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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神經[無限]》第103章 不要忽視一個老物件
“極大概率下, 趙含就是隱藏的放逐者。昨天晚上不小心觸發條件,但剛好有能頂上的道具。這樣的話我們太被動了,很難利用副本機制除掉她。”

 江沉邊說邊壓住浴室門把手,卻猶豫著遲遲沒有推開。

 千梧從他身後走到旁邊, “你還有其他的猜測?”

 江沉聲音又壓低一分, “以邏輯來推, 沒了。但總覺得有點古怪,抓趙含抓的太順了。”順地好像一寸寸揭開一面別人精心準備好的紗。

 江沉終於推開了浴室的門。

 千梧剛探個頭, 濃鬱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經過一個白天,血腥裡還摻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酸臭。他強忍著反胃往裡走兩步,躺在碎水晶之上的女屍扔保持著早上的死不瞑目。

 細白的脖子上插著尖銳的棱錐狀水晶, 江沉在她身邊蹲下,伸手虛握那塊棱錐, 注視著脖子上的血洞低聲平靜道:“你說,像不像有一隻女鬼跪在她身上, 抓起地上的水晶棱錐一把插.進脖子?”

 千梧打了個哆嗦, 滿臉無語,“你敢描述得更嚇人點嗎?再說,為什麽一定是女鬼?”

 江沉聳聳肩起身,“可能因為這是浴室, 我傾向於認為男鬼殺女人會換個避嫌的地方。”

 千梧:“……”

 浴室裡畫面和氣味都十分反人類, 千梧待不下去了, “看不出來什麽, 走不走?”

 江沉搖頭, 皺眉繞著女屍走了一圈,視線緊緊盯在她臉上。

 “有什麽線索,江律?”千梧百無聊賴地歎了口氣。

 江沉忽然問, “你對這個人有什麽印象嗎?”

 “什麽印象?”千梧愣了愣,“她壓根沒說過話吧,我沒印象,你有嗎?”

 一共只有四個女玩家,松松,蛋黃,趙含,還有她。千梧壓根不記得她叫什麽,甚至不記得這人有沒有做過自我介紹。

 江沉道:“我隱約記得她說過一句話,當時我還專門留意了下,只是當時有個什麽事打岔……是什麽來著……”

 他回憶得非常鬱悶,就像從前突然靈光閃現一條辯訴邏輯,又突然遺忘那樣痛苦不堪。

 “別想了,越強迫越想不起來。”千梧從架子上拿起一條浴巾蓋在女人裸.露的身體上,“我們在副本裡的每一天都是循環流程,後面說不定會觸發相同情景。”

 他說著,最後看了一眼女人瞪大的雙眼,伸手幫她閉上了眼。

 重新封閉好浴室,千梧站在走廊連續深呼吸好幾次才感覺那股血腥臭淡了點。

 蛋黃從樓上下來,路過樓梯口遠遠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繼續往下走。很快,底下就傳來兩個小姑娘商量著做飯的聲響。

 “快到飯點了。”千梧抓起江沉的手看一眼時間,“總覺得今晚會有新的事情發生。”

 江沉嗯了聲,“如果放逐者已經猜到第二種死亡觸發條件,一定會趁著大家還不知道立刻出手。”

 千梧待再要說什麽,站他對面的江沉忽然往旁邊邁了一步,眼神越過他看向樓梯口,“趙含。”

 千梧回頭看,趙含和她的搭檔智仔剛從上面下來。她依舊神情恍惚,聽到江沉的招呼聲隻敷衍地點點頭,反而是智仔笑呵呵衝他們揮手。

 “你們清點進度怎麽樣啦?”智仔笑起來像個陽光的大學生,“我們書房已經搞定,需要幫忙嗎?”

 “你們真快。”江沉問,“有什麽發現嗎?”

 趙含點頭,精神稍微提起來了點,“我們找到一樣千梧說的畫中物。”

 千梧有些意外她主動開口,聽她繼續說。

 “房子裡的畫很難記,所以我們沒有刻意找。但也是巧了,王奎一頭撞死的那幅畫中桌下有本書,大家應該都有印象吧,黑色硬殼,書脊上有燙金的藤蔓圖騰,還有一個英文縮寫LP。”

 江沉挑眉,“你們找到了那本書?”

 智仔用力點頭,“對!千梧真有你的,一猜就中,這些一定和線索有關。”

 “畫上只能看見書脊。”千梧立刻問,“書裡寫著什麽?”

