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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神經[無限]》第99章 不要忽視一個老物件
人走了, 大廳裡的十八名玩家面面相覷。

 “撒子意思哦。”一個口音濃鬱的男生把背上的雙肩包往胸前一扯,一屁股坐在沙發扶手上,“那意思是我們這些酒量一般的都得死咯?”

 千梧走到門口,在那個呼叫鈴上拍了拍, 沒響。

 江沉在桌上發現了一本比字典還厚的相冊, 裡面一頁頁塑封膜裡裝著手抄的價目清單, 大到沙發衣櫃、地板牆磚,小到指甲剪、皂盒, 各種物品都有對應的估值。

 玩家們湊上來一起看,沉痛地發現光是地磚價格就有幾十種,瞅瞅腳底下, 大廳地面一眼看上去和諧優雅,仔細觀察才發現能拆成十數種花色和材質。

 “這不會是一個數學副本吧。”一個穿衛衣的女生怎舌。

 有口音那個立刻說, “數學老子沒在怕地咯,要是真有榔個簡單也行。”

 江沉沉默著把相冊一直快速翻到最後一頁, 打量了一通這個房間, 說道:“沒那麽簡單,即使沒有隱藏任務,我們十八個人無減員情況下不吃不睡只怕也要算上好幾天。”

 女生忽然想起什麽,“食物充足嗎?”

 “一起看看吧。”江沉放下那本估值書。

 房子的構造中規中矩, 一樓是公共區域, 除了大廳之外還有四個房間, 分別是洗手間、倉庫、廚房和餐廳。門都能正常打開, 廚房裡有大量米面菜肉儲存, 足夠十八個人消耗半個月。

 二層右手邊像NPC介紹的那樣有提供給玩家的房間,左手邊是另一個小的公共活動區域,還有一個衣帽間, 三個洗手間。三層則十分豐富,有四間客房,兩間書房,兩個衣帽間,六個藏物閣,隨便推開一扇門都會被裡面的物品量震撼。

 “大戶人家,老子真是開了眼咯。”

 “我頭皮發麻了,你們看到衣帽間牆上掛著的估值書了嗎?原來樓下那本還不是全部。”

 “可能每個房間都有對應的估值書。真,海納百川。”

 玩家們討論紛紛,千梧看了眼江沉,他從在一樓時就無意識地皺著眉。

 “你在想什麽?”千梧低聲問。

 江沉抬頭環視壯觀的置物架,“我在想這個副本的設計者不太聰明。”

 站在他前面的有口音的男生一下子回過頭,“怎子說?”

 “那個NPC管我們叫律師天團?”江沉挑挑眉,一針見血道:“律師不是公證處的清算人員,這種髒活扣給我們,好意思叫我們律師。”

 千梧:“……”

 他不死心地又問,“還有別的嗎?”

 “別的?沒有了。”江沉想了想,“哦,二樓只有十間客房,我們有十八人,大家都注意到了吧。”

 女生點點頭,“嗯,我們中應該有不少是隊友,一般來說神經分配房間還是挺人性化的。”

 江沉點頭,“有道理。那麽,我和我身邊這位是一起的,還有誰?”

 話音落,十幾個玩家同時左右看,沒人舉手。

 周遭安靜了一瞬,女生驚訝道:“不會吧,剩下十六個都是單飛?”

 江沉說,“客房的床最多也就睡兩個人,除我們之外要有七對在一起住,剩下兩個人住單間。神經似乎在刻意撮合玩家晚上一起行動,這點很奇怪。”

 帶口音的男生點點頭,“確實啊,前面隻遇到過努力拆隊的,還是第一次把我們往起湊,要乾撒子哦。”

 千梧問,“你們都是從哪來?”

 男生說,“我叫關平,我從裡島來。”

 女生說,“我叫松松,也從裡島來。”

 江沉抬起頭,“誰不是從裡島過來的?”

