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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神經[無限]》第89章 月曜夜殺人刀
“吳正川, 死了?”

 鍾離冶喉結猛地向下一墜,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慌亂下地,“我去看看!”

 “沒用了。”千梧輕歎, “我們看到的時候已經死了。”

 然而鍾離冶還是光著腳跑了出去, 幾步跑到吳正川門外, 剛剛跨進門檻便猝然停住腳步。

 吳正川和昨晚死的人不一樣,他死前掙扎過, 似乎在床上想要逃跑,剛剛起身就被一刀從背後砍下來。屍體斜著趴在床欄上,淒慘可怖。由於他上半身立著, 血也流得更快,洇透了身下的床褥, 流到地上又泡透了鞋子。

 鍾離冶渾身緊繃,顫抖喃喃道:“是血嗅出鞘了……是因為沾了血嗎……”

 “但你們都碰了血。”江沉語氣盡量冷靜, 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 “也都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理論而言你們的行動軌跡完全一致,但你沒事。所以——”

 “不。”千梧忽然眉心一動,想到什麽, “不完全一致。鍾離冶沾的是昨晚十四人的血, 是飲夢刀下亡魂。但吳正川是碰了李家老婆的屍體, 他沾上的是血嗅殺的人的血。”

 石破天驚, 江沉站在原地有些發怔, 鍾離冶渾身難以自抑地顫抖起來。

 一旦沾上血嗅殺掉的人的血,即便洗澡換衣服,依舊無法逃脫。

 只是一念之間, 算他走運,不然今天倒在這裡的就是他。

 “不管怎麽樣,起碼我們知道了一個觸發條件。”江沉隻得繼續安慰他,然而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斜對面房間裡一聲女人歇斯底裡的尖叫,劃破安靜的夜,讓人毛骨悚然。

 千梧頭皮發麻,茫然轉身向聲音來源看去。

 那聲尖叫後,女人並沒有停止,她連續不斷地慘叫呼救。江沉正要去看看,就見那房門砰地一聲從裡面打開。

 然而出來的卻不是人。

 銀亮的劍在月色下錚錚地響,似乎十分不甘。彎彎的刀尖閃著一點寒光,無視陸續從屋裡跑出來驚恐地看著它的人,在空中旋轉幾圈,而後倏然消失。

 千梧捕捉到它最後的路徑是往祠堂的方向飛去,只是太快了,因此看起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玩家們全都醒了,一個個站在門口驚慌失措。

 之前提著燈籠的強子先穩定心神走出來,問道:“裡面的人呢?”

 衣衫不整臉色慘敗的女人緩緩出來,剛走了兩步,就腳軟癱倒下去,把著門框打哆嗦。

 “它……它要殺我,我忽然醒了。”女人咽口吐沫,“我原本睡得很熟,忽然聽到有門被砸的聲音,掙扎了一會才醒來,就見它倏然停在我床頭,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看來只要夢被打斷,飲夢就會停止。”江沉若有所思,“你做了什麽夢?”

 女人慘白的臉稍微恢復一點血色,深呼吸幾次,顫聲道:“我夢到了它。”

 “誰?”千梧皺眉。

 “它。飲夢。”女人聲音很低,仿佛生怕再次驚擾剛剛回去的神刀。

 她輕聲說,“我夢到了它,它掛在祠堂的牆上,我推開門,月光照在它的刀鞘上,它好看極了……”

 眾人恍然大悟。

 千梧回過頭看向祠堂的方向,輕聲道:“原來這才是觸發條件。昨夜初見,竟然有十四人夢到了它麽。”

 江沉思索道:“或許這才是它美貌的意義。”

 余下的六十多人一起來到了祠堂,順次推開那三道門。

 飲夢沒殺成人,昨夜的血也已飲盡了,此刻安安分分回到刀鞘中,仿佛什麽都沒有做過。蝮蛇一如既往安靜無異動,而血嗅和早上一樣,刀鋒出鞘單獨而立,上面閃爍著血光。

 血光比早上更盛,剛剛殺過人,那些血色仿佛在刀鋒上誘人地流淌,神刀剛剛飽食一頓。

 大家都杵在門外不敢進去,人擠著人,千梧和江沉在最前面。

 千梧看了血嗅片刻,抬腳邁入門檻,王斌在後頭驚呼,“小心點!!”

 千梧不為所動,江沉回頭看了王斌一眼,也跟著踏進去。

 論膽大,很少有人能超越千梧。雖然千梧見到鬼魂也會頭皮發麻,但不會停下去一探究竟的腳步,這或許就是藝術家與生俱來的天真的無畏。

 江沉跟在千梧身後看著他。

 千梧在血嗅案前停住腳步,停頓片刻後,手背後身子前傾湊近去觀察。

 “小心啊我的哥!”王斌整個人風中凌亂,“別割著鼻子!!”

