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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選預言家 [無限]》第175章 四角遊戲7 (1)
四個人參與四角遊戲, 如果每個人完全按照遊戲規則走,每一輪都會有不同的人出咳嗽聲。

 但這個遊戲是可以作弊的。

 這四個學生玩遊戲時,作弊的人很可能是小雙。

 小雙先是離開D, 走到A點去拍小平,小平被拍,於是離開A,去了B點。

 隨後,本該留在A點的小雙卻退到了D點。

 這導致段易來到D時, 發現本該空著的角落有了人。

 段易拍了D位置的小雙,小雙往前走, 會來到A, 這時候因為小雙剛才自己從A退回了D, 所以A是空的。但小雙被段易拍肩膀後走到這裡時,她不會咳嗽,而是繼續往前走,再次去到小平的身後。

 如此,反覆進行這種行為, 一直都不會有人再咳嗽。

 通過作弊的方式,小雙能夠成功讓其他學生以為他們招來了鬼。

 四角遊戲從頭到尾只有四個學生參加, 遊戲進行期間沒有任何凶殺案發生。

 至於凶殺案的發生,是在小短宣布遊戲結束後, 電燈亮起之前。

 先前段易他們將遊戲中沒有任何異常聲響的原因, 全部歸結於真實空間與虛擬空間的差異。

 但現在對比著看起來,他們現在最新做出的這個推理, 顯然要合理很多。

 段易在腦中把整個事情的過程大概過了一遍,再對彭程道:“關於凶手的動線,現在我們全部推翻了。不過還是不存在多個死者的情況。首先, 多輪遊戲、多次犯案導致多個死者的可能,仍可以被排除。

 “其次,凶手一次性殺害多人的可能性,我認為依然很小。沒有燈、場面混亂的情況下,凶手快速闖進人群,捅刀後快速離開的可能性最大,這是其一;其二,小短說燈來了、小平哭過,這些事情發生在小雙死後。因此死的人,依然只有小雙。”

 “同意。”白斯年道,“開燈的人是小短,她離人群很遠,其他人如果暫時留在遊戲場地,站位也是分散的。時間很短的情況下,凶手滿場跑殺很多人,可能性比較小。那他就是捅了一個人後迅速離開——

 “說到這裡,有一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解決,凶手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回到白斯年話的是明天。

 他開口道:“分析動機前,可以先還原一下凶手的作案過程,聯想一下他作案,跟燈壞了,和燈亮了這些事件的關系。”

 段易立刻看向明天,道:“這個副本很有意思。它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線索很少。但仔細分析,每條線索往下琢磨,背後都別有意味。

 “在你們進一步分析之前,我給你們還原一下遊戲結束後小短的原話。”

 段易在3-2房間的時候,當遊戲結束,他拿出手電筒,最先看到小雙的死。

 但那是他從外部帶進副本的電筒,他發現小雙死,這是玩家的個人行為,跟副本本身的故事邏輯無關。

 那麽當時的真實情況是,小短發現電筒不見了,大電燈也打不開了,所有人陷入了暫時的黑暗之中。就在這黑暗期間,凶手趁亂殺了人,然後離開。

 而這個過程中,段易聽見小短說過的原話一共有四句。

 “哎,燈壞了!怎麽打不開?!難道鬼沒有走?!”

 “燈壞了……糟糕了……手電!誰有手電!”

 “太好了,燈修好了——啊!!!”

 “小雙她怎麽了!怎麽會這樣?!鬼、鬼還在嗎?!它在這個房間?!!”

 將小雙的原話複述出來,段易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她話裡有些細節,琢磨下去會非常有意思?”

 康含音接話道:“我知道了。小短發現燈打不開時,說了一句‘難道鬼沒有走’,這句話表示,在她視角裡,他們確實招來了鬼,並且是鬼施了法術,才讓燈處於熄滅狀態。可是——”

 語氣帶了幾分激動,康含音再道:“可後面燈亮了,她的話卻是‘燈修好了’!”

 “對。這是一個關鍵點。”段易肯定道,“小短一開始以為燈打不開,是在鬧鬼,可後來她說‘燈修好了’,表示這中間一定還發生過什麽,比如是不是她發現短路了,插頭有問題,還是某根電線出問題了。此外,既然她用到‘修’這個字,是不是表示有人來幫他們修過電燈?