 人群靜謐,無人應答。

 關平回頭瞅了瞅大家,“那大家的情況都一樣,是從啟示島上來的吧。”

 千梧聞言睜大眼,和江沉對視一眼,人群中有人點頭,還有人問啟示島是什麽。

 “這也是我的船夫跟我說的,一般人如果能走到第二個或第三個裡島,就有很大概率碰見啟示島。啟示島本質也是裡島,但心細的人能從島上知道自己進入神經的契機和入口。”關平一邊說一邊從雙肩包裡掏出一支奶酪棒,撕開包裝放進嘴裡咬了一口,“但據說啟示島出來後進入的副本非常凶險,大家小心點吧。”

 松松點點頭,“已經感受到了,這種任務描述含糊不清的副本一直都有很高死亡率。”

 有人說,“但我們這次只有十八個人,還好吧。”

 “你怎麽知道神經裡走到第九個副本的還有多少人?”松松回頭看著他,“我上一個副本有六十人,只有我和另一個男生活著出來了。以前在神經之海上偶爾能看見遠處別的船隻行駛過,現在是不可能了。”

 話題忽然朝向沉重的話題走去,千梧聽他們討論了一會前面的副本,注意到江沉從房間離開,便跟了上去。

 “你擔心時間不夠嗎?”

 江沉搖搖頭,“看到這麽驚人的計算量,我反而更堅信這個副本與算數沒關系了。”

 千梧問,“那與什麽有關?”

 江沉沒吭聲,走到隔壁儲藏室打開燈,落滿灰塵的置物架上擺著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有些還結著蜘蛛網,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說,“副本名叫不要忽視一個老物件。”

 千梧點點頭,“意思是每一件東西都要估值計算。”

 “也或許有另一層意思,看怎麽理解這個‘一個’了。”江沉回頭對他笑笑,“也可能真的就是一個,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最關鍵的老物件。”

 走廊上到處查看的人聞言走過來,“你說的對,應該會有關鍵道具的。”

 “你們碰這些東西了嗎?”江沉問。

 那人搖搖頭,“都第九個副本裡的老鳥了,誰會亂碰東西?再說咱們有一條指標神經就是冷靜,活到現在的都不是莽人。”

 千梧聞言,把正要去撫摸一個搪瓷罐的的手默默縮了回來。

 江沉余光裡捕捉到他的小動作,哭笑不得,扭過頭板起臉說道:“不要亂碰東西,這房子裡到處都是物件,要不然把你手綁上吧。”

 千梧表情出走,“你乾脆把我鎖在客房,任務完成再把我放出來。”

 “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江沉一本正經點頭。

 大家再次開始巡邏,千梧和江沉走在隊伍的最後。

 這一次進入副本的人少,但能力顯然比之前又有一個飛躍。沉默寡言的混子少了,也沒人哆哆嗦嗦,大家簡單自我介紹後就熱烈地討論開,明顯都已經很適應神經裡刀口舔血的生活。

 “還有一個線索就是酒。”江沉在他身旁低聲道:“那個NPC問了大家的酒量,酒量很差和很好的人都沒關系,酒量一般的人會危險。這說明什麽?”

 千梧想了想,“很差的人喝不了幾口就睡了,很好的人怎麽喝都不醉,能夠保持清醒。酒量一般的人就很難說,酒後行為完全取決於酒品。”

 江沉笑笑,“你覺得自己酒量屬於哪個程度?”

 千梧很認真地想了一會這個問題。

 “五十度以上的威士忌,快速連續喝大概三四杯三十毫升的量,紅酒能喝到一兩瓶。”

 江沉笑笑,“那還真是非常一般。”

 “……”

 千梧神情冷下來,轉而微妙地微笑,“我好像沒見過你喝醉是什麽樣。”

 “我們應該都是一樣,喝醉會安靜睡覺。這在副本裡倒是件好事,夜裡安睡是福氣。”江沉說著輕輕地歎了口氣。

 千梧看著他一臉言不由衷遺憾的樣子,忍不住覺得他心裡沒想什麽好事。

 十八個人把所有房間都走了一圈,回到大廳時人人神色都很凝重。

 關平努力用普通話說道:“情況大家都看到了,任務量巨大,必須得分工。還有一件事,副本裡的夜晚往往最危險,所以我們盡量白天乾活,晚上好好休息。等會我和松松給大家分一下各自的任務區,明天早上起來大家就開始乾活吧。”