 千梧不為所動,冰冷的刀鋒就在鼻尖幾毫米外,一股犀利的寒氣逼近,他帶著些好奇仔細審視這把玄鐵鑄成的刀。

 似乎感受到有人靠近,血嗅刀鋒愈加寒冷,刀刃上的血色加深,示威般流淌。

 刀乃兵器,兵器隨主,本身無魂。但莫名地,這場面竟有一人一刀交鋒對峙的意味。

 許久,千梧忽然挑唇輕笑一聲。

 “真好看。”他輕聲讚歎道:“威風凜凜的氣質,鍛你的主人一定很以你為傲吧。”

 門外擠著的人聽醉了。

 “三觀正不正啊。”人堆裡有人嘀咕,“這東西殺人啊!”

 千梧語氣平靜,“被固定條件觸發是它與生俱來的特性,它是兵器,不是人,兵器就要見血光。這與我的三觀有什麽關系?”

 那人氣悶,正要再說話,江沉回過頭向人堆裡遞過一記冰冷警告的眼神。

 王斌歎口氣,勸大家回去睡覺,眾人討論著紛紛散去,只剩下彭彭他們三個還在門外守著等千梧。

 江沉站在千梧身後,千梧不動,他也不想打擾。許久,他眼見著千梧背在身後的手松開,纖細的食指尖輕輕伸向刀鋒。

 “差不多得了。”

 江沉一把攥住千梧的手腕,冷靜道:“喜歡就看看,別總想著摸摸人家,你不會還想帶回去摟著睡覺吧?”

 千梧回過神,有些遺憾地歎一口氣。

 “摟著睡覺倒不至於,我還沒那麽昏頭。”

 江沉聞言心生寬慰,正要表揚他有長進,就見他搖搖頭嚴肅道:“確實覺得好看,但只是泛泛的欣賞,沒有那麽投緣的感覺。我想再去仔細看看飲夢。”

 江沉:“……”

 彭彭在門口嘖了一聲,“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來逛刀市的。”

 沒人能攔住千梧,千梧又跑到隔壁的隔壁去看飲夢。

 飲夢原本已經回鞘休息,忽然闖進來幾個人,打擾一室清幽。

 興許是原本就為殺人被迫中止而不甘,門開後,它又在刀鞘內錚錚了兩聲。清脆的刀鳴沒有因為在刀鞘內就發悶,清脆得仿佛就在人耳邊響。

 它萬萬沒想到,進來的人不僅沒感到害怕,竟然還會有大膽之徒一伸手把它從刀架上拿了下來。

 飲夢神刀:“……”

 千梧謔了一聲,嘟囔道:“好沉,沒有看著那麽輕盈。”

 “……”

 血嗅的觸發條件與血有關,江沉還顧忌千梧觸碰,但飲夢的觸發條件則完全與血無關,江沉就任由千梧去了。他瞟了一眼用癡迷藝術品的眼神仔細端詳刀鞘的千梧,從福袋裡掏出生存法典來。

 傍晚時法典還空無一字,但此刻已經印證了兩條眾人的推測。

 【月曜夜殺人刀】

 【#1 飲夢以色動人,勿令美刀入夢】

 【#2 血嗅偶爾出鞘,而後循著血的記憶尋人】

 “蝮蛇是什麽意思,不如現在就猜猜。”江沉低聲對著法典道:“按照名字的意義,蝮蛇,莫非是刀鋒有毒,見血封喉?”

 法典毫無變化。

 彭彭說,“或者不用見血,入口也會身亡!”

 依舊沒有回應。

 江沉蹙眉,斟酌片刻又不確定道:“鎮上有蛇?被蛇咬過的人會觸發蝮蛇?”

 法典依舊沒聲響,反而是身邊鋥地一聲,江沉一個激靈,抬頭髮現千梧竟然把飲夢拔.了出來。

 他左手垂在身側握著那月白的刀鞘,右手執刀,將銀亮的刀鋒橫在眼前,忍不住讚歎,“危險是危險,但真是一把美刀。”

 “……”

 江沉面無表情走過去,將刀奪過來,不由分說又拿過刀鞘倏地插回去,“再看,小心夢到。”

 千梧似乎本能想還嘴,但卻欲言又止,知道自己沒理,隻好作罷。

 屈櫻披著衣服弱弱道:“我們回去吧,我不太敢一直盯著它,我好怕今晚夢到它。”

 “別害怕。”鍾離冶立刻說,“別對它讚歎,也別害怕,無論哪種都可能讓你做夢。別想著它就好。”

 屈櫻聞言把眼神從刀上挪開,又止不住歎氣道:“這怎麽能說得準啊。今天晚上見到這一切,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半夜會夢到它。”

 “我們別睡覺不就結了。”彭彭兩隻手撐開眼皮,“咱們今晚在一個房間裡,你掐我我掐你,誰都別睡。”

 “你們先回去吧,洗個澡好好睡,別想它就好。刻意不睡的話,萬一不小心睡著了,夢到的概率更大。”千梧平靜地說,示意江沉把刀放回去,“我和江沉再去看看蝮蛇,你們別跟了。”

 “別啊。”彭彭聞言立刻說,“我們可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你去哪,我們都在門口守著你。”

