的畫本。”江沉忍不住提醒,“裡面是不是還有畫我的那幅?”

 千梧挑挑眉,“啊。”

 兩人同時回頭,但聽見屋裡高密度的咒罵後,又同時放棄了再闖桃窟的念頭。

 天色再次沉下來。

 已經見識過惡鬼有恃無恐的千梧裝了一大瓶涼茶,跟江沉一起準備到鎮上去找涼玉神的畫像。

 然而剛剛踏出木墅,沒往山上走幾步,就見遠處火把通明。

 湯泉鎮的原住民們集體出動,在半山腰上對著空曠的山林跪地長拜。

 火把將酷熱的山林炙烤得更炎熱,那些黑暗的樹影如同寂靜鬼影,成百上千村民跪在沙土地上,一下一下地朝林子深處叩著頭。

 “涼玉神大人!”他們哭嚎地喊道:“您聽聽我們的求告吧!”

 “大人若是願意回來,就請您回來!我們一定永世香火不斷地供奉!”

 “您若是不願回來,請乾乾淨淨地走吧!不要再留任何氣息在湯泉鎮上!”

 “我們受不了惡鬼了,救救我們吧!寬恕我們吧!”

 “大人,求您顯靈!”

 千梧和江沉愣在原地,許久,千梧才低聲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身後傳來腳步聲,鍾離冶他們三個跟過來,站在旁邊一起望向山上。

 “昨夜雖然我們這裡隻死了一個人,但鎮上死了無數。”屈櫻輕聲道:“我們白天進鎮打聽,不僅遊客數量銳減,原住民也家家戶戶掛著大白,我們仔細打聽才知道,昨夜一夜間消失的足足有一兩百人。惡鬼作亂這麽多年,隻間或吞食一兩個遊客,一年也吃不到百人,足以用傳說粉飾太平。而昨晚不知什麽情況,就像爆發了一樣。”

 千梧啞然,腦海中忽然回憶起昨夜漫山遍野奔跑的惡鬼,隻覺得從頭到腳都發涼。

 許久,他有些費解道:“但他們這是在求什麽呢?什麽叫,要回就回,要走就乾淨地走?”

 鍾離冶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木墅,壓低聲音說,“我們今天打聽到了一個傳說,在山中如煉獄的時代,原本是沒有惡魂的。反而有了涼玉神後,鎮上的活人獲得了安寧,但死人心生委屈怨懟,所以成了惡鬼。涼玉在時能夠用神氣鎮住惡鬼,如果徹底走了,惡鬼也不會再出來。鎮上人認為,惡鬼出來橫行,是因為涼玉雖然走了,卻留了一兩絲氣息在鎮上,這股氣勾著惡鬼層出不窮,讓人苦不堪言。”

 “跟誰打聽到的?”江沉問。

 鍾離冶又回頭看了一眼木墅,視線在留留的房間門口停頓片刻,壓低聲說,“一個老桃農。”

 作者有話要說:小神經有些好奇地扒著地板。

 能畫畫神經嗎?它問,畫好了獎勵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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