 眾人都點頭同意,另一個國字臉男人說,“還是剛才商量的規則,估值書上對每一樣東西的描述都很詳細,大家拿著書看著東西計算,輕易不要上手。都是老鳥了,都有點數。如果碰到拿不準,或是覺得離奇的東西,就喊大家一起來討論。”

 松松警惕地掃視眾人一圈,“咱們都明白的吧?神經裡分享線索和一起推理是無所謂的,一般不會涉及到我們的指標神經。大家就別藏私了,沒意義的。”

 眾人紛紛點頭。

 江沉回過頭來,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千梧在他開口前懨懨道:“我哪也不去,什麽都不碰。”

 江沉點頭,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來的時候應該是落日時分,這會外面天已經黑了,大家正說著話,忽然有人肚子裡咕嚕一聲。

 關平被這一聲突兀的肚子叫逗樂了,正要回頭笑話他,自己肚子裡也咕嚕一聲,更響。

 他表情凝固,下意識捂住肚子。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咕嚕聲此起彼伏,就連千梧和江沉的肚子都響了。

 “好餓。”千梧舔舔嘴唇說道:“看來晚飯是副本強製流程。”

 “我做飯。”松松起立,“咱們十八個人,做兩個大鍋菜吧。一個鹹菜炒蛋,再燉一鍋大醬排骨,有人能來打下手嗎?”

 人群中另一個外號叫蛋黃的女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吧。”

 “我也可以,我能顛杓。”關平跟著進去,“能打下手的都來,三十分鍾速戰速決,大家早點休息。”

 這個本裡都是二三十歲的人,基本都會做點飯,實在不會的也能幫著剝蒜切菜,一股腦全都進廚房了。

 只剩下大少爺江沉,和手比命還貴的畫家千梧。

 千梧歎一口氣,小小聲說,“鹹菜炒蛋,大醬燉排骨,聽起來都很鹹,還不怎麽好吃。”

 江沉深吸一口氣,摸摸他的頭髮,“待會吃著試試,實在不行,我研究一下怎麽做菜。”

 千梧聞言下意識看一眼江沉的手。

 他沉重歎氣,“我開始想念屈櫻了。”

 廚房熱火朝天,千梧在大廳裡看著牆上的掛畫。

 這房子裡的字畫和古董含量驚人,光一樓大廳牆上就二三十副畫。神經在生成副本時可能隨意照搬了一些美術館,大廳牆上的畫都是同一個時期同一個流派的。

 千梧站定在一幅巨大的畫框前,江沉走過來說,“拉斐爾流派的插畫,是你很喜歡的。”

 “嗯。”千梧點頭,看著面前的畫。

 畫上是一位裙裝少女,她倚靠在窗邊向外望,臉頰上有紅暈,眼眸間是少女嬌羞的神采。

 “這是一副描述少女期待未來郎君的插畫,很有名。”千梧笑笑,“和它同一時期有另一幅畫,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婦女坐在窗邊妝奩旁看向外面,寂寞地等丈夫回家。這兩幅畫鏡頭角度相似,一個是期待夫君的少女,一個是寂寞等待的婦女,常常被人放在一起比。”

 江沉翻開估值書,找到這幅畫,皺眉道:“三十八萬四千五百九十六?”

 “亂估。”千梧意興寥寥地轉身離開,“可能副本裡的貨幣與外面不一樣。”

 兩大盆菜先後出鍋被端到隔壁餐廳的桌子上,房間裡的鍾表忽然響了一聲。

 千梧在大廳離鍾最近,回頭看,卻見時間是晚上九點三十六分。

 “不是整點,報什麽時啊?”關平嘟囔道:“神叨叨的……吃飯了!”