 “既然是這樣,我們完全可以認為,小花的記憶是有缺失的。

 “在我以小花的視角看這個故事時,拿手電筒先看見小雙屍體的這件事,不屬於副本邏輯。並且在我看來,事情發生的極短。幾乎是遊戲一結束,我就看到了小雙的屍體,好像並不存在凶案過程,這是為什麽?

 “我認為,這個地方只能用意識空間來解釋了——在小花的意識裡,並不存在凶案過程,是因為她缺失了一部分記憶。那麽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被凶手打暈了。等她蘇醒的時候,小雙已經死了。”

 “非常合理。”明天看著段易道,“也因此,這個副本如果有死亡風險,是無可避免的。在真實世界,小花被打暈,暫時失去了意識。她不知道她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麽,等她醒來,小雙已死。這件事映射到意識空間裡,小雙的死亡也是一瞬間發生的。好像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小雙就死了。

 “就好比3-1的中年婦女身體直接被壓碎,但是那個空間並沒有出現疾馳的汽車一樣,小雙死的時候,道理是一樣的,她的背後出現了一把刀,而不會有凶手走到她背後殺她的凶案過程。”

 一旁,彭程面露為難,似乎很勉強才跟上了大家的思路。

 然後他問:“那所以……凶手是怎麽作案的呢?小花缺失了一部分記憶……那是不是她錯過了整個凶案過程?臥槽,那我們怎麽還原案發經過?怎麽找到凶手?”

 明天道:“小花的記憶,只是缺失了殺人捅刀這最直接的一環。但凶手的其他動線,是可以推測的。”

 彭程問:“怎麽推測?”

 明天道:“凶殺的發生,分不同的情況。第一種,凶手對死者有深仇大恨,他的行凶是蓄謀已久,很多所謂的高智商犯罪,都屬於這種類型,凶手處心積慮設計了凶殺過程,並為自己逃脫製裁,想了很多辦法。

 “第二種則是激情殺人。兩個不認識、毫無瓜葛的人,走在街上吵起架來,一個人暴脾氣發作失手殺了另一個。其實現實生活中,大多數凶殺案都是類似於這樣的激情殺人。

 “但還有一種,我認為介於這二者之間。”

 彭程:“介於這二者之間啥意思?”

 明天道:“也就是說,凶手對死者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他可能很討厭這個死者,詛咒過讓他去死,但不至於為了殺死這個人,處心積慮地設局。

 “這種情況下,這個死者如果處在重傷狀態,討厭他的人看到了這一幕,可能見死不救;也可能死者只是倒地不能動、還不至於會死,凶手發現周圍沒有監控和目擊者,這些因素誘發了他的殺人衝動,於是抱著不殺白不殺的心理,他落井下石,趁機下了毒手。也許我們可以把這種情況稱為‘撿漏’。”

 停頓了一下,明天再道:“換到3-2的副本故事裡,凶手可能只是討厭某個學生,但不至於為了殺她,專門設計一個局。另外,小雙和小花既然是惡作劇,為了惡作劇成功,她們會嚴格保密。所以凶手多半不會知道她們的秘密,甚至可能不知道他們在玩作弊的四角遊戲。

 “凶手只是看到了自己討厭的人在黑暗中玩遊戲,而後來黑暗中發生了什麽,激發了他殺人的靈感,最終讓他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一步。”

 待明天說完,彭程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你的想法不僅可怕,而且思維很跳躍,常人理解不能。我覺得段易講解得比你清楚!你說的我一點都不明白!”

 明天:“……”

 段易立馬看向彭程:“小天講得不夠清楚嗎?”

 彭程:“那……黑暗中發生了什麽,能激發凶手的殺人靈感?我真的沒法聯想。這明天大佬——”咽了口唾沫,彭程道:“算了,我不敢說了。”

 明天嘴角勾了一下,眼睛彎起來看向彭程,微笑著問:“你說。”

 彭程立刻道:“臥槽你笑得好可怕!我才不敢說!”

 段易皺眉了:“你對小天到底有什麽偏見?他笑得多溫柔啊!”