 “沒敢翻裡面,書名是葡萄酒釀造手冊。”趙含歎息一聲,“和酒正好相關,待會和大家一起討論下吧。”

 千梧點點頭。

 趙含主動分享線索的行為讓人有點意外。一個已經摸清處決機制的放逐者不該希望加快副本進程,恰恰相反,慢慢拖著才會給她創造更多坑死其他玩家的機會。

 但趙含言談間又十分坦蕩,給出的信息有另一名玩家作證。

 江沉明顯也有同樣的顧慮,他稍停頓後問道:

 “你們兩個搭檔效率很高,冒昧一問,你們真的是分別單獨進入這個副本的嗎?”

 智仔聞言樂出了聲,“當然啊,多謝誇獎奧。”

 他笑得沒心沒肺,趙含卻明顯眼神一黯,千梧觀察著她的神色,許久她輕聲說,“不知道別人,但我確實是一個人進來的,把我帶到這麽遠的隊友都已經不在了。”

 她說著仿佛不由自主地又垂下了頭,劉海再次遮住五官。千梧看著她打綹的頭髮,忽然想起她的天賦和得分都在十八個人中居於末流,下意識追問,“帶到這麽遠?”

 趙含沒做解釋,轉身一邊下樓一邊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那個聲音很低,千梧等到她走後皺眉問,“她說什麽?”

 江沉目光望著兩人身影消失的樓梯處,“她說,這是她單槍匹馬的第一個副本,也是最後一個吧。”

 走廊裡恢復安靜,許久,千梧靠在牆邊深吸一口氣,“怎麽辦,我有點混亂了。”

 “我也。”江沉語氣依舊平靜,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她消失的地方,“這人剛才的表現完全不符合放逐者的行為邏輯,看來我們要重新梳理了。”

 底下廚房開火的聲音大了起來,三樓又陸陸續續下來幾個人去幫忙。雖然分工時說只要兩個女生做飯,其他人專注清算,但這些龐大而注定無用的計算工作很消磨人意志,大家興致都不高。

 千梧和江沉也緩緩向樓梯走去,江沉邊走邊低聲道:“可以肯定的是,趙含是昨晚撥電話的人。假如她不是放逐者,明明有法子回避處決,為什麽還要遮掩?”

 這人身上橫也矛盾,豎也矛盾,只有兩條路可走,但兩條路都被堵死了。

 千梧想了一會後說,“想不明白就遵循直覺。”

 江沉聞言忍不住笑起來,“你明明是向來懶得思考無腦賭直覺。”

 被千梧扭頭瞪了,他才又斂起幾分嚴肅,“那麽千梧老師的直覺是?”

 “是好是壞直覺不出來。”千梧腳步在台階上頓了一會才繼續向下走,“但直覺告訴我,剛才她的所有話都沒有作假。”

 畢竟謊言和偽裝就像一幅拙劣的畫,在最通透的畫家眼中不堪一擊。千梧從未在感知他人情感上犯過任何錯誤。

 晚飯是一大鍋蛋炒飯,又拿火腿和油麥菜簡單炒了一道菜。松松把菜出鍋的一瞬,鍾聲再次響起,仿佛在警示這道強製流程。

 十五個人坐在一起,抓緊吃飯前的時間分享線索。

 “我和關平找到了一樣畫裡出現過的古董,是一尊巴掌大的鳳凰木雕。”薛高個當先發言,“那幅畫掛在三樓樓梯右邊,是幅動物圖。左邊分別有麻雀,幼犬,泥鰍,右邊則對應了鳳凰,狼和蛇。”

 關平立刻說,“我倆還去別的儲藏室大概搜羅了一圈,沒看到其他動物木雕。狼與狗、蛇與泥鰍應該只是迷惑選項,這條線索應該指向麻雀與鳳凰。”

 飯桌上討論開,趙含低著頭沒有吭聲,這次是智仔主動把葡萄酒釀造手冊的線索又說了一遍。

 “麻雀與鳳凰、葡萄釀造手冊,還有別的嗎?”松松問。

 一個男人說,“二樓有幅畫是一個陳舊的櫃子,櫃子傾斜隻用一隻腳站著,門漏開一條漆黑的縫,那幅畫你們有印象嗎?”

 千梧點頭道:“有,怎麽了?”