 松松說,“你們坐吧,我和蛋黃去盛米飯。”

 “我們十幾個大老爺們哪好意思讓你們伺候,自己來自己來。”

 仗著廚房空間大,所有人都扎在裡頭忙活。千梧和江沉也進去盛了飯,他們吃飯的熱情並不高漲,是最後進入餐廳的,大家在長桌靠門的一端給他們留了位子。

 “開動吧!”關平等千梧屁股一沾凳子,手裡的筷子已經朝排骨伸了出去,“這副本把人餓地很惱火哦。”

 “吃吧。”松松笑眯眯,“應該還是不錯的。”

 關平的筷子夾起一塊排骨,剛要撈進碗裡,千梧忽然感受到背後一股風。

 陰森,冰冷,無聲地從脊背上爬過,整個人如墜冰窟。

 不僅是他,旁邊的江沉和他另一手邊同樣靠門的男人都明顯僵了僵。

 對面關平筷頭的排骨肉啪一下掉在桌上,醬汁在桌布上留下巨大醜陋的汙漬。

 “門……”他嗓子眼發乾,瞪著眼看向千梧身後,“門開了。”

 千梧心懸起來,神情還算平靜,回過頭。

 原本關著的餐廳門無聲而開,但是門口什麽都沒有,他視線向下——地上多了一個巨大的托盤,托盤上是一副酒具。

 十八個高腳水晶杯,一隻巨大的醒酒器。醒酒器肚子裡灌滿了紅酒,千梧離得最近,已經聞到了紅酒馥鬱的芬芳,不需品嘗便知道是美酒。

 “這就是咱們晚飯流程的重頭戲吧。”

 畢竟是見多識廣的老鳥,大家還是很快恢復了鎮定。松松走過來彎腰仔細觀察無異常後,把托盤端上桌子說道:“都喝,別說不喝。這多半是強製流程,喝了酒不一定能活,不喝酒必定出事,應該沒人反對吧?”

 關平點點頭:“十八個杯子,剛剛好。我來給大家倒吧。”

 “小心別把杯子打碎了。”蛋黃忽然想起什麽,“這套東西可能也要參與估值,破壞了的話估計會死。”

 關平點頭,“我知道。”

 所有人屏息凝視,關平小心翼翼給大家倒酒。

 托盤就近擺在桌上靠門的位置,仍舊離千梧最近,千梧仔細觀察著這一套杯子。

 醒酒器和每一隻高腳杯都是高純度的水晶打造,玲瓏而脆弱,紅酒注入時馥鬱高雅。

 每一隻高腳杯上還有一處不十分明顯的雕線,江沉看著關平倒酒,又瞟了一眼醒酒器,估量片刻後忽然道:“倒到這個刻度線就停。”

 “啊?”關平手一抖,剛剛好倒到刻度線,他立刻抬起手腕,籲了口氣,“緊張死了。”

 江沉所料不錯,十八杯每一杯都倒到刻度線,醒酒器裡的酒差不多倒空,只剩下很薄一層約等於無的酒液。

 “喝吧。”松松歎氣,捏鼻子,“我壓根不會喝酒,也只能一搏了。”

 關平舉杯,“幹了這杯送命酒!”

 玩家們集體舉杯喝酒,人人臉上寫著悲壯。

 江沉拍了拍千梧的手,千梧提杯嘗了一小口。

 而後,黑眸亮了起來,他舉起杯好奇地審視著裡面的液體。

 “你喝出什麽來了?”關平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千梧捧著酒杯呼了一口氣。隻喝了一小口,連呼吸都透著貴腐葡萄的香甜。

 他舔著唇角輕聲說,“我喝出來,這是離奇的好酒。”

 “……”關平無語地挪開視線,“大家都慢慢喝,爭取喝出點線索來,最好能——”

 他沒說完,就見千梧仰頭咕咚咕咚咕咚幾大口幹了杯,放下杯子臉頰透紅對江沉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醉了!

 小神經打著酒嗝撫摸地板,我可愛嗎?

 地板說:……請不要吐在我身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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