 彭程:“我……”

 腹誹了一下段易絕對是被妲己蒙蔽的紂王一類的人物後,彭程說:“正常人哪能輕易猜到凶手的想法?他這麽說……代表他本人也很可怕。他心理有變……那啥的傾向!”

 聽到這話,一旁的鄔君蘭和康含音幾乎同時瞪大了眼睛,並暗中各給彭程點了一支蠟。

 至於明天,他嘴唇微抿,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側過頭,深深看向了段易。

 段易嚴肅瞪一眼彭程,再握緊明天的手,鄭重地看向他。“這話我是跟彭程說,更是想跟你說。之前你猜達光動機的時候,就懷疑過自己。可你從來不需要那樣懷疑自己。猜到凶手的心理、繼而還原他的作案過程,這只能代表你聰明,跟其他亂七八糟的根本沒有關系!”

 明天手肘撐在了桌子上,隻盯著段易看:“嗯。我就跟你分析。其他人我都不管了。”

 “嗯。”段易點頭,“不用管他們。尤其不用管彭程。”

 彭程:“…………”

 愣了好一會兒,彭程反應過來了,趕緊道:“不是啊!我沒有侮辱明天大佬的意思啊!我的意思只是,大佬要注重心理健康的建設。咱們這個遊戲對心理影響不好……大佬你回去要看看心理醫生!我這是友情提醒!我只是表達方式不對!”

 段易沒理彭程,只是問明天,語氣柔柔地說:“繼續說你的想法,看看咱們倆想的是不是一樣。”

 在他旁邊,被無視的彭程可憐兮兮地眨了兩下眼,然後被段易的難得溫柔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嗯。”明天道,“小短的手電筒遺失的時間,和電燈被修好之前發生了什麽,是兩個關鍵點。首先說手電筒的事。

 “遊戲結束後,小短說的那四句話非常關鍵。‘電燈壞了,是不是鬼沒走’,‘誰有電筒’,這兩句話的邏輯銜接的很緊密,小易哥你聽到小短說了這句話,代表小花聽到過。那麽這期間,小花的意識是清醒的。

 “而在小花說完‘誰有電筒’,到‘燈被修好了’這期間,小花一定失去了意識。因為在小花的意識裡,完全沒有‘修電燈’的任何過程。”

 見段易肯定地點了頭,明天再道:“既然小花是在‘誰有電筒’之後才失去意識的,那麽在這之前,她就一直是清醒的。

 “小短關電燈,進入遊戲場所,是打著電筒的;遊戲結束,她去開燈,問起誰有電筒,這期間,小花一直清醒。這只能表示,小短的電筒,是在大家遊戲的過程中弄丟的。很可能是她不小心弄丟的。並且沒有人察覺到這件事。所以……”

 手指在桌子上來回輕輕敲了幾下,明天道:“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凶手看見了小短手電筒滾落的過程後……出於討厭這群學生、或者某個學生的心理,他乾脆弄壞了電燈,然後趁著一片黑暗的時候,闖進遊戲場地,實施殺人行為,最後離開。

 “也就是說,小短丟手電筒這件事,其實就是激發了凶手殺人衝動的關鍵因素。”

 段易聽到這裡,嚴肅地沉思了許久。

 之後他似乎想通了什麽,頗為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嗯,如果是這樣……關於整個凶案,我想我有一個完整的概念了。”

 明天和段易兩人已是默契十足,彼此一個眼神,無需太多話,也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但旁人卻無法做到這點。

 因此不遠處的雲浩不由問:“什麽概念?即便是這樣,凶手討厭小雙,也要有討厭的原因吧?凶手的真正動機到底是什麽,我還是沒明白。”

 段易道:“當你看見那四個睡覺的人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他們的臉?”

 “沒有。”雲浩道,“他們始終背對著我。我爬上過他們的床,打過他們巴掌,可他們的臉就跟死死抵著牆一樣,怎麽都不能讓人看見正臉。這代表……對於嫌疑人的模樣,小花是模糊的。她隻記得他們在睡覺。”

 雲浩的某句話似乎進一步激發了段易的靈感。

 沉思片刻,段易互道:“對,‘她隻記得他們在睡覺’,這句話太關鍵了。線索有限,那只能從已有的線索去分析。那麽‘睡覺’這件事,就是關鍵!”