 千梧欲言又止,看他一眼,江沉替他開口道:“

 嫌你們吵。”

 彭彭:“……”

 鍾離冶歎息一聲,拍拍他的頭以示安慰。

 屈櫻精神狀態實在不好,彭彭嘟囔了幾句,三人還是先回去了。

 千梧和江沉來到最中間的祠堂,千梧踏進門後沒有立刻靠近,只是站在門口仰頭看著掛在刀架上的蝮蛇。

 黃銅打造的刀鞘上有波光閃閃的鱗片雕紋,遠遠看去如同一條金蛇。刀身比飲夢短了一點,看上去卻更加強悍。

 “不是蛇毒,也與蛇無關。”千梧低聲道:“那還能是什麽?飲夢和血嗅的觸發機制都與名字直白掛鉤,蝮蛇卻讓人猜不透。”

 “這是中間的祠堂,中間為尊。兩夜過去它都沒異動,比另外兩把都更神秘。”江沉站在他身邊一起看著那把刀,低聲道:“這反而更加危險,或許它才是最凶狠的兵器,也或許——”

 千梧輕聲說,“它就是BOSS。”

 千梧說著踏前一步,似是下意識地朝它伸出手。然而還沒等到江沉阻止他,他自己便停下了手。

 “還是算了。”千梧歎一口氣,“不知道觸發機制是什麽,離它遠一點吧。”

 江沉打心眼裡覺得欣慰,笑著嗯了一聲,“回去吧。”

 千梧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他身上披著的江沉的大衣向下滑了一寸,江沉在背後替他向上提了提。

 素白纖細的手推開木門,月光投在千梧清俊的面容上。他心裡忽然又猶豫,很想把蝮蛇拔.出來檢查。如果按照往日的脾氣,他一定要看個究竟的,但江沉叮囑很多遍,不希望他把敏感和冷靜的分差徹底拉爆,他自己心裡也有顧忌。

 “怎麽了?”江沉在身後關懷地問。

 千梧下意識回過頭去,“沒什麽,我們快點回去吧。”

 這一回眸,月光照進屋子,照在蝮蛇的蛇紋上。千梧看見自己的身子也一並在那黃銅刀鞘上映出一道側影來,柔弱纖細。

 屋裡仿佛靜謐了一瞬。

 安靜的黃銅刀鞘忽然一顫,隨即,黃銅蛇刀無聲地從刀鞘中滑出。千梧震驚地睜大雙眼,那把刀無聲出鞘,轉瞬已經立在空中。

 “不好。”江沉劈手攥住他手腕,大衣滑落也顧不上,拉著他就要往外跑。

 然而下一刻,房門自動砰地一聲關閉,只差半秒,兩人被關在房內。江沉一腳踹上去,門隻劇烈響了一聲,卻紋絲不動。

 屋裡仿佛響起了嘶嘶的蛇語冷笑,千梧整個人仿佛被什麽纏住,手腳冰冷卻動彈不得。無論江沉怎麽拉他推他,他就像是中邪了一樣矗立在原地。

 全部的視野裡都是那把刀。

 黃銅的刀鋒閃著一絲魅惑的光,緩緩向他靠近,嘶嘶的聲音像是情人在說著情話,讓他不想走也不想挪開視線。

 刀刃逼近時,千梧在刀刃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白面紅唇,清俊而豔麗。他眼睫輕輕顫動,那一瞬仿佛領悟了這把刀的心思。

 這把刀很喜歡他,覺得他很美,想要像一條蛇一樣纏繞在他身上,和他永遠在一起。

 這種妄念隻停留了一瞬,下一瞬千梧便清醒過來。然而已經來不及,漆黑的瞳仁中映著刀影,那把刀在他面前抬起,狠狠砍下。

 世界仿佛靜止在這一瞬。

 液體滴落的聲音讓人身上的汗毛顫栗。

 江沉一手攥著刀把,一隻胳膊橫在刀刃下。刀鋒已經切開他的小臂,鮮血淋漓順著刀鋒流下,而那把刀就那樣停在了空中。

 沒有繼續朝千梧砍來,也沒有使狠砍斷江沉的胳膊。

 千梧慌亂地伸手幫江沉,江沉卻張口道:“你後退幾步,快點。”

 他語氣嚴厲,待到千梧退出刀的攻擊范圍,眉心一皺,右手發狠將刀從自己左手小臂上拔了起來。

 鮮血淋漓,嘶嘶聲卻忽然消失,那把刀從江沉手中掙脫開,鋥地一聲不甘願地回到鞘中。

 它回鞘時一路在空中用力抖動,將刀鋒上的血盡數甩開,清清靜靜,仿佛非常不願沾上半點血汙。

 作者有話要說:地板,我們來玩吧。

 小神經用力摩擦著地板,來玩吧來玩吧。

 地板冷笑一聲,你沒有聽見江沉的話嗎。

 小神經一愣,什麽話?

 地板冷漠道:喜歡就看看,別總想著摸摸人家。

 小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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