 關平瞪大眼,“你不會找到了一模一樣隻用一隻腳站著的櫃子吧,我靠。”

 “沒有沒有。”對方連忙擺手,“我只是看著那幅畫忽然想到了小時候聽過的一個精怪故事。它是說有很多老物件,由於長久不被使用而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它們被冷落的怨氣凝結成精怪,跳出櫃子開始行凶。”

 飯桌上陷入死寂,蛋黃涼涼道:“那不就是我們現在的處境嗎?你怎麽才想起來?!”

 男人聳聳肩,“這種毫無創意的傳說我至少聽過一百個,要不是看到那畫,鬼才能想起來。就算想起來也沒用,這傳說就隻到這,沒有前因後果,也沒提破解之道。”

 眾人:“……”

 一片無語的安靜中,千梧忽然低聲自言自語道:“物久成精,長久的忽視使它們變成了可怕的妖怪。”

 關平瞪大眼,“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千梧感覺腦袋裡好像閃過一點什麽,但轉瞬即逝。他正要進一步詢問,身後忽然再次傳來熟悉的陰冷,昨天的醒酒器和酒杯又出現了。

 這一次只有十五個水晶高腳杯,醒酒器裡的紅酒也比昨天看起來少了點。

 “計算還挺精準。”江沉挑挑眉,“今天又是剛剛好夠十五人的分量吧。”

 關平捋了捋發麻的胳膊站起來,“還是我來倒酒吧。”

 松松很有壓力地長歎一口氣,嘟囔道:“這酒太可怕,我都不敢多喝了。”

 “你酒量差才應該多喝,反正你能一覺到天亮,這是福氣啊。”蛋黃暴躁地揉亂一頭秀發,“真他奶奶的服了,我白天慢慢回憶起一點昨晚的事,我撒酒瘋是不是把外套脫了?”

 無人回答,對昨夜稍微有點印象的玩家面面相覷,都不好意思說出真相。

 豈止是把外套脫了。

 關平提著醒酒器,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如果咱能活著出去,我娶你吧。”

 蛋黃:“???”

 關平在刻意淡化大家心頭的緊張,眾人心照不宣地笑著打趣了幾句。而後關平開始倒酒。

 這一次仍然每一杯倒到刻度線,最後一杯倒完,醒酒器裡和昨天一樣,只剩下薄薄一層淡紅色的液面。千梧將醒酒器倒過來,那些酒液仍舊不足以匯聚成一滴。

 “慢點喝。”江沉幽幽地在一旁看著他,“冷靜冷靜。”

 千梧隻無聊地瞟他一眼,注視著醒酒器,忽然想到什麽,“昨天碗筷有人收拾嗎?”

 關平撇撇嘴,“當然沒有,你昨天喝一杯就飄了,大家看你那樣,喝完酒都光速回屋。”

 千梧問,“那碗筷是誰收拾的?”

 蛋黃說,“早上起來我和老薛收拾的,碗筷都髒著,但醒酒器和酒杯自己不見了。”

 像是知道大家要追問什麽,她又說,“這套杯子很邪門,早上我和老薛把廚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估計是副本擔心玩家破壞殺人機制,所以設定成自動出現自動消失吧。”

 千梧隻得點點頭,捏著高腳杯細長的杯柄,看著那個醒酒器不說話。

 “想什麽呢?”江沉低聲問。

 千梧說,“我在想為什麽會留剩,少到壓根倒不出來,但連續兩天都剩下這麽一點點。”

 關平聞言低頭仔細觀察水晶杯上的刻度線,他倒酒很仔細,每一杯都差不多到刻度線。

 “這個跟我倒酒有關,可能倒哪一杯時稍微多停留零點零一秒就能剛好倒完了,不過無所謂,神經不會為這麽點精度拿人開刀。

 ”他無所謂地說。

 千梧捏著酒杯放到唇邊,深吸一口氣。

 又是那股醉人的馥鬱,江沉說的沒錯,這酒最大的作用是致幻。今天似乎比昨天更猛了一些,他隻聞了一下,眼前恍惚就是昨天江沉戴著眼鏡壓上來的樣子。

 千梧猛地閉上眼,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我說,這位天賦大佬。”關平咽了口吐沫,“請您冷靜,不要空腹一口悶。”

 “我們在倉庫找到一些沒落灰的鎖頭,已經把大廳的儲物櫃鎖上了,但不排除你們發瘋時找斧子把門劈開,神經想讓人發瘋總有辦法。”薛高個認真警告,“我真誠建議大家先吃飯,填飽肚子後迅速喝掉上樓。繩子都準備好了吧?趁有意識把自己一隻手捆在床頭。”

 有人忍不住問,“兩人嗨起來互相幫忙松綁怎麽辦?”