 “那個……睡覺為什麽會是關鍵?”彭程小心翼翼開口問。

 段易瞥他一眼,道:“我們一開始以為,學生們是在某個空教室裡玩這個遊戲。可回頭想一想,這是夏令營活動。他們白天在到處旅遊,晚上有機會找到空教室嗎?”

 有桌椅板凳的教室,是不適合玩這種遊戲的,因為障礙物太多,大家都在漆黑的環境下摸索著走路,很可能摔跤。

 因此,空曠的、適合玩遊戲的大教室,僅僅是理論上最適合玩這個遊戲的場所。

 可是在夏令營途中,對於四個學生來說,恐怕很難找到這麽合適的地方。

 那麽對於他們來說,哪裡更合適呢?

 半晌後,康含音以一個抱胸沉思的姿勢開口道:“玩遊戲的時候,學生們發現燈壞了,而這個燈是很快能被修好的……小短那句話裡,既然用到了‘修’這個字,就表示不是簡單的跳閘事件。但如果是教室那種地方的燈壞了,電線什麽的都藏在牆體裡,恐怕不是那麽容易修的。”

 “是,這個副本看起來線索少,但其實每個線索都至關重要。”段易接過話道,“小花用的‘修’這個字,表示有修理的過程。

 “如果是電路跳閘,不會用這個字;如果燈泡壞了,用詞得是換燈泡。她用到‘修’這個字,多半電燈打不開的原因,跟電線電路有關。

 “可如果這是在教室發生的事故,處理起來恐怕沒那麽簡單。教室在學校裡,整個學校的電路應該是非常複雜的。最後,最重要的一點在於——”

 “我們已經分析過了,遊戲期間,凶手沒有進過遊戲場所。而電燈損壞一事,一定是凶手所為,因為他要給自己留出動手的時間……

 “那麽,如果遊戲在教室裡進行,凶手是怎麽做到隔空弄壞燈泡、或者燈具裡面的電線呢?他既沒法隔空做到這兩點,也沒法在教室外損壞電燈。”

 “對,不可能。如果凶手在教室外觀望的時候,想要讓他們開不了燈,他只能在電閘上動腦筋,因為他不可能挖開牆體弄壞那裡面的電線。可是小花用了‘修’這個字,又排除了電路跳閘的可能!”

 鄔君蘭淺淺蹙著眉道,“那麽,無論從哪個角度,我們都可以發現,遊戲絕對不是在教室裡進行的。可如果不是教室……”

 段易立刻道:“學生們在參加夏令營,而那張合照顯示他們在山頂。那麽他們那晚很可能在山上露宿。他們扎了帳篷。這個夏令營要求都是學霸參加,那麽學生可能不會太多。他們四人一組住在寬大的四角帳篷中,是完全可能的!

 “所以……很可能學生們是在四角帳篷裡玩遊戲!

 “帳篷裡的電燈,很可能是從外面由老師幫他們牽接過來的。這樣,凶手守在帳篷外的時候,就很容易破壞電線了。”

 明天看向段易,道:“沒錯。就是這樣。夏令營的學生不多,但也不會只有他們四個。一定還有好幾個帳篷在他們附近。山頂可能有露營基地一類的地方。很多人都在這裡扎帳篷過夜。

 “等夜深了,老師們催促學生們睡覺。有四個學生卻沒有睡覺,他們把行李整理好,再把行李箱挪出帳篷。等到午夜12點,他們開始玩起了四角遊戲。

 “這種情況下,為了學生們的安危,以防有人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撞著樹、掉進泥坑裡一類的意外情況發生,露營基地一定有大燈。

 “我們可以假想一種情形,基地裡有好幾個四角帳篷排成一排、或者圍成圓形,所有帳篷正門對著地方,就是基地大燈所在的方向。

 “因為是在野外的緣故,那會兒年代又久遠,那燈的瓦數應該不會太亮。人走在帳篷外的時候,借著那燈,不會發生撞樹、被障礙物絆倒的情況。而人在帳篷裡的時候,門簾一拉,那點光亮就顯得微不足道,可以被用來玩四角遊戲了。”

 聽到這裡,段易給了明天一個肯定的眼神,表示自己想的也是這樣。

 明天伸手把玩了一下段易耳邊的碎發,一邊玩人頭髮,一邊再道:“我認為遊戲中的學生們一定是戴了眼罩的。至少小短和小平一開始是戴著的。外面有淺淺的光,小雙如果來回走動作弊,會被看見。所以她一定會找借口,讓其他人戴上眼罩。”

 “遊戲結束,小短揭開眼罩,開始辨認自己的方位。帳篷正門所在的地方,正對著基地大燈的緣故,一定是要亮堂一些的,帳篷內的電燈,又恰好是從正門處接進來的,所以小短很容易知道開關所在的位置。

 “前往帳篷正門處開燈,小短發現燈不亮、問完有沒有人有電筒之後,很可能緊接著的動作,就是順手拉了拉電燈,然後她會發現電線斷了。接下來……”

 思考了一會兒,明天開始玩起了段易衣領上的扣子。

 捏著段易的扣子,他開口道:“小短發現電線斷了壞了,多半會去找老師幫忙。只不過,如果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山頂,她會害怕的,於是她拉住了在場唯一一個男生陪自己離開帳篷……這完全是可能的,畢竟他倆不知道遊戲中有人作弊,還以為真的有鬼,所以他倆走夜路,得結伴而行。

 “這時候……嗯……小花既然始終沒有聽見過特別異常的聲音,那麽他們住的種帳篷可能是那種非常簡易的四角帳篷。四個固定杆、四塊布,組成的簡易帳篷,凶手想從後面悄無聲息地潛入,太容易不過了。”

 略作停頓,明天再道:“我認為,凶手進去後……第一種可能,是他先捅了小雙一刀,把她殺了之後,再找其他東西敲暈了小花,讓她失去意識。

 “不過這種可能,可以直接排除了。因為如果是這樣,凶手在殺了小雙之後,會繼續敲暈小花的原因只有一個——小花聽到了凶手殺人的動靜,從她所在的角落走過來查看,凶手怕她喊叫引起其他人注意,所以殺了她。

 “可是小花的意識裡並沒有聽見任何異常聲音。所以可以排除這種可能。

 “這種可能被排除後,只剩一種可能——凶手先敲暈的小花,再殺了小雙。至於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淺淺蹙眉,略作了一會兒思考,明天再道:“因為凶手進帳篷後,正好位於小花的身後。緊接著他拿某種東西敲暈了小花的後腦杓,讓她失去了意識。這個時候,小雙聽到了動靜,走了過來,甚至正面撞上了凶手。

 “凶手行蹤暴露,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小雙。

 “所以這裡我要修正一個說法,並不是手電筒這一件事激發了凶手的殺人衝動。看見手電筒滾落出來這件事,可能只是激發了凶手想要教訓人的衝動。他忽然覺得他可以進帳篷教訓一下他討厭的學生。可最終他殺了人,那是在被小雙發現後,他在驚慌失措之下做出的行為。

 “凶手殺了小雙,最終離開。過了一段時間,小短和小平帶著老師過來更換了電線。帳篷內,小花悠悠轉醒。燈亮,大家發現小雙倒在了血泊中。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明天的一番推理讓很多人陷入了沉默。

 最終鼓起勇氣大膽發問的仍然是彭程。他皺起眉頭看向明天:“那個……動機那塊……我還是沒太明白哈……小雙撞見凶手敲暈小花,被驚慌失措的凶手殺死,我可以理解……但是哈……手電筒激發了凶手的教訓人的衝動,這話啥意思?

 “凶手教訓討厭的學生?他為什麽討厭學生?這總得有原因吧!

 “還有啊,在帳篷裡漆黑的環境下,凶手恐怕分不清誰是誰吧?他走進帳篷,恰好站在小花身後,也是巧合吧?怎麽他就敲暈了小花呢?難道他隨便教訓誰都可以?”

 回答彭程話的是段易。

 段易道:“對,你問到了關鍵。凶手就是隨便教訓誰都可以。”

 彭程:“為什麽?”