 薛高個無語,“你就不能彼此捆遠點嗎?”

 “反正你不會醉,見人發瘋下樓能不能攔一下?”

 薛高個點頭,“這個可以。昨天晚上不知道情況,我沒敢動,今天我盡量。”

 江沉一隻手擱在千梧腿上,另一手拿著屬於自己的水晶高腳杯輕輕摩挲。

 大家已經開始狂吃炒飯,邊吃邊討論怎麽在最短的時間內衝進房間反鎖門。江沉摸著那隻高腳杯低聲說,“這個水晶很好,工藝和設計也非常高級。雖然房子裡有很多高溢價的藝術品,但如果這套杯子參與估值,一定是房子裡最貴的東西。”

 千梧聞言側頭看著他,“水晶不算很貴重的材料吧。”

 “我見過的那些水晶確實不算,但這種成色見所未見。至少,我個人願意出比外頭所有都高的價錢買下它。”江沉忍不住低歎,仍舊在無意識地把玩那隻杯子。

 他對有脆弱剔透美感的東西向來沒有自製力。

 千梧對財主無語,撇撇嘴拿杓子舀起一杓炒飯送進嘴裡。

 斜對面蛋黃已經吃完了屬於她的那一大碗,小姑娘雙手握著水晶杯,壓力山大的樣子。

 “早知道酒量極差才能活命,我在神經外頭就不天天出去浪了。”她說著遭不住地哇了一聲,頭一歪靠在松松肩膀上飆淚。

 松松有些無措地哄她,“沒關系,你昨晚都沒犯錯,今天也不會的。”

 “可是這酒聞著比昨天更香了。”蛋黃嚇得哆嗦,“我他媽在外面千杯不倒,進了神經廢物一個。”

 松松忍不住問,“千杯不倒……?你在外頭都喝什麽啊?”

 “八度的果汁酒,我能喝到跑一晚廁所也不醉!”蛋黃哭得更凶了。

 “……”好一個千杯不倒。

 千梧心想,難怪別人還能想起她昨晚裸奔的豪邁,而她卻連續裸奔一整夜。

 松松低低歎氣,“這酒好像是比昨天更香了……要不你少喝點。”

 千梧低頭咀嚼,余光裡江沉摩挲高腳杯的動作卻忽地一頓。

 下一秒,千梧的動作也僵住,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杓子,看向靠在一起的兩個女孩。

 江沉在桌子底下掰開他的手指,在手心寫下一個字。

 浴。

 昨天在餐廳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時,他整個人仿佛都飄在了雲裡。但致幻作用起初不是連續的,他時而清醒時而迷離,依稀記得在喝酒後,大家夥見著他的樣子都嚇得不清,有一個梳馬尾辮的女生還小聲說,“必須得喝,但不必須得喝完吧,我就喝一小口行不行?”

 當時沒人回應,畢竟大家都驚恐地看千梧,哪有人顧得上理她。

 這就是江沉當時本來留心,但又被千梧酒醉勾住肩膀打岔忘記的那句話。

 千梧心臟狂跳,但面色仍然平靜。他似是漫不經心地瞟了松松一眼,收回視線時又看一眼趙含。

 三個女生是坐在一起的。只是趙含性格陰鬱,明顯沒有像另外兩個女生那樣成為朋友。她原本慢吞吞地吃著炒飯,聽到蛋黃說好,忽然開口低聲道:“有刻度的。”

 千梧下意識挺直了背,隨即江沉抬手仿佛懶洋洋地勾住他的椅背,他又放松下去。

 松松笑著抬眸看向趙含,“你說什麽?”

 她笑得很溫柔,過分溫柔。

 趙含終於抬起頭,看她一眼後又立刻避開視線,一邊悶頭繼續舀飯一邊小聲說,“我瞎說的。我只是覺得既然副本特意設置了刻度線,就要喝夠量才行吧,不然會不會有其他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神經幽幽歎氣:好巧,我也對脆弱剔透的東西沒有自製力。

 地板毫無感情地說,怎麽,你想換水晶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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