 段易隻道:“在直接回答你的問題之前,對於明天剛才的話,我再做一些補充。首先是帳篷的結構。他們四個學生住的應該是四角帳篷。而且是80年代或者90年代初期的那種,十分簡陋的四角帳篷。四個角落放置著四個固定杆,然後用布簡單圍起來就可以了。

 “這並不是說,用一塊非常長的布,把整個帳篷裹一圈。而是一共有四塊布,每塊布的兩邊都各有一到兩根繩子,把兩邊的繩子綁在固定杆上,這塊布就形成了帳篷的一面。四塊布分別被繩子系在四個固定杆上,帳篷的四面就形成了。

 “至於帳篷的頂部,不講究的話,用大型的遮陽傘立在帳篷中就可以了,講究一點的話,再找另外的布去特意搭建一下。這裡能理解吧?”

 彭程點頭:“我知道!我住過這種帳篷!那四面都挺透風,我們在裡面燒烤來著!”

 段易道:“這種情況下,帳篷四面的布,上下都有很大的縫隙。而且不管帳篷有沒有門,凶手只要用刀割開固定杆上的繩子,布就自動松開來了。”

 彭程:“我明白了,凶手割掉繩子,帳篷就少了一面‘牆’,所以他能輕易走進來,並且不用弄出什麽大動靜。”

 “對。”段易看向其他人道,“關於手電筒為什麽是關鍵,我的看法和小天一樣。午夜12點,其他學生都睡了,這四個學生卻玩起了遊戲。他們先把大燈打開了,因為他們需要把帳篷裡的行李放到外面去,以便清空一個方便他們玩遊戲的區域。擺好行李,其余三個學生先進帳篷找好他們所站的角落,而小短負責關燈,最後進來一個遊戲。

 “關完燈,小短打著手電筒走進帳篷。遊戲開始。之前小天分析過了,手電筒是在遊戲中途,在小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小短意外弄丟的。而我看見過,小短是把電筒隨便放在衣服口袋裡的。那麽玩遊戲的途中,很有可能手電筒不小心從她衣服口袋裡掉出來,滾出去了。”

 觀察了一下大家的接受程度後,段易再道:“學生們在山裡玩遊戲,地上濕滑,那麽一定鋪了厚毯子一類的東西,因此小電筒掉落,並不會發出什麽太大的聲響,至少沒有引起小花的注意。

 “小短也許沒發現自己的電筒丟了,也許她發現了,但沒去撿,因為在她的視角裡,他們在玩一款嚴肅的招鬼遊戲。在遊戲結束前,她不敢亂動。她怕惹惱了鬼,被鬼打擊報復。

 “還記得剛才我們所說的,這種帳篷上下縫隙都很大嗎?那麽在那個時候,手電筒完全可能順著地毯滾出帳篷。帳篷外是濕滑的泥土、灌木叢、或者青草地,電筒掉出去也沒發出能引起小花注意的聲響,這也很正常。

 “其實我想,這個時候小花一定全神貫注在遊戲之中。她在猜小雙什麽時候開始作弊,她應該怎樣表演,以便配合小雙嚇住另外兩個同學。她心裡沒準正得意洋洋,為自己一會兒要扮演的角色做準備。她不會知道,就是在那個時候,電筒一路滾出去,被帳篷外的凶手看見了。”

 說到這裡,事情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段易的表情也就變得非常嚴肅。他的語氣都沉了許多,甚至有幾分無奈的味道。

 “凶手很可能是他們同一個夏令營的學生,他也許會知道每個帳篷隻配有一個手電筒。於是,在看到他們的手電筒掉了出來後,他覺得也許他能趁機做點什麽。這就是小天說的,電筒激發了他的殺人衝動。

 “隨後他返回自己的帳篷拿了刀,再回到這四個學生玩遊戲的帳篷外。他先用刀切斷了鏈接燈泡的電線,然後來到帳篷後方。等小短發現電線壞了,拉住小平往外走的時候,他用刀切斷了固定杆上的繩子,悄悄潛入帳篷。

 “等等……”

 話音一頓,段易道:“修正一下,正如小天剛才說的那樣,掉落的手電筒不是激發了凶手的殺人衝動,而是激發了他教訓人的衝動。所以他走進帳篷,第一個遇見的是背對著自己的小花。他並沒有殺小花,而只是用刀柄、或者他手裡拿了別的什麽東西,把小花拍暈了。

 “可他這舉動引起了小雙的注意。如果小雙大聲呼喊,把還沒走遠的小短、小平引過來,或者再引起老師們的注意,他就會被抓個現行。到時候他什麽都解釋不清楚了。所以慌亂之下,他一不做二不休……等小雙朝他迎面走來的時候,他可能衝上去捂住她的嘴,抱住她製住她的同時,手從她背後把刀捅了進去。殺完人,他把小雙推倒,最後從帳篷後方離去。”

 “段哥你等等啊,咱們繼續往前移……究其根源,不管是被手電筒直接激發了殺人衝動也好,還是說只是激發了凶手想教訓人的心思也好……這個凶手徘徊在帳篷外的原因是什麽?怎麽手電筒就激發他的邪惡心思了呢?我沒理解啊!這到底……”

 彭程抓著腦門問,“到底是為什麽?”

 “答案就是那四個嫌疑人在做的事情——睡覺。”段易道。

 彭程這回腦門幾乎以可見速度蹦出了一整排的問號。

 明天瞧向他,淡淡道:“那四個人在睡覺,可是小雙他們在招鬼。為了嚇到同伴,將戲演得逼真,小雙和小花還在鬼吼鬼叫,所以那四個人被吵到了。”

 彭程:“????”

 明天道:“其實四角遊戲可能進行過不止一次了。他們的露營活動有可能有好幾天。小雙和小花,也連續嚇過小短、小平好幾晚了。

 “‘你看,我們昨晚招到鬼了,但後來成功把鬼送走了,我們一點事兒都沒有。所以,鬼不會胡亂殺人。我們昨晚招來的鬼肯定不厲害,所以他沒能告訴我們分數。今晚我們再試試,一定可以問到中考分數的’……

 “應該是以類似的話,小雙勸大家玩了好幾晚的遊戲。她作弊,讓大家以為真的有鬼,與此同時,為了讓同伴相信有鬼,她尖叫得最大聲,以求演技逼真。這一點,小易哥第一次進3-2副本時深有體會。”

 明天再道:“正如我們剛才分析的那樣,露營基地並不是隻住著他們四個人,還住著很多其他人。真凶很可能就住在他們隔壁帳篷。連續好幾天了,每次深更半夜都被吵醒,換了誰,誰都不高興。所以真凶對那四個學生全都產生了厭惡之心。”

 “這一晚,學生們又玩起了這個遊戲,某個起床氣非常大的人,在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被尖叫聲吵醒,於是他起了床,怒氣衝衝地趕到隔壁帳篷,他那會兒肯定不是直接衝進去殺人,他是忍無可忍地,想過去跟他們交涉,讓他們不要老是在深夜鬧騰。

 “抱著前去交涉的心思,走向隔壁帳篷,這個時候,他意外看到有一支手電筒滾了出來。連續幾晚下來,他當然可能知道這些學生在玩跟招鬼有關的遊戲。畢竟他們一直鬼哭狼嚎,喊著有鬼什麽的,他每晚都被這些聲音吵醒。

 “因此,看到滾落出來的手電筒,他靈機一動,覺得可以利用黑夜教訓一下這幾個學生。他們不是在招鬼嗎?那他乾脆裝鬼,走進去找一個人打一頓,好好教訓一下他,讓他以為真的有鬼來打人,看以後他們還會不會繼續玩這個遊戲。於是這個人拿刀切短了電線……

 “之後的一切,一如我和小易哥分析的那樣。他沒想到小雙沒有跟小短他們去找老師修電線,沒想到她很快聽見動靜過來……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又想了一會兒,明天最後道:“當然,其實凶手不一定是他們同一個夏令營的學生。那種露營基地是公開的,裡面住著學生,也可能住著素質層次不齊的登山客。能快速製服兩個學生,沒引起任何注意,很可能是某個體力還不錯的成年人。

 “也正因為那個基地魚目混雜,關於來來去去的旅客,並沒有做嚴格的登記機制,那個年代監控也不普遍……所以凶手就一直沒被找出來。他很可能連夜下山,等警察過來,他早就乘坐車船走了。

 “而且我猜測……那麽多年過去,其實小花多半猜到小雙遇害的原因了。她印象裡有四個人在睡覺,是因為他們隔壁營帳的人老是在睡覺時被吵醒。我猜測,可能前幾晚,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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